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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瞻原本对他也没抱期望,可只回头看了一眼,他就重视起来。
练武到了他这个程度,看人已经不止是用眼睛去看,而是感官,这个和尚给他的感觉,很不一般。
他也见过不少和尚,这一趟西域之行,他还跟那边的和尚动过手,可没有一个和尚给他这种感觉,尤其是那对显得格外肥厚的耳朵,平生罕见。
命相上说耳朵长是智慧的象征,如果真是如此,这人就深不可测了。
白瞻平时不想这么多,可今天情况不同,这人说是为有风而来。
“贫僧福元,见过白公子。”
“大和尚说是为有风而来,何故。”
这话实在算不上客气,福元大师却浑不在意,双手合什又是一揖,“庄施主命格不同于他人,因迷路来了这里,无意中又找到了回去的路……”
“大和尚来这里如果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向左,送客。”
向左上前一步,却觉得自己再无法动弹。
白瞻感官灵敏,立刻发现了,满身戾气再不隐藏,看似轻飘飘一掌往福元击去。
福元后退一步方才稳住,不算轻松的接住了这一掌,脸上露出些许讶异,“白公子果然非凡。”
白瞻同样高看了福元一眼,刚才一掌含怒而出,他用出了八成的功力,为了不使这屋子承受不住塌了,还将功力压至一点击出,他是想用这一击将福元扔出屋子的,可是福元接住了。
他现在的八成功力,便是木哈一族也无人敢接。
“这话该我说才对,大和尚果然不凡。”
福元枯井般的心难得的起了涟漪,上一次从修行中睁开眼睛。还是两年前异星出现时。
原本不该来到这里的异星两年里做了不少事,让一个差点分崩离析的国家安稳下来,他虽然早算出周国龙脉有断裂的迹象。却没想到因为异星的出现而自愈了,那时他便知道,异星出现在这里乃是天意。
而现在,异星的离开同样是天意。
只是在异星离开的同时出现了煞星,处处现出不稳的迹象,再一推算。他才不得不离了修行的屋子来到白府。
天下。不可乱。
而这白公子,便是源头。
不,应该说白公子从落地开始便是祸端。其母用亲情牵绊住了他,折了阳寿束缚住他,而在他即将挣脱其母留下来的束缚时,庄书晴适时的出现了,这才是白公子的锁。
有这把锁在,白公子才能是白公子,而非煞星。
如果现在乱了天下。将迎来百余来的动乱,必须在百年后才会有天下大合的契机,他数次推断都是如此结果。
若想避免这样的结果,便得找回那把锁。
“白公子息怒,贫僧前来,自是为了助白公子找回庄施主。”
白瞻呼吸一窒。静静的看着他。好一会后头也不回的吩咐,“其他人都出去。”
不用提高声调。也没人敢滞留,扒着床不放的庄书寒也被周知肖连拖带拽的弄走了。
向左走在最后,将门带上,守在门外。
白瞻不再说话,只是盯着福元。
福元也不在意,上前号脉后心头了然,果然是如此。
“庄施主本是异界之人,要想将她引回来有两个条件,说是一个也可以。”福元看向白瞻,“她对那个世界没有眷恋,这个世界要有足够吸引她的东西,或者人,只有她自己想回到这里来,她才有可能回来,白公子可有把握?”
“有,为了我,她会回来。”白瞻的声音绷得很紧,身体也绷得很紧,“你有几成把握?”
“一半。”福元不意外他的答案,以异星到这里后的动静来看,她并非有野心之人,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可她最后却坐上了监国的位子,归根结底,是为了不得不离京的白瞻,感情可见有多深厚。
而这份感情的深厚程度,便是她能否回来的这里的关键,若是在那个世界有人或者东西能重要过白瞻,那么,便该当这个世界有难,天意如此。
“要怎么做?”
福元打量了一下屋子,“贫僧请问,这可是庄施主平时住的屋子?”
“对,入京后她都住在这里。”
“勉强也够了,将屋子里多余的东西搬出去,贫僧要摆莲花阵。”
白瞻二话不说,亲自打开门将多余的东西都扔了出去,再珍贵的东西此时在他眼里都一文不值。
“凡是白公子用得多的东西都送来,莲花阵无需其他东西,只需带有白公子气味的东西就够了,另外,白公子和庄施主可有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白瞻走到梳妆台,在装首饰的匣子里翻了翻,没有找到,又翻了几个,在一个小一些的匣子里找到了,这里面只放了一支钗子。
“这是有风及竿时我送的,我亲手所制,可用否?”
福元接过,闭眼感受片刻,钗子和庄小姐之间的丝丝牵引让他平静的脸上泛出笑意,“可,贫僧有六成把握了。”
白瞻一直表现得很冷静,他也确实很冷静,这种冷静就像是把自己身上多余的其他情绪都排除在外,只余冷静。
因为他必须冷静,不让自己失控。
☆、202章 庄周梦蝶?
庄书晴已经站在全身镜前发了很久的呆了。
镜子里的人一头及耳短发,身上穿着一身薄睡衣,五官长得很秀气,清汤挂面的模样走在外边也能引来不少回头率。
对这张脸,庄书晴向来是满意的,可眼下,她满意不起来。
扯了扯自己的脸皮,是痛的。
不是梦。
可是,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戏庄周?
她是谁?是庄书晴还是庄晴?
如果之前是个梦,那白瞻呢?是她臆想出来的人物吗?可是他明明那么鲜活。
她对自己的另一半从来没有过幻想,年少时做梦也只想过嫁个有钱人,哪怕是比自己大上一轮都能接受,怎么都不可能凭空想像出一个白瞻那样性子的人来!
