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烟中,众人依旧能够看到那面朴实无华的青铜盾牌,仿佛液体一般,黏在吕布身上,顺着吕布强悍曲折的轮廓缓缓延伸,化为一套赤红色的火云百花甲;额心处的圣灵石,逐渐软化,且往两四周蔓延,红芒闪烁之中化为一顶三椎流火盔,长长椎尾如火摇曳,甚为威风;青铜戚则直接劈在吕布身旁,同样衍生变化,快速的变成一把狰狞凶戾的方天画戟,戟尾兀自颤鸣不休,似是渴望着鲜血和杀戮。
吕布缓缓的起身,握住身旁的方天画戟,而后猛然昂首,凶戾无匹的望着空中的力牧几人。
黑烟仍未散去,然而吕布那双充斥着悲愤以及仇怨的眸子,却像是黑夜之中的月光一样清晰,直盯得力牧几人心惊胆战。
慢慢的,吕布一点一点的抬起左手,遥遥对准了空中的力牧,而后五指曲收成爪,声音冷得如同深渊吹出的寒气:“烈灼·擒龙!”
五道烈焰,凭空暴涨,如龙腾空而上,又在瞬间聚合壮大,化为一头粗壮咆哮的巨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向空中的力牧。
鲜血,从力牧身上淋漓飘洒,溅得穆山满头满脸。
巨龙尖锐森冷的獠牙,深深的刺入力牧的身体里,仿佛饿了数千年般,拼命的撕咬着,拉着力牧的身躯飞速往回收缩。
“吾能杀尔等一次,便能再杀尔等百次,千次!”力牧还未反应过来,便觉脖颈一凉,似有一只粗糙冰冷的大手,死死的掐住他的后颈,而后猛然往地上砸去。
“唔……”穆山胸前的衣襟在力牧被擒之时便已被撕破,此刻正从空中坠落。然而对于自己的处境,他却并不关心,双眼灼灼的盯着被吕布贯入地面力牧,而后便有巨龙从地面,从力牧的身体里咆哮冲天。
火焰狂飙之中,巨龙爪牙之间,力牧的三魂七魄竭力的嘶吼挣扎,然而穆山却可以肯定,此番这位上古神明,绝对逃不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命运!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各一方
“刑天……”
空中五人,眼见力牧在他们面前被打的魂飞魄散,顿时战意锐减,面面相觑,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去。
“嘭……”穆山重重的摔落地面,浑身的骨骼似是被人敲碎一般,疼得他无法呼吸。
吕布淡淡的瞥了穆山一眼,而后凶戾的从空中五人身上一一掠过,最终停留在那把直通天际的轩辕剑上。
“黄帝,汝既已消亡,留着此剑,又有何用!”
吕布猛然腾空而起,浑身烈焰缠绕,龙吟不休,手中的方天画戟,缓缓的往后倒伸,仿佛一头正在慢慢张开獠牙的猛兽,凶戾之气,不言自喻:“就让吾送汝一程,火云·葬天!”
