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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爷,乔羽那混蛋,可是比他皇叔还要黑呀!
保定帝狠狠地咽了口口水,求救一般的看着夏侯青。
夏侯青放下手中的帕子,正经道:“为今之计,继续把那只母狼关着!”
“你的意思是让乔羽继续坐牢?不成不成!朕刚才答应了皇婶要立刻放人,若是出尔反尔,那朕的君威何在?”保定帝双手负于身后,很是慎重的说。
夏侯青倒是无所谓,耸耸肩:“反正我的办法就是这个,具体的实施还是要看皇兄,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一下皇兄,楚玉郎平时不小心被蹭破个皮,乔羽都心疼的直瞪眼,这个时候若是让她知道楚玉郎被打成这样,昏迷不醒,恐怕……你我将来要面对的情况,会很严重啊!”
保定帝不是害怕乔羽那混蛋,只是担心乔羽会做出让他实在是兜不住的事儿;所以,经由夏侯青这样一吓唬,他还真是双腿发软,想到乔羽在耍大刀时的快如风、闪如电,这心口更是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左右为难,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站在一边的沈乔瞅着保定帝犯难,站出来,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就是,要牺牲一人!”
夏侯青眼神一眯,看着沈乔。
沈乔很淡定,食指指着靠在柱子边的秦鸢,说:“刚才我检查过,我怀疑她患有人格分裂症,所以心性才会时而温柔如水时而暴戾残忍;恐怕是楚玉郎在知道阿羽是被她害的入狱时,一时心急口快,告诉了她什么话,导致她病情发作,想要杀了楚玉郎泄恨,亦或者是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用杀戮在减轻自己心里的痛苦。”
夏侯青双手环胸:“人格分裂症?这是什么病?”
沈乔自然是知道夏侯青是不明白这种病情的,所以也耐着性子,讲了些皮毛:“就是一种心理疾病,患有这种病情的人一般都是常常因为心里压抑亦或者是心里软弱不敢面对一件事情而选择逃避,最后分裂出来的另一种人格,而分裂出来的人格,普遍都是残忍暴戾的一面,跟真正的那个人的心性南辕北辙。”
夏侯青虽然不明白沈乔具体在说什么,可是想到自己调查来的消息,还是默许的点点头:“怪不得当初秦鸢会在左都御史府中消失一段时间,恐怕那段时间就是她生病最严重的时候,被家人看管起来了吧!”
保定帝也点头:“秦鸢自小就很喜欢玉郎,一直将他看成是自己的夫婿,小丫头心思单纯,性格柔弱,恐怕是常年的爱慕得不到回应,所以分裂出来一种比较残忍暴力的一面人格,才有了今天玉郎受伤的情况发生。”
沈乔可怜的望了一眼昏迷中的沈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是心里再喜欢一个人,可是为了那个人杀害无辜的生命,那也是不应该的;再讲,像她这种不择手段夺来的爱情,也是不会长久的。”
保定帝点头,转眼瞅着沈乔:“你刚才说牺牲一个人,是不是她?”
沈乔看着保定帝的食指,眼神闪了一下,点头:“杀人偿命,就算是她秦鸢的父亲年轻的时候对大周做出多大的贡献,可是孩子都是爹生娘养,碧瓷的性命不可以就这样白白的死去;与其让秦鸢等候着秋后处决,不如将她送到乔羽面前,看她怎么办;这样,我们也就不怕乔羽从牢中出来后找咱们算账了!”
夏侯青眼神诡异的看了一眼思路清晰、口舌凌厉的沈乔,心里吸了口气,对着保定帝,说:“皇兄,我发现,你的后宫里也能养出来鬼狐狸,”
保定帝自然是知道夏侯青的意思,眼神里有些得意:“羡慕了?小心西夏公主生气!”
