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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娘笑意敛了一下,跟着春杏的话,向石头嬷嬷说道,“可不是,您现在只管享福就是了。”
说着便叫立在门外的一个妇人,“你们这会儿便去镇上买些菜来。”
又向春杏与李薇道,“中午在这里吃饭。”
春杏忙叫住那妇人,又向石头娘道,“婶子的心意我们当然是知道,可您也知道,我们家有老太太、太太……老太太兴许是过些日子要去安州静养,我也陪不了几天,尽不了几天的孝道了,等老太太去了大伯子家中,我再来叼扰……”
石头娘自是知道象武府这样的人家,把规矩看得重,听春杏这么说,也不好再让,却还是笑着一个劲儿的留李薇,“你四姐有婆婆的规矩要守,你不用,你在这儿用了饭再走……”
李薇捂嘴一笑,“我知道婶子心疼我,我也心疼婶子呢,大热的天儿,让您紧着张罗,大姐和娘知道了,该说我不懂事了,回去得狠唠叨我呢。”
石头娘却唬着脸道,“你大姐与娘说你,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春杏与李薇都笑起来。石头娘见留人不住,便没再多在这上面纠缠。
姐妹二人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庄稼收成,家长里短的闲话便要告辞。
石头爹自两人来,打了声招呼,便去了旁的屋子,直到二人要走时,才又出来。
马车驶离石头家的新宅,李薇向春杏道,“四姐,石头嬷嬷说的话,不象是糊涂话吧?看石头爹娘的神色,象是小玉真有什么事儿。”
春杏嗤了一声,挑帘向石头家新宅那边儿张望一眼,放下帘子,“小玉那样儿的人,没什么事儿才叫稀奇。小姑子这么好当,她还四处惹人厌,现在做了人家媳妇儿,有多少双眼睛看着呢,她那性子不改改,能过到好上么?再者……也不见得是旁人故意给她气受,也许是她自己吃不得一点亏,把芝麻大的委屈夸说成西瓜大呢……”
李薇笑道,“四姐刚成亲不到两个月,看得倒透。”
春杏斜眼儿哼哼,“前面有三个姐姐呢,没嫁前我就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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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刻钟后,姐妹二人到了松香楼,武睿似是已在那里等了些时候,见二人来了,立刻笑着起身。
春杏笑笑,“今儿去没去铺子里瞧瞧。”
武睿摇头,“去了田里一趟。”
李薇奇道,“这会子田里也没旁的事儿,四姐夫去田里干啥?”
武睿便没再说话。春杏斜了李薇一眼,李薇立时明白,许是武睿没什么地方去,便无聊四处走走。
向春杏谦然一笑,又说起宜阳家中的事来,大多是自己的庄子里如何,还有吴旭的天荒湖和酒楼,以及周濂近些日子对生意格外上心,张罗着在州府扎摊子做生意的事儿。
李薇本意是想隐晦开导,春杏却悄悄将手伸到桌子底下扭了她一把,疼得李薇差点叫出声来。抬眼扫见武睿脸上的笑意勉强,警觉住了口,讪讪笑着,埋头猛吃。
吃了一会儿,便又扯起小时候来镇上的趣事儿来。气氛这才好了些。
用过午饭,武睿说出去走走,春杏又悄悄斜了李薇一眼,向他笑道,“嗯,那你晚上早些回。晚饭我回了祖母,在咱们自己院中吃。我呀,做一道你最爱吃的麻辣碳锅鱼来,梨花还带来了三姐夫家的酒……咱们三个好好吃顿饭。”
武睿应了一声,带着两小厮,沿街而去。
李薇似是听见春杏幽然一叹,连忙转头,春杏脸上已浮上笑意,拉着她的手往马车那边儿走,“回吧。”
“四姐,”李薇小心的叫了春杏一声,春杏扭头,瞪她,“摆么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式做甚么?”
