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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郎没好气,“一触即发!”
夏侯青了然的哦了声,接着又问:“战情惨烈,何不保存元气,且战且退?”
楚玉郎将手里的瓷杯捏的吱吱响,咬牙切齿的回答:“媳妇临阵倒戈,溃不成军!”
听见这方回答,夏侯青先是一愣,接着,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眼角的泪都快飙出来,而楚玉郎的脸却越来越黑。
就看这火爆的主子,猛地一摔杯子,冲着夏侯青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怒吼:“你这孙子,好不仁义,居然这般嘲笑我!”
夏侯青揉着发疼的肚子,一边摇手,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解释:“玉郎,我真是服了你媳妇了!”
楚玉郎哼了一声,踢了踢脚边的碎片,一腔苦水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婆娘,我要休了她!”
夏侯青喘着气,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不容易忍住爆笑的冲动,说:“你若真想休了她,这个时候你便会坐在荣王府,而非我关东王府中。”
见好友看出他的心思,楚玉郎也不辩解,只是十分憋屈,眨着眼,垂着脑袋:“正是这样我才更气,她这般待我,我却对她心存留恋;夏侯青,那婆娘会妖法,遇见她不光会被她气死,更会被她迷了心智。”
夏侯青掩嘴,老谋深算的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从前,有个自以为是的混蛋,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楚玉郎垂着头,一副很受训的模样;眼皮耷拉,无精打采。
“如今你跑出来,府中只剩下媳妇和师弟,你这是在成人之美呢?还是逃避问题?”
楚玉郎愤愤,啪的一拍桌子,豪气冲天道:“那对yin娃chang妇若敢在府中做出混账事,就算是拼了小命我也要捏死他们!”
夏侯青半信半疑:“你敢揍你媳妇?”
楚玉郎一听,蔫了:“她不揍我,算是好了!”
“那就是了。”夏侯青很是幸灾乐祸的笑,继续说:“既然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休又舍不得休,你要怎么办?”
楚玉郎憋屈坏了,心里的小宇宙都快要把自己烧死了;抬起眼看着朋友不怀好意的笑,咳了几嗓子,收起一脸的颓势:“所以我来找你,夏侯青,你最坏了,给兄弟出个主意;小师弟弱不禁风,若真抡起拳头他还未必是我的对手;只可惜乔羽那娘们被猪油蒙了心,宠上了那只病怏怏的狐狸精。”
脱口而出的‘狐狸精’三个字让楚玉郎愣了愣,不自然的嘴角抽搐又让他想起小师弟戳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烂货的镜头;气的他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脸黑气,就差抄起菜刀砍人了。
对于楚玉郎对他的评价夏侯青倒也不气,只是摇晃着手里的折扇,一副风轻云淡的怡然;抬起眼皮看了看楚玉郎,道:“办法不是没有,就是有点狠!”
楚玉郎惊喜,双眼放光,搓着手掌跃跃欲试:“当真?快点说说看!”
夏侯青凑到楚玉郎耳边,探出扇子遮住;一只狐狸和一只小白兔互相咬耳朵,一个说的风生水起,一个听的畅快淋漓;最后,只见楚玉郎拍手呼好,一扫先才的颓势,整个人神采奕奕,连后腰的酸疼都忘了。
楚玉郎搓着下巴,鬼灵精气对着夏侯青赞美:“我说你咋就这么不要脸呢?”
夏侯青咬牙,抄起手里的扇子,狠狠地砸去身边这个不要脸的脑袋上。
“上好的洒金涂香扇,好东西!妙哉!”楚玉郎大喜过望,不停地翻转着手里的宝贝睨了一眼脸色发青的夏侯青,赶紧揣兜里,“送我了!”
楚玉郎难得心情变好,舒畅的躺在关东王府的花厅里一搭一搭的陪着夏侯青玩闹,时不时的说出两句不是正常人能说的话,气的夏侯青如此冷静的人都想走上去掐死这白白嫩嫩的小兔子;心里直恨他咋就没有乔羽那么大的本事,尽被这小崽子欺负。
待晌午正浓,满地金灿。
明瀚家的小六顶着满头汗哼哼唧唧的跑来,瞧见两位爷都无所事事,忙凑上前,跪在地上哈着腰说:“我家爷要奴才捎句话,府里得了几匹好马,想邀请两位爷前去试骑;不知两位爷可有空?”
