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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看见表哥同九公主和郡主格格一处。”
“九公主?”瓜尔佳氏挑眉,“是德妃娘娘所出?”
“是。”
舒瑶嗑着瓜子花生,咯嘣咯嘣的似小松鼠,“四爷说了,容不得表哥选,大姨那般看重表哥,应该不想尚公主,每天都得给儿媳公主请安,君臣名分定了,大姨想要做婆婆太难了。”
瓜尔佳氏将舒瑶搂紧怀里,擦了擦她的嘴角,舒瑶继续说道:“是让额娘帮着拿个主意,如何拒绝公主。”
皇帝的女儿不能娶,京城勋贵之家一旦尚主娶公主,表面高兴,内心苦闷,娶的不是儿媳,是活祖宗,好不容易熬成婆婆的大姨还没等使婆婆的威风,儿子尚主,大姨太亏了,想不到解决办法才让人请瓜尔佳氏。
“瑶儿,你说我该帮忙?”
瓜尔佳氏垂头同舒瑶额头相碰,舒瑶眨了眨眼睛,“随便。”蹭了蹭额娘胸口,舒瑶满足地阖眼,在额娘怀里睡觉最香了,不长个子也挺好,额娘能将她整个人儿都包裹住,长高了,就不能这如此了。
看着美滋滋的女儿,瓜尔佳氏无声地叹息,世尔冀,放弃吗?大姐心里存了心结,舒瑶嫁过去会吃苦头的,温润的佳公子,对女子太优柔寡断了些,全然没在旁处的敏锐果决。
哄着舒瑶,瓜尔佳氏眉头蹙起,书逸最近常常给巴尔图说好话,巴尔图看似鲁莽些,但……试试他?瓜尔佳氏搂紧了舒瑶,真舍不得宝贝女儿嫁出去,嫁给谁……她都不放心,安排得再好,也总有意外发生的。
太庙占地很广,轻易不会让人进去,康熙罚胤禛不过是情势所迫,但胤禛每日会跪足三个时辰,诚心受罚,跪在祖宗牌位蒲团前,胤禛神色冷峻肃然,任何人都看不清喜怒,跟随胤禛的高福小心翼翼,主子更冷了些。
胤禛有规律的罚跪因奉皇命而来的志远被彻底打断,志远义正词严地告诉胤禛,“四阿哥,太庙正殿奴才进不去,皇上让奴才给您讲周礼,礼记,奴才不敢抗旨。”
胤禛能怎么说,只能在旁边的屋子里听志远长篇大论,罚跪自然不了了之,胤禛盘坐在蒲团上,看着志远说得眉飞色舞,好为人师的志远终于找到了肯完整听他讲话的人,从周礼延伸到春秋战国……衍伸到四书五经……衍伸到历朝历代史书……沉默的胤禛只有一个感叹,志远话真多。
傍晚,高福点上烛火,胤禛和志远对弈,志远棋力很强,胤禛完全不是对手,胤禛说过不许让棋,高福偷看主子铁青的脸色,志远大人,主子说不让您就不让啊?你都虐杀主子多少局了?
看胤禛认真思索,志远从怀里取出一块手帕,有些熟悉的甜香,胤禛撩了撩眼皮,见志远打开手帕,捻起点心放在嘴里,满足地低叹:“好吃。”
胤禛手一颤,棋子落在地上,志远带了很多东西来,他一件东西都没有……
第170章 约会
“舒穆禄志远,你是同爷下棋?”
胤禛弯腰捡拾地上的棋子,再起身时,棋桌上放着点心,淡淡的奶香味儿,甜而不腻人,有种她的味道。
“回四爷,您不是没落子?”
理直气壮的志远,堵得胤禛越发难受,盯着棋盘,“一块点心罢了。”示意他不在意,志远道:“不单单是点心,是奴才家丫头亲自试验出的点心配料,别的地方买不到,您不知道光往里面加的奶昔就分多少?”
