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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枫还没开口呢,大皇子便道:“这点小伤算什么,若是在战场上,还得接着杀敌呢。”
大皇子说着就挥鞭抽马,跑出去了,小皇子随后跟上。
钱枫揉着脑袋,骑着马跟上,暗忖道,你们有点良心好不好,我这是为谁受的伤啊?皇家的人就是这般冷漠无情,算了算了,爷不跟你们计较。
回到驿站后,这位大皇子终于有点人情味了,他给钱枫抹上药,再为他包扎好脑袋,问:“你叫什么名字?”
钱枫闻了闻药味,“我叫钱枫,大人,你给我抹的是什么药?”
大皇子嘴角上扬,轻笑道:“皇家人用的药,莫非你还嫌弃不够好?”
钱枫摇头,“在下哪敢嫌弃,只是觉得药一般都是苦的,这药闻上去却有一股花香,好奇而已。”
大皇子挑眉道:“这一瓶药太医院得花好几个月才能调制出来。”他把药递给钱枫,“送给你了,以后有个小伤什么的,一日抹个三回,不出几日就好了。”
钱枫平时就愁买不着这样的药,人家要送给他,他也不扭捏,伸手接了。
待他回到后院,石榴和贾大胖、惠儿全围了上来。
石榴摸了摸他脑袋上缠的纱布,“你咋搞的,怎么出去听个戏还能把头给打破了?”
钱枫瞪眼,“哪里破了,瞧你夸张的。”
贾大胖愧疚道:“刚才我眼皮一直跳,总觉得要出什么事,见你骑着马进院子,我还以为没啥事正要庆幸呢,没想到你脑袋被砸伤了。”
钱枫笑道:“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石榴赶紧去灶上热饭菜,因为钱枫走之前还没吃饱呢,只有吃饱了病才能好得快。她坐在灶下烧着火,嘴里嘟囔道:“才当一回驿差就受伤了,这些大人果然是不好伺候的。”
钱枫吃完晚饭上了床,石榴为他轻轻地按摩脑袋,还为他揉肩捶腿。
“钱枫,这两个人啥时候走啊?”石榴巴不得两位皇子明日一早就走。
钱枫被石榴揉得正舒服着呢,闭着眼睛说:“你放心,人家呆不久,这里没啥好玩的,他们呆在这里干嘛?”
石榴眼睛滴溜一转,“他们再不走,我就抓几条蛇来放在院子里,把他们给吓走!”
钱枫吓得脖子一缩,“别!你这样吓不到人家,倒是会把我吓个半死。”
石榴叹气,“那好吧,希望他们能早点走。”
次日早上,石榴来给马喂草料,贾大胖被两位大人吩咐去抓蟋蟀,惠儿和厨子在厨房忙着。钱枫头疼,还在床上躺着,大皇子吩咐他不必起来了,歇着吧。
石榴喂马料时途经前院,见两位年纪轻轻的大人在练剑,石榴好奇地跑过去瞧。
“你们当官的还需要练剑?”石榴蹲在旁边瞧着有趣,便问了一句。
大皇子停下手里的剑,瞅着石榴,不禁一笑,“很奇怪么?”
石榴点头,“当然奇怪了,当官的都有好多人护着,什么衙役呀捕快呀,哪里需要自己练剑,听说当官的平时没事就读书呢。”
大皇子大笑,“我们也读书,早上起来读了好一会儿呢。”
石榴觉得他们年纪小,肯定不是啥大官,便上前套近乎说:“你们从哪儿来的,是什么官,怎么年纪这么小就考上了,是中了举么,难不难考?”
大皇子忍俊不禁,“你问这个干嘛,你家里有读书人?”
石榴得意地说:“我男人钱枫就会认很多字,随手拿一本书都能看得懂,还会写信写文章呢。他只是不想去考而已,若是真要考,想中个举肯定不难。”
大皇子失笑,“钱枫是你男人?”
石榴点头,“对呀,怎么啦?”
