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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积雪,被踩出咯咯吱吱的声音,乔羽面若冰霜,眼神肃穆。
慕乐双手负于身后,身上华丽的富贵锦花簇团喜气洋溢,清隽的脸颊冻得有些发红,可是这孙子还笑嘻嘻的冲着乔羽打招呼,欢喜的强调跟刚才在城楼下的愤怒截然相反:
“大将军为国为民,守护西北战场,真乃我朝之福,天下之幸!”
乔羽的眉峰挑了挑,因为在外征战的原因,本是蜜色的肌肤现在被这刮骨的北风吹的有些黑,再加上那紧抿如刀的嘴唇和斜眉入鬓的豪放模样,光看相貌,着实跟一个老爷们没什么区别。
“钦差大人不辞辛劳千山万水来到这西北战场,也乃我朝之福!”
两员一见面就擦枪走火的两个人,再次碰头,不是一个提着棒子喊打喊杀,另一个抱着头求饶可怜的窜头窜脑,而是相互恭维,一团和气,着实要跟随在乔羽后面的六个皮猴面面相觑起来。
莫雷穿着将军铠甲,摸着粗糙的下巴,眯着眼睛,压低声音跟李廷峰咬耳朵:“我说,咱们大将军咋打起太极拳了?这钦差大人一看就是个粉头面,着实让人嫌恶!”
李廷峰常年跟随在保定帝身边,见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相互恭维逢迎的场合,所以没有莫雷的一腔好奇,只是压低嗓音,小心叮嘱:“阿雷,把你怀里的短刀最好快快的收起来,免得等会儿擦枪走火!”
莫雷讶然的看着李廷峰:“我说,你大爷的,在老子身边安探子了,你咋知道老子怀里揣着刀呢!”
李廷峰的眉角无奈的抖了抖,看着这只知道动刀子的混蛋,无奈的说:“昨夜你把那磨刀石往死里蹭,老子的帐营就在你边上,听不见就鬼了!”
莫雷听着李廷峰的控诉,有些对不住兄弟的呵呵傻笑了几嗓子,将怀里的短刀摸出来藏到靴筒里,看着有意偃旗息鼓的大将军,小小的失望着:“想到今天迎接钦差大人能够用得上,昨晚费了老大的劲儿来磨刀,本以为今天看见钦差,大将军会来一招擒贼先擒王,灭灭这混蛋的威风再说,没想到大将军有了小王爷就只能在床上提威风,半天连个屁都不肯放!”
李廷峰用拐子拐莫雷,压着嗓子警告:“混蛋!你懂什么,这叫唇枪舌剑,比动刀子更有水平;再讲,惹了钦差,最后挨骂的人是延平王,将军这叫顾全大局,跟你们这群只会喊打喊杀的羊羔子能一样么!”
被李廷峰数叨,莫雷也不往心里去,只是有些意兴阑珊,将军在战场上的死不要命的样儿那是人人都见过的,可是跟钦差大人斗法的劲头,大伙儿还没有瞅上几眼,眼前难得良机,就这样白白浪费,着实要这混蛋蕴藏了些许失望之感由心而来。
乔羽也看出慕乐是准备跟她打持久战,而且,说话这孙子笑的如此诡诈,应该是在心里盘算着花花肠子,定要小小的防备着,免得一不小心会着了道儿。
考虑到莫雷一帮子人都是些没心眼的武将,李廷峰常年跟随在保定帝身边,这察言观色、容忍限度还是有一定的功底,所以乔羽长臂一挥,将这钦差大人的一行人接下来的吃住问题全部扔给李廷峰出面解决,自己一身轻松的甩着膀子找她的小白兔玩。
……
楚玉郎正在将军帐营里翘着腿让猫儿给他揉揉,夏侯青那混蛋是练家子,不像媳妇下手留情,虽然有的时候会扬起拳头吓唬他,可是从来没有动过真的;但夏侯青就不一样了,揍他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含糊;这不,刚才的那一脚踹在他的骨背上,钻心的疼,撩起裤腿一看,青了一大块。
