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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姐姐……”司马懿推开了房门,对着穆山和司马雨尘行礼道:“刚才在门外,听着平生高谈阔论,觉得甚是理,一时听得有些感触和痴迷。”
身材极为高大的司马懿,在曹操的猜忌下,战战磕磕的过了几年,性子早已磨得圆滑无比,当下露出一副习惯性的笑脸,好奇的问道:“姐夫,方才平生是在跟谁说话?”
“此人眼中精芒内敛,顾盼之间,有虎狼之光隐闪而过,必然是心存韬略,抱负远大之辈。”周瑜轻声点评道:“仲达……,司马懿,听说曹操曾请他出仕,他以风痹病为借口推诿,曹操派人试探他,刀都驾到脖子上了,依然一动不动,此等心性胆量,世所罕见。穆兄,有这么一个小舅子,真不知是你的福气还是晦气?”
穆山也不喜欢这个城府极深的小舅子,没好气道:“你觉得这屋子里,除了我们两跟平生,还有其他人吗?”
“舅舅,今晚又给我带什么礼物过来了!”平生咧嘴笑了起来,有意无意的说道:“以前你可是很少来我们家的,最近怎么一直都在送东西,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难不成你有什么目的?”
“瞧你说的,我跟你娘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就算打断了骨头不还连着肉吗,又何必分什么彼此!”司马懿将盒子放在案几上,打开盒盖,取出盒内的三个枕头,道:“前些时日你不是跟我抱怨枕头太硬,睡着不舒服吗!于是我就托一个做玉石生意的朋友的,帮着带了三个软玉金丝枕过来,算是兑现了上次赌棋输给你的赌注!怎样,喜欢吗?”
“咦,丝线还真的是用金丝,呵呵,发财了!”平生兴奋的拿起一个稍小一些的枕头,用力的按了按,觉得丝线极具弹性,满意的笑道:“还算凑合!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两再赌一盘!”
“赌……”穆山一掌巴在平生的脑门声,怒声斥责道:“你这熊孩子,竟然背着我在外面赌博!”
“爹,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平生双手一颤,先是结结巴巴的说了两句,而待到他想好借口后,又理直气壮的辩驳道:“这不算赌,只是普通的对弈,是你儿子我凭借着非凡的头脑,超人的智慧和一天的幸苦付出换来的战利品!”
“那还不是赌!”穆山一听只是对弈棋局赢来的,气也就消了一半,道:“要是输了呢!”
“输了,那有什么关系!”平生双手一摊,无所谓道:“难道舅舅好意思跟一个小孩较真吗?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小孩子,你今年已经十二岁了,再过几年都可以成家立业了!”司马雨尘训斥道:“以后不准你再这样胡作非为,没得败坏了自己的声誉……”
“还谈什么声誉!”穆山叹气道:“自个的儿子是什么德行你会不清楚吗?到外面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他是个标准的惹祸精,一天到晚都不肯消停,谁家敢把闺女嫁给他!”
“爹,你这么说我可不同意了,我长得比你俊俏,又比你聪明,就连练武的天资都比你高,要不是你一直不肯教我武艺,我早就是天下无敌的强者了。连你都能娶到像娘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凭什么我就娶不到别人家的闺女!再过几年,我最少要娶个三妻四妾,满满的一大屋子美女来伺候我,哈哈……”
“擦一擦你嘴角的口水,恶心死了!”穆山摇头道:“现在是晚上,做白日梦的时候还没到呢!仲达,三个枕头你就拿回去吧,以后别在跟这熊孩子打赌了,输赢都讨不了好。”
“好,还是姐夫识大体,那我先走啦!”司马懿似是怕穆山反悔一般,赶紧抓住平生手中的枕头,用力的拉扯:“平生,你爹都开口,你还不放手,小心将来你娶媳妇的时候,我不给你包红包!”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三个枕头都是我的,你还不快放手,小心我揍你。”平生龇牙咧嘴的威胁道:“别看你比我高大,像你这样的,我一拳能打死十个!再不放手,明天我就到曹伯伯那里告你耍赖!你可要想清楚,出仕为官,声誉可是重中之重,一旦德行有亏,将来想要升迁可就难了!”
司马懿脸上青筋鼓起,恨得咬牙切齿,只能松手道:“……算啦,懒得跟你这小鬼纠缠不清,没得给自己添堵!”
“哈哈,我赢啦!”平生双手叉腰,昂首大笑,活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耀武扬威的指着盒子里的两个枕头,道:“爹,那个绣着金翅大鹏图案的枕头是我孝敬您的。娘,那个绣着孔雀开屏的,最适合您这种高贵优雅的女子了!”
第五百八十九张 似曾相识
“出言恫吓,狐假虎威……”穆山看着一脸不快,悻悻而走的司马懿,转头瞪着平生,道:“市井**也没你这样的,这些年你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爹,我只想要拿回战利品而已!”平生耷拉着脑袋,道:“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算啦,穆兄,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而已。”周瑜居中调和道:“平生,男儿最重的就是忠义和信誉。跟他的对弈,你赢了,战利品自然归你所有,若是输了,也不可以年幼为借口推脱,懂吗!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一旦你有一次没有兑现承诺,将来也不会有人再相信你的信誉。”
“不过……”周瑜踌躇片刻,道:“你真的赢得了司马懿吗?”
“先生,你可别小看我,我学围棋已经有几年的时间了,除了不能胜你以外,就是曹伯伯和荀先生,也不过是跟我在伯仲之间,赢他一个司马懿,何足挂齿!”
