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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她还能教太子治国之道。而她们,连让自己的儿子少惹是生非都做不到。
所以,庄书晴能拥有。她也有资格拥有这一切。
也所以,她们说不出任何酸言酸语。
她们能做的,就是送上自己最真诚的祝福,希望她幸福。希望那个现在满眼深情的男人能一直这么深情下去,让她一直能笑得开怀。
天梯是三个九十九梯相加。前两个九十九梯后是一处平台,然后再往上。
走完第一个九十九,庄书晴吁出一口长气,用只有身边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幸亏我英明。没有穿重得要死的凤冠霞帔,真不知道那些皇子妃是如何熬过去的。”
白瞻转过头来看她一眼,仿佛看到红盖头下的她一脸狡黠的得意模样。
她虽也知道周朝礼节。可她对皇室的规矩却懂得的并不多,他也刻意不让人告诉她那些。就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不受规矩束缚。
所以她也不知道,经过天梯到达天台,在那上面由皇上颁布诰命是立后时才有的待遇。
而现在,为了书晴,他强行将这规矩改成由父亲在天台为他们主婚。
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最好的待遇,最好的一切一切,他都想给有风,只给她,哪怕她自己并不看重。
他就是要让天下人知晓,有风就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愿意给有风一切,他也有能力给她一切。
走过第二个九十九梯。
两人的脚步都缓了缓。
一人是脚酸,一人是知道她脚酸。
“累了吗?”
庄书晴摇头,“还好,在知道要走这一趟时我就有在家里多走走,让自己有力气些,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可不能丢脸。”
天台上,四周的布置都是明黄色,皇上一身龙袍,太子一身盘龙正装,两人都低头看向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的人。
周知肖的眼里有惊艳,有黯然,更多的,则是释然,这样的女子若是困于深宫,于她来说才是不幸吧,相比起来,白瞻才是那个最适合她的人。
他护得住她,也能纵容她展翅。
书寒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要出息,要成为姐姐的倚仗,而他,也想。
相比起书寒来,他站得更高,不用想着当多大的官,只需要让周国变得强大,坚不可催,不用庄姐姐再不得不参与进这些她其实一点也不喜欢的事情里来。
对,他也要让自己从身到心都变得强大起来,若是有朝一日白瞻负了庄姐姐,他定要让白瞻后悔。
皇上还是看着拾阶而上的两人,突然道:“肖儿,钦天监已经算好日子了,十一月十二是今年除去今天外最好的日子。”
周知肖抿嘴,他的心思,怕是父皇也看出来了。
祝家姑娘他已经暗中见过几回,确实如庄姐姐说的那般出色,他若是将心思放到她身上,应该……也会得到相等,甚至更多的回报吧。
这是庄姐姐看好的人,要是他们能感情和睦,庄姐姐肯定也会高兴的。
这样,就够了。
“但凭父皇做主。”
皇帝这才将视线落到他身上,本就和煦的语气越加温和,“书晴在那么多人里挑出来的,错不了,她为你费尽了心思,这样的日子,你连祝福都要比别人更加真诚才是。”
“是,父皇。”看着离天台只差最后几十梯的人,周知肖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她幸福,要是祝福她可以让她更幸福,我愿意将我的份全给她。”
皇上撇开视线,不再多言。
感情这回事,多一点少一点都会出问题,书晴和瞻儿这样刚刚好的太少,他也容不得有人想从中破坏。
书晴那孩子。比谁都有资格过得好。
三月的天,常有寒风。
可今日不止太阳好,连风也没有一丝,在这高高的平台上,披一件披风就觉不出冷来。
皇帝忍不住想,连天公都做美,这样一对儿。以后不幸福简直都没天理。
终于踏上最后一梯。庄书晴气息已经有些喘了。
白瞻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待她缓过来了就牵着她上前,在两个圃团上跪了下去。没有一丝迟疑。
这是个天地都不跪的人,更不曾跪过身为皇帝的父亲,可这一跪,他却跪得心甘情愿。
温德会意。立刻点燃六支香给白公子。
白瞻分了三支放到庄书晴手里。
礼部尚书彭守言差点咬着了自己舌头。
礼部费了那么多功夫,那么多人一起弄出来的一个简短的行文都用不上了!
人都跪下去了。不是只能拜天地了吗?
皇帝却心情大好,高声笑道:“直接行礼吧。”
“是。”彭守言清了清嗓子,用浑厚的,天梯下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开始喊礼。“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温德将香接过插入香炉。
“起。”
白瞻根本不假手于他人。自己起身时便搀着庄书晴也站了起来。
彭守言看了眼皇上,皇上微微点头。他便稍微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礼起,一拜天地。”
刚站好的两人又跪了下去。
“起,二拜高堂。”
皇帝心满意足的受了儿子这一拜,对这个媳妇更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
“起,夫妻对拜。”
三拜里,只有这一拜白瞻拜得最诚。
“礼成!”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天边有人放起了烟花,这个年代的烟花很原始,没有什么花样,就是升到半空,绽放。
这些,庄书晴看不到,只能听到那声响,可很快,八百余猛兽的吼叫声将这烟花声全给压了下去。
虎啸,狼嚎,狮吼……交错夹杂,连成一片,气势天成。
“这些家伙可真是,怕是有不少孩子受到惊吓了。”
皇帝起身,这个高度想要看清楚天梯下面,以他的眼力劲是不行了,可猛兽的眼睛里有光,反倒让他很容易找着了目标。
“书晴,你有心了。”
“不知皇上这是赞的我哪一桩,我这些时日可老实得很,什么事都没做。”
看她装糊涂,皇帝也不点破,回头看依旧盖着红盖头的人,“天地也拜了,是不是该改口了?”
