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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甚至猜他是为给自己撑腰而来,虽然不管怎么想,他们的交情也没到那个地步。
心里左思右想,庄书晴手上却也不慢,三两下将锦盒打开。
白瞻自顾从盒子里将东西拿出来展开,是一幅字,“怎么样,还算契合今日这个日子吧?”
“言必信,行必果。”庄书晴轻声念出来,眼底浮起笑意,“很喜欢,谢谢。”
白瞻满意了,他就喜欢看到这个人收起满身的刺露出柔软一面的样子,不过说的话照样不讨喜,“不用谢我,反正也不是我写的。”
陈元转开头去不忍再看,要是可以,他想将耳朵都捂上,在心里琢磨着事后要如何替公子补救一二。
告诉庄姑娘这是皇上的墨宝?连带的就还要说出公子和皇上的关系,不成,太麻烦了,没有公子的命令之前他也不敢透露。
那暗示一下这幅字的重要性?其实只要让庄姑娘去看下印鉴就明了了,可一样不好解释。
陈元想来想去,决定把这事交给向左去解决,能者多劳嘛。
不知道自己又被派了苦差的向左双手捧着墨宝问,“掌柜的,这个是收起来还是挂在铺子里?”
“收……”
“挂在显眼地方。”白瞻打断她的话,“收起来做甚,要是有那不长眼的手欠,正好收拾,理由都不用找了。”
庄书晴越加不敢挂了,做买卖讲究一个和气生财,要是因着这幅字就要起风波,她还是束之高阁的好。
接过来亲自将之卷起来收进锦盒里,庄书晴边道:“贺礼自是要收起来才妥当,白公子还未去楼上看过,向左,你带公子上去看看。”
“是,公子请。”
白瞻看了那个盒子一眼,到底也没有再多说,本来他也不觉得这东西有多珍贵,每年父亲过来都会留下不少,于他来说就是一幅字罢了,他自己也能写,要多少有多少。
他原本想都没想过送几个字,是陈元说这东西关键时刻说不定还能起大作用他才拿了来。
收起来便收起来吧,在他的地盘上也用不上那个。
将人请走了,庄书晴着实松了口气,每每见到这位白公子她就提心吊胆的,总觉得他行事总有出乎意料之举,和旁人大不相同,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养出来的。
陈元没有跟上去,此时便上前轻声道:“庄姑娘不用多想,我家公子并无恶意。”
庄书晴抬头,“眼神这般纯粹的人若要使坏,直接把这铺子拆了才合乎性子。”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用纯粹来形容公子,仔细想来确实如此,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比公子更纯粹?陈元深施一礼后退到一边。
自从听了公子那番说道,陈元对庄书晴就多更留心了几分,也更理解了公子那番话,他确实是小看了这个尚未及笄的姑娘。
“暖意?几天没出来怎么多出来这么家铺子,卖什么的?”门外传来人声,话音落时已经到了门口。
前两日买来的两个姑娘一个叫喻娟,一个叫龙艳艳,毫无疑议,这又是白府出来的,哪怕是庄书晴换了个牙婆也没改变结果。
能被挑出来的自是口齿伶俐,且极有眼色,此时喻娟便迎了上去。
“好叫小姐知道,这是家卖绣衣的铺子,绣娘都是宫中出来的,绣活做得都是一等一的好,我们这里还提供许多绣样供小姐选择,小姐请这边坐。”
小姐的目光先是落在头顶,然后是墙上,再之后便是离她最近的那个柜子,柜子上错落有致的隔成数个格子,每一个格子上都摆放着物品。
若是一般的东西自然不能让陈家大小姐面露惊色,可她怎么都没想到无意间进来一个铺子竟会看到这许多珍品。
抬眼四顾,移步到每个柜子前驻足片刻,发现竟然没有一样次品!
就是她爹的书房比之这里都差远了!