夏侯青摆摆手,一脸的不想理会。
而沈乔也懒得听这两个男人乱说话,只是扫眼伺候在一边的丫鬟,道:“通知京兆尹大人,说是发生在延平王府谋杀案件的主谋找到了,要他来提人受训。”
丫鬟领命,忙应声离开。
而沈乔,也抓着保定帝的手,朝着外面走去。
夏侯青忙跟上,问:“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乔看了一眼保定帝,眼神沉沉:“我们出来这么久,恐怕楚如冰的人已经向他汇报了我们的行踪,为了不给荣王妃找来麻烦,还是尽快回长生殿比较好。”
夏侯青点头,说:“那好,你们回长生殿,我去找明丞相和我父亲商量对付楚如冰的对策。”
保定帝眼看着一波刚平,另一波要起情况,忧心忡忡:“先是朝政不稳,接着是边疆异动,这要朕这个皇帝做的着实困难!”
沈乔牵着保定帝的手,安慰:“皇上莫心忧!等那匹母狼从牢里出来,看她怎么翻出个浪花,折腾那群混蛋给咱们报仇!”
保定帝听着沈乔的话,深深地苟同!
乔羽这个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手段比楚玉郎还要狠!
为今之计,只要暗自韬光养晦,在不时之际,助她一臂之力,力求能够力挽狂澜!
……
天牢中
乔羽闭目养神!
牢头尽头,几个身着银色铠甲的战将小跑着奔走在狭小阴暗的牢房走廊中,佩剑摩擦在铠甲边缘,发出乒乒啪啪的声音,惊动了坐在草垫上的乔羽,慢慢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莫雷几人心急火燎的朝着她奔来。
这几个混小子,这种情况下不在军营里好好守着,跑到这里做什么?
乔羽心里气恼,眼神不免冷酷了一些。
莫雷瞅着乔羽一身灰色的囚服,形单影只的坐在草甸子上,头发未束,脸未擦洗,一副遭了难的模样,那是又生气又心疼,一巴掌拍在大腿粗的木桩上,怒吼:“我操他大爷!有这么糟践人的吗?天下兵马大元帅他们也敢关?都不要命了!”
乔羽从草甸子上站起身,盘腿坐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让她在站起来的身体不由朝着左侧晃了两下,可就是这个小动作,却让在场的莫雷和李廷峰一伙儿人认为是牢房里的混蛋卸磨杀驴,私底下对乔羽动了什么刑法。
顿时,本来就快要擦枪走火的牢房里,瞬时燃起了高涨的火药味,紧接着,吴有才一把揪住站在一边不停打哆嗦的牢头,利落的一脚踹上去狠狠地踢在牢头的小腹上,牢头嗷的一声惨叫,砰的栽倒在一边的地面上。
尘土飞,灰气扬;牢头捂着吃痛不已的小腹佝偻着身子疼的牙齿打颤;吴有才还不解恨,攥着拳头的手指咯咯吱吱的发出狰狞的声音,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妈的!虎狼军的老大是你们能动的?我大哥身上多一个伤口,老子就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拴在虎狼军的战旗上活活的吊死!”
牢头知道自己的命不值钱,这些爷爷那都是西北战场舔血的野主子,就算是朝中的显贵看见了那都要笑脸三分,现今他接了一个这样不讨好的差事,被这样收拾那都是意料之中;可是那钢铁般的力道打在身上了以后,浑身的疼痛和难以忍受的痛苦,几乎让他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
乔羽眼见着吴有才要闹出人命,伸出手,揪住莫雷的衣领子,拉近眼前,瞪着眼,怒吼:“你他妈是来看老子的还是来闹人命的?老子这牢房空间小,装不下你们这几个龟孙子,快点让他住手!”
莫雷瞅着乔羽是真的生气了,忙踢了一脚站在身边的李廷峰,“喂!听见没?老大发话,把那混小子按住,别让他宰了这牢头!”
李廷峰揉着被踢疼的骨踝,一坡一坡的小跑到吴有才身边,拽着这发狠的小混蛋,戳他脑门,压着嗓音,说:“你脑子缺根弦啊,当着老大的面揍人,找死!想打架什么时候不行,等下来了,带着兄弟躲在墙角,看着那牢头回家的路上,套上麻袋胖揍一顿不就成了!”
