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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儿臣告退。”君宁拱手,一副乖巧的摸样。自从天瑶离开,君宁与楚琰父子间变得生疏而客套。如今天瑶回来了,两人关系虽融洽了些,但这客套却是养成了习惯。楚琰想,天家总归有天家的规矩,孩子识礼一些也是好的。他无法无天的宠着天瑶,对君宁却是适可而止。自古以来,老婆便是用来疼的,儿子,自然是用来教的。
君宁离去,殿门紧合,屋内只余二人。南宫漠不由分说的屈膝跪地,不安道,“微臣擅闯内宫,还望皇上恕罪。”
楚琰轻笑,目光懒散的在南宫漠身上流连片刻后,才道,“南宫丞相何罪之有,刚刚不过是无心之失,朕不予追究。爱卿请起。”
南宫漠依旧屈膝跪地,纹丝不动,又道,“微臣此来便是请罪。微臣罪该万死,不求皇上宽恕,只求皇上放我南宫族一条生路,微臣愿一死,弥补过失。”
楚琰依旧含笑不语。他自然知道南宫漠唱的是哪一出。今日午后,他便命人将方柔送入南宫府中,并册封了名分,赐给南宫漠微妾。同时对外宣称,宫中湘嫔殁了。
将方柔送入南宫府,一来,是当初对她的承诺。二来,方柔毕竟受制与他,无论南宫漠有何风吹草动,都会传入他耳中。三来,此举不过是警告南宫漠,他的所作所为,无不在帝王掌控之中,日后休要再肆意妄为。这四,当然是因着天瑶,后宫少个女人,也清净许多并。
而自从方柔入府,南宫漠便没有一刻不忐忑。他是聪明人,稍加思量,便可想通事情原委。他嚣张自大,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被帝王掌控的一颗棋子而已。而薛家已除,自古狡兔死,走狗烹,他又如何能不自危。何况,与帝王妃嫔苟合,是抄家灭门的大罪,他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
楚琰并不开口,自顾坐在主位之上,悠闲的翻阅手中书册。也任由南宫漠跪在原地。
“回禀皇上,未央宫瑶妃娘娘差人来询问皇上今晚也是要回去用膳?”刘忠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楚琰又是一笑,颇有些无奈。昨日她便差人来问是否回去用膳,他正埋头批阅奏折,便随口回了句,“不必。”结果入夜回宫之时,才发现未央宫宫门紧闭,她竟然将他锁在了门外。
当时,真想翻墙而入,将她从床上扯下来好好的训斥一番,但宫人侍从都跟在左右,他堂堂帝王,自是不能当面服软,只好在景阳宫将就了一夜。少了温香软玉在怀,自然睡得不十分踏实。
“告诉她,少和朕使小聪明。”他沉声回了句,俊颜却暗含笑意。殿外,刘忠先是一愣,半响后才躬身退去。
“爱卿平身吧。”楚琰眸光随意扫过地上的南宫漠,语气平静,让人猜不透帝王此时的情绪。
南宫漠战战兢兢,自然不敢真的起身。“臣不敢。”
楚琰清冷一笑,又道,“湘嫔不是已经送入丞相府了吗,还有何事是南宫大人不敢的。”他出口的话语依旧无波无澜,却反而更让人惧怕,南宫漠丝毫猜不透帝王的心思,无形中,只能平添恐惧。
“臣该死。”南宫漠匍匐在地,高大的身体,竟微不可闻的颤抖。与薛家的一场恶斗,南宫一族已大损元气,此时帝王若要出去南宫族,他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南宫漠此番前来,已做了最坏的打算,那便是今天将命留下。
虽是要南宫漠心有忌惮,但楚琰亦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南宫漠死不足惜,但他留他性命,至少还可以牵制云氏一族,云家可以兴旺,却不能独霸朝堂。他要用云家来抗衡南宫族,同时,也是用南宫族牵制云家。“爱卿平身吧。”
“臣不敢。”南宫漠将头压得极低,额上早已侵了一层冷汗。
楚琰含笑起身,在他面前停住脚步。南宫漠只能看到一双烫金云纹锦靴,与一片绛紫色的衣摆。“想必南宫爱卿需要朕来搀扶。”话落,楚琰当真俯身将他从地上扶起。所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楚琰可谓运用的出神入化。
南宫漠自是不敢让帝王搀扶,慌忙的起身,强忍着膝盖处的酸痛之感。虽是站着,却依旧卑躬俯首。“微臣惶恐。”
“爱卿不必惶恐,朕已然昭告天下,湘嫔已逝,方柔不过是朕念及你铲除薛氏谋逆有功,赏赐给你的女人。爱卿若不接受,同样是抗旨不遵。难道,爱卿真打算抗旨吗?”楚琰凤眸擎着戏谑笑意,语气却端正凌然。
南宫漠刚刚起身,却再次一挑衣摆,屈膝跪地,“微臣不敢,微臣多谢皇上赏赐。”
“嗯,爱卿若无其他事回禀,便退下吧。”
“是,臣遵旨。先行告退。”南宫漠再次起身,躬身退出殿外。离开御书房,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松弛。手掌一抹,额头竟是一层密密的汗水。自古伴君如伴虎,他自步入朝堂那一刻,便已明白。并非没有野心,并非甘心受制于人,只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起景康帝,他终究逊了一筹。
离宫的马车一路摇晃前行,最后在丞相府停住。南宫漠尚未有妻,方柔虽为妾室,却是皇帝赏赐的女人,在府中俨然已有了女主人的架势。南宫漠下马之后,总管便上前来报,“相爷,夫人在微草堂等着您一同用晚膳。”
“告诉她我不饿,让她别等了。”南宫漠冷声回了句。方柔曾是宫妃之时,隔上两三日不见,都会心痒难耐,连做梦多能梦到她娇柔温软的身体。而如今,人被送到府中,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反而不那么迫切,甚至冷却了。毕竟,她是利用了他的,险些害了南宫一族,南宫漠心中多少是有些怨怪的。何况,他今日有幸得见举世无双的瑶妃,美人如玉,其他庸脂俗粉,便再也入不得眼了。
“相爷日理万机,即便不饿,多少也要吃些的,担心累坏了身子。”身旁的假山池沼中,走出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子,容貌娇媚,一颦一笑,如春风拂面。如今,方柔虽换了身份,却依旧美艳动人。
南宫漠目光冷然,并不理会,只是与她擦肩而过。方柔被他的冷漠刺痛,慌乱间,从身后环住他腰身,丝毫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相府总管自然是明眼人,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急忙带着下人退了下去。
