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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着幔帐的床里,隐隐透着烛光,一袭亵衣亵裤的瓜尔佳氏胸口趴着雪团儿一样的舒瑶,“好奇怪哦。”
舒瑶手里拿着春宫图,眨着眼睛疑惑不解,什么原理呢?瓜尔佳氏张张嘴,重重地叹了口气:“你去问四阿哥。”
“他会说吗?”
“……”
瓜尔佳氏突然闲了,摸着舒瑶的头发,轻声道:“会的,他如果不说的话,你不让他如愿便是。”
“哦。”
舒瑶又看着男女打架的图画,双脚扣在一起露在被子外,晶莹的脚趾,玉足小巧,瓜尔佳氏目光沉了沉,又仔细看了看怀里软软圆润的女儿,虽然没她身子婀娜,但舒瑶有独特的魅力,无一处不圆润,尤其是一身白嫩的肌肤,让人想咬上一口。
舒瑶是初夜,能受得住四阿哥?瓜尔佳氏念头一转,得给宫里的滚黛福晋送个消息,合卺酒得换了,酒越烈,舒瑶睡得越熟,四阿哥总不会对睡着的人下手吧,他舍不得,瓜尔佳氏自动遗忘了酒后舒瑶清醒时的胡闹。
“额娘,额娘,你同阿玛做过这个姿势吗?难度好高啊?”
“……”
瓜尔佳氏从舒瑶手里抽过春宫图,扔出幔帐外,看见舒瑶眼巴巴的样子,没她拦着一定会下去捡回来,瓜尔佳氏后悔找了个全面的春宫图,按住了舒瑶的小脑袋,“睡觉。”
“哦。”
舒瑶还想继续看下去的,喃咛道:“不知道谁画的,他们试过吗?我怎么感觉……”
“睡觉。”
瓜尔佳氏是豪放的大唐女子,但即便是她也曾有过害羞羞涩,可轮到女儿怎么当成研究文章一般,没一点羞涩不说,还很有兴致,她问的都是什么问题?陪送的嫁妆底下再压一本春宫图,“瑶儿,不懂的话,等成亲后问四阿哥。”
“嗯。”
舒瑶蹭了蹭瓜尔佳氏,她就要嫁人了,再也不能在额娘身边当小尾巴了,舒瑶小手环住瓜尔佳氏的腰肢,狠狠地吸气,她不能哭,额娘会担心的。
瓜尔佳氏似有所感,一下一下地拍着舒瑶的后背,“你是我的女儿。”
“嗯。”
四阿哥胤禛迎娶嫡福晋当日,轰动整座京城,京城热闹非凡,从早上起,忠勇公爵府宾客临门,志远等忙着接待客人,来的太太夫人们大多家里是有女儿的,看到严肃刚正的书轩,俊秀洒脱的书逸,止不住心动啊,这两位小哥儿都没定亲呢,多好的女婿人选?家世、才学没得挑,对瓜尔佳氏更显得亲热。
舒瑶穿着厚重的吉服,三层后缀珍珠的朝冠压得舒瑶脖子疼,胸口还挂着沉重的珊瑚朝珠,脚下踩着花盆底,没人搀扶的话,舒瑶会直接热晕过去,格外地想念现代婚礼时的婚纱,七月盛夏,穿着厚重的礼服——只有一个念头,快拜堂吧,她好脱掉又闷又热的衣服。
从早晨起来,舒瑶就一直被各种人环绕,一直被折腾着,睡眠不足的舒瑶,又穿着这么厚让她不舒服的衣服,感受舒静等人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舒瑶快哭了,这哪是幸福,是痛苦。
志远教导了舒瑶一番,瓜尔佳氏看着小脸苍白的舒瑶,瞥了一眼负责给舒瑶上妆的嬷嬷,是不是有仇啊,将好好的女儿弄丑了,嬷嬷打了个机灵,脚底下冒着凉气,怎么回事,变天了?
“瑶儿,你且记得你是皇子福晋,如果有冒犯你之人,让你不痛快,完全可以让她更不痛快。”
“是。”
周围的人悄悄地瞥了一眼瓜尔佳氏,有这么教导女儿的?瓜尔佳氏将绣着龙凤的红绸盖在舒瑶头上,“瑶儿,记住额娘教你的。”
“忘不了。”
书轩背着舒瑶上轿,胤禛骑马,身后跟着十六人抬的轿子,入宫拜堂成亲。一身皇子朝服的胤禛今日显得格外的英俊,旁边烛火映衬下,可见四阿哥唇边勾起的笑意,身上冷意少了很多,带着几许的喜气,足以看出他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进了皇宫,胤禛下马走到了轿子前,欲搀扶出舒瑶,景仁宫正殿布置下喜堂,红毡子从门口一直铺到喜轿前,除了太子之外,所有的皇子阿哥都围在一旁。
“嗷呜,嗷呜。”
胤禛垂下眼,身后的阿哥愣住了,怎么是虎鸣?十四阿哥喃喃道:“四哥娶的是老虎?”
