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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薇打开一瞧,失笑,竟是一包婴儿小衣衫,有斜襟小褂子,开裆小绸裤,三四双虎头鞋和小花鞋,小包被,几件小花袄子,小花棉裤,各种颜色的围嘴子……
贺永年早先也不知这里面是什么,此时也笑将起来,将那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小衣衫拿在手中把玩着,逗她开心,“娘也急了呢。”
李薇在这近三天的时间里,细细的消化了何文轩入狱的讯息,虽然担忧免不了,可……隐隐的也相信了他定能平安无事。
又与贺永年说了这些话,心头舒畅了些,笑了一下。两人围着那堆小衣裳看了半天儿,李薇紧绷的神经松驰下来,困意上头,强撑着问了周濂没有递信儿来,那边情况如何,有什么消息不许瞒她等等。便去里间儿小睡。
九月中旬,周濂的信终于到了,是自离京城二百里的驿站中发出的,信中说,因囚车戒备森严,他一路上都无法接近,只是一路跟着。终于在这个驿站中买通一个驿卒,趁夜与何文轩见了一面,因时间短,只匆匆说了几句话。何文轩精神尚好,一路也并未受太大的委屈。又说在京郊已与孟府管家相遇,京中的事情会和孟府的人共同打点等等。
等了这么久的时候,终于盼来了消息,总算还不太坏。而且有孟大儒士在,都说他的学生遍天下,其中不乏朝中高官,但愿能使上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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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年见她自知道何文轩的事儿后,便整日懒懒的,便带着她去下面的郊县走走,不过打的却是看地买地的名头。李薇也知道自己最近太过惫懒,强打着精神跟他出去。
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收获,李薇的心情却因深秋郊外阔朗的景致而开朗不少。对其它的事儿逐渐又上了心。
贺永年便愈发拿着酒楼里的事儿询问她,甚至将帐本也扔给她看。有事儿做的日子,李薇的心情更是一日好过一日,一日平缓过一日。
日子缓缓到了十月初,李薇早上醒来,没来由的腹中升起股很恶心的感觉,她轻皱了下眉头,眼睛盯着已换作耦合色的新帐顶,突然意识自己一向是月末至的天葵并未如期而致……已超过五六天了。
这说明是怀上了小包子?
这个猜测在李薇脑中转了几转,终于,她用胳膊拐了拐贺永年,身旁的人反射性的伸来一条胳膊,将她揽在怀中。李薇转头过去,果然眼睛还没睁开呢。
伸手去捏他的鼻子,贺永年气闷被憋醒,一睁眼对上她一双清亮双眸,侧了身子支起头,笑道,“梨花今天醒得倒早。”
李薇笑呵呵的也侧了身子,支起头,正他对望着,“嗯,我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贺永年眉头轻皱了下,眼中闪动着疑问,似是在疑惑她为何一大早上会有如此的好心情。却还是笑着道,“自然是先听坏消息。”
李薇咬了咬嘴唇,“呀”了一声,笑道,“坏消息就是从今以后,你要更拼命的挣银子,挣多多的银子。”
贺永年没接话,将她打量了一阵子,目光闪动,揽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向小腹移动,眼睫垂了下来,从被底望过去,轻声问,“好消息是这个么?”
他的手掌温热轻柔的贴在她的腹部,一下下缓缓移动。李薇撅起了嘴巴,“一下子就猜到,真没劲儿……”
一言未完,唇舌已被堵住,霸道的在她唇上辗转吸吮,大掌却将是极轻柔的将她的身子挪向自己,缓缓环住。
良久,贺永年松开她的唇,以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抵着鼻尖,轻轻摩挲着。李薇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轻笑,“起床啦,孩子爹!”
刚叫出口,自己却觉得异样好笑,咯咯咯的暴笑起来。
贺永年也翘了唇角,无声笑起来,捉住乱舞的手,笑道,“再叫一声!”
李薇一愣,这么土气的称呼,竟还合他的心意。便又凑近,一连声的叫道,“起床啦,孩子爹吃饭啦,孩子爹下地干活啦,孩子爹修鸡窝啦,孩子爹……”
叫得两个同时大笑起来,滚作一团。
起床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吩咐孙氏到前面去说声,赶快请个大夫来。孙氏几早就听到正房里的笑声,再这么一结合,个个脸上都带出来喜色来,一齐上前来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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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要说的话:《秀色田园》正文即将在近几日内完结,大宝很感谢各位不离不弃的支持。书中未完事宜将会在番外继续写。即将完结之际有很多话想说,那个,还是等到真正完结之后再来总结吧。总之,鞠躬感谢。
第218章 新年将至
找了郎中来把了脉,果然是有了身子。李薇与贺永年相视傻乐,笑了一通。又赶着差人回宜阳去临泉镇报信儿,也给远在广西的春桃发了信儿。
这边人走了后,下午的时候,贺永年便使了人找了工匠来,在内院东厢房里叮叮梆梆的又是敲打又是测量,李薇问他做什么,他说修铺地龙。
这房子里原也是有地龙的,只是时候长了,有些地方不畅,冬天里不太暖和。李薇笑他无事忙。贺永年却是不管,趁着天暖将东西厢房里的地龙都修整了一遍儿,又让她暂移过去,仍旧修正房的。
这些日子他也不怎么出门儿,外面的生意多由大山和柱子帮着照看。
何氏得了这边儿送去的信儿,自然是又谢了一番菩萨,高兴又遗憾,“本说等春杏家的做百天儿时,正好能见见梨花呢,她这一有身子,怕是见不着喽。”
又与李海歆絮叨梨花身边的丫头婆子,只有一个孙氏生养过孩子,剩下的都得不力,生怕照顾不好她,李海歆又叹又笑,说她,“年哥儿也不是只会读书,旁的事儿不知,还真能亏着她?”
