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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杏收拾停当,带着菊香兰香要出去,经过正厅时,似笑非笑扫过李薇一眼,李薇心虚的别过头。
春杏笑呵呵的坐着马车走了。何氏疑惑的看过李薇,李薇忙摇头表示不知内情。
李海歆拿着那纸匆匆出去,李薇与何氏说了会闲话,听她絮叨了一会儿,春杏的嫁妆什么的。便听见院中黄大娘说,“三小姐来了。”
李薇忙出来,春柳已下了车,身后跟着个奶娘,抱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五福,进了厅中,春柳接过五福,让跟着来的奶娘和两个丫头去厨房帮忙。
这几人跟着春柳惯了,与何氏行了礼,叫黄大娘去车上拿东西,并到厨房去收拾,闲话一会儿,到了点好做午饭。
那边黄大娘感叹了句,“每回小姐们回娘家,我就跟着享福,你们这一来,哪里还有我干的活儿?”
这边春柳已挑眉头问何氏,“听说大姐的小姑子来了,还带来了那个叫小香的妇人?”
何氏拍她一下,“行了,你大姐心头有数。”
春柳气哼哼的,“有数?我看她太捧着小玉了,捧得她愈发不知道好歹。大姐婆婆也是的,怎么不拦着?”
何氏道,“兴许是快来了。小玉的亲事,怎么着今年也得说定了吧?”
李薇这时才插话问她,“三姐,小香去你们酒坊了么?”
春柳点头,“得了大姐送去的信儿,我便来了,周濂说去安排呢。”
李薇便笑,“三姐,都说三姐夫鬼得很,不若小香这事儿交给他办得不了?嘿嘿,反正在你们的坊子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们也能早早知道不是?”
春柳仍旧气哼哼的,“谁把个小香看在眼儿里,就大姐对小玉那样,我瞧不惯。”实则她倒也与周濂提了一句,周濂轻笑,这这么办不是倒让她得了好处?春柳一想,也对,害得大姐家宅不宁的人,倒去帮她寻亲事。
娘三个都不作声了。春柳撒了会儿气,便说了来意,一是春杏坊子里的事儿,沈卓递了信儿来,说那姓胡的踪迹已有了信儿,他正派人去追,让春杏别挂心。倒没提武睿的事儿,想必是信发出时,武睿还没到。
说到武睿自然又要说说春杏的亲事儿。武睿这些年在宜阳,书也不好好读,跟着贺永年身后瞎跑,要么就是往她们家里跑,到现在连个秀才也没考中,看他那对读书一副不上心的模样,想必日后这秀才也难考。
原本何氏是不太中意武睿的,这孩子商也不商,文也不文,另有早年在武家的遭遇,觉得不是春杏的良配。可春杏却坚持得很,大有非此人不嫁的势头。
姐妹几人便劝何氏,武睿从小看到大,人还不错,年岁又不大,不爱读书,学着经商呗,再不济置买些田产,也照样过日子。
另有春杏这两年的行径,见天儿抛着露面做生意,不知她根底的,还不敢上门说亲呢。再者,李薇私下笑笑,以春杏的脾气和手段,武府那老太太太太想必也拿捏不住她。
二来是周濂说,连阴雨天,怕是庄子里的粮食没有完全晒干,有半干的也可以做酒,让他们别着急,回到坊子里他安排下,便使人来拉。
李薇拍手笑道,“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去借借三姐夫的光?这下好了,不用为晒粮食发愁了”
春柳瞪她,“酒坊里一时哪用得了许多粮食?该晒得还得晒,这些日子不再买新粮,仓里剩下的那些很干的粮食,也先不动。可着这边儿的先用呗。”
何氏想着,梨花这法子估摸也不费事儿,便说,“先用你大姐二姐家的吧。”
话又转到春桃身上,春柳不免又絮叨春桃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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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正是官员沐休,赵昱森在家里指导赵瑜写了会字儿,小玉便过来缠他,“哥哥,大嫂给小香姐姐找的那是什么活儿呀,一个月才五六百个钱儿。”
赵昱森眉头皱起,对这个妹妹,他向来也是温言和语的,自小到大没训斥过,听了这话虽然心中不喜,倒也没出言喝斥,只与她淡淡的道,“不是管她吃住么。”
“哥哥。”小玉不满的叫了声。
赵昱森招她过来坐下,正色与她说道,“小香的事儿,你带她来,算是尽尽近邻的情份。如今你大嫂安置好了,你莫再管了你大嫂昨儿给你提的那户人家儿,你可愿意?”
