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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地住,住一晚也成。”
听着婆婆的话,孙李氏开心不已。婆婆果然和家里老人说的那样好。
孙嫚子与方奎拜了天地,随后又被方奎背入了洞房。方奎用撑杆挑了盖头,看着嫚子傻笑。
看着他那样,嫚子那里还什么难为情?房里也没有别人,唯有秦嬷嬷伺候着。
“娘子,娘子,娘子,我,娘子………………”方奎百叫不厌的对嫚子喊着。
“三爷,您这还是?”秦嬷嬷觉得尴尬不已,三爷在自己娘子跟前怎么跟傻子似的。
方奎倒是不介意人家打断他,他高兴地说“我就是高兴着叫。嬷嬷,我先出去了,你伺候娘子吃点东西。那缠绳面可要当我回来吃。”
“知道了,三爷。”
方奎走到房门口,觉得还是舍不得,有复返搂着坐在炕上的嫚子狠亲了一口才匆匆出门。
自家主子这般做派,倒是把秦嬷嬷吓了一跳。赶紧的对呆坐在炕上的新娘子说道“三奶奶哎,三爷这是欢喜的狠了,您别怪他。”
孙嫚子低着头坐在炕上摇摇头。秦嬷嬷以为她害羞,赶紧岔开话儿。
“三奶奶,夫人知道您刚来,知道您认得奴婢,所以就让奴婢来伺候了。您是先吃菜饭垫垫饥,等三爷回来你们再吃面。”
“秦嬷嬷,待我谢谢母亲。一会我给她磕头去。”
“一会夫人准来。还有大姑奶奶也回来了,带着两岁的小少爷呢。”
“真的?肯定听话的紧,从上京来咱们家挺远呢。”孙嫚子夸人可是有技巧的。
这是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秦嬷嬷说“可真是不能背地里说人,这不大姑奶奶来了。”
方家大姐踏进门,看着盛装打扮弟媳,不由得狠狠的夸着“弟妹长的真俊,看花了我的眼呢。怪不得阿土成天的念叨着。果然是个好的!”
“大姐。”孙嫚子起身行礼。
方大姐扶起弟媳妇,从上身后的丫头手里拿过一个盒子,亲手放在她手里说道“姐姐送你和阿土的,可不准推脱。这是祝你们携手到老的。”
孙嫚子倒也不推辞,再次拜谢了大姑姐。
孙大姐陪着弟妹说说笑笑,一起吃菜,还小酌了一杯。孙嫚子对她印象很好,是个做事八面玲珑的主。这样的人,只要真心对她,自会相处的很好。
晚上掌灯了,方府红灯笼照的红彤一片,到处洋溢着喜庆。
这时候,方奎满身酒气的回来了。
方大姐对这嫚子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带着秦嬷嬷走了,倒是把小两口丢在房里。
☆、方唐僧
“弟妹别怕,阿土就是今晚和你说说话而已。秦嬷嬷今晚就在外间看着。如果,阿土不老实,你就狠甩他耳刮子。”
原来方大姐对孙嫚子说的是这样的话儿。
红红的蜡烛亮着,不时的跳跃的烛光把炕的的新娘子映的人比花娇。
方奎喝的酒很多,仅仅维持着不倒下非要回来和新娘子吃缠绳面。
吃了缠绳面,这生生世世就纠缠中在一起了。
双手被那少年的手握住了,她抬起头来仔细看向他。
本来眼就不大,如今醉眼朦胧更是成了一线天。一脸的稚气,嘴唇上微微的绒毛,如果在那个时空,这就是高中生吧?可如今,他已经成婚,当家做主了。
他牵着她的手,摇摇晃晃的拉着她一起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两碗面,两碗面紧靠在一起,那面纠缠在一起。
“娘子,吃面。”方奎说着话,舌头都打结了。
这是洞房前最后一个礼节,吃缠绳面。
二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不一会儿面吃完了。
方奎跌跌撞撞的又牵着妻子的手爬上炕。
孙嫚子心里根本不害怕,看着他鼓动啥?
方奎拿起一床红锦被一下子包住了嫚子,把她塞在炕角上,然后自己也围着一床被子,依着炕头,又伸手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握住。
现在这个情景,让孙嫚子想笑。两个人像土拨鼠一样,手拉手来说话。
那一碗面下肚,方奎肚子里有了底,嘴就不听使唤的开始叨念了。
“那年你叫我大叔,我心里难受了好几天呢。回来照了好几天镜子,左看右看都不算老啊?娘子,你说说看当时,你是不是看着衣裳叫我大叔的?”
孙嫚子配合点头。方奎见了嘟囔着“我说呢,果然是衣裳惹得祸。”
努力的睁睁眼有埋怨道“每次我送母亲去小恒山,都在山腰等你,你每次经过连个眼神都不给我。”
方奎说这话那个委屈劲,就差掉眼泪了。
孙嫚子虽然配合着惊讶的表情,心里其实在腹诽:我的娘哎,老娘未成年,未成年!成天给人媚眼?再说了,现在礼教如此对女人不公,家里老娘能让我上山听师傅论道那也是墨迹了好久才允许的。要是她在路上勾着人上门提亲,估计能被打死。
“娘说了,喜欢你也不能害了你。所以我就偷偷的陪着你。每次你与娘一起上山,我就在后面跟着,看着你们进了清风观,我就在后山门口等着。傍晚你们回去,我再跟着下山。嘿嘿,你没发现吧?”