“噗。”
阿哥们都笑了,轿帘子掀开,小金、小黑跃出,气势非凡地亮相,对月长啸:“嗷呜,嗷呜。”
“白虎啸声,寓意吉祥,四爷,大吉大利。”
内务府的嬷嬷很会说话,胤禛搀扶出舒瑶,听见她小声地问道:“方才谁说话?”
“十四弟。”
“嗯。”
舒瑶会让十四阿哥知道话不可以多说,她是嫂子,额娘说了,当嫂子的管教幼弟应当,牵着舒瑶走到喜堂前,他们两人跪在垫子上,叩拜天地,父母,胤禛同舒瑶对拜时,胤禛轻声道:“舒瑶。”
舒瑶同样声音很轻:“累死我了,能不能快点洞房啊。”
“……”
第223章 洞房
如果不是胤禛了解舒瑶,会将她当成浪女处置了。好在舒瑶话音很轻,同时周围很热闹,除了他之外,也就是准备搀扶起舒瑶的内务府嬷嬷听见了,胤禛冷冷地瞥了一眼,内务嬷嬷连忙摇头示意她什么都没听见。
没听见?露出的保重的眼神做给谁看的?胤禛懒得计较了,体会到慵懒的舒瑶今日的辛苦,不说她了,就连胤禛从早晨折腾到现在都有些累,今日又是个艳阳高照的日子,吉服里的内衫都湿透了,黏在身上,以后得向皇阿玛建议,弟弟们的成亲尽量定在七月。
舒瑶不过是坐着随内务府嬷嬷摆布,胤禛不一样了,从早晨起来后,先去给康熙叩头谢恩,康熙教导胤禛几句,叮嘱他不可因美色耽搁政事,这话康熙自己都不相信,但也得说。
最后康熙说了一句实在话,也有些无奈,告诉胤禛尽量为爱新觉罗家开枝散叶,延续香火。细数起来康熙儿子虽然多,但此时孙子太少了。胤禛的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好,或者说会不会再碰见让他不厌烦的女子,舒瑶又娇娇小小的,康熙担心胤禛子嗣不旺。
康熙在胤禛走后,感叹了一句:“当皇阿玛真是辛苦。”命李德全去找找专门给宫里娘娘诊脉的太医,暗自交代他每隔一个月给四福晋请脉,顺便给四福晋调养身子。
胤禛又去给德妃请安,行大礼叩谢她的生养之恩,德妃同样对胤禛好言好语地交代了几句,同时略略表达出对舒瑶的担忧,暗自提醒胤禛,舒瑶太小了。
胤禛沉着脸出了永和宫,又去太皇太后宫中,太皇太后受了礼后倒是没说什么,在旁边的滚黛福晋的目光,让胤禛有些发毛,胤禛实在想不出滚黛福晋对志远一家怎么有那么大的热情?
被滚黛福晋弄得无语,胤禛继续请安之旅,去了太后宫中,去了佟贵妃宫中后,胤禛又应付了吵闹的兄弟,应付了太子,才在黄昏时去忠勇公爵府迎娶舒瑶,一整天……他受的苦绝对比舒瑶多得多。
胤禛自从下定决定迎娶舒瑶,此时没打算再有争皇位的心思,他比梦里的四阿哥胤禛放开很多,因不想大位,不用隐忍步步筹谋,胤禛也不怕得罪人,在志远的影响下,胤禛嘴皮子也练出来了,万事辩不过一个理字,涉及大局朝堂,胤禛不肯退缩,便是太子胤礽也对胤禛的改变措手不及,老四是怎么了?太锋利了,对胤禛也更为的放心,太子胤礽也不是蠢人,他不会养虎为患。
只是胤禛上次去拜见志远夫妇,瓜尔佳氏最后说的那句话,胤禛囧到了现在,如果你将来不甘心不死心的话,尽管来找她。胤禛吃惊不小,瓜尔佳氏是自荐谋士?