春桃给说的这户人家,是宜阳县下面镇子上的,也是吴旭到镇上去瞧铺面,一来二去认得的一个老掌柜,家里有个儿子,现年二十整,相貌只能说是中等,家中略有钱财。吴旭回来与春兰说起,春兰便想起小玉来,与春桃提了提,春桃便与赵昱森随口说了。回来后又与小玉提了提。
小玉一听这话,脸儿上的笑意沉了下来,赵昱森心中一叹,摆手,“行了,爹娘过些日子就到,让他们做主吧。”
小玉也知道自己年龄大了,也没什么好挑头,可若是嫁到镇上,心中便有不甘,这不甘心转着转着便又转到春桃身上,撇开自己的亲事儿不谈,愈发怪春桃给小香找的活计不好,分明是糊弄她,瞧不起她等等。
“即这样,周濂那里的活计推了吧让你哥哥给她安排个好差事儿,如何?”春桃的声音从门外淡淡的传来,孙氏跟在她身后,抱着四喜,另有两个小丫头提着食盒和汤瓮。
随着春桃进来。
小玉还未回过神来,春桃向孙氏道,“孙大娘,你这就叫车去周家走一趟,就跟春柳说,这活人家看不上,算了吧。”
孙氏应了声,便要出去。
小玉脸胀得通红,大声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春桃撇了她一眼,在上首挑了个位置淡淡坐下,一笑,“方才你不是嫌这活不好么?正好,让你哥哥替你另寻。”
丫头们摆了食盒汤瓮,悄悄退下去。
“你别以为我怕你,你不就是沾着我哥哥的光,做了官太太么?你耍什么威风。”
春桃自嫁到赵家,一向是温言和语,这么些年,即便是小玉说的话再过分,心中即便有不喜,也从未在面儿或言语上透过半分。这会儿乍然强硬起来,小玉气得浑得直颤。
赵昱森却知春桃外柔骨子里却也不弱,先前对小玉的忍让不过是为了家宅安宁,再者有爹娘在,不想与之针锋相对罢了。正要出言喝斥小玉,只听春桃淡淡一笑,“不想我做这个官太太,小玉想谁做?”
“春桃,你这是说哪里话。”赵昱森赶忙喝斥小玉,也皱了眉头看向春桃。
赵昱森因春桃喝斥她,小玉更觉委屈,更大声的道,“对,我就是让小香姐姐做,你能怎么样?”
春桃又是轻轻一笑,“我说呢,昨儿夜里,她怎么那么殷勤的去给你哥哥送汤送水,原是打着这个主意呢。正好,你哥哥在呢,让他发句话儿吧。”
“好了。”赵昱森一声暴喝,冲着小玉道,“你回房,没我的话,你不准出来。”
又向外面道,“去叫人备马车,送小香回去。”
小玉听了更急,若说她心底,也不是真有让小香做嫂子的念头,不过是眼气春桃,对春桃又有些怨气,再加上小香对赵昱森是有那个意思。再者小香此次来,她也打了包票的,给她找个好活计。
这会送小香走,不是打她的嘴巴么?
