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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穆山吃了一个哑巴亏,闷闷不乐的看着郭嘉,道:“奉孝,真有你的,一上来就给我一闷棍,行,下次再从你的酒菜之中克扣回来。”
“呵呵,这样也好,各坐各的,虽然有相近如宾之意,可也有种疏远的感觉。”荀彧打圆场道:“像这样同……案而坐,反而多了几分亲近,以后咱们来这里蹭饭,就用这种大案几了,也能给穆兄省下许多的本钱。”
“……得,就冲这句话,估计酒楼就得给你们吃穷了。”穆山赶紧起身,道:“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端点酒菜。”
穆山心情愉快的跟守在门口的许褚打了声招呼,哼着小曲,脚底像是踩着棉花一般,轻飘飘的走下了楼梯,看到一楼再度恢复喧哗的兴隆景象,听着他们在漫无边际的扯着自己跟阿瞒之间的关系,穆山更加喜悦畅快,庆幸终于能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家业了。
走进一楼的厨房里,穆山也不介意掌厨师傅的偷吃,热情的跟他说笑了几句,然后一手平托着一个大盘子,快步的走回了二楼的雅间。
“袁术无毫芒之功,纤介之善,而猖狂于时,妄自尊立,实已是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穆山站在门口,已然听到了荀彧温和如玉的声音,急忙推门而入,道:“哟,荀先生,怎么在我这酒楼里讨论起国家大事了,也不怕人多嘴杂,走漏了消息。”
“呵呵,穆兄放心好了,有仲康在外面守着,谁能从我们这里窃听到消息。”郭嘉起身接过穆山手上的盘子,道:“我们正在讨论袁术会在何时败亡呢。遇上了孙策这么一个能干的部下,活该他会被坑死。”
穆山将盘子里的酒菜一一摆好,跪坐在曹操身旁,兴致盎然的打听道:“哦,又关伯符什么事情?”
“听说过代汉者,当涂高这句谶语吗?”郭嘉一一给众人倒上美酒,而后自个拎起酒壶就是一顿狂饮,片刻之后才满意的打了一个酒嗝,道:“据我所探知,在袁术的地盘上散布这句谶语的人,正是出自孙策的部下。原先听说孙策用他父亲的玉玺换取三千精锐前往江东打天下,也只是以为他的心胸气度远超常人,然而如今从他的所作所为分析,那不过是他预先埋下的杀招。”
“得到玉玺的袁术,野心自然膨胀,再加上孙策的有意撩拨,竟然昏了脑袋,自立为帝,成了天下共敌。而在这个时候,孙策毫不犹豫的宣布脱离袁术自立,并且驱逐了袁术任命的丹杨太守袁胤,写信策反了袁术的广陵太守吴景、将军孙贲,夺取了袁术的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
“明明背叛了袁术,抢掠了他的大片疆土,还要让人称赞他气节忠贞,为大义而断私交,实乃大汉之忠臣……”郭嘉放下了酒壶,略微担忧的说道:“孙策手下有能人啊!而且藏得还不是一般的深,至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查不出是谁在背后给孙策规划谋略,善战者无赫赫之功,说的就是这种潜伏在水下的敌人,不将他揪出来,此人日后必将成为主公最大的敌人!”
孙策背后的能人……
穆山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浮起周瑜优雅恬静的身影,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的肯定。
“穆兄与孙策私交不浅,可知孙策都与什么人物交往?”
“奉孝,你就别为难我了!”穆山放下酒爵,苦笑道:“我跟孙策的私交,可是八九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我也是只能从你们口中听到有关他的消息,怎么可能比你更加的了解他的部下。”
“也罢,今日不谈这些军国之事,应了穆山的那句话,咱们在这里只谈风月,不谈社稷大事。”曹操举起酒爵,道:“干!”