一听见骑马,楚玉郎的腰就发软,可不去又不好拂了明瀚那小子的面子,只能咧着嘴,忍着疼;站在小六面前,小蹲下身,与小六的眼神平视,问:“可是前段时间大宛进进贡的上好良驹?”
小六忙哈哈腰,陪着笑:“王爷真是博才!正是大宛良驹。”
夏侯青坐着不动,说:“你小子何时对大宛良驹感兴趣了?”
楚玉郎摊开双臂,猫儿走上前为他整理衣衫,美目盈动,娇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着说:“阿羽前段时间从父王那里听说宫里有几匹好马,想要!本想着投奔皇兄贴着不要脸噌一匹出来,却不想还没开口就听说良驹赐了人,为了这事阿羽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婆娘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对金银首饰不感兴趣,就喜欢马和兵器!”
猫儿整理好衣衫,楚玉郎松活松活肩膀,使坏的踹了小六一脚,直把这小奴才踹的一跟头扎在地上才乐呵呵的大笑着离开,一边吆喝夏侯青跟上,一边嚷嚷着:“给媳妇挑匹好马!”
夏侯青看着那个连走路都困难的小男人,含笑的眼里扬起了层层的涟漪,默默呓语:“他还真是自己跳坑里了,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
☆、媳妇是禽兽 034:王爷被弄丢了
西郊城外
暂时搭建起来的凉帐中绿绦红绸交错,金杯银盏相碰,饶是简单高雅之风,依然富贵逼人、雍容无双。
楚玉郎坐着软轿,夏侯青骑着骏马先后而来。
坐在凉帐中的明瀚和刚来不久的唐宋皆是一身锦服玉带,各个风姿卓越、滚滚红尘的风流气质简直无人能及。
楚玉郎下轿,瞧了瞧凉帐边的日晷,出来也小半天了,那婆娘居然没来找他?
想着小师弟那堪弱柳之姿,他就气的直瞪着帐中搂着美人亲嘴的唐宋,把唐宋吓的立马松了手,活似不小心抢了楚玉郎想要的女人一般。
明瀚看出这位小祖宗在闹脾气,小碎步跑到夏侯青身边,扯了扯兄弟的衣袖,问:“谁又招惹他了?”
夏侯青一边摸着马鬃,一边暗笑,回答:“除了咱们的乔兄弟,还会有谁?”
明瀚很受教的哦了一声,嘿嘿笑着的模样跟偷了腥的猫儿一般,缩着脑袋又凑到一脸正经危坐的唐宋身边,出馊主意:“喂!看见了没?小祖宗在瞪你呢,你是不是惹他了?”
唐宋一脸冤枉:“怎么可能?这两天出来寻欢我都绕着延平王府走,生怕踩着他尾巴。”
明瀚装作不相信,摇了摇头,一脸认真问:“那他为何瞪你?”
唐宋蹙眉,颇为用心的思考;眼神落在身边的美人身上,了然的猛地一拍掌,顿时明白于心,说:“定是我上了他女人,火了!”
明瀚忍着笑,嗷嗷了两声,双手一摊不说话。
唐宋被明瀚这动作惊的坐不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朝着楚玉郎走近,乾坤朗朗、豪情万千:“楚玉郎,说到底咱俩从小可是穿一个裤裆长大的,不就是睡了你女人吗?改明儿了我再给你送去两个处子,当是兄弟赔罪成不?拜托你别瞪我了,你都不知道就你这眼神,了解你的人知道你在生气,不了解你的人还以为你在冲我抛媚眼呢!”
楚玉郎骇然,睁大眼睛看着唐宋抽疯!
他什么时候冲他抛媚眼了?他的眼睑生的长,看人时不自觉地就变的含情脉脉、瞪人时又仿若放电送桃花,这该死的眼睛生成这样是他的错吗?
再有,唐宋睡了他的女人?
哪个女人?哪个娘们?