不过是个卖衣服的铺子就舍下如此成本,背后的东家是谁?
再一抬头,陈大小姐彻底不能淡定了,疾步走过去上手一摸,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竟然真是……
“你铺子里有天蚕布卖?”
这铺子里的布料都是庄书晴一样样去谈下来的,她可以肯定没听说过天蚕布这种布料,再一看她盯着的衣裳,心下就明了了。
原来这布叫天蚕布。
一直跟在陈大小姐身后的喻娟柔声道:“小姐好见识,竟认得天蚕布,既然识得就应该知道这布市面上不可能有卖。”
“那这件衣裳……”
“这是一位客人的,衣裳上的绣样才是我们铺子里卖的。”
原来如此,陈大小姐倒也不觉失望,从一开始她就没抱希望,不过能让拥有这种布料的人来光顾生意,且同意将衣裳挂在铺子里揽客,足以说明这铺子不简单。
041章 环境造就不同的人
心里有了这样的想法,陈大小姐态度便好了许多,在喻娟的引领下在椅子上坐下,龙艳艳手法娴熟的沏了茶,不着痕迹的又露了一手。
这时白瞻从楼上下来,也不用人招呼,将向左打发了就径自四处里去看了。
庄书晴此时也顾不上他,拿出一撂花样子叫喻娟送去给客人选择。
于她来说,白公子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抛开种种关系,她心里已经隐隐将他当成了朋友,不是感情多深厚,就是那种有意无间帮过你几回,也不招你讨厌的朋友。
当然,以他们身份地位上的差距,她不会真扑上去要和人做朋友就是了。
在朋友和初次临门的客人之间,她自然要先顾着客人。
那边陈大小姐在看到有男客的时候就有些不自在了,偏又收不住眼神,时不时的眼神就飞了过去。
白瞻是长得真好,哪怕他神情淡淡,哪怕他生就一副薄唇看着便是寡情之人,可那副清俊的相貌足以将这些缺点都掩盖。
更何况在有心人眼里这都不是缺点。
喻娟轻咳一声,将花样子递过去,“小姐请看,这是我们铺子里的花样子,绝对独一无二,只要小姐定下来了的,以后必定不会出现在其他人身上。”
陈大小姐定了定神,原是做个样子翻了翻,可看到那上了颜色的漂亮绣样马上认真起来。
她今年已经十五了,像她们这样的人家应是早就定好亲了,只等吉日下嫁,她却因故迟迟没有定下来,可嫁妆却是准备了多年,她也会多留意市面上会有的好东西。
她很清楚,嫁人后嫁妆是她的底气。
这些花样子确实是她从未见过的,并且都漂亮极了,要是能买回去……
“单卖绣样吗?”
喻娟早就被嘱咐过,摇头道:“小姐见谅,我们暖意虽然卖的就是绣样,却只卖成品。”
“我出高价。”
“小姐见谅,我们东家不想冲坏了市场。”接过龙艳艳递来的成品绣衣,“小姐您看,这是我们铺子的绣娘做出来的,您是明眼人,当看得出来这不是普通绣娘的手艺。”
确实如此,她平时自认女红少有人及,这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手艺比她不知道好了多少。
陈大小姐轻抚过黄色襦裙上用绿色绣线描出来的图案,明明只是简单的几株柳枝,却像是绣活了一般在随风摆动。
喻娟看她心动,又下了一记重药,“不瞒小姐,我们铺子里坐镇的皆是从宫中出来的绣娘,她们这会便在楼上做活儿,一会小姐去楼上量尺寸的时候便能看到。”
陈大小姐大喜,“真是宫中出来的绣娘?”
