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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列挑眉瞅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罢!”顿了顿,摇头提点属下,“不是不能提,而是不能提及敏感的方面。但也不要太讳莫如深。若有异动还是尽早知晓的好,也能尽快做出权变。”
青年唯唯受教。说道:“据说当时曾伴云而来,那明显是……”余下几个字很自觉地省略未说出口。
乌斯列点头,“知道了。”随之表情有些深思,“这个时候它们为什么会来这里?莫不是……”疑虑染上眉梢,不几秒,浓眉骤然一轩,决定放弃进一步探究,“罢了,就算有什么事该操心的也是此间主人,与我们不相干。更何况,哼,我不信长老联会那帮老头子没有察觉,对此没生出想法,装聋作哑而已,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罢了。”
青年男人低头听着没有接话。这话不是他能接的。不过又等了半晌久不闻主子再有什么交代,不由抬起头来,一看,呃……主子表情怔怔的,似乎已神游天外,样子傻傻的……
在下属长久目光古怪的盯视下,乌斯列终于回过神来,不自在地咳了声,挥手道:“下去吧,各方面都给我注意一下,不许出现任何纰漏!”
青年男人忙低下头躬身应是,随后退了出去。可边退心里边儿可嘀咕上了:不是他不敬,可他怎么觉得主子刚刚反应有点儿迟、那个啥啊?咳,他是说主子有些个心不在焉,——但好在处理问题还是一贯的英明神武,还是他一早决心追随的那个人。
而在他身后,刚刚被他悄悄诽谤又奉承过的主子正目不转睛盯着水晶球内印出的影像,眼神恶狠狠的,貌似有些极欲宣泄的怒火,却找不着发火的正主儿,所以憋得更气闷,眼神更凌厉……
终于,凤得猛一个激灵,脑内警号长鸣,——有人窥视!下意识抬头对准虚空某处,警兆之下,眼内不自觉聚起一股魂力……
“啪”一声,水晶球在眼前炸成碎片,情急之下,乌斯列头一偏,避开几块激飞过来的碎片,慌乱之下却大意挥翻了桌上一只墨水瓶,深蓝色的墨水点点滴滴洒落桌上地面,溅落在水晶碎片上,光线一照,折射出一片美丽的莹蓝色光辉……
房间内主仆俩却没人有空欣赏这幕美景,乌斯列身后的侍从也是脑内轰鸣,他刚刚好奇瞥了一下,好风华绝代的女人……不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眼神,好可怕的一眼……主子的眼神让他发抖,可那女人的一眼却让他连发抖都不能,四肢僵硬,全身发寒,脑内一片空白……
乌斯列只觉眼前发黑,太阳穴一阵急跳,瞬间失去了一切思考能力!连那造成他现在惨状极利极锐的一眼,也不能自主地开始淡忘,留也留不住。那一眼甫一接触如遭雷击,形容不出来的光景,印象只是极浓极亮的颜色,可渐渐的,连印象也褪色成空白,了无痕迹。他反复回忆,反复思量,却再抓不住任何头绪,昏沉夹着深深的无力感在脑内心中蔓延……
于是,诺大整洁的房间内,主仆两人一前一后一坐一站,保持着极相似的表情发着呆,而桌上地下满目狼籍无人理会。
造成这一切恐慌的正主儿却还懊恼着呢!却不是因为防范意识薄弱,恼自己的大意,而是某种类似羞愤的情绪……被不知道谁当**动物欣赏了,能不气么?!那种感觉,就跟手舞足蹈置于人前表演的小丑,还兀自不知……苍天呐,来道雷把我劈死吧!
凤得极力淡忘刚刚这一出,那是幻觉、幻觉,是不存在的!——至于追究,谁被当**欣赏了还要去找欣赏她的是谁么?反正她是没那个脸……横竖没有损失,老实讲,意难平是真的,但因为被窥探了就有了损失,那是不可能的,她那一眼,可不是好承受的。——敢窥视她的那人才该自求多福才对!
