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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背上昏迷的穆山,踏上无涯子御使的鱼肠,苦笑道:“呵呵,这一趟下来,我可算是知道当后勤兵是什么滋味了。”
就在周瑜几人御剑离开雪山之巅时,缓缓融化的冰面下,一只体型庞大的雪鹫,轻轻的动弹了几下,缓慢而又艰难的煽动翅膀,挣扎着站立在雪地上。淡淡青光,在其体表徐徐流转,治愈着那些开裂的伤口。
雪鹫久久凝望着无涯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有着浓郁不散的不甘和怨毒,无奈而又凄厉的仰颈长啸。
“徐先生,何以沦落至此?”淡漠的声音,从雪鹫背后传来,顿时令其浑身乱颤,惊惶回顾。
身后站着的是三个身影,其中一人正是悍天剑宗的长老之一司马望,此刻他手中正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少年;另一人便是一脸温和,看似人畜无害的贾诩;最后一人包裹在黑色斗篷之下,身材玲珑有致,脸带蔷薇面具,郝然便是在白虎坛取走太史慈血液的那人。
“咻咻……”雪鹫引颈高鸣,引得司马望连连冷笑。
贾诩依旧一脸和善的笑意,道:“司马长老,还请先把手中的少年放下。正事要紧,不是吗?”
“行,就依贾先生的。”司马望将手中的少年丢到雪鹫面前,讥讽道:“还好贾先生有先见之明,否则我这一趟,算是白跑了。徐福,动作利索点,我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瞎折腾。”
雪鹫踉踉跄跄的跑到少年身旁,浑身青光绽放,化为一道流光,倏地从少年的天灵盖灌了进去。而后便见那少年的身体微微抽搐,片刻之后,才睁开双眼,炯炯的盯着在场之人:“司马防,你不是在陈留追击朱厌和蛮蛮吗?为何到此?”
“这就是度魂之术吗?占据别人的肉身赖以存活,有意思!……朱厌!”司马望双眉紧皱,嘴角微微抽动,道:“朱厌煞气之重,世所罕见。如今正邪两道无不闻风而动,都想捕捉朱厌作为器灵,而今的陈留,可是个比西凉还要危险的战场。”
“那不是很好吗?”贾诩皮笑肉不笑道:“正邪两道死的人越多,你们司马家成事的机会也就越大……”
“文和先生,我敬你是一个智者,可你也不能把我当成傻子耍。如今虽是各门精英蜂拥而出,然而正因如此,他们彼此互相顾忌牵制,真正投入厮杀的都是些不起眼的小角色,即便全部死光了也不能动摇各大门派的筋骨,还谈什么成事。”
司马望目露凶光的盯着徐福,咄咄逼人道:“我今日不远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就是想让徐先生给我司马家一个交代,答应我们的事情,何时办到?”
“哼,本座向来言出必行,答应你们的事情,必然不会反悔。只是事关重大,没有个三年五载,难以办到。”地徐福慢悠悠的活动着手脚筋骨,片刻后,皱眉疑惑道:“噬心丹、附魂丹?这是谁的肉身?”
贾诩不慌不忙的作揖道:“这是跟我一起出来办事的弟子,也是试练道武合一的弟子,两种丹药的毒性,域主回去以后再行解除便是。事出匆忙,身边也没有更加合适的人选,还请域主多多担待。”
“……也罢。”徐福不满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无奈道:“九幽之火可有进展?”
“已经探查到鬼王的行踪,如今他正逗留在陈留境内,以朱厌为饵,大肆收敛修真之士的魂魄,炼制万鬼幡。九幽之火乃是鬼王的保命利器,想要从他手中强行抢夺,怕是难如登天。为了增加胜算,文和想向域主推荐一个人选,能助域主一臂之力。”
贾诩微微侧身,单独显露出身旁带着面具的女子,道:“不过因为事情太过凶险,她想要先拿到报酬,再为域主拼死效命。”
“哦,这不是左先生麾下五行使之一的巽木使吗?那么,你想从本座这里得到什么?”
