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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飒爽的往那儿一杵,跟他老人家的干儿子一样——彪悍!
虽说儿子娶得是媳妇,可是乍眼一看还以为他楚如风多了个儿子,这件喜事对于子嗣稀薄的荣亲王来说真是跟打了胜仗一样欢喜。
瞧着楚玉郎越皱越紧的小脸,明瀚和夏侯青也舒服的找个地方坐下,一边尝着长安街最好的点心,一边看着楼下美女如云,瞧见胸脯大的就流氓的吹两声口哨调戏,瞧见腿子长的,就相视讪笑,眼神里盛满了顽劣和嬉闹。
“玉郎,别不开心了;明瀚昨晚在小秦宫里里买了个清倌儿,今晚送你床上。”唐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颗圆润白亮的莲子,高高的抛起,又一口接上;锦色的发带随着那张扬的动作忽上忽下。
明瀚一百两白银买了一个从扬州送来的小美人,自己还没尝出味道,转眼间就送给了兄弟,虽然有点可惜,可是见到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兄弟愁眉苦脸,自然也就没在意,送了就送了;以后再买一样的。
“是啊,那小娘子比你前段时间买回府邸的更娇美,水灵灵的呦,就像那沾了露水的小野花,美滋滋的。”明瀚调侃,放电的桃花眼在自家几位兄弟身上乱电,吓的夏侯青抄起靠在腰后的金丝软枕,朝着明瀚那张妖媚的脸扔过去。
“滚,臭小子,爷们又不是女娃,冲着爷眨的毛的眼。”夏侯青一边砸着明瀚,一边骂骂咧咧。
明瀚知道夏侯青最讨厌男人矫情,今天他心情好,反正闲着无聊;就干脆学着娇滴滴的娘子口气,一边蹭着夏侯青一边撒娇卖乖,惹得夏侯青满屋子打转,笑的唐宋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沉默的雅间里顿时欢声笑语,楚玉郎本来是图个安静,没想到这几个兔崽子半点不体谅人,反倒是嬉闹成一团,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甩了甩衣袖,楚玉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粉红的脸颊和迷雾一般的眼睛看着几个狐朋狗友,唉声叹气的长长舒了口气;想着还是回府到小娘子的怀里歇一会儿都比现在舒坦。
轻浮缓慢的步子被楚玉郎走的一摇一摆,候在门口等着主子的小厮猫儿看见自家爷出来,忙走上前搀扶,“爷,喝高了?”
“是啊,一不小心就多喝了两杯。”楚玉郎靠在猫儿的肩上,打着酒嗝步履蹒跚的朝着楼下走着。
但谁知,刚走了几步,就被一队从楼下走上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好狗不挡道。”一声霸道的腔调从耳前传来,楚玉郎晃晃悠悠的抬起头,呦,是这孙子。
悦王慕乐是太后娘家的人,自小也是娇生惯养,长大了更是嚣张跋扈,在京城里是出了名的小混混,更是和楚玉郎并驾齐驱的混世小魔王。
按理说这臭味相投便称知己,可慕乐和楚玉郎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两个人骑马走在大街上,都能因为谁先让道而争吵起来,一言不合立马开打的事情更是频繁发生;这两个小魔王碰在一起,常常惹得京城一众百姓连活儿都不干的前来看热闹,而保定帝和太后更是能躲则躲,管他谁把谁打伤了、谁把谁打残了。
甚至都有人怀疑保定帝的沉默是不是也在变相默认着:两个家伙都不是好东西,早死一个少一个。
楚玉郎虽然喝高了,但这脑子却清醒的紧,看着慕乐带着他的羽翼出现在太白楼,嘿嘿笑着,干脆叉在楼梯口,露出一副你咬我呀的表情,道:“让道,好狗!”
