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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山听着贾诩正义凛然的喝问以及张角哭笑不得的回答,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若是他们两为此产生了误会,只怕自己的处境可就尴尬了,有心替他们澄清一下,奈何身体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
“哦!”贾诩朝着远处的江面瞥了一眼,遗憾的说道:“可惜让他逃入大江里,水战并非我的强项,为之奈何?”
“这不是天印村的小兄弟吗?怎么会伤成这样?”贾诩回过身,看着远处昏迷在地的穆山,一脸惊诧的跑过去,口中还不忘大声的责备道:“阁下即是修道之人,便该知道妖孽的狡猾与凶残,怎可让一个不经人事的少年卷入这种争斗之中,这岂不是枉顾人命吗!”
穆山听着贾诩的关护,只觉心中暖暖的,为自己能够认识贾诩这等人物而暗自高兴着。
“站住!”先前不知身在何处的连暮雪,此刻蓦然站在穆山身前,一脸警惕的盯着贾诩,冷冷的说道:“我能感应到你身体里的灵力十分的邪恶冰冷,而且你对穆山明显别有所图。你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我的六感!”
万年寒冰,他是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的?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在挑破离间!
穆山看不到连暮雪的身影,但是一想到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心中便是一阵的不舒服。
张角一个闪身,飞快的挡在穆山和贾诩之间,瞥了一眼地上露出原形的辟邪古剑,眼带寒光的看着贾诩,逼问道:“敢问道友姓甚名谁?从何而来,要到哪去?”
贾诩对于张角以及连暮雪的态度,视若无睹,面不改色的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两位先带着小兄弟回他家里,我们稍后再做详谈,如何?”
这样最好,千万不能因为我而打了起来,否则我即便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穆山的精神一松懈,那股浓得化不开的疲倦顿时从心底深处涌出,使他就此沉沉睡去。
第四十章 唇枪舌战
谁?你们是谁?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穆山突然看到前方有濛濛亮光,轻轻的洒在两个身影上,模糊而又遥远。
熟悉而又温暖的感觉,随着那两个身影的出现,渐渐在穆山的心中荡漾开来。就像是自己小时候,曾经舒适的躺在秦梅的怀抱里,惬意的晒着阳光,享受着中午的慵懒和平静。
火焰,在黑暗之中一点一点的燃起,逐渐的扩散着,渐渐的将整个空间烧成一片炽热翻涌的火海。
而在火海的中心处,男子依旧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子,手中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神色平静,不见丝毫的慌乱和害怕,仿佛那些火焰,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存在。
“爹,娘……”穆山自然而然的喊了出来,宛如出自心底的本能,飞快的朝着那两个身影狂奔而去。
只是,那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啊,为何像是无穷无尽的歧途,任由穆山如何拼命的狂奔,如何声嘶力竭的呼喊,始终都是可望而不可及!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仿佛眼前看到的,不过是一场梦幻般的烟云。
“爹,娘……”穆山猛然从床榻上坐起,脸上满是淋漓大汗,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秦梅抓着穆山的大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低声安慰道:“穆山,别怕,别怕,娘在这儿呢!都过去了,没事的,啊!”
穆山循声望去,只见微弱的灯光下,秦梅脸上的皱纹仿佛变得更加的繁多深邃,眼眶处微微泛红,隐隐可见哭过的痕迹。
穆山心中愧疚难当,语带哽咽道:“娘……孩儿又累您担惊受怕了……”
“别说了,娘都知道。大贤良师都跟娘说过了。”秦梅声音之中带着几分赞许和欣慰,道:“穆山,好样的,果然没丢了咱们穆家的脸,娘以你为荣!”
贾诩近前一步,微眯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穆山身上的绷带,一脸亲切呵护的问道:“小兄弟,感觉如何?伤口没什么大碍吧?”
穆山转过头,看着在黑暗之中,略显有些阴沉的贾诩,心底莫名其妙的闪过一丝的警惕。
穆山摇了摇头,将那荒谬的念头甩开,环顾着四周,只见秀娘、张角、连暮雪、贾诩一个不落的围在他身旁,使得狭小的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穆山活动了一下双手和上身,只感到些微的疼痛,咧嘴一笑道:“多谢恩公挂怀,小小的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角将辟邪古剑交到穆山手中,大有深意的瞥了贾诩一眼,道:“小兄弟,你的佩剑,随身带好,千万不要轻易的借给不相干的人观看。须知人心隔肚皮,险恶不可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贾诩闻言,面有薄怒,道:“大贤良师有话不妨直说,这么含沙射影,暗箭伤人,只会让文和看轻了你!”
连暮雪来回的抚摸着怀里小狐狸的皮毛,冷声道:“你不是个好人,这一点我可以清晰的感应出来。你心底的邪念之深,阴暗之重,是我这些年来,从未遇过的。”
穆山不悦的白了连暮雪一眼,提高声调道:“贾大哥是穆山的恩人,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不要无端的血口喷人!”
“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暮雪道友与我相交已有五载,他的五感要比任何人都要强,天生能够感应他人内心的敌意与恶念,从未有看错人的时候!”
张角双眼深深的盯着贾诩,仿佛要将穿过他的肌肤,将他的内心看透一般:“而且此人乃是修真界中的邪修出身,小兄弟也许不知道什么是邪修,我给你举个例子。譬如恶名昭彰的青冥坞,他们为了炼制一些威力强大的法器,会以无数小孩的鲜血为引子,而后搜捕成百上千的无辜百姓,将他们杀死,抽取他们的灵魂,丧心病狂的封禁在法器里,其恶毒与残忍,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张角的话掷地有声,听得穆山几人暗暗心惊,只觉这黑夜好像变得更加的漫长和冰冷,就连屋内那盏孤灯,散发出来的光亮,都带上了几许的惨白。
“一面之辞,不足为信!”贾诩愤然反讥道:“何为正,何为邪!不过就是利益的相互冲突,你将我们的门派定义为邪修,不过就是因为我们触碰到了你们的利益,而我们的实力又屈居弱势,仅此而已!”