“抓刺客……”
“杀……”
“位高权重也未必是好事,起码想要睡一个安稳觉都很困难!”听着外面声嘶力竭的叫嚣声和喊杀声,穆山双眉微皱,走到栏杆处向外眺望,只见街巷上一群穿着黑衣的贼人在一群士兵的追击下,快速的从酒楼前的街巷穿行而过,朝着皇宫的方向奔逃而去。
纷纷扬扬的飞雪,依旧不停的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歇!
“相较于外面的征战讨伐,更加惊心动魄的,便是朝廷之中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吧!”周瑜走到穆山身旁,举目眺望着刺客消失于黑暗之中的身影,道:“曹操身旁戒备森严,且他为人多疑狡诈,想要刺杀他谈何容易,然而却还是不断的有人前仆后继,且每次都是逃往皇宫的方向,呵呵,其中怕是大有玄机啊!”
“玄机……”平生双手按着栏杆,费力的思索着,片刻后还是沮散的低下头,虚心问道:“先生,若你是这些背后主使的刺客,能有什么玄机?”
周瑜不答反问道:“刺客逃入皇宫,你觉得曹操会怎么做?”
“以曹伯伯宁可杀错不肯放过的个性,大概会杀掉一批他觉得可疑的人!”
周瑜引导道:“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重新换上一批人……”说到这里,平生双眼一亮,道:“先生,你是指刺客的目的,是想通过这种手段,不断的替换皇宫里的侍卫,待到人数达到一定的规模后,等曹伯伯入朝参政时……”
平生右手往下做了一个切割的姿势,悚然大惊道:“不行,我要去提醒曹伯伯,他可不能就这么被杀了,将来我还指望着从他身上捞钱呢!”
“站住!”穆山一把揪住平生的后衣领,将他前窜的身影拉了回来:“无凭无据,说了以后只会害死皇宫里更多的人!”
“可是……”
“没有可是!”穆山斩钉截铁道:“你曹伯伯有许褚那厮守着,谁能刺杀得了他!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周瑜双目直盯着穆山,道:“不,在许褚的守卫下,许昌城内还有一人,有本事杀了曹操!”
“公瑾,开什么玩笑,我跟阿瞒是什么交情,怎么可能会去刺杀他!好了好了,都回屋里呆着吧!”
穆山将平生拉回房间,还未关上门,却看到两个黑影,以快若奔雷的速度,于倏忽之间跃上了酒楼,停在回廊上,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里是酒楼,不是曹府,你们找错地方了!”穆山冷言相向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远点!”
“穆山,故友造访,你就是这般相迎吗?”
“马腾……”穆山怔怔的盯着其中一个拉下面布的男子,惊诧道:“你不是已经被阿瞒处死了吗!那么你是……”
“同样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亡灵!”张绣拉下脸上的黑布,道:“……怎么,看到我你一点也不惊讶吗?”
“当初听到你的死讯,我压根就不信!”穆山与身旁的周瑜对视一眼,不出所料的说道:“叔母被阿瞒强取,你都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区区曹丕的几句羞辱,岂会让你生出轻生寻死之念,不过就是一个金蝉脱壳的伎俩而已!”
“穆山,还是先让我进去再说吧。”马腾微微有些诧异的看着穆山,道:“若是让巡守的士兵看到我们在这里,不管你有没有参与我们的行动,你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穆山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道:“哼,让你们进了屋里,我才是真正的百口莫辩,我已经很久没有杀生了,不要自误!”
“不让我们进去也无所谓,但是这份圣旨,你必须接下!”马腾从怀中拿出一卷黄帛,递到穆山面前,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状如弯月,赤红如火的勾玉,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曹操倒行逆施,逼着陛下加封他为国公,赐予九锡,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若是令师在世,定然会擒而诛之。你也是大汉朝廷册封的奋威将军,值此大厦将倾之际,希望你能站出来,与陛下和伏皇后并肩作战,共戮逆贼!”
马腾说完,也不待穆山做出任何的回应,强行将圣旨和勾玉抛到他怀里,而后带着张绣快速的消失于茫茫风雪之中。
“这块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穆山低低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觉像是在不经意之间,心中的某根弦被人轻轻的拨动了一下,回奏起漫漫的记忆之歌,隐隐有些画面在心中翻涌着,却又如同雾里看花,极不真切:“伏皇后……”
“爹,你还是朝廷的奋威将军呀,怎么不早说!”平生一脸崇拜的看着穆山,道:“要是早知道你有功名在身,我就可以跟太学里那班一根筋的傻子好好的吹嘘一番,看他们还敢不敢骂我浑身沾满了铜臭!”
“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周瑜低低的叹息一声,若有所思的盯着屋里的三个枕头,眼中满是挣扎和痛苦之色,良久之后,方才昂起头,眺望着将黑夜染成了苍白的雪幕,道:“若是曹操丧命许昌,或许天下格局又将改变……。江东,或许因此,才能迎来一线曙光,一丝希望!”
“穆山,外面风雪大,快回来!”司马雨尘急匆匆的走出来,将穆山拉回了屋里,将他怀中的圣旨抛入火炉里烧掉,略带恐慌惊惧的说道:“要打要杀是他们的事情,天塌下来了,自有高个的顶上,轮不到咱们出头。咱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娘最近老是嚷着膝盖疼,可能是得了风湿,明天你就带她到百草庐走一趟,早日医治,也能让她少受点苦楚。”
第五百九十章 三生石
长夜漫漫,长梦亦是如此冗长,像是一生那么遥远,看不到尽头!
穆山只觉自己成了一个孤独的旅客,独自行走在一段永远都走不到终点的长路上,走走停停,沿途的风景,是一些深埋在心底,却又被刻意遗忘的画面。
那是一个美得如诗如画的女子,细眉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