“……百草庐的道法!”
清脆如鸟鸣的声音,从那面描绘着蔷薇图案的面具下传出,却是令徐福身躯微微一震,而后围绕着她来回的打着转儿:“妖族……,呵呵,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文和,你以为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本座就应予你!”
第三百零九章 心忧国事
迤逦蜿蜒的山峰下,搭建着一座简陋的营寨。
皑皑白雪,漫天飘洒。过往巡逻的士兵,不停的往手中呵着气,剧烈的摩擦着手掌,口中还不忘低声的咒骂着什么,以此来发泄对于酷寒天气的不满。
而在营寨中的一座帐篷里,此刻正燃烧着一盆熊熊的烈火,暖烘烘的火光,将四周的帐布,渲染成了温暖的淡黄色。
“伏姑娘,阎姑娘,你们已经守了他两天两夜,若是继续这般下去,只怕穆兄没什么大碍,你们却要先病倒,到时我可不好跟穆兄交代。”周瑜缓步走入营帐之中,低声说道:“此处有我照看就成,两位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秀娘抬起写满疲惫的脸颊,担忧的问道:“周公子,穆山真的没事吗?为何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你不是说他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事了吗?”
“呵呵,这可是因人而异的事情。”周瑜轻轻摇头,苦笑道:“若是换了我,知道有两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彻夜守候,我可是宁愿永远都不要醒过来,以免一不留神,身旁的佳人就这么消失了。”
“周公子取笑了……”
“公瑾,……你这算是嫉妒吗?”床榻上,穆山缓缓的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道:“我们这是在哪儿?我记得是在冰玉宗的雪山上,听到公瑾的笛声,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的事情,以后再跟你慢慢说。睡了这么久,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秀娘。”穆山一把拉住秀娘温润如玉的小手,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憔悴黯淡的神色,道:“不用了,我不饿,你先下去好好休息,待会儿咱们再好好的聊聊。虽然我不记得睡着了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却很清楚,当时你就在我身边。”
“咳咳,两位姑娘,我有点私事想要跟穆兄谈一谈,不知是否方便。”
“那你们慢慢谈,我先去给你们弄点吃的。”秀娘眼见周瑜就站在身旁,当下面色一红,匆匆的抽出了小手,逃一般往外面走去。
望着帐篷里不言不语,转身离去的阎霞,穆山出声道:“阎霞,也谢谢你当时肯与我并肩作战。”
“谢,我们之间还用言谢……”从始至终,阎霞的目光都停留在秀娘身上,而今她那略带酸涩的口气,更是让穆山觉得分外的难受和不安。
周瑜跪坐在穆山床榻盘的席垫上,道:“穆兄,感觉如何?”
“感觉……”穆山哑然笑道:“肚子开始在打鼓了,你说是什么感觉?浮游呢?它被封印起来了?”
“多亏了北宫宗主舍生取义,浮游终究还是被封在了禹王鼎里。可惜……”周瑜怅然叹息道:“造化弄人,那份招安书也陪着北宫宗主,一并被封在了禹王鼎里,否则我们如今的处境也不会这般被动。”
沉吟片刻,虽是心中对于问题的答案早已清楚,然而穆山还是抱着几分期望,道:“那马腾他还愿意归顺朝廷吗?不久前我们还救过马超的性命,他总不能恩将仇报吧?”
“呵呵,对于这些世家来说,个人的生死荣辱,永远无法凌驾于家族的安危兴盛。莫说救过马超,即便救的是马腾,我们也无法令他改变立场。”
“马腾可不是傻瓜,若是他帮着朝廷剿灭了边章等人,到时朝廷翻脸,将他当成叛逆一并清算,到时他就是将肠子悔青了也没用。朝廷对于叛乱的人可从来都不会手软,在没有得到朝廷的赦免之前,马腾绝对不会拿他的家族来做赌注。”
穆山双眉微皱,道:“……那你可有其他的办法?”