慕乐怒急,瞧着楚玉郎那张微醉的脸就想抡拳头,却不想被身后的朋友拉住,两个人头凑着头商量了一会儿,最后,就看着慕乐皮笑肉不笑的乐呵了两声,然后指了指太白楼外,叫器:“走,出去练练。”
猫儿看出悦王是想以多欺少,吓得忙拉住自家王爷的玉白小手,阻止:“爷,别闹了;还是趁早回府吧。”
慕乐看出这开口说话的狗腿子是个明白人,狠狠地瞪了一眼猫儿,喝声:“主子们说话,奴才靠边站。”
说完,慕乐身后就站出一个极为高大威猛的莽夫,朝着猫儿俏生生的小脸狠狠地挥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猫儿应声倒地,嘴角流出颤颤血渍。
楚玉郎本来就只是七分醉,现今被这一巴掌霎时惊醒,瞪大眼睛看着自家奴才被打了,一时间,怒气中烧,踢着小细腿就朝着莽汉的跨中狠狠送一脚,连带着骂骂咧咧的叫嚷立刻引来了楼中无数人的观看。
“你他妈的打谁呢?爷灭了你这龟孙。”楚玉郎不是好惹的,尤其是在带着微醉的酒气时,更是一只撒了欢的野驴,谁叫唤都没用。
在雅间里闹着玩的三个人听见楼下楚玉郎的声音,相互对视一眼后,都收起欢笑飞速跑出来。
就瞧着楼梯口猫儿倒在地上捂着嘴大哭呼痛,而楚玉郎脚底下则踩着一个弓着腰捂着小腹的男子,延平王爷发威,小脸涨得红彤彤,慕乐也是不甘示弱,对着楚玉郎树了个大拇指,然后一百八十度慢慢朝下;眼神里,挑衅的目光噼里啪啦的一顿炸响。
明瀚:“玉郎,这是咋的啦?”
唐宋:“能咋的,打狗呗。”
夏侯青抽了抽忍笑的嘴角,倚在楼梯口不轻不淡的接了句:“兄弟,要哥帮忙不?”
楚玉郎抬眼,看着几位损友那副看好戏的样子,慢悠悠的伸出右手,又比了个中指,说:“给爷速速的下来,灭了这孙子。”
☆、媳妇是禽兽 004:媳妇威武
慕乐本以为只有楚玉郎一个人在这里买醉,却不想遇见了这几位阎王,咬了一口银牙,转过身,就朝着楼下走着,一边走一边喊骂:“楚玉郎,本王不怕你;来,大街上玩死你。”
楚玉郎一脚踹开还没缓过劲的莽夫,扶起趴在地上的猫儿,带着几位兄弟就朝着楼下奔着,摸着下巴,神情自若的回话:“慕乐,今天爷心情不好,你撞枪口上了。”
长安大街上
本是车水马龙,一派祥和安乐。
却因太白楼中走出来两伙儿人后;顿时,喧闹的人群立马沉默了三秒钟,紧接着,就看见无数街头百姓抱着脑袋找地方躲藏起来看好戏,随后,就看着几个不怕死的地痞立马脱了外衫,在衣衫上画了两个大圈圈铺在地上,对着看好戏的京城百姓大声吆喝:“来来来!压庄了、压庄了,赌谁输谁赢啊谁输谁赢!”
京城百姓已经对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各个削尖了脑袋瓜子看着站在大街上的两路人;猫儿捂着青紫的嘴角,小跑到地痞的寒颤赌摊上,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对着自家爷的背影大喊一声:“奴才赌咱爷赢。”
明瀚的小跟班小六也忙凑上前,将脖子上的传家玉佩取下来,压在那破破烂烂的外衫上,道:“奴才也赌咱爷赢。”
猫儿和小六达成一致,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就缩在一边看着自家主子那英勇的背影。
慕乐扇着手里的玉骨扇子看着对面走路都带摇晃的楚玉郎,知道那小子没本事,只是跟在楚玉郎身后的那几位主子才有点真材实料。
招了招手,候在身边的狗腿子凑上前,慕乐打开折扇,用扇角捂着嘴角,压低声音,说:“想办法,把楚玉郎逼出来;别让明瀚他们一帮子上来搅黄了。”
狗腿子知道自家王爷的意思,忙点头哈腰;第一个冲上前,对着楚玉郎勾了勾手指,叫器着说:“王爷,京城所有人都知道昨天您大婚,想必昨夜您也累着了,要不您在这里给我家王爷赔礼道歉,悦王大度,会原谅你的。”
楚玉郎听见这话,拳头攥的梆梆响,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勾魂似的瞥着慕乐那张奸诈的脸,一把甩开身后兄弟的搀扶,走前几步,指着慕乐那张欠抽的脸喝声:“少在这里给老子不要脸,慕乐,你以为爷会怕你?”