说起吃的来,志远侃侃而谈,从点心说到了各地菜色,一旁的高福真佩服主子对志远的好脾气,换个人主子早就火了。舒穆禄志远好吃会吃闻名整个京城,私下有传言,送银子,志远能将你打出来,送美人,志远夫人会让你像于成龙大人一样悲催,结好志远得送厨子,兴许做了志远爱吃的菜色,能稍稍地网开一面。
胤禛捻着棋子,看似在看棋盘上黑白交错的棋子,眼角的余光一直扫着酥油点心,一道点心就让她弄出如此多的讲究,胤禛不考虑好不好吃的问题,银子……没银子弄不出。
屋子的门推开,保柱提着炭火盆,一手拿着一件水貂皮的大髦,“老爷,天不早了,夫人说过,不让您熬夜。”
志远正说到兴头上,“对了,对了,奴才记得有一卷食谱,专门讲了……四爷,您先别急,奴才研究明白,再同您细说。”
胤禛脖子硬着,谁着急啊?一份食谱?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爱吃?饭桶……胤禛深吸一口气,打算拒绝时,眼前人影一闪,志远走了,他没同自己打千请退,怎么能走?
“老爷是兴致到了,不把书找出来,歇不好,也睡不好,您多担待。”
不大会说话的保柱给志远解释,将大髦放下,“老爷见四阿哥穿得薄了些,夫人接了老爷的消息,多给四爷备下了一件,崭新的,少爷没上身,四爷不嫌弃的话先穿着。”
“奴才告退。”保柱磕头后,悄悄地离去,高福关上了屋子门,墙壁上映着胤禛一个人的影子。
志远在,胤禛虽然憋屈,总是被他在棋盘上杀得大败,但好在有人陪他,高福可不认为有志远大人的功力。胤禛沉默半晌,手拿起只剩了一块的点心,慢慢地放在口中,高福失声道:“主子,奴才给您试毒……”
就剩一块了,试毒就一点都吃不到了。入口口感极佳,浓浓的奶香香甜,胤禛又拿起包裹点心的手帕,单看绢帕一角的女红——很不错,是她绣的?她吃不了做女红的苦,是公爵府的针线上人或者绣娘。
“你给志远送去。”
不是她绣的,胤禛不想留着,将绢帕扔给高福,“爷把棋局研究明白,下次对弈……”下次他还是得输,除非志远放水让子,以志远的棋力,皇阿玛都不是对手。
高福小心翼翼地道:“万一志远大人问起点心,奴婢怎么……”
胤禛冰冷的目光扫过,高福打了个寒颤,转身出门,多什么嘴啊。
“掉了。”胤禛的声音带着一丝尴尬,高福在屋外磕头:“嗻。”
扯过大髦胤禛披在身上,在屋子里踱步,很合适,不用做任何修改,胤禛抬了抬胳膊,少爷不曾上身,是说的书逸,厚实的大髦是他额娘亲自准备的,皮子,里子都是上品,从小到大没人给他做过,亲生额娘不曾,养母也不曾,全都是宫中定例。
世人都说孝懿仁皇后疼爱胤禛,与人做养子,离开生母,处境不似旁人想得好,不是亲生的,怎么也隔着一层,况且孝懿仁皇后……胤禛倒在炕上,穿着大髦闭眼,总归是对自己不错,应当感恩,给他留下了半个嫡子的身份,排在元后嫡子,皇贵妃嫡子十阿哥之后。
“……爱新觉罗胤禛……无愧祖宗……无愧大清江山……后世人骂朕刻薄寡恩也好,骂朕冷酷无情也罢……朕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朕担了抄家皇帝之名……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主子,主子。”
胤禛猛然坐起,天亮了,胤禛四处看了看,身上还穿着大髦,难怪睡得不舒服,又做梦了。胤禛醒神,“什么时辰了?志远在外面候着?”
看时辰志远应当来给他讲书了,高福道:“志远大人病了,保柱给忠勇公爵府送信,奴婢方才去看过,志远大人昏睡着,不能来给您讲经史子集。”
“病了?怎么会?”
“听说是昨夜翻找食谱冻着了,奴婢看保柱凄苦的样子,志远大人夫人一准是个厉害的。”
胤禛脸色难看了一分,志远不会是为他找食谱冻到了?对瓜尔佳氏,胤禛心存忌惮,“爷去看望志远。”先表现出善意,瓜尔佳氏是不是不会太恼火?
“找食谱是志远他的主意,爷对吃的没他讲究。”
“主子说得是。”
胤禛和高福配合得很默契,志远夫人会信吗?