胤禛却知道娶了舒瑶后,他离梦里的雍正皇帝越来越远,如果他还想当皇帝的话,会按照梦里一步步走下去,隐忍,内敛,不声不响,等到太子胤礽逐渐失去康熙皇帝信任,再适时地表现忧国忧民……或者如同梦里一样,暗算太子……
“四爷,四爷,你到底入不入洞房啊。”
舒瑶从喜服里伸出小手拽了拽胤禛的袖子,语气里透着难以压抑的焦急,内务府的嬷嬷后退一步,见过爷们着急的,从没见过福晋这么焦急,舒瑶……长得不差啊,难道怕四阿哥反悔?
胤禛回过神,粉白的小手在喜烛下晶莹剔透,胤禛握住了舒瑶的手,“入,谁说爷不入洞房?”
“那就快点啊,头上的朝冠快压死我了。”
虽然有红盖头,但胤禛可以想像她一定是抱怨的委屈的,撅着小嘴,胤禛轻笑,“不许提死。”
她是要同自己过一辈子的福晋,她死了,胤禛难道还真如李芷卿所想,再续娶一个萝莉?萝莉是什么?胤禛不知道,但他知道身边的人,是他的发妻,是他要宠溺一生的人。
舒瑶跟着胤禛的脚步,暗自诅咒清朝的婚礼,礼服头重脚轻,没点毅力坚持不下来,不能给阿玛额娘丟脸,坚持坚持再坚持,舒瑶终于平安无恙地坐在床上,可以歇一歇了。
“请四爷挑开喜帕。”
舒瑶眼前出现一杆秤,听额娘说过,是挑开喜帕的,果然……眼前亮了,舒瑶不习惯地眯了眯眼,看向胤禛……见到他眼底的错愕不信,舒瑶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舒瑶,是她们非要给我化成这模样,我也不想的。”
“……”
屋子里等着看新娘子的人尴尬之后全都笑了,胤禛坐在舒瑶旁边,目光扫过四周,笑声消失了,手按在了舒瑶的手上,“爷认得你,也没嫌弃你。”
众人看到舒瑶脸颊酡红,眼眸晶晶亮,是为了四阿哥这句话吧,真相往往都被掩盖住,舒瑶是气的,她有什么值得胤禛嫌弃的?是别人的错好不好?胤禛翘起了嘴角,她是明白了才会脸红,误会就这么产生了。
观礼的大福晋,三福晋等宗室福晋,将花生,莲子等物扔到了胤禛和舒瑶身上,舒瑶虽然化的妆容丑了一点,但娇娇小小的身子,像是酿瓷娃娃般可爱,舍不得伤害她,莲子等轻轻地抛出,落在舒瑶身上,或者床上。
接着吃了子孙馍馍,按规矩内务府的嬷嬷问了一句:“生不生?”
一般新娘都会娇羞无限地低声说生,而舒瑶却翻了眼睑,“还用问吗?当然生了。”饿了一天了,就给半生不熟的东西吃,哪吃得下去,不知道她同阿玛一样,好吃吗?
“……”
“四阿哥,四福晋吉祥如意,早生贵子。”
一路随行的嬷嬷被打击得风中凌乱,宗室福晋互看一眼后,觉得她们还是先走为妙,要不然会被笑死的,能说舒瑶什么?人家说的是真话,还差最后一步,喝合卺酒,看完再走吧。
胤禛一直沉默着,他早料到有今日了,并不觉得有什么难看的,她说当然生,那就多生几个吧,他在梦里看见儿子不停地夭折,雍正有多少个儿子?怎么也得比他多。
舒瑶拿起酒杯,抽了抽鼻子,好香,露出了从早晨到现在最为灿烂的笑意,有酒喝,咽了咽口水,好几年没尝过酒的滋味了,舒瑶在胤禛没拿起酒杯前,先把酒喝了……
众人皆默,嬷嬷忙又倒上一杯,笑道:“四福晋,您别急。”
“嗯。”
舒瑶微微晃了晃脑袋,有些晕,胤禛见舒瑶脸上的白粉再也遮挡不去她脸间的绯红,因有些酒意,舒瑶从青涩转为熟透的水蜜桃……胤禛手攥紧酒杯,眸光深谙了一些,同舒瑶双臂交缠,因离着近,她长翘的睫毛扇动间仿佛送来了一阵暖香,胤禛有了一分的醉意。
胤禛放下酒杯时,肩膀突然一沉,侧头看是舒瑶的脑袋,“我有问题问四爷。”
胤禛很聪明敏感,心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