“干!”众人热情的应和着,不料酒爵一放下,曹操立刻就不正经起来:“穆山,打算什么时候成家,这里的人可都是有家室的,就连比你小的奉孝也早就成家了,我们可都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呃……”曹操问的太过突然,穆山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尴尬的笑道:“快了,快了。”
曹操突然变得十分的八卦,秉着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直追道:“可有意中人?”
穆山放下了酒爵,道:“……阿瞒,你想说什么?”
“伯母托我给你做媒,如果你没有意中人,就从那些世家豪门里给你说一个。”曹操眨了眨眼,道:“怎样?看上了哪家的大小姐?”
“我……”
“不要说什么快了之类的搪塞话,伯母盼着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我看你跟司马雨尘也是两情相悦,如果你不反对的话,一会儿我就去跟她说,成了你们两的好姻缘,也好让伯母开心一下。”
眼见始终隔着的那层纱被曹操挑破,穆山的脸一下登时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扭扭捏捏的说道:“你行不行,要说的委婉一点,要不然雨尘不答应,以后就不容易相处啦!”
“哟,穆山还会害羞啊!”曹操得意的拍着穆山的肩膀,跟着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放心,做个媒,对我阿瞒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你们回家以后可都得想好要准备些什么贺礼,这可是穆山的大事,马虎不得!来,来,喝酒,今天定要不醉不归!”
第五百六十七章 新婚之夜
月华如水,耀耀清辉,洒在平生酒楼的屋檐上,似是因为屋檐下挂着的硕大红色灯笼,以及那几乎将整座酒楼包裹起来的红色绸缎,沾染上了浓郁的喜气,所以变得格外的温柔宁静,仿佛苍穹之中的一道目光,默默的祝福着酒楼内即将发生的喜事。
许昌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晚全部聚集在平生酒楼里,因为宾客来得太多,一些身份稍显低微的不得不坐到酒楼外临时铺设的席位上。他们并非与穆山有着什么交情,自然也不是真心前来为穆山的婚事贺喜的,他们到此,仅仅只是想要借助这个机会,跟朝廷中的一些高官将领攀上交情。譬如刚刚才归降曹操不久的张辽,他的身边就围拢了不少的商贾,卖力的吹捧着他的武勇。
“穆山,过了今夜,你可就算是许昌人尽皆知的名人了!”喜宴还没开始,张辽已经在那些商贾的奉承下喝了不少的酒,一张嘴,酒气立刻喷涌而来。
一身大红新郎服的穆山接过张辽递来的酒爵,拉着他走上二楼,小声劝道:“文远,商人多势力投机之辈,与人交往也常常是以得失为标准,还是少跟他们牵扯太深为妙,以免在不知不觉间被他们拉下水,成了挡箭牌!”
“穆山,这么说可就不够意思了。”张辽脸色微红,道:“乱世之中,仗义疏财之辈还是不少的。你听说过苏双、张世平吗?刘备之所以能够起家,靠得就是他们的资助。还有徐州的糜竺,在刘备落难之际,倾尽家产供其军需不说,还舍得下心来将妹妹嫁给他,难道这还不够仗义?”