“……父亲。”
“诶。”皇帝应得响亮得不得了,就好像一直就在等着这一声一样,那边话音才落,这边就接住了。
太子在一边笑,“父皇,庄姐姐都改口了,您的红包呢?”
“这个当然少不了。”皇帝从贴身的地方真就摸了红包出来,薄薄的,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不用想了,就是一张银票,现在国库怕是都没有你富有,我总也得留一份家当给肖儿,前线还在打仗……”
“报!前线八百里加急!”
怎么报到这里来了?几人对望一眼,心头皆有些莫名。
要是好消息也就罢了,喜上添喜,要是坏消息,这不是触霉头来了吗?
皇上坐回原位,“人在哪里?”
“送信之人已经昏过去了,信是由微臣从他身上搜来。”禁军统领金和贵看了庄小姐一眼,“微臣看着是喜报,就自作主张送上来了,请皇上过目。”
喜报?温德忙上前去接过,封口未启,信封上确实是画了一朵红梅。
红梅花开,喜意盈门,所以喜报上皆会画上一朵红梅。
皇帝验了下封口,麻利的打开一眼看到底,眼里笑意越来越盛,最后仰天大笑,“书晴果然旺我大周,前军大胜,已夺回之前失去之地,正气势如虹,欲乘胜追击,哈哈哈,徐将军老当益壮,三儿英勇无畏,老天待朕不薄,给朕一个本事滔天的儿子,一个能干的儿媳妇。以后有你们在后方压阵,肖儿主阵朝堂,老三在外冲杀,周朝何愁不兴!善,大善!便是现在死了,朕也瞑目!”
持续近一年的战争终于出了结果,谁都兴奋。
且因为这事是由庄书晴经的手。她尤其关注。也忘了此时蒙在她头上的是红盖头,该由夫君挑落,她只觉得碍事。一把掀了问,“观战团情况如何?可有人参战?他们状态如何?退缩者几人?兴起战意者几人?可有人提出要回来?”
天台上寂静无声,一个个都看着红衣如血,脸上也泛着红晕的新嫁娘。
庄书晴还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看他们都不说话又追问,“这事是我的主意。我一手促成,是好是歹也得让我知道。”
皇帝看向脸上笑意明显的儿子,“瞻儿,现在退亲的话是不是迟了点?”
白瞻轻飘飘的看他一眼。上前拿过信一眼扫过,回答有风的问题,“观战团有三人参战。无人退缩,反倒是一个个都起了战意。欲参战,被徐功茂镇压下来了。”
说完,将信递给她。
庄书晴看信上也没有写得比止顾说得更详细,顿时高兴得不行,“看吧,观战团的主意不错是不是?要当主战一方的将领,血性是很重要的,起了战意是好事,给徐将军回信,叫他继续稳住,依旧只许他们观战,继续刺激他们的血性。”
“……”这样的日子,说这样的事真的合适?
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止顾,又只能看出他在笑,庄书晴莫名其妙的又低头准备将信再看一遍,可入眼一身的红,她瞬间想起来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她是新娘子!她刚刚才成了礼!她应该等着止顾掀她的红盖头!而不是由她自己扯了!
庄书晴恨不得这里有条缝给她钻,捂脸想,她重新盖好,大家能将刚才的事忘了吗?
头上传来动静,紧接着,红盖头重新盖好了。
白瞻一把抱起她离开天台,一梯一梯往下走,微风袭来,长长的红嫁衣飘起。
“那些事明天再说也不急,今天,你眼里只要看着我,心里只要想着我就好。”
庄书晴将脸埋在男人坏里,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天台上人不多,丢脸丢得也……不算大。
下了天梯,白瞻也不将人送入花轿,而是抱着飞身上马,两人共乘一骑。
向左拉住缰绳引马前行。
陈元却留了下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白府备有薄酒,请诸位大人移驾。”
谁会不去?陈元一点也不担心,两年前的白府便无须看人脸色,现在的白府,更强于两年前数倍,有何惧?
今夜没有宵禁。
因为这场备受瞩目的婚事,满城燃起火把,将京都照得亮如白昼。
知道一对新人是去了皇宫,一众人也没有散了,白公子的大喜之日,怎么着都要回白府不是。
当听到马蹄声,看到马上那一双人,他们就知道自己等得值了。
“祝白公子庄小姐感情永固,白头偕老。”
也不知是谁先喊出声,一声接一声,最后声浪越来越大,就余下一道整齐的声音,“祝白公子庄小姐感情永固,白头偕老。”
兽群像是被刺激了,再一次齐齐吼叫出声,一时间,整个场面热闹得不行。
若非两人所骑的俊马曾是多年前白瞻自己收服而来的马王,再加上有庄书晴暗中安抚,怕是早就脱离控制了。
向左回头看了公子一眼,放慢了脚步。
白瞻再冷心冷情,他和有风的婚事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也不由得柔了神情,向各方点头道谢。
这让大家越加来劲,喊声越加响亮。
庄书晴把头埋在止顾怀里,感动得不行,也高兴得不行。
这是一场盛事,这是一场全城人都参与了的狂欢。
足够人铭记很多年。
也许以后还有更热闹的场面出现,可所有人都相信,没有谁能再让他们如此真心实意的送出祝福,且是这么多人一起。
带着满满的祝福,队伍终于进入了白府。
白瞻抱着人跨过火盆,直接将人送入新房,放到铺满了桂圆花生的拔步床上。
屋子里很安静,像是只有两人在。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