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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上了茶上了果子,李薇见孙姨娘的丫头都退到门外,便也摆摆手,“你们也下去吧。”
孙姨娘先是环视了她的正厅里,赞美一番,李薇只是点头附和,含笑自谦。一时间倒是谈笑晏晏,看起来极其融洽。
一番客套之后,孙姨娘话头一转,“二少奶奶不用跟那些奴才们生气,她们一惯喜欢偷懒耍滑的,能糊弄便糊弄。想必是上回挑的丫头不用心,不合二少奶奶的心意。”
李薇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笑道,“孙姨娘怕是记错了吧,我这里是头一回选丫头……我看带来的也还好,堪有几个能用的。”
孙姨娘眼露惊奇之色看着李薇,眼睛又斜了房门一眼。她的暗示之意这般明显,李薇便觉得她不能不问,遂装作一副好奇的模样,“莫非这里面……”
孙姨娘摆手笑笑,“哎呀,原是二少奶奶不知,那我便不多嘴了。”
李薇一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当闲话说说。”
孙姨娘半推半就的将事情详细的讲解一番,并处处小心且装作不经意一般插两句自己的点评。
李薇听完,暗中失笑。原来早先在新房那句话,不是贺夫人随意说起的,而是真有预谋,后来大约是贺萧给了干预,才变了卦。因为孙姨娘说,大家都知太太要在敬茶时,说丫头的事儿,后来却什么都没说。而前一夜,贺萧是歇在太太院中的。
然后,太太便叫崔妈妈吩咐下去,让她自己挑丫头,却不知道那管事儿的婆子,为何当时没来,直拖到现在。
现在她倒明白了,两个管事婆子为何方才来时,话里头带着赔罪的意味。她们肯定认为自己明了内情,却一直不提,是故意抻着她们。而今儿她们熬不住了,便主动过来。刚才那一番赔罪的话,怕是认定自己的二少奶奶内里是个“厉害”的,却不知她根本不在乎有没有送丫头来。
而婆子们也不会自做主张的做出“欺负”她的决定。
孙姨娘说的隐晦,李薇领会的却不隐晦,脸上的笑意多了点热度,“原是这么回事儿,谢孙姨娘提点。”
孙姨娘自看到她吃惊的神色,心中便觉得今儿自己来对了。不过看天色也不早了,便站起身子告辞,李薇也不多留,只道,“孙姨娘有空来坐。”
孙姨娘走到正房门口,却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若有所思的向前挪动,直到下一步将要迈出门槛子,才彻底停下身子。
李薇看着她以身形姿态将“犹豫”、“心事重重”、“欲说不说”几个词儿表达的如此淋漓尽致,心中是即佩服又好笑。
于是很合时宜的出声,“孙姨娘还有旁的事儿?”
孙姨娘扭转身子,又走了回来,神情赫然,“先前四小姐顶撞二少奶奶,我心中真是过意不去。想替她赔个不是,却又怕太过鲁莽。不过,今儿若这么走了,还怕二少奶奶认为我也是那等糊涂不知事儿的。所以厚着脸皮开口,请二少奶奶别放在心上……”
李薇笑容微顿,将杯子放下。好一会儿才说,“罢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她过去吧。”
若是真心接收道歉,李薇势必要也谦逊一番自己也有错之类的。可,她是在演戏啊,便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待到中午贺永年回来,李薇献宝似的将上午的经历与她的收获讲了一遍儿。贺永年失笑,“这么说,你的不上心,反倒使你捡了个大便宜?”