待上了马车,在车厢里坐定,春杏才道,“他不过是对武伯伯有心结。所以对三房的生意不上心,更不愿借家里的势。”
李薇忙笑道,“那四姐的生意不是说让睿哥儿帮着管么?早些让他上手呗”男人的心态她了解的虽然不多。但是人是社会群居动物,有人的地方难免有比较。大多的比较是不自觉的。就比如方才她不小心说的话,本没有一丁点儿拿另外三个姐夫与武睿相比的意思,但是他却不自主的比较起来……
春杏点头,“我是说等天凉快了,便去州府一趟,与周荻说说这铺子分开的事儿。”
提到周荻,李薇猛然想起,周荻怀孕以及将要回宜阳小住的事儿。忙向春杏说了,春杏愣了下,欢笑道,“哎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她什么时候回宜阳?这丫头也真是,这样的事儿居然不送个信儿来与我说说。”
李薇道,“小荻姐姐怕是也写了信儿给你呢。镇上到底不如县里送信方便,估摸晚两天就到了。”
春杏咯咯的笑了一阵子,才说,“这样也好,也省得我们往州府跑了。等她回来了,这事便说说吧。”
李薇点头,虽然不知道武睿对春杏经营的这门类生意是否真的感兴趣,毕竟是小两口自己的产业,应该会尽心的。再得,先做着这个,等积累了经验,再有旁的想做的,再慢慢的上手也不迟。
没过两天儿,周荻的信儿果然到了,信中向春杏极尽炫耀,并狮子大开口向春杏讨要贺礼。
春杏提笔写了封回信,将周荻数落一番,并问她回宜阳的准确日期。
周荻来信之后,李薇每日除了随春杏去武老太太、武太太处坐坐,大部分时间,都窝在春杏的小院里,两人与武睿商议着往前铺子里的生意该如何做,如何扩张,哪些新品种新创意该投放等等。
有时说得太过投入,饭都顾不得吃。菊香私下与李薇悄悄笑道,“五小姐一来,四小姐做事儿也有了心劲儿。”
李薇笑笑,人不都这样,有人做伴儿,才能提起精神来。
韩姨娘与两个外甥女照旧每日都来,有时候是韩姨娘带着,过了两三日之后,许是见春杏言语温和,李薇也是一副笑眯眯的,自己便不再过来,只有娟儿与燕儿两人仍是雷打不动,早上饭后请安,下午拿着针线过来闲坐。
因为商议铺子经营的事儿,武睿大部分时间都在院中,五六日下来,两人愈发黏着春杏的院子。
更有那个叫绢儿的,性子象是活泼主动些,每每武睿一出现在书房卧房之外的地方,她便缠着武睿问东问西,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就连那个看似羞怯矜持的燕儿,也做了两副鞋袜,一副是春杏的,一副给武睿。春杏面上却是笑眯眯,并不恼,待她一走,便让菊香包了,回头出门,随便找个地方扔了去。
李薇问春杏在打什么主意,春杏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直直盯着院中花架下,正与她菊香兰香套近乎的绢儿燕儿,幽幽的道,“你且等着看就好。”
李薇看春杏一副猫抓老鼠的笃定模样,也不由好奇,春杏究竟会怎么对付这二人,有道是打狼不死,反被狼咬。春杏会如何一招制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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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李薇到武府已有八日,这日天气不算太热,李薇应武睿的要求,去武府的农田里瞧瞧。
仍是在即将出门之际,燕儿和娟儿便来了。春杏不待二人开口,便向兰香菊香道,“今儿你们两个不用跟着,陪着表小姐吧。另外,我小舅母给的方子,昨天我和五小姐已大致配了出来,还有人参白蔹两样磨得不够细,你们趁空磨好,配出来,等五小姐走时,给她带一些。”
菊香兰香应了声。燕儿与娟儿眼睛闪了闪,也齐声应下。
李薇避过武睿悄悄问春杏,“四姐,这些日子做东西你也不避她们,到底想做什么?”