慕乐洋洋散散的走前几步,看着楚玉郎伸出来的玉白手指,真想掰断了。
“楚玉郎你当然不怕我咯,有一个上得了战场的父王,听说还有一个很会爬墙的王妃;有这两位尊神护着,你会怕我吗?”
慕乐这话一说出口,立刻引起围观人的嬉笑和附和。
楚玉郎听出慕乐这话里有话,他是在说他仗着父王的权势胡作非为?仗着爬墙的媳妇狐假虎威吗?
而且,这爬墙的意思不就是红杏出墙吗?
想到红杏出墙,楚玉郎就想到了早上府里的丫鬟婆子那一双双充满了崇拜的眼神,很显然,慕乐踩到了楚玉郎的痛脚。
长臂一挥,酒劲儿上来。
楚玉郎冲着喊着就朝着慕乐那细长的脖子掐去,但谁知慕乐从小学得些把式,合起手里的折扇侧身闪过,身后,一个虎背熊腰的练家子几步冲上来,一手揪住楚玉郎的腰带,一手扛起楚玉郎的玉腿,登时,先才还站着的楚玉郎一把就被举起来,打横的身体被高高的抛起;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耳边传来惊呼。
明瀚色变:“死啦!这次玩大了。”
唐宋捂脸:“遭了,死定了。”
夏侯青二话不说,冲上去就要接住楚玉郎高抛的身体,可就在这里,一个青色的影子更快飞来。
眼看着楚玉郎就要狠狠地栽到地上,摔成崩溃的小兔子时,就看见一个青色的影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轻盈的影子;下一秒,乔羽抱着楚玉郎在空中翻了一个前滚翻,接着稳稳地站在地上;楚玉郎惊魂未定,单手勾着乔羽的脖子,一手拍着扑扑乱跳的小心口,抬头一望是自家媳妇,顿时,满腹的委屈迎面扑来。
瞧着怀中憋着嘴,眼睛睁得老大,水汪汪的看着她的楚玉郎,乔羽蹙眉,问:“怎么了?”
楚玉郎倒是不客气,纤纤手指指着对面的那堆兔崽子,脆生生的淬了口,委屈的娇喊:“他们欺负人。”
乔羽顺着楚玉郎的手指看向站在对面的那帮人,黑黝黝的眸子里一瞬间变得暗沉,只觉得在这凉爽的下午,突然刮起了一阵劲风;吹的大街上的人摇摇晃晃、心生怯怕。
乔羽这个丫头,除了性子闷了点,也就没有什么坏毛病,可跟在天狂老人身边久了,也就慢慢养成了一个坏毛病:忒护短了点;这不,现在毛病又犯了。
自家相公在家里,可是被她捧在手心中捂着,生怕一个用力夭折了;如今,两人也就是小半天没见着面,就有人欺负了他?
这不是故意给乔羽的找茬吗?
就看乔羽不急不慢的放下怀里哆嗦告状的夫君,转过身走到一个小摊子上,从怀里掏出一颗金瓜子扔到摊贩手里,然后就只感觉一根寒风扫过,撑着遮掩伞的木棍啪的一声断成两截。
楚玉郎只觉得心口噗通噗通一阵乱跳,他媳妇就站定身姿,一边随意的拍打着蒙了尘的干净衣衫,一边捡起地上被她单腿扫断的木棍;拿在手里三百六十度的转了几个武花;扫眼,冷冷的看向站在对面的慕乐众人。
右手慢慢抬起手里的木棍,薄唇微微张启,面无表情:“单打还是群殴?”
慕乐被乔羽的架势吓住,但是想到对方只有一个人叫阵有什么好惧的;再讲,大街上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临阵退缩——
好像有点窝囊?!
壮着胆气的慕乐颤颤巍巍的扇着手里的折扇,喉头滚动,眼神左右飘闪不定的问:“单打如何?群殴又如何?”
乔羽眨了下眼睛,将身后的夫君护得严严实实,颀长的身子纹丝不动,虽然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叫阵,但身上隐隐渗漏出来的魄力却让丝毫不输阵仗。
“单打,你们打我一个;群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