李薇笑呵呵点头。虽说不是什么大便宜,但是却让她们扬汤止沸伎俩落了空。歪打正着,也让人乐呵。
第194章 赵石头升迁
贺永年上午去见了周濂后,两人将那件事儿细细过了一遍儿,都认为大致是可行的,至于更细致的,还要再往深里议议,务必求一丝破绽不露。
周濂开玩笑,让他在宜阳守亲,其它的事儿他先替着张罗。所谓守亲是新婚头一个月,新婚夫妇厮守在新房里,这一个月内,新房内是不能空房的。
贺永年倒是笑得大方,一本正经的谢过三姐夫。
李薇知周濂帮着张罗,心中更安。吩咐孙氏与新来的两个粗使丫头说说规矩,只须每日早上过来打扫院子即可,其它的时间,不须她们当差,也不许在院子外面逗留,青山院中的事儿更是不许往外透一个字。
另外又将几个丫头叫到一处,叮嘱她们嘴巴严些,莫在新来的丫头面前议论事儿。安排完这些事儿,一时找不到什么事儿可做。
与贺永年两人便坐到次间靠窗的长塌子上,一人拿了本书,李向瞄了几眼,觉得没什么意思。
下棋她不会,画画更不通,想了半晌想出个两人玩乐的,正好也可以逗他乐呵,便将贺永年手中的书本揪去扔到一旁,缠着要讲笑话给他听。
贺永年自然是愿意的,催她快讲。
前世有几个经典笑话儿她还记得,便挑了一个古今皆宜的包子与米饭打架的系列笑话讲给他听,一个笑话未讲完,已逗得贺永年笑露出两只门牙来,眼睛弯成一条缝隙。李薇看他笑得脸色微红,眼睛晶晶亮。心中感叹着这孩子自打见面儿那天起,从没有这般畅笑过。心疼又十分有成就感,想着要不要再讲一个蚂蚁和大象打架的故事。
不过她有些犹豫,那个笑话后面一段好象是带色的呢。虽然她现在在他面前是完全放任了自己的本性,是可以讲得出口的,却怕吓着他。
思量半晌,决定慢慢的来,自己只有这么多逗人笑的料,可不能一下子抖光了。便托着下巴,嘟着嘴不满的道,“我讲了好几个,你也讲一个给我听听。”
贺永年微微敛了笑,摇头,“我不会讲。”
李薇不依,扑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威胁,“快讲,不讲,我就……我就……”她一时词穷,实在不知道自己能用什么手段威胁他。小手将他的衣领拽了拽,贺永年眼含戏谑望着她,“你就怎么样?!”
李薇一恼,双手改拽为扒,用力往两边一分,颈下的衣衫被她分出缝隙来,大喝,“不讲,我就把你扒光光!”
贺永年一愣,嘴角抿了抿,睫毛翕扇着,然后将揽着她腰身的双手缓缓抬起,伸展,身子向后倾起,半盘着的腿儿也微微伸展开来。
李薇愣怔一下,才辨认出这个是不太明显的“任君采撷”的姿式,反射性扑到他身上,大喝,“你当我不敢!”
贺永年将她紧紧环住笑起来,胸腔震动,呵呵有声。李薇半伏在他身上,将耳朵贴在胸口处,那声声闷笑,传到耳中,让她跟着心氏也甜蜜起来。
厢房里,几个丫头围坐着做针线,听着正房里传来的欢快笑声,相视而笑,都觉得这亲事成的好。小姐比在家时象是更开朗了些,而姑爷更不用说了,见天儿脸上带着笑意,不似以往去李家时,脸上虽也是带笑,却没觉得他有多开心。
正这时,院门口人影一闪,正在当值的青苗,连忙站起身子,匆匆跑过去。
二门处的一个婆子笑道,“外面有二少奶奶娘家大姐赵府的人,说是赵夫人派来送什么信儿给二少奶奶。”
青苗一听是大小姐家里来了人,让那婆子等等,慌忙到正房报信儿,“小姐……”
李薇自窗子里已看到外面的情形,刚整了衣衫下榻子,听见她叫,一边出次间儿,一边道,“进来吧,什么事儿?”
“是大小姐派了人来,说是来送什么信儿的。”
李薇微微一怔,随后从里间出来的贺永年,略沉吟了下,猛然抬头,“莫非是大姐夫的事儿?”