“办法……。再好的办法,也必须能够得到实施。而今西征之事全由张车骑定夺,身为三军统帅,他的话可以代表朝廷,若是他肯向马腾等人招安,事情尚有可为。不过以他目前的行事作为来分析,招安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张温……”想到十几万的军队,竟然由一个毫不知兵的文人来统帅,穆山顿时感到无比的荒唐和颓废,无奈笑道:“……天塌了自有高的顶住,军队征伐的事情,就留给那些朝廷高官去烦恼吧,等吃够了苦头,也许他们就懂得开窍了。”
“我奉师命前来西凉监视这边的情况,如今大概已有眉目,该回去向师傅复命,把最近发生的一切统统向他交代清楚。尤其是徐福曾经占据当今天子身躯之事……”
穆山说到这里,猛地想到了什么,双眼放光道:“等等,那天在雪山之上,徐福已经被浮游所吞噬,也就是说,当今天子再也不会受到徐福的左右,那我们就可以……”
“西凉离洛阳,路途遥远,一来一回,这边的战事早已落下帷幕。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
周瑜目光深邃的盯着穆山,眼中有着难以揣测的情愫:“被徐福占据躯体的人,为防后患,魂魄早就被他打散,天子如此重要的砝码,更是不能例外。我更当心的是天子失去了徐福的控制,会就此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任由宫内的十常侍操控,那时的大汉江山,便是名存实亡了。”
“自黄巾之乱以来,各方州牧蓄养兵力,名为尊奉朝廷,实则都有各自的算盘。一旦天子威仪不在,十常侍掌权,必会有权臣趁势而起,打着诛杀阉宦,清君之侧的幌子,进兵洛阳。而后便会挟天子以令诸侯,逐步清剿异己,雄霸朝野。”
“……公瑾,是否多虑了。”对于周瑜描绘的世界,穆山有些难以置信,道:“若是十常侍敢乱来,我悍天剑宗便可直接杀入皇宫,又何须调用各方州牧的军队。”
“话虽如此,可是朝廷的何大将军我也是略有所闻,围绕在他身边的各方势力数不胜数,难免会有人如此怂恿他,到时……。嗨,但愿是我杞人忧天吧。”
“你们在聊什么呢?”秀娘端着两碗热乎乎的白粥以及几个馒头,缓缓的走进帐篷里,道:“穆山,方才皇甫师叔来了,你要不要出去见见他。还有,既然已经醒了,就该拜会一下马腾将军,好歹是他暂时给了我们一个容身之所,必要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
“马腾?”穆山诧异道:“你是说我们在马腾的军营里?”
“好香的粥,可惜我没有这个口福。”周瑜嗅着空中的淡淡香气,慵懒的起身笑道:“不打扰你们两口子卿卿我我的时间了,我要去见见皇甫将军,也许他能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第三百一十章 魂飞魄散
帐布垂下,将外面的满天的风雪拒之门外。
暖黄的火光,伴随着火盆里柴火的噼啪爆裂声响,充斥着整个帐篷,仿佛有种夜深人静的幽谧和安详。
“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好我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呢。”穆山掀开被褥,迫不及待的从床榻上爬起,接过秀娘手中的佳肴,深深的嗅上一口,而后才肯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雪白的肉粥上撒着一撮青翠的葱花,袅袅热气,带着一种馥郁的稻香,如同小蛇一般钻入穆山的鼻间,令饥肠辘辘的他,顾不得米粥的滚烫,囫囵吞枣的喝了下去。
“呵呵,慢点,小心噎着。”秀娘看着狼吞虎咽的穆山,眉目舒展,嘴角轻扬,露出一丝灿烂如花的笑容,仿佛这连日来的惊吓和疲惫,都在眼前这再平常不过的一幕下,悄然溶解。
“也不知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倒像是有好几个月没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