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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用大度掩盖您的嫉妒心思,哪怕被你算计了,我落败了,我也算活着,如今……我比行尸走肉强不到哪去,生命如同一口枯井,了无生趣,四福晋您真真是太厉害了。”
见不到胤禛,钮钴禄氏无所谓,但这种混吃等死的无聊日子,让钮钴禄氏怀疑她还活着吗?这种日子不是谁都能过得下去的,有事发生,钮钴禄氏才能表现,不管是好的,坏的,钮钴禄氏真心期望废太子的风暴早点到来,她要被眼前的平静折磨死了。
紫禁城,东暖阁,康熙眸光锃亮地看着跪在他床榻边的胤禛,抿紧的嘴唇成了一道薄线,唇边的皱纹更重,康熙病态的脸硬得像是石头,尽量忍耐着,但最终康熙猛然直起身子,冷哼道:“胤禛,你再说一遍,是谁的错?”
“回皇阿玛,吏治败坏,刑狱昭昭,儿臣以为二哥承担不起。”胤禛手扶着地面,“子不言父过,儿臣是知道的,但您不仅是儿臣的阿玛,还是大清的帝王,是儿臣的君主,您既然问到儿臣,儿臣不敢欺君,君在前,父在后,儿臣忠君后,自然会向皇阿玛请罪。”
康熙手臂颤抖,食指点着胤禛,“你个不孝子,不孝子,竟然敢说是朕的错?忠君忠君……”
康熙很有精神地甩掉额头上缠着的丝绢,从床上站起来,对着胤禛的肩膀狠狠地来了一脚,“不孝子,你还记得朕是你阿玛?你是让你阿玛愧对后人,严惩……严惩……朕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李德全连忙跪地,看万岁爷的架势,哪还病重的样子?就差对四爷喷火了,李德全悄悄地看着揉了揉肩头的雍亲王,心里竖起大拇指,真是够胆子。
在康熙身边伺候,李德全记得很清楚,雍亲王进宫之前,万岁爷这两天没闲着,摆着病重的样子,露出凄苦不堪的神色的康熙皇帝分别召见了几个皇子,有大阿哥,太子爷,三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今日终于轮到雍亲王了,关于刑部冤狱一样的问题,唯有雍亲王直言说是万岁爷的错,也唯有他建议严惩,看雍亲王的架势杀再多的人他也不会眨眼,更是说出了……
“回皇阿玛,罪己诏您不是下过一次,上次您都不怕后世人议论您,这次天下百姓只会认为您是明君,勇于承认错误的明君……”
“朕没错。”
胤禛无奈地看了一眼暴怒的康熙,慢慢地低头,“皇阿玛,承认错误更为需要勇气。”
“屁话,这话谁告诉你的?”康熙抄起龙榻上的老人乐,狠狠敲了敲胤禛的脑袋,“不会转弯的榆木脑袋,你是不是想气死朕?”
不敢躲闪的胤禛脑袋垂得更深,他的手掌陷入长毛地毯中,羊毛没过了手指的关节,舒瑶告诉过他,如果非要请罪的话,也找个舒服点的地方,千万别傻乎乎地跪在青石砖上,耿直不意味着遭罪受苦,所以胤禛的膝盖是温暖的,但他的心却是凉的。
雍正皇帝一年三百六五天,只有生日的时候才会休息半日,面对种种困境,种种非议,他一直坚持着,雍正也不是不懂享受的傻瓜,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收拾康熙留下的残局?为了全千古一帝的康熙的脸面?
