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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那还不简单。”穆山将一碟白切鸡拿起,放到鼻子下嗅了嗅,一脸陶醉的说道:“还是秀娘的手艺好,都快赶上我了。”
“呵呵,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快说,你打算怎么做?要不,咱们一起离开这里?”
“离开,那岂不是成了畏罪潜逃。”穆山口里咬着一支鸡腿,语气含糊的说道:“我又没有干过的事情,凭什么要我背起这个黑锅。更何况他司马望算个什么东西,我要杀他,还不跟捏死只蚂蚁一样。我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卢师叔和士孙师叔都提议只是将我拘留起来,原来这两只老狐狸看得比别人更深、更远。”
穆山提起酒壶,满满的灌了一口,感受着那股甘冽的液体,沿着喉咙一直往下滚去,浑身像是着了火般热辣辣的,无比的舒坦,脸上顿时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砸吧着嘴巴,细细的品味着那股馥郁的余香:“他们要是真的打算对我赶尽杀绝,我也不会就此引颈自戕,到时候拼杀起来,死的那个,绝对是他们。而若是只将我拘押在这里,保不准哪一天悍天剑宗出了事情,还可以把我叫出来当打手,这些人呐,真是越老越精!”
“可万一师傅找不到替你洗脱罪名的证据,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困死在这里?”
“那怎么可能,真要有那个时候,我想走又有谁能留得下我。”穆山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道:“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剑冢可绝对是个好地方,历代宗主存留下来的名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剑意颤鸣,等于是无数个绝世高手在你脑海之中演练剑诀剑意,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际遇,就这么离开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最少也得让我多待上个一年半载的。”
“可是……”秀娘螓首低垂,声音像是咬在牙缝之间,低不可闻的试探道:“你该怎么面对她?”
“她,哪个她?”
“还能有谁?当然是师姐啊!”
穆山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的击中了心脏一般,握着酒壶的手顿时一僵,整个人如同石化了,保持着咀嚼的模样,甚是可笑:“雨尘……”
“回来的路上,我经过了司马家,他们家披麻戴孝,很是悲惨……”
忽然间,穆山只觉秀娘的声音变得十分的飘渺遥远,像是隔着千山万水,听起来格外的虚幻,脑海之中恍惚的浮现出一个十分哀伤的画面:那是司马雨尘穿着麻布丧服,本就清冷的脸庞上更是挂着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全部拒之门外的冷漠,静静的,静静的跪在灵堂前,没有哭泣,没有言语,然而却又分外的凄婉,分外的孤单,分外的惹人怜惜!
“哐当……”酒壶摔碎的声音将穆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里,神经质的握了握空空如也的手掌,穆山咧开了嘴,努力的挤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语音颤颤的说道:“难得重逢,咱们今夜就不说这些丧气话。哦,对了,元直呢?那个老奸巨猾的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他的大师兄在这里受苦受难,他竟然也不来犒劳犒劳,实在是太不讲义气了!”
第四百六十章 温馨时光
“元直他,他……”
听着秀娘欲言又止,故意压低的嗓音,穆山陡然感到一丝莫名的惶恐,回想起徐庶平时的为人,不安的说道:“元直他仗义豪爽,若是知道了我现在的处境,早就去找司马望算账了……。他,该不会真的去司马家了吧?”
“他在山上找不到司马望,就去了司马家,后来可能是因为言语不和,大打出手,杀了司马家的人,被押送官府……”
“什么,你怎么不把他拦下!”听到徐庶落入司马家的手里,穆山顿时只觉体内热血狂涌,哗然的冲上了脑门,手中的竹筷因为他的情绪激动而被折成了四截,声音高昂的令远处观望的蔡阳频频往他这里窥视:“不行,我得去救他!”