春杏笑笑,“没做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没瞧见这两个人最近两天,对这些热衷起来了?”
李薇点头,确实如此,这两日春杏突然大方起来,不但将自己新手做的植物油香皂大方的送给她们,还详细的解说如何保养皮肤……可是,春杏的用意究竟在哪儿?
春杏望着她一脸困惑,只是一笑,拉她,“走吧。今儿也让我开开眼,你种地到底能不能种出花儿来。”
李薇不满的瞪春杏一眼,却又无可奈何,跟着她上了马车。
还好,春杏没让她等太久,在武家田头转了一圈儿,李薇倒没多指点武睿,只把秋粮贴根点肥的法子说了,并交待点完肥后,立刻浇水,好让肥力融入土层,以使肥力均匀。
约抹半晌午回到院家中,燕儿娟儿已回去,只有菊香兰香和两个小丫头在。
“四小姐,养颜粉配好了。”待两人换过衣衫,菊香奉上茶说道。“不过……”她又看了眼兰香,脸上显出愤然之色,“不过,一共十二份,韩姨娘过院来,听说是您新配的养颜方子,非要奴婢们给她一罐子,连带两位表小姐,也一人拿了一罐子……”
“咣啷……”菊香话未说完,一声脆响,春杏手中的茶杯已在正房的青砖地面上开了花,声响极大,吓了李薇一跳。
有一片碎瓷片崩溅到李薇前襟之上,可见春杏这一摔的力道之大。再看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一副咬牙切齿气极的模样,李薇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哼,我不过半天没在家,就敢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把我的东西搬了去。若我出门十天半个月,我这院子是不是该换人了?我让你看家,你给看得什么家?那些眼皮子浅的东西,你知道她们是什么秉性,怎么不会给我看牢了?”
菊香兰香以及青苗三个都被吓住了,不及有所反应,春杏的厉喝声已脱口而,夹杂浓浓的怒意。
“春杏……”武睿眉头皱了下,眼中满是疑惑。春杏的性子是泼辣一些,可自嫁到武家,这么直接打脸的话,却从未说过。又看她气得胸口急剧起伏着,不明白仅仅是一些药粉而已,单从配料上看,也不比她之前随手送人的贵重多少……
不过,武睿刚开了口,春杏怒气冲冲将他的话打断,“你叫什么?我嫁到你们家,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说不得一句?活该我受委屈?老太太、太太还没给我委屈受呢,她们是个什么东西。”
春杏嗓音脆亮,武府仆人不算多,一向静幽,有在外面儿干活的下人听见这么边叫嚷,悄悄过凑过来,往里面探头探脑,见正房外,两个小丫头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另有两个粗使婆子,见人过来看热闹,忙过来赶人,“几位嫂子,赶快走吧,让少奶奶看见可不是了得。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呢,方才连少爷都呛上了。”
其中一个婆子好奇问道,“方才少奶奶和亲家小姐从外面回来时,在二门处瞧见,还是一脸的笑。这才多大功夫,便火成这样?是谁作的怪?”
春杏院中的婆子一边摆手,将看热闹的几人领到墙外,院内瞧不见的地方,才压低声音道,“象是因为韩姨娘和那个两个不声不响的拿了少奶奶贵重的东西……”
众人齐吸气,这还得了?也有喜看热闹添乱,当下便道,“这事儿还得了。得快去老太太、太太院中报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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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睿被春杏顶了一句,霎时黑了脸儿,脾气上来,重重哼一声,起身要往外走。李薇连忙叫道,“四姐夫,你别跟四姐一般见识,她这会儿在气头上呢。”
又见菊香兰香以及青苗三个皆半垂着头,大气不敢出,不过片刻功夫,方才还一室的轻松惬意,已换作一室凝重。
春杏依旧气鼓鼓的,武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