胤禛看过他服用丹药,雍正求的不是长生不死,而是服用丹药后会更清醒地批阅奏折,胤禛轻声说:“儿臣恳求皇阿玛,为大清江山,为后来人考虑考虑。”
康熙皇帝敲打胤禛脑袋的动作停下了,目光落在胤禛弓起的后背上,无人知道康熙此时心里想的是什么,正当李德全以为康熙会饶恕四爷时,康熙皇帝愤怒地将炕桌上的茶盏扔向了胤禛,“滚,你这个不孝子,给朕滚……滚到外面跪着去,什么时候你认错,什么时候你再回府。”
“皇阿玛……”
胤禛抬头,见康熙愤怒已极的模样,动了动嘴唇,心中也有几分的后悔,他不想做新君,顺着康熙说不就是了?胤禛阖眼,仿佛能看到舒瑶气鼓鼓地看着他,他不单单是因为梦境的影响,不是胤禛小看那些兄弟,他们中谁也做不到雍正皇帝的勤勉,决绝,就连现在的他自己……悠闲习惯了,他也成不了被累死的雍正皇帝,习惯是可怕的,身为爱新觉罗家子孙,胤禛不想看着康熙死后,江山一塌糊涂,不是谁都有雍正力挽狂澜的本事的。
康熙声音冰冷,嘲讽地说:“现在知错了?别以为特立独行朕就不会罚你。”
胤禛迎向康熙爷厌弃的目光,“儿臣遵旨。”
胤禛向后倒退两步,灼灼的烛光映出他的影子,康熙皇帝才发现,胤禛的肩膀足够宽阔……胤禛转身出了东暖阁,找了一个相对好的位置跪下了。
“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朕的儿子。”
康熙后背微躬,双手背在后面,一只手波动着手腕上的佛珠,眸光仿佛能穿透紧闭的殿门,能穿透外面的黑暗……李德全向前跪趴几步,“万岁爷息怒。”
每见一位皇子,康熙都会说,这就是我的儿子,李德全感到康熙这次好像说的语气有些不同,“万岁爷……”
康熙阖眼眼,捻动着佛珠的手越来越快,“四阿哥胤禛,无视君父——除爵,命步军统领衙门派兵看管四阿哥府,朕要瞧瞧四阿哥还有没有同党。”
李德全动了动嘴,“遵旨。”
第444章 入宫
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围上了曾经的雍亲王府——如今只能称为四皇子府了,康熙将雍亲王废了。但终究是皇子府,他们也不敢太过无礼,有他们在门口站着,是人都不会亲近四皇子府就是了,哪会有人敢登门?
他们气势汹汹地围上了皇子府,雍亲王除爵的事情顷刻传遍京城,本以为皇子府里的下人会惊慌失措,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下人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像当他们不存在一般,有人好奇地问了,他们回道:“福晋说了,有事找她,天塌不了。”
在紫禁城的康熙皇帝默默地注视着四皇子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看重四福晋都做了什么。
“额娘。”
三个儿女神色凝重地站立在舒瑶面前,玉勤眉头皱得紧紧的,弘曜同曦容面色虽然凝重,但舒瑶却能感觉到他们的兴奋和欣喜,兴奋?是兴奋终于有事情可做了?欣喜?舒瑶实在是弄不明白,胤禛被除爵,如何都称不上欣喜,还是他们能力挽狂澜?
舒瑶甩开脑袋里的想法,对玉勤说:“既然你阿玛已经不是雍亲王了,越制的东西收一收,你带人整理出来,给你皇玛姆送去,摆设赏赐什么的,让人送去内务府。”
玉勤捧着账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最近几年府里的支出收入的账本一直是她在做,也有皇子阿哥被降爵的时候,但谁也不会像舒瑶将越制的东西送回去,这不是明晃晃地打康熙的脸面?“额娘,阿玛还在宫里罚跪。”
“按我说的做,既然万岁爷恼了你阿玛,虽然不管怎样咱们都得同你阿玛站在一起,但大事管不来,这些小事总不能也犯错了,让万岁爷再处罚他。”
舒瑶唇边噙着一抹泛着冷意的微笑,康熙敢惩罚胤禛,那就别怪自己恶心他,对玉勤说:“去吧,记得额娘交给你的第一条是什么?”