太庙不轻易开启,偌大的太庙,总得有太监宫女打扫上香,有时康熙皇帝会来太庙同祖宗交流,遂在太庙旁是备有歇息之地的。胤禛罚跪,志远讲解周礼,他们就住隔壁,虽然简陋些,但在太庙不能要求太多。
胤禛看望了志远,同有些体热发热的志远说了几句话,大夫赶到为志远把脉,不大一会功夫,志远长子书轩,次子书逸,嫡女舒瑶赶到了太庙。
“拜见四阿哥。”
三兄妹向胤禛行礼,胤禛抬胳膊,让他们起身,暗自松了口气,志远夫人瓜尔佳氏没来,志远一家很愁人,最让胤禛看不透琢磨不明白的当属志远夫人瓜尔佳氏。
舒瑶从进门起心思全然放在阿玛身上,不说对胤禛视若无睹,也差不多忽视彻底。书轩详细地询问大夫,差一点将大夫问得吐血,书逸表现还算正常,同胤禛说了几句话,胤禛却总有感觉书逸在套他的话,比如志远的起居,志远是怎么病的,不明说,但每一句都含有这意思,胤禛瞥了一眼含着微笑的书逸,志远是怎么养出的书逸,同他阿玛不像,难道随了瓜尔佳氏?
“阿玛,喝点水好不好?”
“阿玛,我又给你带玫瑰糕了。”
“阿玛,冻梨子太凉,你受不住。”
舒瑶像一只小蝴蝶,围着志远转,一会倒水,一会按摩,好一顿忙乎,志远被照顾得很舒服,胤禛扭头冷着脸出门,梦中雍正皇帝的女儿早亡,他在那个梦里儿女不停地夭折,儿女怕胤禛,最后雍正皇帝将亲生儿子弘时过继除名,逼死了弘时,胤禛盘坐在蒲团上,弘时这名不好。
“嗷呜,嗷呜。”
熟悉的虎啸声,不仅她到了,那两只愁人的白虎也来了?胤禛见白虎崽儿溜进来,龇牙吓唬了高福,小金、小黑跑到胤禛面前,脑袋拱了拱胤禛的腿,示意胤禛看看它们,胤禛摸摸它们的脑袋,“看什么,你们长得真慢,同你们在主人一样慢。”
“嗷呜。”白虎崽不满地叫着,大大的金色眼珠透出不满委屈,长得慢怪我们吗?主人经常喂水果蔬菜给我们吃,跟平常吃的不一样,蛮好吃的,但不给肉吃。
胤禛不懂兽语,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白虎崽咬住他的袖口,将胤禛向外面带,胤禛被它们两个带到——厨房。白虎崽跳上了厨房外面的大水缸,向里面张望一眼后,一拍爪子,示意胤禛跟上啊。
这辈子胤禛没偷看过,况且简陋的厨房有什么可看?白虎着急了,“嗷呜,嗷呜。”
“小金,闭嘴,你打扰我煮汤了,方才是多少来着?”
胤禛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不由自主地来到厨房门前,看了一眼后,不觉目瞪口呆,舒瑶手里拿的是什么?胤禛揉了揉眼睛,是称量药材的小秤,秤盘上面放的不是珍贵药材,放的是砂糖?
“二两,砂糖二两。”
灶台上放着一张纸,舒瑶瞄了一眼,用秤称量砂糖,称量好了放在一边,又看了一眼纸张,“银耳四两。”胤禛眼看着舒瑶称量完后,将生姜放在墩子上,拿起菜刀切生姜,“去皮,切成一寸的块。”
显然纸上是如此记载的,生姜去皮,汁液溅到眼里,舒瑶阖眼,提着菜刀柔眼睛,那把明晃晃的菜刀会割伤她,胤禛几步走到舒瑶跟前,将菜刀夺下来,冷着脸问道:“你在做什么?”
舒瑶好不容易睁开眼,“四阿哥?”
胤禛哼了一声,舒瑶道:“给阿玛煲汤补一补。”胤禛看清楚纸张上的字,写得很详细,连生姜切得多大都写得很清楚,“你打算……”
胤禛沉默了,舒瑶拿出尺子,测量生姜,“一寸,一寸。”
“四爷,菜刀,菜刀。”舒瑶伸手,胤禛好半晌没动作,舒瑶着急道:“奴婢测量出一寸来多不容易,您快点。”
“……”
胤禛提着菜刀的手臂有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