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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娘一下子坐在了凳子,眼泪啪啪的直掉。心里也是懊恼的,怪自己多嘴,弄巧成拙的还是奴婢。这到了儿子家,也会被媳妇看不起。
方员外看了看站在二姨娘身边的方非,对二姨娘说“方非的嫁妆我已准备好,但是不能现在给你。给你了还不够老二挥霍的。等方非出门子,我自会送给她。”
“好了,吃过饭就赶紧回去收拾吧。今夜就在儿子家守夜。那腾出来的房子,明日我就让人收拾了装粮食。”
他的话刚完,两个姨娘还有两庶子家的那里还有心思吃饭?不一会都借口走了。那房子里的东西要都搬走啊。要是搬得慢了,就没有了。
方员外看着本来还奉承他的庶子,都丢下他走了,神情有点讪讪的。自嘲的喝了一杯酒。
方奎在桌子底下握着娘子手。
中午的饭吃的不上不下的。
晚上的饭自是在芬芳园。菜谱昨日里婆媳两个就订好了。有鱼有鸡,有荤有素,有汤有水,有甜有咸。
李夫人今年算是最开心的一年了。儿子,媳妇,闺女外甥都在身边。她笑着看着孩子们在一边说说笑笑,让秦嬷嬷准备大大的红包,又让丫头们好好的伺候着,自己坐在榻上笑着看着。
夜里的鞭炮声没有断过,屋里笑声也持续着,芬芳苑外的方员外披着裘衣静静的听着。
不一会一个丫鬟出来给他行礼说道“老爷,夫人说了让你先回去歇息会儿,等到了子时再来。”
方员外听了这话,虽然没有让他进去,可是许了子时能进。他笑了笑,才步伐轻盈的回书房了。他要准备红包去,外孙在呢。
从正月初二开始,孙嫚子就跟着方奎拜年。去过族长家里,去过韦大人家里,去过徐家,自然也回过娘家。
正月的日子过得飞快,不觉十五了。
过年方员外撵了两个妾后,他自在了许多,独自住书房,一有时间就在芬芳苑外转悠,还趁着儿子来的时候转悠。自然也跟着儿子进去,儿子什么时候走,他才走。
孙嫚子看着公爹这样,想着这是想漂白自己,过老来伴的生活?
方大姐和方奎无所谓,爱咋爱咋。李夫人更是无视着。
倒是正要初十,万姐夫从上京快马加鞭来给丈母娘拜年,顺便接走了娘子儿子。
看着万姐夫满眼的红丝,方大姐心疼不已。嘴上还埋怨“本想着在家过完元宵节走的。”
李夫人教训道“知足吧。上哪找那么大度的婆婆由着你的性子?再说了女婿从上京快马加鞭也要六日能来。赶紧的收拾了走吧。”
夫妻两个才带着依依不舍的万元宝回上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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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那日晴空万里,雪化了不少。晚上吃了元宵,李夫人对儿媳妇说道“媳妇,在家时出门看过灯没有?”
孙嫚子摇摇头说道“太冷了,没去看过。”
其实,她是自愿在家看着侄子们,让哥哥几个带着嫂子出门看。再说了,再繁华的灯会经历过了也就对现在的没有兴趣。
“做姑娘的时候没看过,今晚你们两个别在我这里烦我了,自己看灯去吧。记得啊,就就今年让你们两个出门。”
方奎不解的看着母亲“那明年,我自己去?”
“什么?娘打算明年也去啊,你光想着自己玩,连娘子,老娘都不带?”
李夫人说完有对孙嫚子说道“媳妇啊,你看,他这个不孝子。都说有了媳妇不要娘了,现在他也不要你了,怎么办?”
孙嫚子上前拉住婆婆的说说道“母亲,儿媳要你。要不,我们自己去看,不带他?”
“果然和我心意。”李夫人大赞。
就夫妻两个,一个跟随的人都没带。
走在街上,方奎牵着娘子的手悄悄的说道“娘子,琴子今晚肯定和管家的小闺女来看灯。”
“啥?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他自己合计的。”方奎笑着说道。
孙曼子也笑了。
街道里不由得涌现好多人。大家今日里出门来散散心,观赏灯。过了二月二,又是一年春耕开始,趁着农闲好好的玩耍。
小孩子扎着总角,手里玩着烟火。家里稍微富裕的,给孩子花十几文买盏灯笼,没钱的就用萝卜做个“狗灯”。就是在青萝卜的肚子上挖个坑,滴上蜡油,按上芯子,又用席条四根做腿,萝卜根自然是尾巴了。很形象,很好玩。
小孩子个个比较着,我的灯大,你的灯好看。
没有明亮的路灯,可是有大家提着红红的灯笼,那灯光朦朦胧胧的,红红的很温馨,又是那个时空不能比较的。
二人出门时,从库房里选了一盏小巧的宫灯。方奎多备了两根蜡烛,笑着说道“有一次我去看灯,还没有看够,灯笼的蜡烛燃完了,遗憾了好久呢。”
一路上,方奎碰见好几个同窗,各自都带着娘子,或者未婚妻。大家都心照不宣,打个招呼就散了,都忙呢。
看了红莲花灯,又看了双龙长灯,还看了十二生肖连坐灯。小夫妻连个说说笑笑,自是玩的开心。
刘乾坤也带着品箫来了。
其实品箫还没有出月子。在炕上躺了二十几天,被婆婆逼着吃鸡蛋,品箫都快疯啦。成天就是鸡蛋,水煮鸡蛋,糖水鸡蛋,鸡蛋羹,炒鸡蛋,品箫看见鸡蛋都能闻出鸡屎味了。果然是家里底子薄了。想想那些大家奶奶坐月子,不是燕窝就红参,还有各种月子汤。