天际,火云凭空而生,如潮奔涌铺展,瞬间将浩瀚广袤的黄色法阵全部遮住。
云卷云舒,烈焰熊熊燃烧,漏斗似的缠绕旋搅,仿佛万顷火海,倒悬垂落,直欲毁天灭地。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火焰凶狂咆哮,暴窜烈涨,无边无垠,恍如一头亘古以来,最为桀骛不逊的火龙,与天际的火云相互辉映。
“你到底是刑天……还是无双大哥……”穆山瞠目结舌的观望着,吕布这一击的凶戾之威,还要在黄忠的九龙骖天之上,绝非人类之力所能办到。
火龙鳞甲鲜明,栩栩如生的嗔目瞪视,怒吼升空。迤逦直通天际的粗狂身躯,远远望去,直如一根撑起苍穹的擎天之柱,而后一点一点,慢慢的朝着轩辕剑倾倒砸下。
空中的火云,随着巨龙一起斜斜奔泻而下,拖着长长的火焰流苏,带来了无穷的绝望和毁灭。
刹那间,穆山只觉天空开始坍塌,斜斜朝着轩辕剑的方向坠落,自己虽非吕布的攻击目标,却也如同覆巢完卵,死亡便在旦夕。
空中五人,身不由己的被卷入火云之中,狼狈不堪的躲避着,目光直直注视着那根擎天火柱,竭力寻找着目前处境中的一线生机。
山丘上的石像,但凡被火云砸中,无不在烈焰之中悄然粉碎,化为飞灰,随风飘散。
“轰……”难以形容的撞击之中,轩辕剑的剑身所受到的冲击,比起之前穆山幻化出来的那把巨剑承受力牧一击更加的磅礴宏大,乱石碎末,狂风暴雨般从空中拍击而下。
火龙缠绕绞杀之中,利爪獠牙撕扯之下,轩辕剑似是发出石破天惊的怒鸣,震得整个天地微微颤抖。剑身黄芒闪烁黯淡,便连刻在其上的一个个上古符文,也在转瞬之间分崩离析。
无数靠着符文灵力维持的巨石,瞬时从空中轰然砸下,声势慑人。
尘土漫天飞扬,半遮着空中无边无垠的火焰狂涛,直如将人带到了末日之中。
“逃了……”穆山不甘的看着一道长长黄光,包裹着露出本体的轩辕剑,倏地从尘土火云之中,破空而出,冲向未知的远方。
“轰……”又一块巨石,从空中势若千钧的砸下,砸在穆山与凤仙之间,继而碎裂成无数的石块,杂乱的飚射着。
“丫头……”穆山眼睁睁的看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凤仙的右臂上,心里顿时哇凉哇凉的,他多么希望凤仙此刻能够从地上跳起来,叉着腰,指着他的鼻子,将被石头砸中的不幸全部推脱到他头上,哪怕是将他骂个狗血淋头,他也愿意。
然而,她,却始终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丫头……”穆山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来,从未感受过的寒冷,就像是被人埋在了潮湿黑暗的地底,永无重见天日之时。
“丫头,坚持住,大哥这就来救你……,一定要坚持住……”穆山喉咙梗塞,话到了嘴边,全部变成了呜咽,到了后来,甚至再也吐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眼,像是无助的小孩,只知道没用的哭着。眼泪像是奔腾到了悬崖的湍流,最终化为飞冲直下的瀑布,无穷无尽。
穆山麻木的将视若第二性命的辟邪抛在一边,颤颤的伸出右手,重重的抓在地面上,抓得如此的用力,以至于指尖完全插入泥土里。而后借着右臂残余的力气,艰难的往前爬过去。
一寸,两寸!
穆山的手掌上,脸颊上,肌肤早已磨破,鲜血在地面上拖出了两道长长的痕迹,触目惊心。
“丫头……”鲜血混合着泥土,将穆山的脸颊变得狼狈狰狞,然而穆山此刻的嘴角却露出一丝淡淡的,淡淡的微笑,似是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得到了满足。
穆山颤巍巍的右手,一点一点的抬起,像是费尽了全身的力量,轻轻的,慢慢的朝着凤仙安详惨白的脸颊摸去。
空中,随着轩辕剑的离去,庞大的法阵顿时停止了运转,像是失去了支撑的空中楼阁,轰然往下压落。
“黄帝……吾倒是要看看,汝还有何手段……”
方才毁天灭地的一击,同样耗费了吕布莫大的神力,此刻他正停滞半空,双眼灼灼的盯着从天而降的恢弘法阵。
黄芒如同蛰伏许久的毒蛇,猛然从法阵之中飞射而出,四面八方的朝着吕布飞绞而去。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挥扫之间,不难感应到一股奇特的灵力与自己一触即分,讶道:“空间法阵……小心……”
然而法阵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吕布,从吕布上方落下,急速的朝着地面冲击而去。
穆山刚刚抬起右手,眼见即将触摸到凤仙的脸颊,兴许能够就此将她唤醒,不料空中突兀落下的巨大法阵,如同千山万岳,将他牢牢的镇压住。浑身上下,瞬间便被无数的黄芒紧紧缚住,犹如蚕蛹。
不仅是他,便连一旁的凤仙也是同样的命运。
法阵一触碰到地面,顿时爆发出重重耀眼夺目的黄光,符文流转,似是被正式启动。
“凤仙……”吕布左手捂着额头,不停的晃动着,似是想起了些什么,看着凤仙那张一点一点被黄光所挡住的美丽脸庞,双眼流出两道赤红如火的血泪,而后如同最为疯狂绝望的野兽,猛然从空中俯冲而下。
“不……”吕布的声音变得高亢而又嘶哑,煌煌火光之中,那只粗糙厚实的手掌,在重重黄光的阻拦下,慢慢的,一点一点,坚强而又执着的抓了过去。
抓住了……
紧紧的,永远都不会再放开!