连忙大声喊,“不许送。”
春桃也不说话,只看着赵昱森。本来春柳使人送话来,说小香安排好了,又担忧她打什么主意,说不若让周濂在坊子里给她挑门亲事,好绝了她打什么主意。
春桃知道春柳的好意,可哪有妹夫替姐夫做这种事儿的道理?自家人倒不说了,巴巴的扯了周濂进来,让人看不尽的笑话。
心中本就恼着,在门外远远听见小玉叫嚷,心头愈气,这会小玉还是一副拎不清的模样。
赵昱森已听明白昨儿夜里小香送汤水的前因后果,心中一阵烦闷,脸色黑到极点,暴喝一声,“拉她走。”
小玉眼泪叭嗒叭嗒掉下来,气得浑身发抖,恨恨的瞪了春桃一眼,转头跑出书房。
春桃站起身子,也不理黑着脸的赵昱森,径直往门口走。
赵昱森上前一步抓住她胳膊,“春桃。”
春桃扭头过来,眼圈微红,淡淡的道,“什么事儿?”
“你去哪儿?”
春桃轻笑了下,“还能去哪儿?回房!”
赵昱森拉着不让走。外面的丫头们都知趣儿,小玉哭着跑出来,原先跟着她的两个丫头,立时跟在身后去了,另两个跟着春桃的,这会也悄悄退出院子。
书房院中,静寂无声,只有秋风将帘子,吹得轻磕着门框,发出有节凑的轻响。
赵昱森拉着她往回坐,陪笑道,“正好我也没事儿,咱们说说话儿。”
春桃眼睛幽幽盯着门帘不出声,任赵昱森拉她坐下,自从嫁了人后,她常常想起,自她懂事儿之后,何氏一次又一次在深夜里低泣,那个时候说不怪她爹,那不是真的,小小的心思里,也有过回姥娘家一住不回的念头。
现如今才明白她娘的难处,李王氏不喜欢她娘,那个时候她不懂她娘那么好的人,为什么嬷嬷不喜欢她?现在才明白,要不喜欢一个人,实在也没什么道理。她自问做得够好了,可小玉还是一天天的,愈来愈不喜欢她。
她常常与她娘受的那些苦做对比,然后便觉得自己遇到的这些事儿真的不算什么。最起码公公婆婆对自已还算不错。
想到这儿,轻叹一声,“你去看看小玉吧。”
赵昱森坐着不动,也叹,“小玉是爹娘太宠她了,你也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小香呢?”
赵昱森一愣,明白她的意思,突然一笑,“不是让人送她回去么?”
春桃叹了口气儿,“算了,她娘与咱娘交好那么久,家里两个嫂嫂也不喜她见天儿在家吃闲饭,就找让她去周濂的坊子里吧。”
赵昱森本想答应,男人思维与女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截然不同的,在他看来,即使是帮了小香,也是因为两家多年近邻的交情,不知怎的,在话将出口之际,突然改口,“不行,送她回去。”
春桃说那话,本也是出于真心,她与何氏最象,多少都要顾两家的情份,可想到小香如此不避讳的深夜给他送汤送水,便笑,“好。”
赵昱森也笑,扫过桌子上放着的茶点,“来,你陪我吃些。”
春桃起身去盛汤水。又问,“若爹娘怪罪,怎么说?”
赵昱森挑挑眉头,“怎么说?实话实说呗,就说她夜里避了人偷偷送汤给我。”
春桃扑哧一声笑了,不再说话。
赵昱森吃了一块茶点,接过她手中的汤,突然笑道,“几个小姨子是不是经常背后说我些什么?”
春桃一愣,摇头,“没有。”
赵昱森喝了口汤,也笑,“没有才怪自打几年前梨花突然让让你读书识字儿,我便知道,她担心什么。”
春桃转头一笑,“担心什么?”
赵昱森笑道,“还不是担心我得了官,会嫌弃糟糠之妻?”
春桃啐他一口,“我才不是糟糠。”
赵昱森点头,“是啊,所以她们多虑了。”
春桃脸上红了一下,催他,“去看看小玉吧。她……”春桃想说,自从赵昱森得了官,她便不一样了。但这话终就没出口,小玉与赵昱森毕竟是骨肉至亲,即使是他们夫妻无间,想来,他也不喜欢听到自己说小玉的不是。
赵昱森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