“文远啊文远,看来你是真的喝多了。”穆山瞧了瞧左右,看到没有人在关注着他,便压低了声音,道:“刘备这人喜欢飞鹰走狗,结交豪爽之士,这些都不是问题,可问题的关键是他家很穷,他这么干,平时的花销费用是从哪来的?苏双、张世平在他起兵之时资助他,为何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有?当时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谁也说不清。糜竺倾尽家产也就罢了,把妹妹也给搭了进去,这就超出了所谓仗义的范畴,更像是孤掷一注,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都压在了刘备身上,商人的逐利好险本性,在他身上可是诠释的很完美。”
“奉孝和荀先生虽然没跟我明说,但是我很清楚,如今不光是朝堂,就连阿瞒麾下的将领,派系也很多,明争暗斗,无所不用其极,我是怕你被这群商贾用利益绑在某一辆战车上,一旦被他们揪住了把柄,以后可就由不得你了。”
穆山拍了拍一脸不以为然的张辽,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降将,很多别人可以干的事情,你都不能干,最起码在竖立自己的威望之前,必须隐忍,否则阿瞒手下的那群亲信,未必能够容得下你。”
“穆山……”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种沧桑和喜悦的韵味,在楼梯口处响起,声音洪亮如钟,通达四方,一下就将二楼的窃窃私语给压了下去。
“长生!”穆山惊喜交加的转过头,看着慢慢出现在楼梯口的那张脸庞,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唇若涂脂,髯长二尺,身穿绿袍,正是记忆中如兄长一般亲近熟悉的关羽。
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为何脸上满是风霜之色?为何眼角的鱼尾纹突然深刻了那么多?为何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里,如此明显的停留着岁月砥砺的痕迹……
穆山怔怔的站在那里,与关羽彼此深深的凝望着,仿佛孩童时肆无忌惮的光阴在彼此的视线之中无声的轮回着,深藏心底的喜怒哀乐,齐齐涌上了心头,万千的感慨竟是找不到合适的言语来述说,相对无言凝噎,那是一种何等的滋味啊!
“哈哈……”片刻后,两人像是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的奔跑起来,朝着对方张开了怀抱,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纵声欢笑起来,眼角似有泪花在隐隐的闪烁,倒映着楼内通红的灯火。
“想死我了,你小子一消失就是好几年啊!害得我日夜为你牵肠挂肚,以为你已经,已经……”关羽双手死死的扣着穆山的肩膀,神色无比的激动,微带哽咽的说道:“今夜是你的大好日子,不说那些扫兴的事情,你等等,我先去拜过婶婶,再来与你好好的叙叙。”
关羽松开了紧扣穆山的双手,带着刘备和张飞,大步流星的走到喜堂中央,重重的给跪坐在喜堂前的秦梅磕了三个响头。
“长生,快起来,咱们乡下人,不兴这套。”秦梅赶紧从正座上起身,扶起关羽,而后又扶起刘备,道:“这位可是……刘皇叔?”
“婶婶,不可!”秦梅说完就要给刘备跪下,却被一旁的关羽急忙拉住。
“婶婶折煞刘备了……。备与云长结为兄弟,誓同生死,自然也是婶婶的晚辈,正该执晚辈之礼才是,哪有让婶婶给备行礼的道理。”
“伯母,吉时已到,该入座了!”一旁的于禁快步走了过来,大有深意的盯着与秦梅拉家常的刘备,而后扶着秦梅走回正位上,道:“伯父走得太早,司马家也没有长辈过来,司空大人算是促成这段大好姻缘的媒人,平时又对穆师兄多有照顾,不如就请大人坐在另一个正位上,接受新郎新娘的谢拜,伯母以为如何?”
“好,就按文则说的办。阿瞒,你可千万不要推辞。”
“伯母有命,阿瞒岂敢不从。”曹操从容的对秦梅作揖行礼,而后回到正位上,双眼出神的盯着刘备,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着因为刘备的介入,变得有些警惕的曹操,穆山无奈的感叹道:这两人,或许就是天生的死对头吧!一场婚礼,怎么弄得有些像是朝廷的泾渭分明……
“新娘来了!”司仪的大声宣布,令得二楼的气氛为之一松,所有宾客都不约而同的看着缓缓出现在楼梯口,由高大健壮的司马懿背上来的新娘,赞美之声不绝于耳。
“雨尘……”虽是披着红盖头,然而穆山仿佛看到了那张在盖头背后的娇羞脸庞,不由的咧嘴笑了起来,就连手中酒爵的酒稍稍往外溢出都没有察觉到。
“一拜天地!”
穆山牵着司马雨尘柔嫩细腻的手,不知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还是因为司马雨尘的羞涩,彼此的手,像是触电般轻轻的颤抖着,就如同此刻的心境,因为幸福的突然来临,轻轻的战栗着……
缓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