吕布的嘴角刚刚露出一丝笑容,然而一声极为细微的声响,却再次将他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哧……”凤仙依旧被黄光所吞没,眨眼之间便消失在吕布的视线里。
手中,唯有一块撕裂的淡紫衣裳,残留着凤仙仍未散去的体温……
吕布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衣裳,整个人如同失去了三魂七魄一般,那轻微的声响,在他耳中,不啻于世界崩塌的声音!
“丫头……”一旁,穆山也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右手猛然撕开了黄芒的束缚,而后不可思议的伸入了一个未知的空间里。
额心处,那处印记正在微微的闪动着,满头的白发倒灌而起,衬着那满是血污的脸庞,狰狞如亘古凶魔!
法阵的光芒剧烈晃动,黄芒堆聚,仿佛一张怒张到极限的血盆大口,将穆山整个身影,吞入其中。
…………
等待穆山和吕布的会是什么?凤仙到底是死是活?剑神王越究竟是不是徐福?龙隐山,悍天剑宗世代镇守的山脉,传说里面有着关乎大汉兴衰的秘密。乱世枭雄的曹操、志不得伸的徐庶、四世三公的袁绍,更多的英豪,都将在下一卷粉墨登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如梦似幻
四周瞑瞑昏暗,充斥着无尽的冰冷和孤独,死一般的寂静。
穆山只觉身处怒海狂涡之中,旋转反复,头炫欲呕。
指尖,依旧像是抓住了什么,然而心底却又像是被人强横的扯走了什么,说不出的纠结酸痛。
穆山想要开口呐喊,空间却像是被彻底的凝固住,哪怕一丝的气息都无法从口鼻溢出。
一天、一月、一年……
穆山说不出过了多久,这里有的,只是归于黑暗和寂寥的空虚。时间,在这里成了一种多余的东西。直至一个常常于梦中出现,刻入了骨子里的声音,在这片没有丝毫生机的空间里,轻轻的,却又异常清晰的响起:
穆山……
穆山猛然睁开双眼,只觉前方,有一道柔柔的光芒,撕开了整个空间,斜斜的照了进来。那光,仿佛轻烟,缓缓的在自己的脸庞上流转着,像是一只光滑细腻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而后又渐渐离去,在前方洇成一张模糊美丽的脸庞,薄薄的双唇,一张一合,似是在呢喃着什么。
“秀娘……”
穆山嘴唇轻轻的颤动着,像是两片破开了泥土束缚的嫩芽,在风中微微的颤抖着。
这一叫,仿佛将穆山心底所有的情绪全部宣泄了出来,对于凤仙生死的担忧,对于秦梅生活的挂念,对于秀娘眷眷的念,统统化为热泪,涟涟而下,无声痛楚的抽泣着。
“秀娘……”
穆山眼见那张脸庞逐渐远去,似是有人要将他最后的一缕勇气抽走,心中忧惧彷徨,想要伸手去抓,奈何全身根本不听使唤。
四周的黑暗和绝望,如同的奈河桥下的河水,一点一点,渐渐的将穆山淹没,仿佛将他带到了九幽之下。
不甘,悲愤,穆山歇斯底里的挣扎着,紧紧的抓着前方那一丝如同幻梦的光芒,紧紧的,死都不肯松手。直至眼前的世界,一点一点的明亮起来,各种光线,纵横交错,逐渐描绘出一间屋顶的轮廓。
“这是哪里……”
穆山轻轻的挪动了一下指尖,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人抽干了,只能躺在床上粗重的喘息着。
“丫头……无双大哥……”穆山张开干裂的嘴唇,犹如失群落伍的鸟儿,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