李薇让青苗赶快去请人进来,这才转向贺永年,“你怎么猜是大姐夫的事儿?”
贺永年笑道,“大姐夫今年三年任期已满,大家不都等着这事儿呢?我也盼着呢,况且,按往年惯例,正月正是官员调动时,调任令到现在才传来,也不奇怪。”
李薇微微点头,这倒也是,自去年入冬后,一家也经常谈论赵石头的前程。一是年限到了,二来,他自任宜阳县令以来,考评四良二优,也算是不错的成绩,这次升迁的希望是很大的。
当时李薇也很兴奋,可,此时心中却一点兴奋之色也无。赵石头升官是好事儿,可升到哪里却是个问题。一想到大姐有可能跟着去任上,便满心的不舍,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贺永年自是知道她为何这般,走过去握着她的手道,“也许我猜错了呢。”
李薇抬头,撇嘴,“大姐夫又不是笨蛋,在宜阳县做了六年,又有小舅舅帮衬,他还能继续在宜阳留任三年?”
贺永年笑道,“梨花也是明白的。你心疼大姐,总不能让大姐夫一直做个宜阳县令吧?”
李薇叹了一口气,“大姐夫去旁处做官,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家人照应,总觉得放心不下,……还有大姐,到了旁处,要面对那些官夫人、官太太们,她能不能应付得来,气候水土能不能适应得了?……你说赵石头到了外面,没有家人的约束,会不会动了花花肠子,学着那些官老爷们,纳妾娶小?”
贺永年失笑,“大姐夫在你眼中就那般不堪?”
李薇撇嘴,“你们男子天性如此。莫说是大姐夫,剩下的三个姐夫,我一个也不放心。”
说着抬眼瞥了他下,“你不算数!”
贺永年摸了摸鼻头,无奈的道,“好,我不算!”正说着,青苗领着人匆匆进来,却是跟着春桃的入画,进门施了礼,“见过五小姐,五姑爷。”
李薇连忙让她起身,急切问道,“可是大姐夫有什么事儿?”
入画道,“回五小姐,正是呢,我们家老爷升迁的文书到了。”
猜测被证实,李薇反而镇定了,连忙问道,“升任到哪里?是何官职?”
入画神色黯了黯,又笑道,“是广西河池州同知,从六品……”
入画的话没说完,李薇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脸色刷的一下白了,“你,你说什么?升到哪里?”这些年她旁的书没读,农书和地方志以及行道图却是通的。河池州虽不知离宜阳有多远,广西却是知道的……离此地得有三千余里。
入画一见她如此,连忙安慰道,“五小姐你别急,我家夫人说了,广西虽远,却也不过是一去三年,你……”
贺永年眉头也微微皱起,怎么会升到那种地方去?明明为邱大人送行时,他对赵昱森的欣赏可不是假的。
一边安慰李薇,“你莫急,就象大姐说的,虽然远,可三年任期也快得很……”
李薇脑中一片空白,千算万猜也没猜过赵昱森会被派到广西去,三千里之遥,单是路上要走多久?大姐若要跟着上任去,万一遇上个什么紧急的事儿……脸色愈发白了,手用力攥着贺永年的衣袖,“你说,不是有小舅舅在,怎么会被派到那种地方去?”
贺永年轻声安慰她道,“虽说有小舅舅在,他也不过是个翰林院编修,能为大姐夫使些劲儿是不假,可官职毕竟不高。大姐夫去河池州,虽远也是升了职的,这也许便是小舅舅在其中使了劲儿呢。至于其它的,怕是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入画也赶忙接口道,“是,五小姐,您别急,我家夫人也是这么说的,我们老爷夫人倒是欢喜的。真的,奴婢不敢骗您!”
李薇苦笑了下,赵石头欢喜倒可能是真的,大姐的心思肯定也如自己这般……不过,也许不太一样,大姐除了远离爹娘的担忧伤感之外,还有为赵石头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