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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心头压了事。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慢,回想去年年底到年初三月的将近半年。快得好像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庄大夫,您快看看恩儿。”杨沉香人还在外边就嚷嚷开了,远没平日里的娴静温婉。
庄书晴只以为她是担心儿子,也没多想,起身迎上前去看孩子,边道:“这几日来了倒春寒,比平时还要冷些,是不是没注意好?”
杨沉香一把抓住庄书晴的手,手心很凉,眼睛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昨夜我睡得沉,孩子踢了被子都不知道,现在有点发热,您看看。”
孩子没有发热!
庄书晴突然想起来一事,杨沉香的夫君刘家长公子刘春贤跟着徐将军上战场去了!那这时候杨沉香的睁眼说瞎话……
“是有点发热,去里面我检查检查。”
进了里面手术室,杨沉香大口急促的喘息,手颤得孩子都几乎抱不住。
庄书晴忙将孩子接过来,捏住他小小的手腕号脉。
“恩儿无事,我身后有人跟着。”
庄书晴心里一紧,凑近了低声问,“是不是你夫君送了消息回来?他是不是和徐将军在一起?”
“是。”杨沉香不敢耽搁,急声道:“我在城外有个庄子,当时嫁入刘家时并没将这个庄子列到嫁妆单子上,刘家也只得夫君知道,平时我的嚼用也不是出自那个庄子,可今天庄子里的管事送菜进府来了,还带了我夫君的口信,夫君让我来寻庄大夫,请庄大夫想办法去庄子上一趟,请务必带上青阳子。”
总算等到了!
再不回来京都的人都要到了!
“一会你还是如常的回去,会元府不是别的地方,他们很顾忌止顾,不到必要的时候不会动手,你暂时是安全的。”
杨沉香连连点头。
“你告诉我庄子在什么地方。”
“很好找,出城后不远有两条路,你往左走上两里左右就到了。”顿了顿,杨沉香道,“你多带一些人,我虽不懂外面的事,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他们会跟着我,说不定也会有人跟着你。”
“放心,我不会逞强。”
算计着时辰,杨沉香一脸放心的出了医馆,坐马车回了刘家。
庄书晴则在片刻后如常回了家。
她在医馆的时间本就不定,谁也瞧不出不对劲来。
回家后她通过两边宅子相通的门去了隔壁,想也不想的。就往一处显得格外阴凉的屋子走去。
“出来。”
一会后,青阳子露出半张脸来,他也不出来。就这么问,“庄小姐。我在忙?”
那一身的血迹斑斑,当她看不到吗?庄书晴也懒得拆穿他,“准备一下,带上一些救命的药,我们要出去。”
“诶,马上。”有活干了,青阳子立刻来了劲。
然后庄书晴去了书房找另一个人。
这几日止顾并没有时时跟着她,她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多问。
书房里有四个人在。
白瞻看到她过来有些高兴,确切的说,是很高兴书晴来找他,“怎么来了?”
另外三人忙行礼,“庄小姐。”
庄书晴对他们笑笑,拽着白瞻的袖子道:“刘春贤和徐将军一起,在城外庄子。”
“谁送来的消息?”
“刘少夫人,那庄子是她的。”
白瞻知道她心里所想,回头吩咐,“将他们引开。”
“是。”
两刻钟后。一行人乘了另一辆从没用过的马车出城。
庄子确实很容易找。
一眼看去,这里庄子不止一处,相隔却远。倒也安全。
庄子上的人很谨慎,隔着门问是谁。
“我姓庄,如约而来。”
门几乎是立刻就从里打开,刘春贤一脸胡子拉茬的站在门后,看着几人犹如见到了亲人。
“人在哪里?”
刘春贤二话不说就引着人往里走。
他不说话,庄书晴也不多问,她很怕问出来的是噩耗。
将人带到地窖外面,刘春贤解释道:“这地窖有道石门,真有人来了也能挡一挡。”
庄书晴微微点头。这种时候还能想着救人而非背弃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品性高洁。
“徐将军,康胜。庄大夫来了。”
地窖里光线不好,才进去的时候庄书晴看不太清里面的人。可人头还数得清,里面只有两人。
而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徐将军父子三人失踪。
庄书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徐康胜一看到庄书晴就给她跪了下去,声音哑得不像话,“庄大夫,救救我爹,求你救救我爹。”
“起来。”
徐功茂身下铺了一层稻草,人昏迷着,脸颊瘦得好像就剩一张皮。
脉象时断时续,吊着的这口气像是随时会断掉。
“说说。”
徐康胜连滚带爬的过来,哑声道:“爹是中了毒,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伤口不算严重,我已经处理过了。”
“所以徐将军的毒并不是来自伤口上的,而是有人给他下了毒?”边说着,庄书晴边示意青阳子过来。
“是,他们给爹下毒。”徐康胜眼睛红得几乎要暴裂开来,“幸好出征前小妹从你这里带回去不少好药,她特别交待了是救命的,还怕我们用错了一样样指给我们认,爹将几样最重要的贴身藏了,要不是有这些药,爹怕是根本撑不到回来。”
青阳子只是取了一滴血闻了闻就讶然出声,“怎么和兀堤中的毒一样。”
“也是几种毒一起?”
“不是,就是兀堤中的毒里的一种。”青阳子解释道:“几种毒的话互相克制反而有益,单独一种毒更要人命。”
“你能不能解?”