“穆山,冷静一点!”秀娘一把拉住穆山的衣袖,道:“元直侠义之名,远近皆知,听到他被官府拘押,很多的江湖侠客都赶到了洛阳来,明里打点,暗中劫狱,昨晚已经将他救出了洛阳,远走他乡。”
“……那就好!”穆山长吁了口气,握紧的拳头这才缓缓的松开,道:“司马望这个狗东西,当初在陈留时若是能够铁下心来一剑砍下他的脑袋,想必我也不会有今天这番折腾了。”
“往事已矣,多说无益。”秀娘轻声道:“元直临走之时托人带了个口信过来。他说司马家这次绝非只是想要陷害你这么简单,江湖之中声明狼藉的赤血堂、青阳洞、黄泉域、阴阳家都在这段时间里与司马家有过接触,师傅又为了你的清白外出奔走,正是悍天剑宗防御力量最为薄弱的时候。”
“赤血堂、青阳洞,不就是奉孝和姜世平的门派吗?听说他们门中的弟子都是半人半魔的异类,向来被正道所排斥,如今竟然齐齐在洛阳现身,还跟司马家勾搭到了一块儿?”
奉孝将我娘带走,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为了我娘的安全吗?
赤血堂和青阳洞与他可都是关系匪浅啊,他在司马望陷害我的这出戏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
忠肝义胆的朋友?亦或是口蜜腹剑的小人?!
“魔族……”穆山轻轻的念诵着,心底不由的涌起一股惆怅和迷惘,道:“黄泉域这个门派倒是没什么印象,他们又是什么来头?”
“关于这个门派的消息很少,以前偶尔听无涯子前辈提起过,据说是一个能与鬼界接触的诡异宗派,门内弟子多是不人不鬼,形如傀儡一般,而且……这个门派正是徐福一手创立的!”
“徐福……,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元直已经将洛阳城内的动静添油加醋的夸大了几分,派人传到了各大门派的耳中,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都会派出门下弟子前来洛阳一探究竟。”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穆山咧嘴笑了笑,道:“不怕那群宵小来,就怕他们不敢来。这些天我在这里领悟了不少的剑道奥妙,若是他们来了,正好拿他们练练手!”
秀娘歪着脑袋,睁着大而明亮的眸子,好奇的问道:“都领悟了些什么?露两手来瞧瞧。”
“难得今夜月明星稀,凉风习习,倒是个剑舞絮语的好时机。”穆山拔出腰间的辟邪,嬉笑道:“尽管放手攻过来,我会手下留情的。”
秀娘双眉轻轻一扬,如波的眸子里涌动着一丝的狡黠,呛啷一声拔出手中的灵剑霜华,剑脊嗡嗡颤鸣,剑刃凝结着天边的月光,宛若染上了一层寒霜,倏然朝着穆山刺去,威势倒也不可小觑:“谁要你手下留情了!”
“呵呵,如花美眷在前,又有谁能够真的狠心下手呢。”穆山轻轻上前一步,脖颈几乎是贴在了霜华的剑刃旁,而后在秀娘的惊呼声中,右脚悠悠跨出,整个人如同瞬间转移一般,接连留下几个残影,闪电般的出现在秀娘身后,垂首帖耳,闻着她鬓发间的馨香,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的香!”
方才还以为会误伤穆山,而今又感受到他在脖颈边耳鬓厮磨,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汗臭味。瞬时,一抹红霞飞上了秀娘的脸颊,直接蔓延到了白皙颀长的脖颈上,使她又羞又恼,又惊又怒:“你……,你怎么还是像以前那样无赖!”
“像以前不好吗?”穆山的脚步像是完全扎根在秀娘的影子上一般,身形随着她的转动而挪移起来,飘渺诡异,不可琢磨:“呵呵,秀娘,悄悄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穆山再次像鬼魅一般贴在秀娘耳畔,充满喜悦,充满幸福的宣布道:“等师傅回山以后,他就会到伏家替我提亲……”
“啊……”秀娘身体微微一颤,手上挽出的朵朵剑花顿时宣告溃散,面色通红如血,羞得恨不得找条缝儿钻进去:“你在胡说什么!”
