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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眨了下眼睛,将身后的夫君护得严严实实,颀长的身子纹丝不动,虽然现在只有她孤身一人叫阵,但身上隐隐渗漏出来的魄力却让丝毫不输阵仗。
“单打,你们打我一个;群殴,我打你们一波。”
清冷的嗓音,宛若那夹杂着寒风刺骨的冰碴子,狠狠地戳在慕乐一窝人的心里;一个个都不争气的双脚发软,面带惧色的看向那宛若战将的俊美公子。
明瀚站在后头,看着突然蹦跶出来的英勇美少年,胳膊肘捅了捅唐宋的胸,问:“这位公子是谁?”
唐宋托着下巴,深思了一会儿,给出答案:“不认识,八成是玉郎刚结交上的朋友。”
“临危不乱、胆气过人;真英雄。”夏侯青给予总结性的一句话,尤其是在看见楚玉郎躲在少年身后的模样,顿时觉得他这位兄弟惹祸是一流,闯祸后开溜更是一流。
楚玉郎没听见朋友们的对话,只是站在乔羽身后,一脸憧憬的看着自家媳妇。
我的亲娘!这么悍。
怪不得老爷子喜欢乔羽,原来俩人是臭味相投,都是爱耍大棍的一路货色。
“怎么?不敢吗?”乔羽觉得站在大街上与人斗殴有点有失水准,可是想到刚才楚玉郎被扔出来的那一幕,心里的熊熊烈火就灼烧起来了。
她的丈夫,哪有被人提溜起来乱扔的道理。
慕乐合起折扇,轻轻地敲着手臂,就看从身后又走出两个大汉,一个手拿流星锤,一个手拿宽叶刀。
乔羽冷笑,看着唐宋一干人,说:“麻烦照顾一下我男人。”
话音刚落,楚玉郎还未反应过来;唐宋就快步走来,一把抓住楚玉郎的手踝,将这只乍毛的小野驴藏在身后。
空气中,青叶飞舞。
安静的长安大街上,乔羽单手持棒,稳健的下盘死稳稳地扎在地上,看着走过来的两个大汉。
大喊一声,头上青筋显现;接着,棍棒如雨、飞身弹腿;看准那百十来斤重的流星锤,狠狠地扫了一棍,就看铁链被长棍缠住,接着,手腕使力,大汉被这凶悍的力道拉的跌跌撞撞,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上时,乔羽猛地一拽长棍,啪的一声脆响,铁链借力断成两截;飞起来的流星锤,一个飞向看热闹的人群,一个一口砸在大汉的胸口,顿时,鲜血如爆破的喷泉,直流而上,染红了青色的地面。
另一个大汉看见同伴被伤,虎虎生风的耍着宽叶刀就朝着乔羽挥来,长棍迎面而上,但可惜木头比不过宝刀,很快,在噼噼啪啪的砍声中,长棍断成数截,木屑一片狼藉的掉在地上;大汉欣喜,瞧着乔羽手里的长棍变成了短棍,大喝一声就朝着乔羽的面门劈来;楚玉郎吓得子哇一声乱叫,揪着唐宋的衣袖害怕的闭上眼睛。
乔羽冷眼抬眉,飞身而起之际,就听见一声沉痛的闷叫从大汉嘴里叫出来;接着,长腿朝着大汉的手腕踢去,呼痛声,宽叶刀飞落的声音,夹杂一片。
乔羽青衣浮动,从空中缓缓降落;而一双有力的大手中,一手拿着一根短棍,一手拿着刚被踢到空中的宽叶刀,威风凌厉、叱咤风云。
墨发、锦带、华服、俊颜,如此‘男儿’霎时迷煞了长安大街上无数观看的儿郎少女。
乔羽似乎没有听见人们的惊呼,只是侧身站在地上,青色的缎面长靴随着挥摆得衣摆隐隐乍现,持着宽叶刀的左手,慢慢举起;刀锋阴冷,但她脸上的笑更是毫无感情。
“老子从小是玩刀长大的。”
潇洒的音调,带着震撼人心的魄力;剑眉冷目轻轻地在慕乐的脸上一扫,登时,慕乐手中的玉骨折扇啪的一声落地,一脸惨白的看着那一手持棍,一手持刀的英美少年。
高手,真他妈是高手。
☆、媳妇是禽兽 005:王爷嫁人了
乔羽一把扔了手里的木棍,冷眼俊眉,紧抿的嘴唇抿出了一个“一”字,对着发抖惊呆的慕乐,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滚——!”
