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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思悦咬着下嘴唇,眼角的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委屈的泪水憋的,冲着站在门口傻呆了的月妈妈,吼:“这小秦宫里难道就没有空闲的雅间了吗?”
月妈妈自然是知道小王爷这句话是为了撵走将军,可是将军却不搭腔,这要她一个开门做生意的老鸨不知该如何回答,只有字字斟酌着话,小心翼翼的回答:“还有一个雅间,只是没有这间大!”
乔浪看着楚思悦拿着这里的老鸨发火,心里也不是滋味,给自己斟了杯茶水,口气悠然,道:“妈妈不必收拾那个雅间,本将军跟襄阳王是夫妻,两个人来这里找乐子,不必分开来坐,免得让王爷本将趴在墙头等红杏!”
乔浪说着,还不忘瞥了一眼被她这句话堵得心里发气的楚思悦。
楚思悦见乔浪到现在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气的咬牙切齿,也不管这里坐了多少人,直接攥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的吼:“英雄莫问出处,流氓不分公母;乔浪,你敢说你来这里,不是想要背着老子偷腥?”
偷腥?我还偷咸呢!
乔浪无聊的冲着楚思悦那副揪着她小辫子气的快要厥过去的模样翻白眼,“楚思悦!别把幼稚当天真,老子就算是要偷人,你认为凭老子的本事,你能察觉吗?”
楚思悦在媳妇这句带着点轻蔑的语句中,彻底凌乱了!
妈的!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乔浪就是只披着野猪皮的野狼,以前的仁义、淡然,那都是扯蛋!
现在这个口气轻蔑、言辞犀利,当着大伙儿人的面欺负他的混蛋,才是她乔浪真正的面目!
楚思悦捂着嘴,憋着不让自己呜咽着痛心疾首的声音泄露出来,瞪着受伤的眼神,盯盯的死死地瞧着乔浪,
瞅着楚思悦那副死磕着的憋屈模样,要说乔浪这心里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要她赔不是,是不是太折面子了,可若是不赔不是,万一气坏了楚思悦那妖娆的小身板,到最后心疼的还是她。
乔浪的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而楚思悦的心里,正在备受煎熬!
诡异的空气从外面移到了雅间里,伺候在周围的窑姐儿们都察觉出空气味道的不对劲,各个都不敢多说话,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会惹了现在正在斗气的将军王爷夫妇。
楚思悦觉得自己现在急需要一个发泄口好好的发泄发泄,长此以往下去,他定会被这混蛋气的七窍流血、经脉逆流而死。
就在这时候,就看着对面厢房的房门被送酒菜的小二打开,透过重重晶莹剔透的珠帘楚思悦看见雅间中的一个海客正抱着他上次刚刚开过苞的小美人亲亲啃啃,这种风花雪月场所,今天睡在你怀里的女人娇羞连连,指不定到了明天,这看似羞涩的女子就会辗转他人怀中,变得风情无限;要说以前楚思悦看见这种情况,只会当做是一场看客一笑置之,毕竟,露水一场欢,没必要太当真。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就是想要找茬,就是想要撒气,若不然他定会在这里被乔浪活活的气死。
于是就看楚思悦从凳子上站起来,绕过眼前的众人,气哄哄的朝着对面的雅间奔过去;那副咬牙切齿、眼冒火星的模样,就跟去捉奸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乔浪端着酒杯放在嘴边,也忘记张嘴往下喝,只是不明白的瞅着楚思悦走出门,不清楚他这是要去做什么。
夏福临瞅着楚思悦离席,忙劝着在场的乔浪,道:“阿浪!新婚夫妻,你和思悦这样闹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冤家呢!”
乔浪不否认,终于张开嘴,喝了杯中的美酒,道:“你还别说福临,我们俩,那就是冤家!”