切身利益没有损害,她就无意做任何追究。——这决定不是大度,而是某种恼羞成怒情绪驱使下的产物。
退一步讲,若真因为被人窥探了一下就寻到了什么弱点把柄的,她也干脆躲起来不要见人算了。想'她可是三百六十度无时无刻无死角完美防御……怎么可能有弱点?!
偷鸡不成蚀把米,就让那位只敢躲在暗中窥视见不得光的猥琐人士,悔不当初去吧!
被她诅咒的某猥琐人士在稍稍神智清醒了些之后,就蓦地张口喷出了一大口血,惊得身后侍从也回了魂儿,赶紧抢上前,慌乱地抚背帮他匀气,传讯通知来人……
乌斯列捂住胸口,旧病复发,肺叶刺疼,脑内也是翻搅似的生疼生疼, 个尖锐,一个绵长,一个痛彻心扉,一个痛入骨髓,折磨得他欲生欲死,在清醒与昏迷间挣扎徘徊,脑筋已经不清醒了,却连昏睡都做不到。又是一阵急咳,吐出了几大口血,迷糊中似乎有人围在身边,被抬了起来……
一片兵荒马乱。
而自认大度放过了猥琐小人心肠无比美好的凤得,已经成功将这一出撇到脑后了!——咳,纵然没能彻底抹消,也暂时压到了心底最深处,短时间内万不能重见天日了。
而她的心神,已被酒店外及时响起的动静——准却说是骚乱,给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诧异刚袭上心头,转念联想到一个可能,心内咯噔一声。
第一百零八章 大海捞人
安德底斯郡最繁华街区最高档的一座酒店楼外,今日也是最热闹最混乱的,稀罕事奇事一桩接着一桩呐。
先是太阳高升的时候,往日不大常见的大姑娘小媳妇儿忽然通通涌上这街头,翘首以盼。这不算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是八俊要来;了嘛,那可是大陆顶尖儿的八大俊杰啊!俗话说“女儿爱俏”,这万人空巷的景像也算正常。
可为什么快到午间时候,所有心花朵朵的大姑娘小女子们又通通转奔这家酒店呢来了?难道所有俊杰们都那么巧聚到了这里?不能吧?要知道八俊出生贵族世家,在此地可都有驻地庄园的,他们岂有不往自家庄子去的道理?
别的不说,单有八位中的一个,世人广知的,伽耶?撒迪格贵公子阁下,埃尼撒帝国撒迪格家族的二公子,素有“帝国贵公子”的美称,人物也是顶呱呱没得说的,二十五岁的蓝级大剑士,绝对称得天纵英才!其人品武功,也只有朗加的温柔公子兰克能与之一较长短了。
而这位俊才最广为人知的癖好,便是其严重的洁癖,极不愿与人同居,连人群多的地方都不愿多呆。社交场合都是常备一副手套的,更别提绅士礼仪中对待女士的吻手礼了,据说至今为止大陆没有一个女性享受过此殊荣,连埃尼撒王后都在贵公子处碰了一鼻子灰,被冷淡却不至于无理地坚决挡了回来。当然,王后陛下也拿这位撒迪格家的嫡出二公子没辙,毕竟埃尼撒的经济还要仰仗撒迪格家八分呢,人家后台硬,拒绝的话自然也硬气。
本以为聚众围观就已经够稀奇了,可更轰动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还在后头呢!这不,由安德底斯郡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弗德烈大统领亲自带队,治安军全数出动,雷厉风行地包围了这座酒店。而且看那架势,可不像是维护纪律,为保护几位俊杰来着,那治安军一个个全副盔甲,气势汹汹的,倒像捉拿犯人来着。这什么跟什么啊?
——呃,于此种轰动的大新闻相比,少数人口传的说昨晚隐约有鬼乐在钟楼响起的怪谈就不算什么了,很快就被最热最火的传闻覆盖,消逝于人口。
再转回凤得这边。女一听酒店外越行越近的马蹄声跑步声,于喧嚣鼎沸中也遮盖不住的整齐韵律,透着威严跟肃杀,——心中就叫糟!
