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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鞘保嫜旃饴妫瘸鼍┦甭月耘至诵范G、书轩,以及随行的护卫,统一地廋了一圈,一路上可见醒着的时候,舒瑶有多能折腾了。
御前侍卫摇摇晃晃地回紫禁城向康熙皇帝复旨,一路上他们懂了很多额外的知识,同时格外地同情四阿哥,四福晋也唯有四阿哥能承受得住,他们夫人有身子从没这么多的问题要问。
进了四贝勒府,舒瑶回房歇息,胤禛去书房忙碌,舒瑶有身子的事早就传开了,平时舒瑶独占胤禛,可她如今身子不方便,按照规矩得分房睡。李格格、宋格格认为机会来了,如果福晋给陪嫁丫头开脸的话,也比不上她们。
两人捧着贺礼去见舒瑶,得知舒瑶在午睡后,她们愣是在门口站了一个多时辰,在屋子里的舒瑶,悠然地吃着点心,别人怀孕都有孕吐,但舒瑶完全没这烦恼,不仅没恶心的感觉,反而吃得比平时多,舒瑶有一点怀疑,她是真的怀孕了吗?不会是大夫误诊吧。
因为每月必然准时来的月信没到,对误诊的怀疑并没困扰舒瑶很久。
“福晋,您看她们?”
舒瑶吞了点心,淡淡地说道:“又不是我让她们等的,随她们去。”
桃子略带担忧地说道:“是想伺候四爷。”
“你去同她们说,如果有本事的话,就将四爷拽去。”
“福晋。”
舒瑶轻笑,“腿长在四爷身上,我还能困住他不成?按我说的做,我先去歇一会。”
“您不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舒瑶笑弯了眼睛,她没额娘的手段,唯有一点公平,她没对胤禛用太多的心思,如何要求胤禛为她不碰别人?虽然等到生产完,他们再行房时,会觉得有点恶心,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嫁给注定三妻四妾的皇子,舒瑶早做好心理准备,反正她求的是一世清闲,别的……舒瑶也不曾过多地在意,她在意也没用,一切主因都在胤禛身上。
“您同四爷生死都在一起……”
“桃子,这话不得再说。”
舒瑶难得锋利起来,打断桃子的话,以救命之恩要挟胤禛?是下下之策,只要胤禛不想让人伺候,谁能强迫他?即便是康熙皇帝也不会看着胤禛到底睡哪个侍妾格格,康熙应该没那么无聊。而胤禛……舒瑶同样不信有人敢威胁他,他应该是最受不得威胁的人。
“夫人过府来探望福晋了。”
舒瑶惊喜道:“额娘来了?快请额娘进来。”
瓜尔佳氏走进四贝勒府的主院,斜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李氏、宋氏,走进屋子,李氏、宋氏后背一凉,对瓜尔佳氏,她们本能地敬畏,据说福晋弄出来的生存守则,有好多都是她的建议,能教养出福晋的人,岂可小视?
“额娘。”
舒瑶缠上了瓜尔佳氏,“我想你了。”
瓜尔佳氏扶着女儿坐下,眸子里溢满喜悦,笑嗔:“就要做额娘的人了,还在我面前撒娇装乖?可没打晕书轩独自上岸的气势。”
舒瑶靠着瓜尔佳氏,心里有几分忐忑,她那些小心眼一样都瞒不过瓜尔佳氏,“您也听说了?”
“书轩回府后就同我和你阿玛说起当时的状况,你有了身子,我也不多嘴了,你且记得,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扔下你,如果四爷没追上去,你也得给我平安回京,其余的事……都交给我。”
“嗯。”
瓜尔佳氏扶舒瑶上床躺着,陪了她好一会,见舒瑶睡熟后,瓜尔佳氏轻声问道:“四爷在书房?”