“我可没有胡说,这可是千真万确的。”穆山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膛,一脸郑重的说道:“等师傅回来,等我把我娘接回来,咱们就成亲,好不好!”
“你……,我不跟你说了!”秀娘干脆停下了手中的剑招,一跺脚,像是受惊的小鹿般,惊慌失措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
“嘿嘿,急什么,我连下聘的聘礼都准备好了,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你……,你不是在后面吗?怎么又突然跑到前面去了?”
穆山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就是我这几天在剑冢之内通过那些剑意得到的启发。现在,低头,看脚下。”
秀娘按照穆山说的垂头查看,只见地面有着淡淡的火光闪现着,若非仔细观察,定然难以察觉:“九宫……八卦……”
“不错,九玄步法正是依照九宫八卦演练而成的。然而九宫八卦的步伐终究是死的,只能令自己的身形变得飘渺莫测,终究无法影响你的对手。与其被死物的秩序规则所限制,还不如创造出一个鲜活变化的阵法来御使,就如此刻的你,在这九宫八卦之中,脚下的土地已被我所操控,如今你已是身不由己。”
穆山话一说完,秀娘只觉眼前的视线有些恍惚,好像脚下的九宫八卦突然转动了起来,而等她微微摇了摇头,再看前方的时候,视线之中出现的依旧是剑冢的入口处,穆山又像之前那般出现在她的背后。
“怎么,真的不好奇聘礼是什么吗?”
“是什么?”秀娘话一出口,顿时羞得脸像火烧般灼烫,快速的低下头,想要掩饰心底的慌乱。
穆山闻言,心有灵犀的裂开了嘴,笑得无比的开心,无比的快乐:“是阿瞒埋在埋在阁楼外的两坛果子酒!”
“什么,就只有两坛果子酒?还是用阿瞒的!”
穆山理所当然的说道:“那当然,反正伏家又没照顾过你,肯给他们两坛果子酒喝,他们就该烧高香啦!”
第四百六十一章 洛阳暗涌
虽是被限制了自由,然而却能因此偷得数日的浮闲,远离外界的纷扰,一心一意的修炼剑术和道法,倒是令穆山受益匪浅,许多以前仍有疑虑不解的地方,也在这几日的实践演练之中豁然开朗。
夜幕悄悄的来临,当无尽黑幕中开始绽放出皎皎月光之时,穆山即刻收起了手中的辟邪,在月光的温柔抚摸中,一脸期待,一脸欣喜的坐在剑冢入口处的光滑巨石上,眺望着远处在黑暗之中依稀能够看到的树林轮廓。
“嗯……”穆山等得有些急了,低低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从来都是很准时的,难道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时间悄然流逝,穆山心中做着种种揣测,甚至想要偷偷的溜出剑冢,到剑宗里瞧瞧秀娘如今身在何处。
“来了!”就在穆山焦躁不安,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模糊的树林轮廓里,终于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于黑暗之中铺出一条狭窄的光之虹桥,驮着清丽如仙子下凡的人儿,姗姗来迟。
“秀娘!”穆山扬起手卖力的挥舞着,口中高声的呼唤着,同时肚子也极为配合的咕咕叫了起来。
“扑哧……”秀娘本是心事重重,愁眉不展,走到穆山面前时,恰好是穆山停住了嘴,留下空空如也的肚子在那里打着鼓,好不滑稽,顿时将她逗得挽嘴轻笑,令她眉目之间的忧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山不以为意的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道:“看看,你再不来,可就不只我有意见了,我的肚子也要向你抗议了。”
秀娘将灯笼插在石缝之间,打开笼盖,将饭菜一叠一叠的取出,道:“以前可没见你这么不济事,如今怎么一顿不吃,肚子就开始呱呱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