这时连小皇子都停了下来,一起大笑,原来钱枫还有这样一位婆娘,倒是蠢得可爱。
石榴瞪眼,“咋了?他有我这样的婆娘不好么?他对我可好呢,还教我认字写字,只不过女人家不能考,若是能考,或许几年后我都能去试一试呢。”
大皇子笑着摇头,他出宫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种妇人,当真是无知者无畏。“你可别大言不惭,你会写什么字,在地上写给我瞧瞧。”
石榴拿起棍子就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钱”字,“这是我男人的姓,姓钱,是不是很好的姓?连姓都带钱字,将来肯定能挣好多的钱呢!”
大皇子和小皇子蹲下来看石榴写的字,见她写得十分笨拙,跟小孩子写出来的无异,就这点本事还扯什么考试。哥俩简直笑无语了,觉得石榴这个人脑子肯定是缺根筋。
大皇子笑了一阵,问:“钱枫只不过一个小驿差而已,他能挣什么钱?若是姓钱的就能挣钱,岂不是一堆姑娘抢着嫁给姓钱的人,都要抢得打破头了。”
石榴不服气地说:“别人姓钱不能挣钱,但钱枫能挣。他在我们殷山镇开了个石坊,养着五十号乞丐呢,你们屋里的石桌和石凳,还有笔筒、砚台、花盆、花瓶,全都是从我们殷山石坊出来的,这些样式也都是钱枫自己寻思出来的呢,在外面根据买不到这种样式的。”
“哦?”大皇子和小皇子异口同声,他们没想到钱枫还有这等才能,从明面上还真瞧不出来。
他们以为这些好看的摆设与器玩都是官府花大价钱从外面买来的,虽然看上去觉得很不错,但并没多留意。经石榴这么一说,他们才感觉这些东西确实有不平凡之处。
石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说的话太多了,钱枫不让她跟两位大人说话的。
她立马站了起来,“那个……两位大人接着练,我……我去喂马。”
吃过早饭后,两位皇子将贾大胖抓来的蟋蟀放在院子里斗,可这种野外的蟋蟀太没战斗力,才斗一会儿都奄奄一息。他们俩觉得没趣,就商量着什么时候走。
大皇子十分向往地说:“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里离苏杭应该不远了,等吃过午饭,咱们就出发吧。”
小皇子玩着桌上摆的花瓶,点头道:“好,吃过午饭就走。你瞧,这花瓶简直比这插的花儿还要好看,这个钱枫倒是个有能耐的人,竟然会琢磨这些东西。”
“你喜欢?喜欢的话我们就买一些,让人给送到京城不就得了。”
小皇子又拿起笔筒和砚台,“这些我也都喜欢,连这石桌和石凳也挺喜欢的。宫里的那些虽然都是好东西,可是看多了也厌烦,倒不如这些瞧着有趣。”
大皇子摇头,“你呀,一路上买的东西真够多的,一路尾随我们的那些暗卫还得花好些精力给你送东西回京城。”
小皇子嘻嘻笑道:“这回就别让暗卫们送了,待我们走后一个月,让钱枫找官府派人去送就行,咱们给他留个文书。”
大皇子瞥了他一眼,“你是怕暗卫们回去禀告了父皇,父皇会骂你吧?”
小皇子被他皇兄猜中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哥俩正说着话,外面来了一群人,其中带头的人还穿着衙役的衣裳。贾大胖迎了上去,“不知你们来所为何事,这里住着两位大人,你们最好不要扰了大人的清静。”
带头的衙役也不敢胡乱得罪人,听贾大胖一口一个大人的,他就更不敢闯进来了,而是客气地作揖道:“听他们说,昨夜有三人在梨园闹事,把一人打残了,县令大人便命我来查一查,便查到这儿来了。驿丞大人,还请你告知我一声,里面两位大人到底是……是何身份?”
贾大胖听衙役恭敬地喊他一声驿丞大人,他倒是挺欢喜的,但他绝不敢实情相告,小声地说道:“昨夜是两位大人带着驿差去梨园听戏的,打人的不是驿差,而是两位大人,他们可是……是……二品官员,就连县令大人见了他们都不敢正眼相看,你就别管这事了。”
衙役听得吓白了脸,赶紧说道:“在下打扰了。”
他说完就带着那群人走了,生怕惹祸上身。
大皇子踱步走了过来,“他们是为昨夜的事而来吧,你跟他们怎么说的?”