“是。”
“你去给四爷送个口信,说我来看望舒瑶。”
桃子亲自去书房,正在整理得到的账本的胤禛愣了一会,放下了烫手的账册,他打算将账册呈给康熙皇帝,敢扔下他独自离去的贪官污吏,胤禛一个都不愿放过,不仅因为私恨,更多是淮河决堤后灾民的凄惨景象,有了这些亲身经历,胤禛很难原谅贪官误国。
瓜尔佳氏特意通知胤禛她来府上,一定是有事要说。京城的消息,胤禛并不是很清楚,虽然也有手下回报,但不是十分详细,毕竟胤禛如今的人手太少了,同时也不敢大肆活动,招惹太子和康熙的忌讳。
胤禛离开书房,走进舒瑶用于接待亲人的小客厅,一进门就见瓜尔佳氏捧着茶盏饮茶,眉宇间却隐现锋芒,不似表面那般平和祥和。
“志远夫人。”
“四爷。”
胤禛坐下后,并没着急说话,瓜尔佳氏等了好一会,见胤禛沉稳得很,直接问道:“四爷,账册是不是在你手里?”
胤禛凝眉:“是福晋告诉你的?”
在他昏迷时,舒瑶动过账本,以她的眼力应该能看出问题,只是同瓜尔佳氏说……胤禛心里有一丝不舒服,瓜尔佳氏从袖口里拿出两张宣纸,放在桌上,食指按住纸张推给了胤禛:“四爷先看看再说。”
“我同老爷一个心思,不愿让四福晋知晓这等事儿。”
瓜尔佳氏看穿了胤禛的心思,胤禛拿起宣纸看了起来,借此掩盖方才的尴尬,瓜尔佳氏叹道:“她是你福晋,我从没教导过舒瑶大难临头各自飞。”
“各自飞的是小鸟,不是人。”
胤禛不觉莞尔,目光扫过宣纸,怒道:“他们怎么敢?怎么敢?皇阿玛就不理会吗?”
胤禛怒气冲天,“蛀虫,国之蛀虫。”
第255章 谋士
胤禛眼前呈现的是食不果腹衣衫破烂的灾民,易子而食在水患之后不是没有过,倒塌的房屋,被淹没的良田,掩埋的尸体……等等,胤禛拳头攥紧,亲身经历远比听说过的可怕,攥紧宣纸,胤禛眸子充血,“爷去见太子,去见皇阿玛,不千刀万剐不足以平民愤。”
“四爷,留步,四爷,请留步。”
胤禛停住脚步,转身对瓜尔佳氏道:“你还有事儿?”
瓜尔佳氏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四爷,你先坐,凡事可不能急,人一急便容易出错,切忌,切忌。”
康熙皇帝曾说过胤禛喜怒不定,胤禛深吸一口气,虽然平复了一些,但根本坐不住,“请直言。”
对瓜尔佳氏,胤禛不知为何从心底有一分敬佩,不单单因她是舒瑶的额娘。瓜尔佳氏眼底笑意闪烁,显然对胤禛极为满意,如果胤禛不管不顾地冲出去,瓜尔佳氏会很失望,如果胤禛不询问,她会更觉得失望,听不进去旁人的良谋,无容人之量对皇子来说极为的重要,胤禛……有点小心眼儿,有些多疑,如果心胸放开阔些,会更好。
人无完人这话还是瓜尔佳氏教给舒瑶的,四阿哥能有为国为民之心,并未想着借此机会得到什么好处,有这一点瓜尔佳氏愿意帮着胤禛。
“唐太宗曾说过,民水也,君舟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瓜尔佳氏语气里带着一丝安抚的力量,胤禛面色稍霁,瓜尔佳氏接着说道:“四爷不在京城,不知详情,皇上明年一定会用兵西北,任何事在用兵西北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万岁爷用银子钱粮赈灾,派去清正廉洁的官员,万岁爷以为足以安抚住灾民百姓,舟是稳当的。”
“你的意思是皇阿玛不会诛杀这些蛀虫?”
胤禛听出瓜尔佳氏话语里的意思,诛杀贪官污吏远没有用兵西北重要。
“上上下下上百名官员串联,其中牵扯到封疆总督,一旦揭开盖子……怕是一场滔天大案,淮河的河堤不是一年两年,有些官员已经去别处为官,这几名如今可是掌着盐税,四爷,两淮盐税是大清国库的重要收入,皇上此时能轻易动吗?如今是稳定压倒一切。”
胤禛阖眼,太阳穴鼓着,额头青筋蹦起,“难不成就这么算了?他们抛下了爷……抛下百姓……”
“人是会杀的,只是不会很多,斩杀两个平民愤罢了。”
瓜尔佳氏淡淡地说道,她前生看得多了,都说皇上主政天下,说让谁死,就让谁死,但有时候皇上也有迫不得已之时,同样也可以……逼着皇上不得不下决定,这便是臣子的“权谋”,历史上威压皇帝的权臣都没什么好下场,远的不说,就说摄政王多尔衮,没他清军无法入关,当时皇父摄政王声威显赫,说一不二,结果还不是被顺治皇帝开棺鞭尸?