“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方柔语调轻缓,带着几丝颤音,楚楚可怜。
南宫漠略带不耐的搬开她手臂,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推开她。宽厚的手掌掐住她尖小的下巴,周身散发着冷寒的气息。“需要本相与你说的清楚明白吗?我自认带你不薄,你被薛德海侮辱,我不惜葬送南宫一族,也要为你报仇。可到头来,你却一直将我玩弄在股掌之间。看着我与薛家斗得头破血流时,你一定觉得很可笑是不是?你是不是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傻瓜!”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漠,你听我解释。”方柔哭的梨花带雨。
“我什么都不想听,方柔,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他一把推开她,方柔身体失去重心,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白嫩的掌心触及坚硬的地面,瞬间磨破了皮肉。
“如果还想在府中安身立命,就给本相安分点。毕竟,你是皇上赏赐的女人,我不会为难你。”南宫漠一拂衣袖,转身而去。
方柔额上青筋凸起,身体蜷缩在一处,不再反抗挣扎,只是,双手紧紧的捂住小腹,眼睁睁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逐渐远去。唇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脸颊上却有泪珠不断的滚落。腹中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她双唇紧抿,美丽的面庞已失去了血色。额角冷汗直冒,她痛的几乎无力挣扎。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双腿不断流淌,染红了身下的罗衫。
腹中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她才会孤注一掷,甚至不惜利用了南宫漠。但直到今日,她才发现,她错了,并且,错的离谱。如果他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腹中的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上天带走了他。
第257章 征服1
她错了,并且,错的离谱。如果他真的爱她,又怎么会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腹中的孩子,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所以,上天带走了他。
“孩子,娘亲对不起你,你走吧。下次投胎,别忘了选个平常人家,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等下人发现她的时候,她早已昏厥多时,看到她身下那一滩血红,总管也慌了手脚,急忙命人去请示丞相大人,又吩咐侍女去找大夫,等方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温暖的卧房之内。南宫漠坐在床边,脸上带着几分担忧之色,见她醒来,才有稍许喜色。
“终于醒了,觉得好些了没有?”他出声问道。
方柔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了下平坦的小腹,流了那么多血,她自知孩子已经没了。她翻转了身形,只留给他冰冷的背影。
南宫漠微叹一声,半响后,才缓声开口。“你有身孕,为何不告诉我?”
方柔又是嘲讽一笑,泪顺着眼角滚落,瞬间隐入华美的锦被之中。“那时我还是帝妃,告诉你,只会徒增烦恼。本来没想留下他的,是皇上给了我希望,我以为,只要能出宫,就可以保住这个孩子……”她声音哽咽的厉害,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是我太天真了,你我之间,不过是两个寂寞的人,彼此用身体慰藉,从未有过情爱。现在,孩子去了,反而更好。”
南宫漠沉默不语,方柔的话,让他无力反驳。何况,再过不久,他就要迎娶户部尚书之女,父辈刚刚定下的婚事,一个对他地位有所助益的女子代。
“至少,有了这个孩子,可以保证你的后半生,在相府安稳无忧。”南宫漠又道。
方柔有些吃力的抹了把脸颊的泪,“你不是已经说了,我是皇上赏赐的女人,至少,没有人会要我的命。”
南宫漠淡淡的点了下头,“我已经吩咐了大夫好好照料你的身体,下月初,我就要迎娶尚书之女过门,这段时间会很忙碌,若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
“不必,从今以后,你我之间,桥归桥,路归路,再见,便是陌生人了。”方柔的语气虽轻,却毅然决然。
南宫漠无声叹息,虽有几分不舍,却还是起身离开。推门而出的片刻,只听得背后传来她低低怯怯的声音,并不真切。
“我方柔此生,只艳羡过一个女人,那便是瑶妃。并非因她绝代芳华,也并非嫉妒她六宫宠爱集于一身,而是,在她的眼中,高高在上的帝王,不过是她的夫君,她一人的夫君而已。女人一生所求,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南宫漠微顿住脚步,面上表情变了几分,最后,还是推门离开。
……
未央宫中,灯火通明,小公主伏在母亲胸口,依依呀呀,笑的十分开怀。这小丫头越来越粘着她了,几乎与她形影不离,君宁坐在一旁的软榻之上,随意的翻看着手中书册,
楚琰推门而入,锦袍夹杂了一缕寒气。他在炭火盆旁暖了片刻,才伸手去抱小丫头。小东西已经认得父亲了,伸出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依依呀呀个不停。
“小丫头今天晨起醒来的时候,唤了一声娘亲呢。”天瑶含笑说道,目光温柔的落在孩子身上。
“是吗?”楚琰看起来很高兴,低头在小丫头的脸颊上亲了又亲。
一旁,君宁放下手中书册,开口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叫哥哥。”
“快了,明年的这个时候吧。”天瑶含笑回着,又顺口问了句,“宁儿是何时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