还有书寒,她只偷偷想过要个哥哥,从没想过要有一个弟弟,孤儿院里的弟弟妹妹已经够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机铃声在屋里突兀响起,庄书晴木然的走回床上摸过手机按了接听。
“庄晴,现在都九点了,你怎么还没来?不舒服吗?”
“今天……星期几?”
“你过昏头了还是真生病了?今天星期四啊。”
星期四,庄书晴努力抛开那不知是梦还是什么的另一个世界回想,好像在另一个身体里醒来之前,她就是睡在这张床上过了星期三。
也就是说,她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多可笑,明明经历了那样一段人生,却只是睡了一觉。
梦里拥有的亲人,拥有的爱人,谁来赔给她。
“庄晴,你怎么了?你这到底是在笑还是哭啊。你在家等着啊,我就过来。”
“不用了,我没生病。就是……做了个特殊的梦一时有些没回过神来,我就来。”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确认,“真的没事?”
“恩,没事,挂了,一会见。”
打量这个租来的房子。明明该是最熟悉的地方。此时看着却有几分陌生。
打开衣柜,里面没有宽袖长袍,没有襦裙褙子。一件件挂着的都是简洁大方的衣服。
顿在原地半晌,庄书晴才随手挑了一件,眼泪掉落得毫无征兆。
没有抽泣,无声的,只是落泪。
一开门,热浪扑面而来,是了。这里也是夏天。
庄书晴看着自己穿的长衣长裤休闲鞋,不知道这样走出去会不会中暑。
重新走回去,再一次打开衣柜,拿了短袖热裤出来准备换上,然后默默的又将热裤放回去,重拿了一条五分裤换上。
露出光洁的小腿。穿上凉鞋。还没走出门,她就觉得不自在了。
最后还是认命的又换回了长裤和布鞋。
住的地方离宠物店不远。走过去也就是十分钟左右。
哪怕是一路都挑着阴凉地走了,走到宠物店的时候也已经汗流颊背。
推开门,冷气扑在身上,她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庄晴,你发什么疯,这天气你穿这么多,怎么不干脆跟阿拉伯妇女一样将脸和脖子也蒙住。”
虽然话说得跟爆碳似的,冲过来的人还是拉着她往空调底下走。
这是宠物店的老板刘真真,两人都是简单的人,两年相处下来自然而然的成了好友。
庄书晴拽住人,“现在不能直接吹空调。”
“是是,我忘了你是大夫了。”刘真真刺了她一句,倒也没有继续拉她,“怎么回事这是,一晚上不见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是过了一个晚上,我却是过了另一个一辈子的两年,庄书晴苦笑,心里堵得难受,“大概是真的病了。”
看她眼角还红着,估摸着她怕是哭过,以她这尿性都能哭,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刘真真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我和说,尤其钱不是问题。”
“知道你有钱。”
“姐就是有钱,唯独缺个男人来一起享受。”刘真真骄傲的一扬下巴,指着刚送来的一头贵宾犬道:“干活去,姐给你涨工资。”
“遵命,姐。”
刘真真一走,庄书晴脸上的轻松就懈了下来,心直往下沉。
“汪汪。”
庄书晴一愣,她听懂了它的话,它在说尾巴有点痛。
在昨天,这里的昨天,她虽然有动物缘,却是听不懂的。
为了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庄书晴小心的拎起它的尾巴检查,在毛茸茸的尾巴尖上,一颗图钉赫然在那。
狗狗的动物是很敏感的,也不知道这图钉是存在了多长时间,以致于让它习惯了尾巴的疼痛。
拿起工具消毒拔去图钉,哪怕是心思不全在这里,做这些也熟练得很。
宠物店不小,是治病美容一体的,除了庄书晴外店里还有不少其他员工。
大夫就有三个。
大概是因为她是后来者,却又和老板关系最好,另外两人和她关系只是一般,算是陌生的熟人。
入社会摸爬滚打几年,庄书晴很熟悉这样的相处模式,对她们也自然的带着几分戒备,这时候哪怕她很想再和狗狗说说话确定它是不是能听懂自己的话,这时候也只能摸摸它的头,最正常不过的轻声道:“舒服些了吗?”
狗狗蹭着她的掌心,“汪汪。”
痛痛。
庄书晴闭上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自己才不让自己表露出异常。
这里不是周国,她不是手握监国大权的庄书晴,也没有一个强大得无所畏惧的白瞻护着她。
“庄晴,你是不是不舒服?”脚步声在她身边停下,是宠物店的另一个大夫任薇。
凉爽的屋内,庄书晴额头却见汗,睁开眼睛眼神却平静,“应该是着凉了,昨晚上空调打得太低了。”
任薇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解释,贪凉的年轻人几个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那可得注意着点,这天气感冒了可难受,今天事情也不多,我和刘佳应付得过来,你去请个假吧。”
庄书晴这回没有坚持,“那就要辛苦你和刘佳了。”
“没事,前一阵我去相亲,不还是你替了我一个班吗?”相亲挺顺利,现在关系已经定下来了,任薇挺承庄晴这个情的。
“刘佳,可以吗?”
刘佳推了推眼镜,“过几天我有个事要请半天假。”
这就是条件了,庄书晴点头应下,去和刘真真请了假便离开了宠物店。
☆、203 还是蝶梦周庄?
可她也没有回去。
在八路公交车的终点站下车,提着大包小包,往前走了没多久就到了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这里,她再活一辈子应该都能认得路,敲开门之前,庄书晴无着无落的想。
“晴姐姐!是晴姐姐回来啦!”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