猫儿将活血化瘀膏往手心里揉了揉,然后小心翼翼的揉着王爷那细白的小腿,肤若凝脂,说的就是王爷这样的妙人,摸上去,那叫个暖和,怪不得王妃总是喜欢骑着王爷,又是捏又是揉的,光是噌两把,都暖的跟那水儿似的,让人心醉哇。
楚玉郎自然是不知道猫儿现在的小心思,只是滋滋的倒抽着冷气,拧紧眉心,忍着不让自己喊疼。
乔羽撩起帘子进来的时候,带进一身的风雪,让楚玉郎冷的一个激灵,但很快,就又缓和回来。
乔羽自顾自得解开身上的长麾,厚重的长麾砰的一声被她扔到一边的宽背靠椅上,卸掉身上的重型铠甲,一身的红色劲装将那有力的腰板,细长的美腿勾勒的更加惹人垂涎。
楚玉郎瞥了一眼媳妇,又忍着疼拧着眉不搭话,乔羽发现了楚玉郎的异样,走上前,正好看见猫儿卖力的揉着那块乍眼的青紫,心疼的看了一眼楚玉郎,伸手支开猫儿,将那活血散瘀的膏药往自己粗糙的掌心抹了一些,用内力将其捂热,然后按在楚玉郎的小腿骨上;突然感觉到一股霸道的热气从发疼的地方猛的钻进去,疼的楚玉郎子里哇啦的一通子乱叫,拍打着乔羽的肩膀,吼:
“谋杀亲夫呀你!轻点!”
乔羽眼里含着笑,下手依然毫不留情,“怎么受伤了?摔着了?”
楚玉郎攥紧拳头,眉心中的冷汗冒出来:“屁的话!老子是被人揍了!”
乔羽的手一顿,好不容易见晴的脸色瞬时布上了乌云密布:“谁敢欺负你?”
瞧着媳妇那股子护犊的模样,楚玉郎这才感觉小腿上的疼散了些,“还能有谁?夏侯青呗,被爷说准了心事就嘴硬着否认,甚至还踢了我一脚,疼死了!”
对着媳妇撒娇的小王爷幽怨的看了一眼媳妇俊朗的脸颊,看着媳妇腰间系的璎珞盘扣和短刀,带着点小性子的提议:“媳妇,等会儿砍了那孙子,要他以后还敢欺负人!”
听见是夏侯青对着小白兔耍狠,乔羽乌云密布的脸上渐渐又恢复了晴朗,手上的力道一点点的将掌心中的药膏细细的揉进那细白的小腿上,看着青紫的伤处变的微微有些发红,乔羽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度了点内力在楚玉郎的身上,眼神淡淡,口气温和:
“是说了夏侯青什么?害的他敢揍你?”
楚玉郎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四处瞅着,看着帐篷的四处,这心里却在飞速运转,考虑着要不要跟媳妇说实话;结结巴巴了许久,楚玉郎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看出他对人家西夏公主有意思,就随便说了几句风凉话,阿羽,你跟西夏公主是旧识,帮着我兄弟说说好话行不?虽然夏侯青那混蛋是坏了点,但是对待自己的女人却不坏。”
说到这里,楚玉郎的劲头越来越大了,坐直了身子,忘记了疼痛,继续说道:“关东王府里虽然美人不少,可是真正能走进这混蛋心里的却没几个,而且,府里的美人大部分都是娉婷公主和太后塞给他的,他也不能不要,也就将就着收下了;现在难的出现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咱们帮帮他呗?”
看小白兔说的欢天喜地,乔羽也跟着抿唇淡淡的笑着,琉璃色的眼珠子里带着浓浓的宠溺,半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揉着小白兔的小腿骨,抬起眸,淡淡的调侃:“京城里那个作威作福的混世魔王你干腻了,现在当起红娘了?”
楚玉郎不好意思的尴尬一笑,揉着后脖颈,笑着说:“不是在这里闲着没事干么!”再讲,如果将小公主塞给夏侯青,那小子就不会再打他媳妇的主意了不是吗?