明泽在这个时候终于说了句人话:“俗话说呀,这夫妻都是冤家,有些夫妻呢摩擦少,也就将就着过了,但有些夫妻,那是成天干架,但是干到最后,都能干出感情来。”
坐在这边的李昭然顿时明白了对面两位小世子的意思,忙点着头,捞了一块牛肉片滚了辣子油送到乔浪的碗里,劝着说:“是啊将军!小王爷心高气傲,那全天下人都知道,您可千万在这个时候跟他一般见识,伤了夫妻感情,最后伤心的会是延平王和元帅。”
乔浪这辈子,唯一的好处,那就是孝顺!
这下又听见兄弟们将父王和娘亲搬出来,她就算是心里再恼,也坐不下去了;也对,就算是不看这小野猫给她怎么欢腾的闹,她也要顾着父王和娘亲的面子,免得两个人刚成婚就失了和气,到时候指不定父王怎么操心呢。
乔浪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那你们的意思是?我道歉?!”
众人一致点头!
乔浪又问:“在这儿?”
众人再次一致点头!
好吧!群众的眼睛那是雪花亮的,她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跟着小野猫一般见识!
乔浪停止了掏耳朵,幽幽的站起身的同时,将莫星带在身上的大刀借来,唰的一声扛在肩头上,因为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对门楚思悦似乎在跟那名海客吵架。
胆子大了他,哪来的小瘪三,她都舍不得骂两句的男人,堂堂襄阳王爷,忠武大将军的“将军夫人”居然被人明晃晃的欺负?撂刀子,宰了那王八!
乔浪踢开摆在自己眼前的长桌,在一阵霹雳哐啷的声响中,迈着从容的脚步朝着对门走过去。
人还未靠近,就听见楚思悦的怒吼声:“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玩?你丫找死呀!”
海客:“小秦宫里的窑姐儿那就是被男人睡的,这位公子,你不能因为曾今跟这小娘子有一段激情燃烧的夜晚,就从此站着茅坑不拉屎,让人沾不得腥!”
楚思悦:“老子就站着茅坑不拉屎了,你看怎么着吧!”
海客:“出来走动,那都是要讲规矩的,你不能不讲理!”
楚思悦嗤笑:“妈的!嫖个娼还讲个毛的理;你要讲,给你的正房妻子讲去!”
乔浪站在门口听着房间里的吵架声,嘴角带着笑,果然,小野猫是心里不爽快,正找人撒火解气呢。
于是就看,一直站在门外的大将军英姿飒飒的走进雅间,砰的一声,当着众人的面,一脚踩在海客面前的桌子上,流里流气、完全不讲理的掷地有声的甩出一句话:“我男人要玩你怀里的姑娘,你就给爷乖乖的送出来!”
海客没想到自己在这个花钱玩女人的地方居然碰见了杀人砍人的真刀真枪,吓得嗷呜一声,抱着脑袋就落跑。
楚思悦也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住,猛地一抬头,看着肩扛大刀,脸带谄媚笑意的乔浪,对着他说:“夫君,你看我表现好吗?”
楚思悦无视乔浪的讨好和卖乖,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哼了一声,小嘴巴嘟的又长又高,转过身,也不要那海客中的小美人了,大步跃跃的夺门而出。
乔浪从桌子上跳下来,肩上依然威风的扛着大刀,眼神古怪的看着楚思悦甩甩头发、送给她了一个哼就跑了?
乔浪无奈的捏着眉心,啧了一声望向坐在对面屋里的兄弟们,这下可好,面儿丢大了!楚思悦啊楚思悦,就你这矫情的劲儿,老子早晚给你掰过来!
被楚思悦这大规模的一闹腾,跟着两人一起来的其他人也都没有心思在这小秦宫里玩乐;再加上楚思悦都走了,大家也不想在这里瞎杵着,李昭然他们走过来,捅了捅站在原地,被楚思悦气的牙疼的将军,说:“将军,哄哄吧!万一小王爷这回了娘家,您到时候可是要挨骂的!”
乔浪立马瞪了眼:“他敢他!敢回娘家腿给他敲断!”