酒店雕饰精美的厚重大门被“嘭”一声轰然撞开,豁然洞开的两扇门外,一个全身银装铠甲、头戴全盔、背披大氅的英武甲士大踏步走了进来,这人进门后一句话未讲,目光在厅中一扫,便将手一挥,随后紧随跟进的一队队铁甲兵士迅捷而有序地将众人团团包围住。
这一下突然袭击,让原本沸腾如滚油的人群霎时偃旗息鼓,顷刻间厅中就陷入一片沉寂,一丝儿人声也不闻了。那种由极动到极静的突兀转变,犹如被按了定格键一般,甚至有人还保持着原来拉扯厮打的姿势,气氛诡异之极!
凤得却不在这些人当中,在为首那人入场时她便悄然后退一步,原本就处于乱战场边缘的她一下完全撤离,与乱战军团彻底划清界限。等官兵围场了,及时再偏脚一步,便半掩在拐角的阴影处了,人虽然没躲着,但从外面却看不着了。
她从见到来人的那刻便心中清明:这是中套了!而设伏的地一,就是这座奇迹般汇聚了大陆八俊的酒店。至于这个精心设置的圈套要网住的是谁,凤得想了几想,却是没办法锁定人选,——因为嫌疑人群太广了,有那个资质被设计的太多了。不禁想笑,这大人物纷至云集,虽然精彩好看,也是件蛮危险的事啊,至少招灾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凤得是不担心的,若不是针对她那当然跟她没关系,若是针对她她也无惧,大家过两招好了。但再一想,貌似不大可能啊,这地界儿她还没来得及得罪什么人呢,谁会花这么大力气对付她呀?有这个能耐的她还没来得及招惹,而招惹了的都没这份本事。所以结论是:不是冲她来的。
这时场上形势又发生了变化。众人因为突变都懵了一下,但回过神来也就恢复了嘈杂,有惊疑不定猜测为什么被围的,有嚷嚷着治安军凭什么围住他们的,也有惯常跋扈的骄横大小姐叫嚣着要他们赶紧撤走,不然就……反正一个女人等于等于五百只鸭子,场中又恢复成养鸭场了。
治安军的军士头疼,但他们执行命令的,保持沉默就好。而肩负统领兼交涉人员两责的弗德烈就听得皱眉了,这群女人聒噪得头疼,大喝一声,“安静!”
厅中立刻安静了,但若因此就让大统领误以为,他还是如在治安军中那样威信崇高、令行禁止,那就错了。大错而特错。
只见众女只维持了几秒钟的宁静,——那是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然后,彻底爆发了!
甚至都有开始动手殴打兵士的了,反正之前也互相较量红了眼,就当热身了,现在正好大干一场!谁还怕得谁来?而且料想这些兵士也不敢还手,不说她们本没犯什么大错,治安军拿不住她们的错处,便是师出无名。就算现在殴打士兵证据确她凿又怎么了?哼,都说法不责众,她们这一群大家千金小家碧玉,连王室公主也是有的,他们能拿大家怎么着?就算安德底斯郡后台强硬吧,也能为这么一点事儿,一下跟大半个大陆结仇?
所以,不用想了,开打吧!
一切全乱了套,弗德烈却只看着皱眉没言语,也没示意士兵是保守躲避还是适度还击怎的,横竖没发话撤退的意思,——这是准备硬扛了。
凤得刚刚也是不解,还在想呢:你说你把人都圈这儿什么意思?就算众女有错吧,刚才的事件也顶多能定性个“聚众闹事”,还能拘押或怎的?也太小题大做,有失分寸了,这弄不好,可会引起外交纠纷的呀。就为这么点儿破事,不值当吧?
可一旦众女急红了眼扩大战火动上了手,她惊异了下,就咂摸出一点味儿来了。这个,也太疯狂了吧?可不像这些“往日淑女”们的做派呀。
就算再色迷心窍,也断没有淑女当众殴打男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