想到这里,楚玉郎敛了敛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别以为他不知道,前段时间他不在媳妇身边,夏侯青可是前前后后的跟着献殷勤,这些小道消息他都从虎狼军兄弟们的嘴里套出来了,那混蛋,还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奶奶的!一个没看好,这猥琐的朋友就想啃他媳妇一口。
察觉到楚玉郎脸上表现得莫名高涨的情绪,乔羽终于站起身,贴心的将小白兔挽起来的裤腿放下来,拿起一边的干净帕子擦了擦手,坐在楚玉郎身边,道:“其实,我不是不帮他,只是……我跟那个西夏公主,算不上旧识!我连认都不认识她。”
看着媳妇那张干我屁事的模样,楚玉郎嘟着嘴,旧话重提:“你说不认识人家,可是人家毫不犹豫的喊出了你的真名,阿羽!你休要骗我,小心老子休了你。”
乔羽无奈的笑:“至于我身份泄露的事儿,下来我会好好地查一查,只是玉郎,感情这回事要看缘分,不是强求就能得来的。”
楚玉郎看着媳妇那张颇为成熟的表情,切了一眼:“什么缘分不缘分?爷当初嫁给你!啊呸!是你当初嫁给爷的时候,父王还说咱们有缘分,可是老子通过实际了解,深切的认为咱俩这是孽缘。”
看小白兔跟着拌嘴,乔羽笑着伸出手拉起小白兔细嫩的小爪子,揉着他粉红的掌心,道:“父王真是有远见,毕竟,孽缘也是缘分的一种!”
楚玉郎听见这话,吐了一嘴的血,他这是在跟媳妇说夏侯青呢,怎么就又跑到自己的婚姻问题上了,翻了几个白眼,拍开那双揉着他柔夷的粗手,认真的说:“你要是不管夏侯青的事儿,那我管,只是——”说到这里,楚玉郎顿了顿,伸出食指指着乔羽的鼻子,郑重其事的警告:“你别逃出来搅局,听见没有?”
乔羽无所谓的靠在身后的靠背椅上,颠了颠腿,回答:“我能搅什么局?对女人,我没什么兴趣,只是喜欢看美人而已。”
楚玉郎啐了一口:“你是对女人没兴趣,可是女人一项都对你很有兴趣!”
乔羽咦了一声,看向身边又有点冒火的小白兔,好奇着,问:“女人对我有什么兴趣?又不能让她们怀孕。”
楚玉郎听见媳妇这话,差点没呛死,“我不管,总之,你要离那个小公主远一点!”
乔羽听出这话里有醋味,转悠着眼珠子,靠近楚玉郎:“你让我离女人远点,换而言之,是不是就能时时离你近一点呢?”
看着身边这不要脸的家伙又想调戏他,楚玉郎悲愤交加,伸出手,狠狠地拍在乔羽的头顶,双手捂着胸口,做警备状态:“流氓!你除了睡我、调戏我,能不能再干点有用的事?!”
乔羽看着小白兔那双挣扎气愤的眼珠子,嘿嘿笑了几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哦?难道玉郎不满足为妻睡你、调戏你?还想要为妻对你做其他的事情吗?”说到这里,乔羽故意不去看楚玉郎那张气的发白的俏脸,眼珠子里带着一股邪气,继续对着自己的小白兔耍流氓,说道:“那今晚咱们再尝试尝试其他动作和方法,玉郎放心!为妻一定会狠狠地满足你,让你一辈子都有玩不尽的花招。”
楚玉郎见自己跟这只流氓是彻底没有共同语言了,气的站起身,忍着小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后退了几步,手臂依然紧紧地保护着自己,环着胸口,骂:“你个不要脸的混蛋,大白天就尽想些这种事情,老子要写一道奏折状告皇兄,让他治你的罪!堂堂天马大元帅,居然不上阵杀敌,一脑子的淫念,着实可恨!”
乔羽好笑的瞅着小白兔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又懒懒的靠在身后的背椅上,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腔:“东蛮小儿吃了败仗,吥铎皇子就带着手下人当了缩头乌龟,钻进阳平关里不肯出来,老子要张将军前去叫阵也没人搭理,这两天没什么事干,不调戏你、不淫念你,老子做什么?”说着,乔羽还有理到不行,晃了晃发响的胳膊,揉了揉僵硬的脖子,一身的懒劲儿:“这没仗打,浑身上下的劲儿都发不出来,不找个出口好好地发泄发泄,老子就要锈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