低沉的声音,炸响在长安街道上。
顿时,不光是慕乐带着他的人落荒而逃,连看好戏的京城百姓都捂着脑袋大肆逃跑;煞那,大街上黄烟滚滚、脚步声震耳欲聋。
楚玉郎呆了,唐宋傻了,明瀚木了,连冷静诡诈的夏侯青都过分的安静了。
只有当事人满心欢悦的低着头,紧握着手里的大刀,然后劈风斩浪,在空气中嚯嚯嚯的挥舞了几下,就觉得刀风森冷,霸气纵横,而那握着大刀的人却连连点头,末了说了声:“赚了!”
唐宋揪了揪楚玉郎那白扑扑的小脸蛋,凑上前问:“这位英雄是谁?”
楚玉郎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向大家介绍这位威震长安大街的英雄其实就是他媳妇。
明瀚是个惜才之人,瞧着乔羽双眼发亮的看着那柄宽叶刀,上前,抱拳:“多谢英雄帮忙。”
乔羽转过身,看着彬彬有礼的明瀚,抱拳回礼,清冷的说了声:“客气!”
说完后,就直接走到乔羽身边,完全无视其他三位主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觉得她的夫君不过是吓着了,回去冲碗安神茶一喝就又活蹦乱跳。
猫儿捂着半张发紫发胀的脸小跑步跑到楚玉郎面前,见自家王爷并无大碍,立马呼天喊地的跪在地上,抱着乔羽的双腿大呼救命恩人,乔羽被猫儿的过度热情惊的脑子发白,冷然的看着猫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蹭着袖子,死活拉着乔羽的衣袖喊着要当牛做马的报答恩人。
夏侯青知道乔羽是个人才,想到刚才乔羽一人单人单棍挑战慕乐时的魄力和英姿,走上前,欲要招揽为幕僚:“不知英雄贵姓?”
“免贵,单姓一个乔字。”
乔羽自小到大都是女扮男装,见的男人比女人还多;所以就算是被当成男人对待,也能应付自如;但是,炸了毛的小白兔瞧着自家媳妇俊眉星目的跟着自家兄弟攀谈关系,心里就觉得霎时怪异,至于怎么个怪法他也说不明白。
只当是三位王爷与乔羽相见恨晚、长话细聊之际,楚玉郎攥着梆梆响的小拳头,冲上前,一把抓住乔羽的手腕,就朝着王府的方向走。
明瀚快走一步,一把拦住楚玉郎:“玉郎,我们与乔兄弟详谈甚欢,要不一起去太白楼摆一桌,再找几个美人过来乐呵乐呵,如何?”
乔羽木不做声,一手提着宽叶刀,一手被自家相公抓着,眼神安定的眨了眨,并不作出回应。
楚玉郎直恨不得将自家兄弟的眼睛戳瞎了,乔兄弟?
谁是你他妈乔兄弟?明瀚你才是乔兄弟,你一家都是乔兄弟。
楚玉郎回眸瞪着乔羽,圆圆的大眼睛里腾起红果果的怒气;看的乔羽一挑眉,不认为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只小白兔。
“不了,今天不聚了,赶明儿再说。”
楚玉郎拉着乔羽快走,但刚走几步就又被唐宋拦住:“既然玉郎不方便,那就把乔兄弟留下来吧,你先回去陪你的娇妻,我们带着乔兄弟去小秦宫,男人到了那种地方才显男儿本色。”
说着,唐宋就朝着乔羽诱惑般的眨眨眼,一副跟着哥走有肉吃的表情让乔羽来了好奇劲儿。
乔羽问:“何谓小秦宫?”
明瀚:“当然是那魂牵梦萦、乐活逍遥的美人窝啊。”
唐宋拍着乔羽的肩膀:“是啊是啊,乔兄弟,咱们的延平王爷刚刚娶了媳妇,现在去那种地方恐怕不方便,让他回家陪老婆,咱们去找美人,谁也不耽搁谁。?”