难道是……
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个风姿飒爽的影子,立马,先才还平静的小白兔顿时变成了刺猬,揪着唐宋的衣领大声怒吼,“混账东西!你跟乔羽发生什么了?”
唐宋惦着脚尖嗷嗷的叫:“乔兄弟?我能跟她发生什么呀?”
楚玉郎不相信,一脚踹在唐宋的小腿骨上,疼的这位爷眼泪直飙,呼天喊地的大哭;还不忘问候明瀚家的祖宗:“明瀚,你这个阴崽,居然设圈套害我!”
明瀚翻身上马,小脸笑得红扑扑,“谁让你上次炸老千骗走了我的汝窑青花瓷瓶,该你这次倒霉!”
楚玉郎没听明白几位兄弟的话,只是轮着拳头就对唐宋一顿拳打脚踢。
伺候在一边的小六凑到猫儿身边,打探消息:“最近王爷火气很大呀!”猫儿点头承认:“王妃跟小师弟关系好,王爷看着眼红,醋缸子都能把王府淹了。”
小六一听,这还了得,立马拉住猫儿细细打探:“那王妃喜欢小师弟,不喜欢王爷吗?”
猫儿蹙眉,食指天真的点着下巴,郑重其事的回答:“我觉得,王妃是谁也放不下,压了王爷,还想压小师弟。”
小六一听,抱着猫儿的脖子就哧哧笑起来,竖着大拇指对着猫儿道:“王妃真是纯爷们!”
猫儿捧着肚子笑,连连点头:“那是!王妃一夜几次郎,王爷爽的嗷嗷叫!”
自从知道王妃在床上的体位是在上面,猫儿就很嫌弃的叛变了,从此他的英雄就是王妃!
楚玉郎抡完拳头,心里的闷气就渐渐烟消云散。
俗话说,一群狐朋狗友里面,总有一两个人充当着出气筒的角色;楚玉郎认为,他可以没有明瀚这个混吃混喝的混蛋朋友,可不能没有唐宋这个听话乖顺的出气筒;没有唐宋,他会因为生闷气少活好几年。
大伙儿见楚玉郎拨开乌云见月明,脸上都露出了逃过一劫的笑,顺带着,用眼神安慰受伤颇重的绍王。
明瀚要人拉来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就看马儿毛鬃发亮,马颈挺直有力,一口牙齿整齐刷白,铁掌嗒嗒有力的敲击着地面,一看就是难得的上等骏马。
楚玉郎喜笑颜开,摸摸马头,又讨好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方糖送到马儿嘴边;马嘶一声,欢喜的吃糖低鸣,极其通灵。
明瀚看出楚玉郎喜欢这匹骏马,伸出手一根手指,道:“一万两!”
楚玉郎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之际,咬牙:“你打劫啊!”
明瀚嘿嘿笑了几声:“有钱难买心头好,刚才夏侯青给我说了,这匹马是送给你媳妇的,是不是?”
被夏侯青出卖,楚玉郎脸色一红,佯装着给马喂糖,不理这猴崽子。
明瀚难得能宰楚玉郎一把,自然是不肯放过机会,指着不远处的西山密林,道:“不给钱也成,咱们兄弟比试比试,西山密林中的小山峰上有一棵百年蜜桃树,虽说现在桃花散尽,可青涩的小桃子已然长成,咱们看看谁先摘得桃子;你若赢了就把这匹马送给你,若是输了,你要给我两万两!”
“这么快又涨了一万两?”楚玉郎觉得明瀚是想银子想疯了。
明瀚厚着脸皮嘿嘿笑,“是呀!不过,你倒是比不比?”
楚玉郎看着明瀚那副纵欲过度的孱弱模样,心里也带了底气;回头不舍得瞧了瞧这匹难得的骏马,盘算着要是把这宝贝送给媳妇,媳妇一高兴,他再吹吹枕边风就能甩了那装模作样的小师弟,这样,媳妇还是他一个人的,小师弟滚回寒柳别庄哭去吧!
楚玉郎越想越开心,和明瀚击掌为誓,翻身上马之际,一派风流的勒了勒马缰。
猫儿看见自家爷上了马,那还了得;爷长这么大,马车驾快点都嫌头晕;万一从马上摔下来折了,那老王爷还不剥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