她不屑吃这些个鸡蛋,就给那个馋嘴的莺莺。吃了半个多月的莺莺胖了不少,肚子也挺了起来。
今日傍晚,品箫就磨着刘乾坤,“相公,我都快闷死了。你行行好,带我出门看灯吧?回来,妾身好好伺候您。”
刘乾坤就想着那觉“好好伺候您了”不由的点了头。根本就没想到品箫还没有出月子,还不能行房。
刘老太太晚上睡得早,天一黑就睡了。刘寡妇和刘老姑太太也早早出门看灯去了。
品箫这才穿了棉袄面裙子,套上了一双带毛的鹿皮靴,这还是知府夫人赏给她的呢。最后披上了红色的绸缎披风。
头发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插了一个单鹊含珠。坐月子养白了不少,不用擦粉就白净如皙。扫了扫美貌,抹了抹红唇,自是妩媚的小娘子。
刘乾坤看着,恨不能现在就压倒。他也是憋了很久了,那个破鞋莺莺,他再没有碰。
二人相携来到灯会上,刘乾坤爱吟诗作对,自然直奔猜灯谜那里。他带着识文断字的品箫,自有一番炫耀的意思。
刘乾坤对着弯弯绕绕的字谜还真有点本事,不一会就赢得了两个灯笼了。品箫看着相公一派风流才子样子,双颊红润。
与刘乾坤几个交好的才子,也对嫂夫人识文断字钦佩的很,大家围着他们夫妻两个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大家又忙着猜地三个灯谜的时候,远处走来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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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自然是方奎夫妻二人。为什么说他们是璧人呢?因为二人的穿着算是很出众了。
在唐莲镇,方奎从来不低调,这里有五千人的侍卫是他母亲的亲卫,身后又有韦大人坐镇,捕快衙役每年都得母亲的赏钱,所以他和妻子自是穿的不差,不怕偷,不怕抢。
孙嫚子挽着方奎的手一出现,品箫的心思就被她引住了。
这个女人,或者说是女孩比她美,比她有气势。只见她行步步生莲,笑如出水芙蓉,那挽着相公的手嫩白如葱,手腕叮叮当当的戴着玉镯,金钏,那玉指更是戴着戒指有流苏。那双目子更是黑亮流光溢彩。
品箫不由的摸上脸,有的松垮了,觉得自己是黄脸婆了。她不由得心里难过,她都是孩子的娘了。
刘乾坤扯扯她的衣襟,小声说道“就是那个□,果然嫌贫爱富嫁给了有钱的大户。”
“谁?”品箫不解的问。
“孙嫚子。”刘乾坤咬牙切齿的说着。其实,他是懊恼这个孙嫚子打扮起来还真好看,怎么被方奎给娶了。就不能等他去纳了做小。这个孙家嫚子果然是水性杨花。
大家自是同学,虽然不是一个老师,但是也是相互熟悉的。不由得上去打招呼。
方奎把嫚子往身边带了带,低声告诉她那对男女是刘乾坤夫妻。
孙嫚子也打量起那大户婢女。
听说生了孩子,但是身材保持还不错啊,样貌也算是让怜香惜玉的,不过,她出月子了么?
她又看向刘乾坤,她的前未婚夫,长的细高个,背有点弓,不如方奎这样壮实的挺胸抬头。一双大眼如同牛眼,看常方奎单眼皮的眯眯眼,就显得不美了。脸色苍白,更是像被妻妾掏空了身子的纨绔。更不如方奎黑灿灿的,显得健康。
看来她要感谢着个大户婢女,收了他!
同窗又知道他们之间纠葛,不由得个个借口走了,就剩他们四人在场。
孙嫚子幼稚的事儿不会做,就对方奎说“我还想吃聚福楼的元宵呢。赶紧走吧?”
方奎宠溺的说着“好。”
二人就要离开,却听见一个如莺的声音说道“孙家妹子,请留步!”
方奎说道“不用理她,我们走吧。”
孙嫚子倒是拉住他说的“相公,我并不惧。再说了,住在一个镇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面对的。”
方奎想了想也就停住了。如果这个女的乱攀咬,他不介意教训女人。
“孙家妹子,我,我对不起你啊。”品箫一副大度的样子上前握住孙嫚子的手。
孙嫚子看着她的做派很是腻歪,后退一步,笑着说道“刘家娘子,我并不认识你,何曾来对不起?还是刘娘子见个人就说对不起?”
“妹子啊,妹子啊,姐姐当初也是迫不得已。我与相公彼此相爱,只能辜负你了。”品箫想:我要让你相公对你起疑心。看你还过得这么滋滋润润。
“刘乾坤,赶紧把你这个抽风娘们带走。”方奎听品箫的几句话后,烦躁的说道。
刘乾坤走了上来说道“不守妇道!”
一句话就把方奎惹毛了,把娘子往身后一扯,上前就给了刘乾坤一脚。
“给我嘴放干净点,我忍你好久了。”方奎一脚踹翻了刘乾坤。
刘乾坤躺在地上,不由得要张嘴“奸夫……呜呜……呜呜”
话还说出来嘴就被方奎用脚碾住了。刘乾坤瞪着他的牛眼,双腿蹬着,说手去扒开方奎的脚。
方奎倒是踩得实,就冷冷的看着刘乾坤挣扎。
旁边观灯的看在这边起了争执,个个往前凑想要看热闹,却被几个侍卫摸样的人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