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儿大丈夫,遇事不能慌,受挫不能急!
父王,如果这是你给儿子安排的路,儿子会走!
战场难测不可怕,流血死亡不可怕,可怕的人生里没有了使命,这比死,更可怕!
荣王妃从灵堂中走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乔羽一身黑色劲装,眼角带笑的高高仰着头,看着火红火红的秋枫,嘴角好看的弯起。
走上前,道:“这棵火枫树是你父王亲手栽的!”想当年那个大混蛋为了栽种这几棵火枫树把她辛辛苦苦培育的富贵牡丹花给连根拔了,事后虽然他左右赔不是,甚至专门在后院为她种植了一大片牡丹花,她的气还是较劲的没有消散;不过现在看来,有这几棵火枫树真好,最起码这是如风留给她的念想。
乔羽转头,就看见今日的荣王妃身着淡红色的修身长裙,宛若少女的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羞涩,精致的妆容细细描画在那张倾城绝色的眉眼上,眼珠流光溢彩,唇角嫣红若灿花;对上乔羽那咄咄有神的眼睛,荣王妃带着点羞怯轻轻地垂了下头,一颦一笑足以牵动无数男儿的砰然之心。
“我刚去看你父王,他夸我这么穿很好看!”说着,荣王妃就抬头,看着乔羽,温柔的笑着。
乔羽笑笑:“母亲貌美,不管怎么穿都很明媚动人!”
荣王妃瞪了一眼乔羽,似娇似嗔:“跟你父王一样会哄人,一老一小,没一个正经的。”
乔羽爽朗的笑了:“父王今天跟母亲说了什么?”
荣王妃毫不犹豫的回答:“他讲,儿子要上战场了,要我多准备点行囊让你带上!”
乔羽听见这话先是一惊,要知道,她去战场的消息除了虎狼军和保定帝,几乎就没有几个外人知道,深居王府的荣王妃怎会知晓?但是,当她看见荣王妃眼角的聪慧时,便也释然一笑,其实她跟玉郎一样,都是极其聪慧之人;有些话只需点到为止,不言而喻就能知晓。
乔羽抬起头,看着头上的秋枫,背手负立,眨了眨眼睛,问道:“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荣王妃眼角带笑,就像是在回味着今生最美味的一道甜点,琉璃色闪动的眼瞳里,带着深深地眷恋,“他?老混蛋一个呗!”
乔羽听见这个答案,轻轻地笑出了声。
接下来,荣王妃声音变的浅浅而多情起来:“当年,你父王对我一见倾心,夜夜爬墙跟到我闺房里来骚扰我,我本就不喜欢他,见到他是个这么轻浮的人就更不喜欢他了;为了避开他的骚扰,我趁着他去西北,想要偷偷嫁给前来求婚的新科文状元,但没想到消息流出去,他几天几夜不睡,差点跑死了自己的战马,在我的花轿快要入门的最后一刻,跳起来将那新科状元从马背上踹下来,然后还无耻的钻进轿子里将我抱出来扛在肩上,动作粗鲁无礼,我都快要被他折磨吐了!”说到这里,荣王妃愤恨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就跟一个撒娇任性的小女孩儿,抱怨着情人的无趣和混蛋。
“后来我嫁给他,他自然对我是极好的;吃穿用度,样样是最好的,给我的爱也是最完整的;先帝见他对我如此用心,担心将来这铁骨铮铮的男儿会折在我手里,就从宫中美人中挑出最出类拔萃的送到府上,可都被你父王找了个理由送给手底下的将士;只是那个时候我不懂得珍惜,总是认为他对我的好那是应该的;直到他奉旨出征东蛮,一走就是两年的时候,我尝到了蚀骨的想念,有好几次我都偷偷地收拾好行李想要骑着马去追随他,可是那个时候玉郎还太小,身体又穰,所以我只能成晚成晚的站在城楼上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听见我的声音,好好地打仗,不要受伤,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其实,男人和女人过日子就是这样,吵吵闹闹的生活,简简单单的相爱,两人的关系不必太复杂,因为喜欢彼此,所以心甘情愿的忍受对方的小毛病,因为想要跟对方一直牵手,所以不要轻易说出分手这两个字;我从来都没有对你父王说过我爱他,可是我相信他知道我的心,这个老东西表面上看总是有点孩子气,爱打打闹闹,还总是无耻耍混,可他的心却是极为纤细敏感,他以为我不知道,还故意隐瞒着我,后院的那几个小妾他有没有跟她们圆方我是最清楚的,老家伙不是个好人,耽误了人家姑娘的青春,只为想要守住我的心而已!”
说到这里,荣王妃笑的更甜了:“谁说帝王之家无爱?那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真正想要付出真心的爱人,如果找到了,那群混蛋一个比一个较真!阿羽,你父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他把我保护的太好,我看见的全部都是他的好,所以我认为,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这是多崇高的评价!
不管是父王年少时有多荒唐,不管他是怎么无耻的在长安街上上演了一段骑马归来、当中抢亲的戏码,可终究,他赢得了一个女人这么高的评价,赢得了一个女人为他心甘情愿的生子相陪,他的一生,不光充满了传奇,更多的是带着有血有肉的男儿真情,让他潇洒的存活在天地之间。
乔羽抬头看着头顶的秋枫,慢慢的闭上眼睛,空气中,她好看闻见了父王杯中的酒香,好像看见了父王手里拿着大腿粗的杀威棒,单手指着她,充满挑衅的来了句:“儿子!打一场怎么样?”
乔羽扑哧一声笑出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瞳里一片清明之色,看着身边这一脸幸福的女人,她知道了自己的心,她也要玉郎幸福,也要让玉郎露出想荣王妃这般香浓快乐的笑脸。
不管这个决定让现在他们彼此会有多痛,但,她都在为他们的将来努力着!