“一切听额娘的。”玉勤背诵孝女守则,“额娘说得都是对的,如果说错了,也请参照第一条。”
曦容,弘曜同时叹了一口气,眼前的局面虽然复杂但比应付古灵精怪的舒瑶容易多了,“我们陪着额娘,大姐就放心吧。”
玉勤轻声说:“其实你们更辛苦一些,我先去整理越制的东西。”
“把府里西边的院落也封了,将所有人都迁出来,四皇子府比不得雍亲王府,不能有那么多的院落。”
“是,额娘。”
玉勤领着各处的管事忙碌起来,舒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知道你们阿玛有没有记住我说的话,找个相对好的地方罚跪。”
“额娘……”弘曜刚想说话,被曦容斜了一眼,弘曜改口说:“阿玛一定会平安出宫的。”
“我不担心他的安危,但我却生气了,很生气呢,这么多年言传身教,他怎么还能如此……”
舒瑶最不满的是胤禛的热血冲动了,江山……大清江山倒了就倒了,他在担心什么?这世上缺了谁也照样转,舒瑶不用多想就明白胤禛被罚一定是因为顶撞康熙,康熙朝的弊政……舒瑶听得太多了,想都不想再提,就这样还好意思说是千古一帝?还做着天朝上国梦?舒瑶不懂历史,但听瓜尔佳氏说过,在大唐所有人的都会说一句,我是唐人,无人敢欺负。
清朝的百姓敢吗?八旗制度区分了满汉,也彻底禁锢了思想,阉割文人最后的气节,康熙皇帝有火药,有火炮,但却束之高阁,舒瑶每当想起这点,都想弄一把狙击枪,狙了康熙,后想到皇子都是按照康熙的喜好培养出来的,他们的行动准则同康熙一样,康熙虽然不是最好,但换一个上去,没准比康熙还差劲,现在大清顺民比逆贼要多得多。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舒瑶总不能因为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弄得天下大乱,战火纷纷,何况逆贼也没能耐胆量,她觉得她对历史最大的贡献,便是拐带的四阿哥不做皇帝,即便做皇帝……有曦容、弘曜在,绝对成不了乾隆。
弘曜说道:“言传身教不能用在这里,额娘,您又用错了。”
舒瑶嘴角一弯,眸子水亮笑:“是吗?我用错了?团团,我真的用错了?”
弘曜眨了眨眼睛,垂下脑袋:“也不算是错。”
聪明之极万事不管的额娘,到底还是没影响到阿玛,舒瑶轻叹:“也好,他毕竟不是我,他有他的担当,他有他的意志。”
舒瑶眸光簇亮,是曦容、弘曜所不知道的明亮精神,可以说从他们出生到现在唯有今日的额娘是精神的,波光流转之间的机灵聪慧劲儿,同平时反差太大。
这世上只有她一只混吃等死的米虫就好了,胤禛有他自己的路要走,既然他放不下,为什么就不能夺过来,以他的意志来改变江山社稷?舒瑶不认为谁比胤禛更适合坐上那个位置,就算有更适合的人……只要他想要,那么那人也不适合了。
“额娘,您做什么去?”
曦容挡住了舒瑶,眸光相碰,“阿玛没事的,他不是在考验阿玛,而是在考验您。”
对胤禛的考验结束在紫禁城罚跪,而对舒瑶的考验却刚刚开始,康熙应该在考量舒瑶是不是有气度做皇后,“您不能进宫,虽然我知道您……”
“我怎么?”舒瑶抚摸着曦容的脸颊,“你是想说我没你阿玛就活不下去?每每和他同生共死?如今他被皇上责罚了,我也会去宫里陪着?”
曦容慢慢地摇头:“您不会。”一时焦急忘记了舒瑶的本性,曦容警惕了,平淡绣花的日子过多了,脑子赶不上以前。
“是啊,我不会,圆圆,你额娘没有心。”舒瑶笑得云淡风轻,自嘲地说:“冬天的暖炉,夏天的凉席,我少不得你阿玛,他领格格回来我会不舒服,但也没到吃不下饭的地步,他受伤我会心疼,但一会就忘了,他被罚,我会难过,但……但却不会陪着他一起被罚。”
弘曜听得迷糊,没有心?是什么意思?她从哪方面来看都是钟情于阿玛的啊,两世为人的弘曜琢磨明白一件事,偷偷地瞥了含笑的曦容一眼,他好像从未了解过女子,真的不知道她们都在想什么,或者说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他最悲惨的一件事是身边的女子一个个都非同凡响,他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了,弘曜眸子里盛满了明媚的忧伤,仿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