贾大胖紧张得结结巴巴,“大人,小的说……你们是二品官员,他们就吓跑了。”
大皇子略微点了个头,转身走了。
到了午时,两位皇子吃过了午饭,便来后院看一看钱枫,毕竟当时钱枫是想保护大皇子受的伤,虽然他们俩压根不需他这个毫无武艺的人保护。
钱枫已经坐起来了,脑袋也没早上那么晕乎了,他刚吃完午饭,让石榴把碗撤走了。
大皇子走过来坐下,“听你的夫人……哦不对,听你的婆娘说,你在殷山镇开了石坊,让五十号乞丐在那儿干活养家,听上去你还挺有脑子的,不傻,比你婆娘强。”
钱枫暗道,这个石榴咋连这事也跟人家说了,不是不让她上前说话的么?
大皇子指了指坐在远处玩象棋的小皇子,“他看中了你石坊的东西,一个月后,你得了空回去拉几车,去官府找人送到京城去。”他递给钱枫一个信封,“这里是文书,你到时候给县令就成。”
钱枫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在那旁玩象棋的小皇子说道:“我瞧着这棋做得很别致,钱枫,到时候你再多做几副棋,顺路一齐捎上。”
钱枫发窘地点了点头,心想,他们看中了他的东西,倒是他的荣幸,可是……他们竟然没说给钱的事,他们这是强要不给钱么?
大皇子哪里知道钱枫是在寻思这些,“怎么,抹了三回药了,还没好些?”
钱枫苦着脸点头,“好些了,大人不必惦记着在下。”
大皇子起了身,“我才不惦记呢,我们等会儿就要走了。”
两位皇子出了门,钱枫好一阵心疼,难道他要拉几车东西白送给他们?虽然他们是皇子,身份尊贵,但买东西也得付钱不是?
两位皇子在后院逛了逛,便逛到了厨房门口,见石榴坐在门口吃东西,他们俩凑过来看。
“你这吃的是什么呢?”小皇子好奇地看着问。
石榴将手里的东西伸给他们看,还睁大了眼睛说:“不会吧,你们当官的连锅巴蘸酱都不认识?”
小皇子吸了吸鼻子,“闻上去倒是挺香的,什么叫锅巴蘸酱?”
石榴哈哈大笑,“就是米饭底下的锅巴呀,再蘸上芝麻辣酱。这种酱是我和钱枫亲手做的呢,就是把红辣椒剁细些,再把炒熟的芝麻及黄豆也磨一磨,两样放一起用盐腌着,可香了,不信你们闻一闻!”
石榴再伸长些手,让两位皇子闻,小皇子倒是凑鼻闻,大皇子却向后仰着头,他对吃的没有小皇子那么热衷。
石榴见他们闻过了,她又放在嘴里咬着吃,又香又脆。
小皇子才刚吃过饱,这下见石榴吃得津津有味他倒有些馋了,“要不……你给我们俩也来一些吧。”
大皇子忙道:“我才不要呢,这一看就是家里缺粮的人吃的,连锅底也不放过。”
石榴去灶上铲着锅巴,再涂上好些酱,拿出来递给他们俩一人一块。大皇子还不想接,小皇子替他接了,硬让他尝一口。
小皇子这么咬下去,便不停嘴了,“好香,比饭菜都香!还有么,再多给我来几块!”
大皇子试着咬了一口,虽没说话,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好吃,便只顾着吃不说话。
石榴怔了怔,这两位大人比她还爱吃锅巴蘸酱?她赶紧再去灶上,铲了两块出来,现在锅底都干净了,只剩这些了。
贾大胖和惠儿给驿站后面的菜浇了水,他们以为两位皇子肯定是在自己屋里歇着,没想到竟然和石榴一起在吃着锅巴蘸酱,都笑眯眯地不知说啥好了。还是石榴胆大,什么话都敢跟大人说,一点儿也不怕自己说错了话。
小皇子吃完后,笑着问石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