吴有才的手被拉住,这被怒气冲昏的脑袋瓜子才回了点神,瞅着乔羽不善的眼神,他只有乖乖的放过牢头,可是在转身回去的时候,还偷偷地补了一脚在牢头的肩头,今天就放过这混蛋!
乔羽看着吴有才回来,也没骂他;毕竟,这些人都是因为关心她。
斜斜的靠在粗木桩上,乔羽扫了一眼贴心的属下,说:“非常时期,你们少来看我;我会想办法出去,倒是你们,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稳住军心,西北不稳,西夏和西凉蠢蠢欲动,都给老子看紧了,发现情况,让兄弟们可以先斩后奏,出了事,老子在京城里担着!”
莫雷经由乔羽一提醒,这本来就不好的心情,跟不好了:“老大!你也不必这么委屈不是?这小小的天牢能困得住你?想出来还不跟狂窑子一样,何苦要待在这里面受苦。”
乔羽砸吧了下嘴:“别忘了,我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走了,玉郎在京城里,到时候指不定那群龟孙子怎么收拾他。”
吴有才听着大哥的话,有些嫉妒:“大哥,你对小王爷未免也太好了;不管怎样,他也是皇亲国戚,上面有保定帝护着,下面有荣王妃挺着,还有我们五十万虎狼军当后盾,谁敢碰他,撑死了就是被你连累,关在府里禁足而已,总比你在这天牢里受苦强得多!”
乔羽就知道这群混蛋会这样说,可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连让楚玉郎禁足的苦都不想让他承受;她答应过父王,会保护她一生一世,所有的苦难,她都会替他扛着,所以在这个时候,她更不能让他因为她而受到了连累,禁足在府中被人笑话。
看乔羽不说话,李廷峰犹豫着要不要将刚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她,但是不告诉吧,万一将来将军知道了他有意隐瞒会不会拿着棒子练他,可若是告诉了,到时候折腾出什么事儿,指不定又会留下什么后患。
李廷峰越想越纠结,一个人跟着闷蛋子一样憋在心里死活的折磨自己,老半天了就还理不出个所以然,想不出一个办法。
莫雷发现了李廷峰的怪异,话说刚才在他们几人齐齐朝着天牢奔来的时候,本来守护在延平王府的张铁风风火火骑着马跑来,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说了什么话,事后,李廷峰就脸色一直不对劲,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瞧着都闹心。
这京城,谁不知张铁是李廷峰曾经的手下,当初在帝皇军的手,李廷峰坐在总管,十分照顾张铁,两个人嘟囔了一阵,指不定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眼下,瞅着李廷峰有一个人嘟着犯愁,莫雷这直肠子再也憋不住了,扯着脖子,用胳膊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李廷峰,说道:
“你丫有屁就放成吗?这么个便秘法的表情,老子都快喘不上气了!”
李廷峰被莫雷这一嗓子吼醒,睁着眼睛看向站在身边的几位兄弟,连乔羽都看着他,吓得他忙一瑟缩,闪烁着眼睛,就是不敢看乔羽。
乔羽双手环着胸,斜斜的靠在木桩上,看李廷峰,问:“你有事隐瞒我?”
“没有!”李廷峰别过头,不看乔羽。
乔羽眼神一眯,语气肯定:“你有!”
就待李廷峰迫于乔羽无形中的压力,快要崩溃将知道的情况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看牢房门打开,几个衙役抬着一个女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老远,乔羽就认出来带着女子来的人是以前就在京兆尹中认识的大头和老张头。
大头老远就喊着乔羽:“将军!将军!我家大人说,给你送了份大礼,要您看着办!”
张老头也随着大头的话,讲:“是啊是啊!是大礼!将军,您要笑纳啊!”
莫雷瞅着几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进来,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