跟着一道走进来的明泽鬼嘻嘻的笑:“你舍得?”
乔浪横眼,掷地有声的说“怎么舍不得,不听话就挨揍!”
------题外话------
乔浪跟乔羽的最大区别是:
她宠着楚思悦,可是楚思悦敢闹腾,那就家法伺候!关了门、上了床、整不死你!
☆、王爷受宠了 004:只要不打脸,你就揍吧!
乔浪晃悠着从小秦宫里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朦朦黑了。
伺候在王府中的下人瞅着将军脸色不快的回来,再想到就在刚才小王爷气哄哄的将自己关在厢房里不出来,就知道这对冤家定是又掐架了。
林念自乔浪回来就伺候在主子身边,小心翼翼的窜头窜脑,忍不住心里的好起劲儿,问出口:“将军,小王爷这是跟谁干架了吗?”
跟我干架了!
乔浪嘴角抿着笑,望了一眼心地善良的管家,道:“没事!小王爷就这秉性,过会儿就好了!”
楚思悦就是头倔毛驴,易怒,也好哄。
看乔浪不以为意,林念这才放了心。
当初他担任襄阳王府的管家,那可是延平王爷亲自授权,要他小心伺候这两位主子,有情况,立马来报;虽然说这背后打小报告的毛病不好,可是他这么做也是担心两位主子的关系,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小王爷不待见将军。
眼下听将军这样说,林念也就权当做收了心,没把这夫妻俩的小别扭放在心上,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就一撅一撅的跑远了。
乔浪看着林念那副心口大石落定的表情,问毛豆:“我的婚姻问题就这么让人操心吗?”
毛豆歪着脑袋,毫不犹豫的,点头!
乔浪叹了口气,看着毛豆那副坦率的模样,真是很伤感情!
乔浪虽然是个粗神经,可是也明白这隔夜仇不能有;所以就抱着英勇就义慷慨赴死的决心朝着清风院中走着。
前脚刚跨进小院,乔浪就听见厢房中传出来几声瓷器摔在地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乔浪拧着眉心,不猜也知道,这小野猫定是在摔东西泄愤!
被楚思悦关在门口的狗腿儿瞅着将军来了,忙弓着腰,小跑上前,压着嗓音,说:“将军,爷这次是火大了,您劝劝!”
乔浪看着狗腿儿那副狗腿儿样,大手搓着下巴,说:“摔东西摔得有多久了?”
狗腿儿掐指一算:“少说也有半柱香的时间。”
“得!少说也有五千两银子被这败家子摔没了!”乔浪叹了口气,闪烁了一下眼睛,无奈的招招手让狗腿儿下去,然后信步游走的门口,听着房间里依然乒乒乓乓的响,轻咳了几嗓子,慢悠悠的说:
“闹够了就出来吧!快开饭了!”
正在厢房中举着唐宋时期的青花瓷瓶的楚思悦听出这声是乔浪的,眼神一顿,这心口的怒气更大了;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里价值七百两银子的花瓶扔到地上,对着门口,吼:“乔浪,从此以后在这襄阳王府,有你没我!”
乔浪揉了下砰砰乱跳的太阳穴,听着小野猫任性的话,干脆,撩起白色的衣摆前襟,坐在房门前的台阶上,道:“别说傻话,咱俩是夫妻,住在一起那是正常,偌大的襄阳王府,若是只有你我一人形单影只,岂不是被世人耻笑!”
“爷就算是被世人耻笑,也不要被你这混蛋笑话!”
这话从何谈起?
乔浪托着下巴,使劲的想着她是怎么招惹这位小祖宗了。
“……”乔浪双手放在脑袋后面枕着,无奈的看着夜色渐浓的幕光中的点点星光,说的无可奈何:“悦悦!咱们闹够了!你能不能成熟点,别无理取闹,你就算是不为我着想,也要想想父王和娘亲。”
怀里抱着琉璃盏的楚思悦累的扶着手边的镂空屏风喘气,听着乔浪又拿父母压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