“做买卖讲究的就是个诚信,万不敢说假话毁了铺子的信誉。”
陈家也有宫中出来的绣娘,不过只得一个,一年到头轮到她时也就一件夏衣一件冬衣,那手艺有多好她是知道的,店家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铺子里做的又是这样的陈设,想来不会做那因小失大的事,毕竟是不是宫中绣娘出品,拿回去给绣娘一看就知。
要是嫁妆里的衣裳全是一等一的绣功,她也有面子,多花些银子也值。
想到这陈大小姐也不犹豫了,眼神重新移向花样子,从头到尾翻了两遍,指着几张自己尤其喜欢的道:“这几张都要了。”
“是。”喻娟利落的将她指的四张都取下来,“布料都在那边,小姐可以在我们铺子里选定,若您有更好的也可送来。”
成了,庄书晴强压兴奋在心里比了个胜利手势,有了个好的开始,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这个铺子花了那么多银子,她本身就不是多有钱的人,由不得她不当一回事。
“一件衣裳你打算开个什么价?”不知道什么时候白瞻走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给她建议,“不说一千两,八百两要吧?”
比向左还狮子大开口,庄书晴收回目光看向他,“将价定这么高,白公子确定我这铺子还开得下去?”
“当然。”白瞻抬着下巴看她,不相信他?哼,等一会你就知道你铺子里生意有多好了!
庄书晴抽了抽嘴角,从他的口气就知道这是个不差钱的,千八两买件衣裳,这样的事是有人干,却没人会常干,这生意她还想做个长长久久,没有自断后路的道理。
“衣裳的价钱正常在一百五十两到三百两之间,更贵的也有,料子要用得金贵些,花样子也要复杂许多,但是再贵也绝不会超过五百两。”
庄书晴看皱眉的白瞻一眼,“当然,若是白公子觉得这价钱便宜了不衬您的身份地位,您给八百两一件我也会接受的。”
“好。”
“!!!”
看到庄书晴瞪眼,白瞻火上烧油的继续道:“之前那几件的差价我会补上的。”
“!!!”谁来救救她,反话,她说的那是反话,他听不懂吗?
陈元连同其他几个努力装作不存在的人齐齐后退一步。
“向左。”
向左正想悄悄撤退,闻言只得停下脚步回头,“掌柜的有何吩咐。”
“我去楼上看看,你好好招待白公子。”
“……是。”
“白公子请便。”不待人回话,庄书晴疾步离开,她不仇富,可她仇白瞻!
白瞻看出来庄书晴在躲她,可他翻来覆去想了几想也没想出来自己做了什么,遂问杵在眼前的人,“我刚才说的话不对?”
向左无力的看着自家主子,他倒是想说公子不对,可他敢吗?府里谁敢说主子做得不对!
“公子,您做什么都对。”
“那她为什么要躲开我?”
向左有抹眼的冲动,他觉得他们之前都错了,他们不该放任公子的,虽然公子一辈子都不用知道米多少钱一斤,面多少钱一两,酒多少钱一盅,这些生活常识他都不需要知道,会有人打点的妥妥当当,公子只需要享用就好。
可公子现在有了凡心,而让公子心动的那个人却并非什么都不懂,只会任人揉捏的人,相反,她有主见,有头脑,聪慧,并且需要自己养活自己。
一个是身上随时带着各种面额的银票任意消费的人,一个是买点什么都要计算银子的人,这样的两个人观念相差太大,便是以后真成事也容易在这事小事上闹矛盾,可人活着的每一天,就是由这些小事堆积而成的。
看喻娟带着挑好布料的客人往这边走,向左引着公子换了个位置,声音也放低了些,“公子,掌柜的并非躲你,只是不知道要如何接您的话。”
“为何。”
想了想,向左打了个比方,“您在府上的每一顿饭若折成银子最少在百两,有些由老爷子送来的东西根本就是有银子都买不到的,就像天蚕布一样,价比黄金,而掌柜的一顿饭折成现钱可能不过百文,一件衣裳用的最普通的布料,不会超过二两银子,和您比起来天差地别,对您来说一件衣裳千百两银很正常,于掌柜的来说百八十两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