方奎又有点炫耀的说着,孙嫚子也配合的点点。
“奎哥,你为什么喜欢我呀,我并未和你说话,也并未认得你。”孙嫚子认真的问道。
“这个嘛,这个要感激娘亲呢。你与娘亲相识那一年,娘亲就在我耳边叨念着你。她说她给我相中了一个媳妇。别看年岁小,说出的话儿透人心,办的事暖人心。娘亲还说你家是个能生养的,将来我能有四五个儿子,二十几个孙子!嘿嘿,我就儿孙满堂了。”
听着这样的话,孙嫚子满头黑线,这是个什么少年?小小年纪想的太长远了。
“我就偷偷的去看你,发现你笑的真好看。你对娘亲笑,对秦嬷嬷笑,对我就笑了一次,还叫大叔,我难过着呢。”
方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的抹着娘子的脸,嘴里叨念着“我最难过的时候,是知道你定亲了。我都恼的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怎么就不早点去你家提亲?”
说着说着,方奎回想那会儿自己失魂落魄的心疼的两年,如今得偿所愿,借着酒劲那眯缝双眼涌出泪珠。
这样的方奎倒是把孙嫚子下了一跳!啥?我要哄他?
香香的帕子轻轻的擦去泪珠,方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心上人笑吟吟的就在他身边,他才又复笑了。
他又开始叨念起来,说起他小时的事儿,他不喜欢读书,可惜被娘亲打着写着,背书。他喜欢骑马打猎,又被娘亲鼓励着,送马送弓箭。他既恼恨自己的父亲,却又可怜他。他与谁是同窗,与谁交好。他亲近娘舅一家,讨厌姥娘什么的。
最后过了午夜,才在酒劲上来了昏昏睡了过去。
孙嫚子一晚就配合着点头,是吗?真的?这样啊!中度过。
看着睡在身旁的方奎,右手还抓着她的左手,还是以救命索方氏扣着她手腕子。她的目光落在两人的双手上,她想着,想着左手也握住他的手腕。这样的握手,二人就同生共死吧!
她睡不着,刚听了古代少年郎的告白,心里感动的很。真是感动,他是爱上了他母亲复述他的一个美梦吧。毕竟他说期待的事情还都没有发生。她能不能给他生四五个儿子,这还很难说啊。
这样的人,在感情上很干净,很专一,如此美梦不就是很多女人都期待么?如此,她也与他一起编织这个已经有了希望的梦吧。他做梦,她就来造梦吧。
清晨,孙嫚子听着屋外呼啸的北风声,躺在温热的炕上,看着还在睡的方奎,睡了一晚,那双小眼变成鱼泡眼了。
看看天色,不早了,孙嫚子起身,甩甩手臂,换下已经皱吧的喜服,换了另一身红色的新娘装。只是衣服简练了很多,头发也挽成了妇人发髻。从今天她就是方孙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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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天还没亮就醒了,把昨晚陪着她睡得女儿也给吵醒了。
二人穿戴起来没一大会儿,昨晚上给孙嫚子看着方奎的秦嬷嬷也回来复命了。
丫环上了三碗参茶,李夫人赏了一碗给秦嬷嬷。
“昨晚,阿土老实吧?我可是担心了一晚上。本来我不答应的的,阿土一个劲的墨迹,说他只是和娘子说说话儿。”
听了夫人的问话,秦嬷嬷回道“三爷昨夜里恪守君子之道呢。”
李夫人听了笑着“他?他是君子,就没有小人了。肯定借着酒劲可劲的说自己好话了吧?”
“夫人真是知儿莫若母啊。三爷可不是对三奶奶絮叨了一晚。直到过了子时好久才酒劲上来睡了过去。”
“那弟妹呢?可曾吓到了?睡得可好?”
“三奶奶倒是和三爷对这话到子时呢,不过到底年纪小些,比三爷早睡的。”
听了秦嬷嬷的回话,母女两个可算放下了心。还真怕那个执念深的人把持不住。
“秦嬷嬷今日里你回去休息吧。方嬷嬷你去三爷和三奶奶那里伺候着。还有,顺便带人把三奶奶的衣裳带过来。铺盖什么的倒不用。”
李夫人吩咐完了,让人通知方员外来芬芳苑吃媳妇茶。
“娘,你对弟妹太好了,我都嫉妒了。”方大姐撒娇的说道。
李夫人笑着对女儿说道“以己度人,我待媳妇好,希望也能给自己闺女争个好婆婆。”
“谢谢娘。我婆婆也是个好的。这次我留在娘家过年都准许了呢。”
“可不是,要不我能让你嫁进那商户里?还有啊,你是士族,也不能在婆家乱了母慈子孝的常伦。”李夫人教女。
“听娘教诲。”
“赶紧把万元宝抱来,来拿舅娘的红包。”
等方奎醒来,又收拾好同娘子来敬茶时,在芬芳园门口站着两位穿着鲜亮,各带着两个丫头的妇人。
方奎在嫚子的耳边说道“那两个是是爹的妾。除了会哭,会说些酸话没啥本事。不用担心这些个,她们的卖身契都在娘手里呢。”
走过去,那大小姨娘赶紧的半蹲行礼道“三爷,三奶奶。”
方奎嗯了一声,拉着嫚子信步走过。
倒是嫚子斜着看了一眼,两个都年老了。
二人走进园里,在堂屋门口站着四五个大人带着四五个孩子呢。
方奎低声说道“这些人是爹的儿子媳妇还有一个小女。除了小女那些个都分了出去。不用先理他们,我们要先拜母亲的。”
他们二人的到来,原本窃窃私语的大小人都站住了脚,低下头。谁也没开口说话儿。
方奎不想坏了规矩,那些个庶子们也不敢在长辈没有吃媳妇敬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