再有鳌拜,也是被康熙皇帝圈禁致死。瓜尔佳氏谋得权臣之道,不同以往,她更愿意做默不作声就能影响皇帝的人,虽然很有难度,但瓜尔佳氏想试一试看,如何玩一把康熙皇帝。
瓜尔佳氏从来没小看过康熙皇帝,有强劲的对手,她才会更觉得过瘾。崖山之后无世家,盛唐之后,无杰出耀世的巾帼。当下对女子的束缚太大,女子成为附庸,再无盛唐女帝时女子的骄傲自信。瓜尔佳氏没想着做闻名天下的女人,或者做出惊世骇俗对峙康熙的举动。不是她不想,而是现实条件不够,还有一点瓜尔佳氏不是则天女帝,她更愿意充当谋士的角色。
如果舒瑶不嫁给胤禛,瓜尔佳氏没机会,可舒瑶是康熙皇帝亲自挑选出来的四儿媳妇,瓜尔佳氏有了施展的平台,同康熙斗智斗勇,日子过得也不会了无生趣。
胤禛问道:“太子爷如果他去说,皇阿玛会不会改变主意?”
瓜尔佳氏眸子一闪,确定了胤禛倒是真没争位争权之心,浮着茶叶,淡淡地道:“您说呢?”
胤禛捂住额头,沙哑般地低言:“谁都没大清江山重要,二哥……他是太子储君,同皇阿玛一样。”
明知道这些贪官污吏为祸,却无法铲除,胤禛极为的痛恨,他好没用,在水缸里逃难时,曾向舒瑶说过,会将扔下他的人送上法场,同灾民在一起时,胤禛也说过,会还他们一个公道……可如今他一件都做不到,“枉爷是四贝勒。”
梦中的情景涌现,孤傲的雍正皇帝却敢于挑战任何人,无论是整顿旗务,还是……他心里有几分羡慕……不,胤禛颓废般地站起身,他不是雍正皇帝,不能受怪梦的影响。
胤禛一半想要为大清尽力,一半又不想重复梦中的遭遇,他内心的痛苦挣扎,瓜尔佳氏并不知道,然而眼看胤禛颓废的模样,瓜尔佳氏道:“一条路走不通,可换一条路走,奔着一条死路撞墙,是蠢人。面前挡着一堵墙,并不是只有头破血流地撞碎墙壁一种选择,爬上墙越过去,或者绕过去,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呐。”
胤禛盯着瓜尔佳氏,他对瓜尔佳氏的精明有过准备,但却从没想过她会精明至此,“你……你……”
“我是舒穆禄志远的夫人,是四福晋的亲生额娘,四爷,说句打嘴的话,您是我女婿,我这人护短……我可算计天下人,却永远不会算计至亲之人。”
只要胤禛是瓜尔佳氏女婿一日,瓜尔佳氏只会帮他,而不会害他。一旦胤禛对不住舒瑶……胤禛后背绷紧了一分,他不愿因瓜尔佳氏的强势而宠着舒瑶。
“爷疼宠福晋,不是因你,志远夫人,爷把话说明白了,这辈子爷不会抛下她。”
在胤禛跃上堤坝,追上舒瑶时,他就下了这个约定。在水缸里,舒瑶不离不弃,将仅剩的水果给了他,胤禛虽然表面上冷傲,其实有些单纯,谁对他好,他便会加倍对谁好,谁对不住他,那人提前准备棺材比较好,爱憎分明的烈性被他藏得很深,带着一张被舒瑶评为未老先衰的面具到处骗人。
胤禛不会因任何人的威胁而宠谁,他最受不得胁迫,善待舒瑶,爱重保护嫡福晋,他想做就做了。
瓜尔佳氏笑了:“我还不信四爷吗?”
如果不是看明白了,瓜尔佳氏怎能放心将舒瑶嫁给他?也不会暗中成全他们了。
胤禛恢复了往常的冷静,既然把话说开了,也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