“当然能,不过之前的方子不能用了,我需要一点时间琢磨。”不用庄书晴催,他就先从药箱里拿了几颗药丸喂进徐将军嘴里,之前从庄小姐那里得了不少好药材,偶尔大方一次还是可以的。
☆、145章 失长子(求粉红)
“地窖太潮湿,徐公子,将徐将军背到床上去。”
“诶。”
徐康胜和刘春贤熟练的配合着将人背起来,这一路上他们这样配合了无数回。
等到了光线明亮的地方,庄书晴才发现徐将军的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差了许多,嘴唇干裂,脸色枯槁,几次见面皆是高大壮实不显老态的汉子,现在却缩水几倍,像个濒死的老人。
再次仔细的号了脉,最大的问题还是毒,不过这气急攻心的症状……
“爹是急的。”像是知道庄书晴在想什么,徐康胜开口道,声音里全是忍耐,“大哥……死了。”
庄书晴猛的抬头,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三父子能有两个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总比全交待了要好,可对徐将军来说不是这样的,那是他用心栽培多年,寄予希望的长子,所以这才是他的致命伤。
徐康胜却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爹早就查觉到了不对劲,可他带去了会元府的十万人马,就算明知不对劲也不能丢下他们只顾自己,所以爹一直和他们小心周旋,一边找证据,只是爹料错了,那些人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让他活着回来,一查觉到自己中了毒,爹就找了药吃,可那时候我们已经离不开了,大哥……大哥带着所有亲卫杀出一条血路,两百亲卫死尽,大哥也……”
想到自己回头看时的情景,徐康胜再忍不住嚎啕大哭,他向来威武的兄长身上还插着数支长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没有倒下去,依旧拦住了数倍于他的人。
爹当场就吐血了。一路上再也没有醒来。
庄书晴眼睛发涩,她有想过结局,却半点不敢去想过程。她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过程会有多惨烈。
好一会过后,徐康胜的哭声才歇了。
“我脑子比不得大哥好使。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刘兄弟,我和我爹怕是依旧难以逃脱。”
经过这一路,刘春贤早不是那个软弱的书生,生与死的凝练,让他身上多了刚强以及果断,这会也只是拍了拍徐康胜的肩膀,什么话都没多说。
“徐将军的情况我的医术用不上,止顾。你想办法将夏珍带过来,她那手针灸的本事能帮上忙。”
白瞻看了陈元一眼,陈元会意,去做安排。
徐康胜感激的看着她,原本他还有些担心庄大夫不会淌这趟浑水,毕竟徐家现在麻烦缠身,说不定就要被人一锅端了,少有人会在这种情况下还掺和进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和春贤已经商量出了不下五种应对方法,要是来的人是庄大夫那什么都不用说。自是千好万好,要是他们暴露了又该如何做。
好在庄大夫真的来了。
以前听人说雪中送碳如何如何让人感动,现在他体会到了那种让人无法言说的滋味。
徐康胜知道的情况不多。想要弄清楚原委还得等徐将军醒来。
大概这回的毒不是那么好解,夏珍都来了解药还没弄出来,庄书晴先让夏珍给徐将军走一回针。
她拉着白瞻出了屋,长长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感觉不太好。”
白瞻牵住她的手,轻恩了一声附和,没告诉她这事怕是和他有关。
哪怕他远远离着,有些人就是不放心他,一定要把他弄死了才甘心。
他们从来都不相信他看不上那个位置。
他们以为他和他们一样。眼睛里只装得下小小一个周国。
“止顾,徐家会如何?”
白瞻紧紧握住她的手。明明这些日子连睡觉都不安稳,她却固执的坚持。一意不要将他牵扯进去。
只是现实怕是要让她失望了。
“我不会让他们得手。”
庄书晴反握住他的手,“若是他们做这些就是为了逼你做出对抗皇上的事呢?”
“他们早就做了,对徐功茂动手就是这个打算。”
庄书晴心头泛起凉意,所以徐将军剩半条命,死了几百亲卫和一个儿子,都是因为止顾?就为了激得止顾行差踏错?
“他们除了那个位置,还看得见什么?死再多人都无所谓是不是?”
白瞻将气得发抖的人搂进怀里,天家无亲情,所以他才远远处着,连京都不愿意去,天下之大,又岂只有一个周国。
他从不曾因为父亲是皇帝而雀跃过,反倒因为他那个身份而曾起过不要相认的心思,太麻烦了。
就如这回。
“解药做好了。”青阳子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看到相拥的两人长长的哟了一声,五指叉开捂住眼睛,“长针眼了长针眼了。”
庄书晴横他一眼,到底也没好意思再在大庭广众之下和止顾亲密。
徐功茂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二儿子在喜极而泣,刘春贤眼睛红了,庄大夫在,白公子也在,看样子他是活着回来了。
迟钝的脑子好一会才缓慢的转动起来,最先冲入脑海的,是昏过去前看到的长子的惨样。
庄书晴一看他脸色发白,气息急促,嘴唇变色就知道不好,忙上前号脉,果然是又气了。
“徐将军,死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活下去,您不能出事,徐家一大家子在等着您。”
急促的喘息了几声,徐将军才渐渐缓过来,老泪从眼角滑落。
庄书晴鼻子发酸,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眼前这个痛失爱子的老人。
好在徐功茂并没有失态多久。
“胜儿,春贤,你们这一路不容易,去歇着。”
“爹……”
刘春贤应是,拉着徐康胜往外走。
夏珍自觉的也出了屋,在门外守着。
沉默片刻,徐功茂才开口,“他们是冲着公子您来的。”
庄书晴脑子里嗡嗡作响,竟然……真的是这样,“因为徐家和我走得近,我和止顾又是这种关系,所以要除掉您?”
“不是那么简单。”徐功茂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说话,青阳子上前帮了一把,“朝中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