何氏仍是不放心,即想去安吉亲自照看她,又挂着老娘,又挂着春杏,还有春兰春柳一家,一颗心分成了几瓣儿。整日在家里脚不点地的忙活,又兼絮叨,惹得李海歆与虎子也跟着挂心起来。
有次春柳过府来,见何氏这样子,也是又气又笑又心疼她操心多,开解了几句,她只是听不进去,佯作不高兴道,“只梨花是你闺女,我们几个都不是!也没见娘这般心疼过我们的!”
何氏被她说的得不好意思,笑了起来。自此嘴上不再说,只是小衣衫小鞋袜的,针线布头不离手,春夏秋冬的小衣衫,整日剪了又做。
春兰有次来家看见,也是又气又笑的,说何氏,“梨花临产是明年五月里了,娘还做小袄子给谁穿?再到冬上孩子就大了,这小袄子他又穿不上了。”
说得何氏停了手,失笑,“我是欢喜魔障了。梨花小时候粉嫩乖巧的小模样还象是昨天似的,没成想,再过大半年她便真的要当娘了。我怎么不欢喜?还有年哥儿,这下你佟婶婶终于能放心喽!娘啊,当时应过她,要把年哥儿带大,为他娶妻,看着他儿孙满堂,让他过成一家人呢……”
春兰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也跟着感叹了一回。便拿孩子的性别让何氏猜,何氏心头翻滚着,一会想是个女娃儿,象梨花的乖巧模样,也好得很,一会又想许是个男娃儿,象年哥儿小时候的安静羞涩小模样,也好与春兰母女两人热热闹闹的猜了半晌,最终没猜出个什么结果来,心头却畅快得很转眼之间,已进入了十一月里,天气萧瑟寒冷起来。周濂仍旧在京城未回,每十天往这边发一封信,陆陆续续的,李薇将何文轩在德州发生的事儿大致串了起来。
何文轩先前去德州查由去年河堤引起的贪墨案是不假,可查着查着便查出去年的河堤决口不完全是因修堤不力,进而引发的“天灾”,也有当地官员联合富户乡绅们联合挖堤决口,故意淹田做下的人祸,只是为了兼并更多的田产。
去年受灾最严重的两个县里,现如今堤岸两边儿大部分田地已归了乡绅大户们所有,这些正是被大户们趁着有灾,从普通老百姓手中,以低价买走的。
至于那些田的真正主人,朝野之中多有传言,名义上是乡绅们的田产,实则大多却归在桂相及其党羽的名下。
周濂在信中说,何文轩自进了京中,原先被关在诏狱之中,直到十月底,被召入宫面了圣,现如今已被挪至诏狱之内软禁罪名未定待审官员的小院之中。托孟大儒士的人脉,他随着进去探望过一次,但何文轩面对他们一言不发,只微微示了意,让他们不要问。
但是京中却盛传,何文轩手中握着那两个死在知府大牢之中的知县亲口证词,当面呈交了圣上。
从周濂的信中透出的各种信息中,隐隐的,李薇猜测出一种可能:也许那两个县官真的是小舅舅使人害死的。只有死人才不会到处乱说话乱攀扯。贺永年也说,是有这种可能,官场之中,一向是救大不救小。一旦牵涉广了,牵涉大了,扯到位高权重的官员的身上去,势必会引起官场的大动荡,非但不利于结案,于国于民均非益事。
经他这么一分析,李薇愈发认定她的猜测,而何文轩自保手段,是他握着的那两份不向外人示却没有打算向圣上隐瞒的证词。
在那种情况下,他瞒下这份证词,又让证人闭嘴,而他是不会乱说的——听孟家人打探来的消息,何文轩自入了狱之后,一言不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天大的风浪便也能暂时平息了。
牵涉到谁,牵涉不到谁,只有他知道——还有当今圣上知接下该如何做,如何处置,便是当今圣上该做的决定,无论做什么决定,与他何文轩已不相干了。而他已是待罪官员,无论再派谁去往深处查,与他何文轩更不相干!
庆幸之余,李薇又感叹,若非天生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官场可是混不得。
又庆幸,他移出诏狱到独院暂居,这算不算是他的计谋凑了效?不管如何,这总是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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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春桃亲笔回了信儿,里面另夹着赵瑜规正清秀的字迹,一本正经的恭贺小姨喜得贵子,和四喜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儿,另还有一幅笔墨极稚嫩的画儿。
画的便是她们在广西河池州所住的官署,一个独门的小院儿里,前后两进吊脚楼,隐约能看清是一个女娃儿,趴在二楼栏杆上,向下张望着,院中有两三个丫头模样的人在做着什么活计。
李薇失笑,拿着与贺永道,“大姐一家在那边儿过得看起来不错呢。他们这一去,转眼儿快一年了,三年也快得很,希望三年后她们能回来。”
说着,话头一顿,后知后觉的问道,“你说,大姐夫去河池州,是不是小舅舅故意而为之?”
贺永年揉着她的头发笑道,“嗯,也许是。他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李薇默了下,无奈叹息而笑,“小舅舅对咱们可算是用心良苦处处关照。”说着转头一笑,“所以,他现在有了难处,莫说你出了那三万两银子,便是散尽咱们的家财,也要保他在那里不受委屈。”
贺永年拍她的头,“嗯。自当如此。”
李薇心里温暖,又笑了起来。为这一世让人羡慕的亲情。
日子缓缓流畅,进入迎年月里,李薇刚过了生辰,周濂风尘仆仆的从京中回来了。他这一走三四个月,再不回来,宜阳那边儿快要瞒不住了。
李薇与贺永年且惊且喜,将他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