乔羽暗默,微微垂下的眼睛扫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楚玉郎,只是觉得自家夫君的力道挺大,抓的她手腕有些微微的发疼,只是小白兔只顾着生闷气并不讲话,难道他是默许了她随着这几个大男人去小秦宫找女人?
乔羽的沉默让楚玉郎变相以为他媳妇嫌家里的丫鬟婆子不带劲,一定要去小秦宫里欢活一场才痛快,立马气的咬牙切齿,那双琉璃般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媳妇那低垂的眉目,就等着要是这婆娘敢说一句忤逆他的话,就算是打不过也扑上去咬死这想逛花楼的媳妇。
夏侯青以为乔羽不做声是默认了,刚使唤着小六去安排小秦宫里的花魁今晚接客,却不想一直沉默的乔羽抬起头,手腕使巧劲让楚玉郎不得不松开那双紧抓着她的泛白小爪子,对着眼前几位盛情相邀的郡王爷,道:
“各位好意羽心领了,只是在下昨日也刚新婚,房中佳人甚是犹怜;恐怕不能与几位兄弟去那小秦宫玩乐。”
唐宋和明瀚相互对视,在看见突然间发抖气喘的楚玉郎时,也顾不得再次说服乔羽一同前往,只是忙走上前,一个扶着楚玉郎的后腰,一个顺着楚玉郎的后背,着急的问:“玉郎,你这是怎么了?跟发了疯的羊羔子一样。”
楚玉郎斜眼瞪唐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就看着楚玉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乔羽那张处变不惊的脸,问:“你他妈给爷说清楚,谁是佳人,谁犹怜了?”
乔羽看着她家小白兔突然间变得脸色煞白,一副要活剥她的模样,忙从唐宋手里接过楚玉郎,一边抚着楚玉郎的心口,一边好言说服:“夫君,你为何要生气?难道你真的希望我陪着你的几位兄弟去喝花酒从而冷落了你?”
乔羽眨巴着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楚玉郎越来越白的脸,怎么也想不通楚玉郎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他的几位朋友请她玩乐,她好言推脱留下陪他,只因他们是新婚夫妇,两人应该恩恩爱爱、缠绵悱恻;但小白兔似乎很不高兴,而且,还气得发病了。
乔羽只顾着怀中的新婚丈夫,一心想要抚慰夫君那颗玲珑般迷人的玻璃心,却没有发现,站在一边的三个人听见她对楚玉郎的称呼时已经僵化。
唐宋看着眼前这堂堂七尺‘男儿’,嘴角抽搐,眼神迷蒙:“我的那个亲父王,玉郎被男人压了。”
明瀚一巴掌抽在小六那俏生生的脸上,小六捂着发红的脸颊,直呼喊痛,埋怨的看着自家发傻的王爷在一边自言自语:“你大爷的,这事儿是真的。”
相较下来,夏侯青还是比较淡定,只是冷酷着一张脸,对着楚玉郎那张苍白的脸说了句:“我要进宫告诉皇祖母,延平王爷公开养兔儿爷,啊不对,是公开被兔儿爷养。”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很没骨气的承认,他媳妇闭着眼睛都能让他屁滚尿流;这不,一句话不光炸飞了他这颗脆弱玲珑心,还让他三位好友半天摸不着北,一个个悲天彻底的看着那幽蓝幽蓝的天空,就差在头顶上写着:延平王爷嫁人了。
☆、媳妇是禽兽 006:压你呗
延平王府
枫院
宽大舒适的厢房中,红色的锦稠还未撤去,金丝勾芡的红绒地毯平坦的铺在光可鉴人的玉阶地面上,红木八仙大圆桌上,味美香甜的点心晶莹玉透,同一色的化妆台和衣柜都崭亮一新,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
乔羽坐在宽背靠椅上,看着御医半跪在宽大镂空的红木大床前为脸色苍白的楚玉郎把脉,伺候在一边的小喜害怕的缩着脑袋,猫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应该称为王妃的女主人,怎么看也觉得自家爷娶得王妃英气盖天,活似那乾乾儿郎。
八仙桌边的红木圆凳上,唐宋和明瀚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抬眼看乔羽,但见自家兄弟娶的新媳妇,真是满腹的感慨,一心的好奇,外加十足的震惊。
夏侯青轻抿了一口香茶,见乔羽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