“在你们这些自称正道之人的眼中,我们邪修都是一些罪大恶极,不得好死之人。然而在我们眼中,你们又何尝不是表面道貌岸然,暗里狼心狗肺之辈!你说的青冥坞的确是丧尽天良,难道就因为他一个门派,而断定所有的邪修都是如此!那么按照你的说法,只要天下间有一个坏人,那么所有活着的人就都该杀,该死,是吗!”
贾诩鼓动着唇枪舌剑,三言两语就将张角堵得无话可说,然而贾诩却并没有就此止住的意思,而是面带不忿的走到穆山榻前,指着他手中的辟邪问道:“小兄弟,从古自今,有多少人死在这些利刃之下,你说剑是不是一种邪恶的武器?”
“这……”穆山顿时语塞,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考虑过,又怎么可能答得上来。
“同样是一把剑,在你的手里,我相信他会是一把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的利器。而若是落到了一些居心叵测,口蜜腹剑的小人手中,只怕便是一把涂炭生灵的凶器。不仅武器如此,便连武功道法也是一样。关键是要看使用他的人,有着什么样的动机和心肠。再邪恶的武功道法,若是用在行侠仗义,拯救苍生上,那么它就不再邪恶。”
末了,贾诩面露笑容,和蔼的征询穆山的意见,道:“小兄弟,你以为呢?”
穆山认同的点了点头,道:“恩公所言有理,一席教诲,让穆山心中的疙瘩,冰消瓦解。”
张角眼见穆山被贾诩说的服服帖帖,且借着这次的辩论,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又亲近了几分,不由焦急的提醒道:“小兄弟,你再仔细的想想,此人前晚出现在废庙附近,又是在我们将蛇妖击退之时跑出来。若说是巧合,未免太过。”
“那的确不是巧合!”贾诩也不反驳,眼中的精光在这黑夜之中,比起昏暗的灯光更加的耀眼:“小兄弟,那天我与你分别之后,出了天印村,便在在野外露宿,想着凑合过上一夜,等天亮了再赶路。可是半夜时分,忽然看到你们天印村的后山火光漫天,嘶吼如雷,当时我就隐隐感觉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竭尽全力的往你们那里赶去。待我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蛇妖逃跑的场景。”
说到这里,贾诩顿了一会儿,长叹一声,一脸委屈的说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当时你昏迷在地,蛇妖逃跑,而大贤良师和那位,呃,那位道友亦是灵力耗尽,我若是心有歹意,你们又怎能活到现在?”
“你……”张角只觉胸中一窒,暗道眼前此人言辞之犀利,绝非自己所能匹敌,当下唯有怒哼一声,道:“小兄弟,听我一句劝,万万要小心提防此人!”
第四十一章 夜半无人
穆山头痛的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一个是救过自己的母亲,另一个对自己教诲良多,且还要拯救整村的村民,无论是谁,都是他打从心底尊敬爱戴的,可是如今两人偏偏杠上了,自己夹在中间,那种左右不是人的感觉,实在难受。
穆山一想到张角,灵机一动,岔开话题道:“大贤良师,我娘他们怎样了?瘟毒解了吗?”
“小兄弟放心,在你昏迷的这一天一夜里,我已经用黄泉珠替天印村驱逐了瘟疫,他们都没事了。”
张角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着穆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小兄弟,絜钩是你所杀,黄泉珠自然归你所有。只是我想向你借用黄泉珠一阵子,这附近的村落,染上瘟疫的不在少数,没有这黄泉珠,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所以……”
“大贤良师,您可千万别这么说。”穆山面带羞涩,发自肺腑的说道:“若是没有您,我娘和秀娘两人,此刻早已命送黄泉,您的大恩大德我还没回报呢,别说区区一颗破珠子,就是要我的小命,我也心甘情愿。”
“小兄弟,你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可能不知道黄泉珠是什么!”贾诩瞥了张角一眼,语气平静的说道:“这黄泉珠,不仅能够治愈百病,而且还能助长修为,长期佩戴更是能够百毒不侵。最为关键的是,它还能散布瘟疫,一旦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中,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你……”张角气得满脸通红,被贾诩这么一挤兑,他若是再跟穆山借黄泉珠,只怕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默默的关注着两个相互看着不顺眼的人,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穆山咳嗽了一声,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道:“两位恩公不要吵了,贾大哥的好意提醒,穆山记下了。大贤良师绝非是那种邪魔歪道之人,这一点穆山非常肯定,所以黄泉珠就暂由大贤良师保管吧,若是能够拯救其余的百姓,也算是替穆山积了些功德。”
“如此,我明天便会离开天印村,前往其他仍被瘟疫肆虐的城镇。”张角瞥了贾诩一眼,道:“只是不知此人……”
贾诩嘴角不为人知的扯动了一下,截然冷笑道:“既然天印村的危机已经安然度过,文和自当继续云游天下,增长阅历。如今见小兄弟清醒过来,一颗悬着的心已然放下,便不再逗留叨扰,就此告辞。”
穆山眼见贾诩转身就走,急忙从床榻上起来,道:“恩公,还请留下歇息一晚,待明日用过早膳,再走不迟。”
贾诩一挥手,头也不回的说道:“不必了,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