同月,离大军开拔的前三天
延平王府中
乔羽穿着金丝铠甲,身披艳红仗袍,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一手捧起小白兔低下的头,然后,慢慢抬起,看着他晶亮晶亮的眼睛,笑了:“楚玉郎,咱俩和离吧!”
他微红的眼睛愣了愣,流光溢彩、闪烁吃痛,张了张嘴,终究问出:“为何?”
“战场无情,刀剑无眼!举刀而下之时,命可魂飞天外;有你在我心里,我会胆怯,会怕死;将军怕死,战争必输无疑!”
她撩了撩他散在耳边的墨发,笑的宠溺、温柔,又道:“我不能让你拖了我的后腿,让自己成为千古罪人!”
千古罪人?拖后腿?!
他望着乔羽,怔怔的愣神了很久,最后,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混合着眼泪,说出最混账的话:“好!我们和离!我这就要娘亲帮我寻来一门好的婚事,美人要温柔大方、甜美漂亮,然后再纳她十个八个小妾,生一大推孩子,我当孩子王,带着他们吃喝玩乐;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乔羽一听,拍着手叫好:“好!三日后,我来喝你喜酒!”
“成!就三日!三日后,老子娶新媳妇,你记着要来凑热闹,最好再包一个大红包,少于一千两白银就别来了!”
乔羽点头,深深地望着他,动作温柔的擦掉他脸上的泪;然后,在转过身的时候,牵上刑风,孤身一人,逆风而上,走在飘满落叶的秋风中!
落叶黄、秋风残!
大风,刮起她艳红的战袍,她高大挺直的背影承载着江山千万斤的重担!
他站在她的身后,看着,笑着!偷偷地、不停地擦掉不断滚出眼眶的泪!
然后,在那个红色的人影变成了小点点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时,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悲恸,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父王!你看我做得好不好!你儿子没出息,可你儿媳是个大人物;她来抗下这万里江山,她来帮我们护家保国!儿子休了她,儿子要她上阵杀敌,儿子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牵挂!乔羽!你这个凶婆娘,老子终于摆脱你了!终于摆脱你了!——!”
楚玉郎扯着脖子吼着、喊着,嗓子喊破音了还是喊着;眼里的泪水,混合着嘴角连带出来的口水,吧嗒一声滴在地上;他攥紧着拳头,狠狠的敲打在地面!
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生为男儿却不能上阵杀敌,恨自己为什么耍不动棒子,武不了大刀;他更恨自己,为什么将最爱的女人推上了那条血腥之路!
媳妇!你男人对不起你!
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陪着你,再跟你做夫妻来偿还今生所欠的债!
躲在墙角看着王爷歇斯底里的喊着王妃名字的猫儿和小喜,相互捂着嘴哭成一团;为什么王爷要承受这么多!为什么王妃要承受这么多!为什么天下要让他们承受这么多!
三日后
延平王府张灯结彩
延平王爷纳了城中王尚书的三小姐当小妾,王府上下灯红酒绿,前来恭贺的官绅富豪不计其数;王爷欢天喜地,请了城中最有名的戏班前来唱堂会,还有天桥下最有名的杂耍团,西郊最有口碑的皮影戏团,凡是在京城里称得上好玩的戏班子都被王爷花重金请进王府中;热闹程度,比当初迎娶延平王妃还要盛大欢悦!
一时间,王府上下忙做一团,喝彩声、叫好声、声声传来,欢天喜地!
可若有细心之人就能发现,王府中的下人各个愁云惨淡、强颜欢笑,就连荣王妃都没有上堂接受新媳妇的跪拜;到最后,只有老令公荣王爷的灵牌,被楚玉郎抱出来,摆在大堂的正中。
乔羽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包着一万两的大红包亲自送到了准新郎延平王的手里。
在这前来观礼的人群中,有几个认得乔羽的真实身份,看着这对行为古怪的夫妻,皆小声讨论、默默观察。
楚玉郎笑的没心没肺,掂量着手里的大红包,开心的要下人端来了两杯水酒,举起一杯酒,对着乔羽说:“这第一杯,敬我自己!终于摆脱家里的恶婆娘,从此以后,小秦宫任我玩,美人娘子任我挑;被延平王妃压迫的憋屈日子,终于过去了!”
楚玉郎一说完,就仰头一口饮尽!
很多人没明白楚玉郎话中的意思,皆是被楚玉郎的话逗笑,只顾着大呼拍手,大声叫好!
楚玉郎环视众人,呵呵笑着,然后又拿起第二杯,对着乔羽,绷驰不住的脸,终于露出了泪,流出了伤:“阿羽!你他妈要是敢活着回来,爷就再敢娶你一次,你敢吗?”
本来欢畅的场面,因为楚玉郎的一句话,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不知乔羽身份的人都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而知道乔羽和楚玉郎关系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伤痛和惋惜!
慢慢的,就听见一声轻轻地啜泣,接着,第二个人哭了……第三个人哭了……第四个人哭了……凡是看出些端倪的人,都低着头,耸动着肩膀,哭了……
乔羽看着眼眶已经发红的楚玉郎,看着府中女眷掩面落泪的场面;接过楚玉郎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啪的一声扔掉手里的酒杯,脆亮的响声划破长空!
浑厚、不容拒绝、干脆响亮的声音贯穿云霄:“你敢娶,老子就敢嫁!”
楚玉郎一听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学着乔羽的样子,仰头一饮而尽,将这杯水就,不管是苦是甜,是酸是涩,他都一口闷了,然后,擦掉脸上的泪,露出了他身为新郎官的喜悦,高举着手你的酒壶,对着围观的众人,呼喊:“让我们来敬当今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是我的弟弟,楚羽!这混蛋从小就是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