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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一队人出现在盐道衙门的时候,张宏还在后衙跟着刚从青楼买回来的小妾厮混,听见门口的衙役传报延平王前来,一边暗骂,一边穿衣,直吼着楚玉郎专门败坏人家乐事的祸害精。
当张宏晃动着他的两条小粗腿,拖着硕大笨重的身体出现在楚玉郎面前时,楚玉郎已经坐在内厅中,看着这个小小的内厅被布置的高雅简单,虽然物什没有多少,但件件都是真品,足以见得这小小的三品道司该是多么腐败;不过,换而言之,这整个大周的盐道衙门都是肥位,上任的官员哪一个不贪点?所以,楚玉郎也想开了。
倒是乔羽没有楚玉郎那股子眼力劲,只是随便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短箭,朝着不远处的一个花瓶扔过去;乔羽是个练家子,谁知道力道没把握准,短箭飞过碍事的橱栏,顺着花瓶嘴“磅”的一声滑下去,虎狼军站在一边看着乔羽利落的手法,个个拍手鼓掌;可就除了楚玉郎外谁也没发现花瓶的壶口被短箭飞来的强大力道震豁了一道口子;楚玉郎斜眼睨着自家媳妇一上来就败坏了一件越窑烧制的上好五彩花瓶,捂着滴血的心看着刚走进内厅就被自家媳妇的动作震慑不动的张宏,转眼,又嗤嗤的笑了。
这个败家的无眼珠子婆娘,少说三千两的宝贝呀,就这样英年早逝了!
张宏看着才买回来不久的五彩花瓶,他连鲜花都来不及让小妾插上,就这样成了破烂货,转眼,看着还在享受着众人鼓掌奉承的侍卫,刚想冲上去大骂一通,但是想到来人是延平王带来的,就硬是忍下了一口怨气,狠狠的瞪了几眼乔羽,走到楚玉郎身边,躬身行礼:“王爷大驾光临,盐道衙门上下可真是蓬荜生辉。”
楚玉郎收起在媳妇身上流连的眼睛,转眼,看着眼前长得跟汤圆一样圆的张宏,忍着快要爆笑的嘴角,道:“张大人,本王想带着一众侍卫游湖,就听说这盐道衙门中船只众多,就想要借来一两艘玩玩。”
张宏本以为楚玉郎此次前来是因为发现了什么,一路走过来后背都快浸湿了,现今一听人家只不过是想要借船游玩,忙应声答下,吆喝着衙役去操办的时候,却又被楚玉郎打断:
“本王在京城的时候就听说这关西的盐道衙门好生了得,全国最大最好的船都在你们衙门中,是不是?”
张宏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腆着一张肥油的脸,骄傲的悠哉乐哉的回答:“不敢欺瞒王爷,关西地界因为矿产居多,所以需要上运的船只自然也就比其他地界多出一些;像京城吃用的盐粒和水盐,基本都是要靠盐道衙门运送。”
楚玉郎哦了一声,装出一幅听得很是津津有味的样子,悠然的站起身,拍了拍衣袖,走到张宏身边,眼神里带着点渴望,道:“张大人,本王从来没有出过京,今日难得来盐道衙门,想要去看看你们的船只停泊的码头,不知大人可否方便?”
张宏一听楚玉郎想要去商船码头,立马提高警惕,一时间憋着不肯说话,着实要两人之间好不尴尬。
莫雷是个老粗人,提着宽剑站在一边,看小王爷一眼迫切的眼神,又见这小小的三品道司居然犹豫不决,上管战场的他最见不得这官场上的“太极拳”,立马提起宽剑,对着张宏那张肥脸吼了一嗓子:“王爷说去码头那就去码头,你这个小官在此犹豫不决作甚?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让我们大家前去走一遭?”
张宏被莫雷这彪悍的嗓音吓得一抖,嗯嗯啊啊了老半天憋不出一句话,还是乔羽好说话,走上前,又拿着一只短箭,在张宏面前晃了晃,对着已经阵亡的五彩花瓶边的琉璃玉香瓶比了比,接着,就又听见一声脆裂的声音!
“磅”的一声——!
琉璃玉香瓶的瓶底当着张宏的面生生的被戳了个大洞,这让喜爱瓷器的张宏宛若割肉一般疼痛,血红着一双眼睛瞪乔羽,乔羽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看着楚玉郎突然转过身双肩不停颤抖的模样,以为是这三品道司拒绝了小白兔,惹得小白兔的玻璃心碎了;硬朗的口气里带着点冲劲儿,道:
“大人,我家王爷好玩,去码头看看商船也没什么不好,莫不是你真藏了什么秘密,不敢让我们去瞧瞧?”
张宏正捂着心口为他的琉璃玉香瓶流泪,听见乔羽这样说,也有些恼了!
可是,在又看见乔羽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短箭时,再大的怒气也吓飞了,跌跌撞撞的小跑上前,一把握住那把短剑,一脸戚戚然的悲痛模样,就差在脸上写上“英雄,箭下留情”的字眼,张宏湿润着眼睛回头,看着王爷不停耸动的肩膀,苦逼的说:“各位虎狼军的英雄,下官这就带你们去看商船!”
乔羽一听,笑了!
松开手里的短箭,背过身走到楚玉郎身边,看着楚玉郎眼角的泪和通红的脸,小声安慰:“别哭了!他答应了!”
楚玉郎觉得自己再不笑出声音来自己就要内伤了!
他的媳妇,咋就这么牛呢!
难道她不知道对于一个疯狂喜爱瓷器的人来讲,她刚才的两支短箭足以要张宏悲伤欲绝好一段时间吗?
楚玉郎抬眼看着媳妇一副“我很无知”的表情,对着媳妇伸出了大拇指,威武!真他妈威武!
张宏苦逼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带着一队人前往码头;众人刚离开,就看见不远处一个身着宝蓝色坎肩的小男孩儿摇摇晃晃的跑到内厅,数了数桌子上的短箭少了几只,对着身后的小厮吼:“是哪个混蛋偷走了本少爷猎鸟的短箭?”
小厮忙走上前,仔细的数了数,真的是少了三支,然后四处望了望,发现短箭有两支是叉在了花瓶里,还有一支带着血迹,被人掰成两半扔在地上。
嘟囔着是谁动了小少爷的短箭时,也忙走到花瓶前,抽了短箭送回来,对着正在赌气的小少爷说道:“少爷,箭来了!我们去猎鸟。”
有点胖嘟嘟的小男孩看着小厮手里的短箭,又看家地上被掰成两节的短箭,恨恨的踢了几脚,道:“死他娘的狗杂种,居然敢掰断小爷的短箭,死杂种!死全家!”
早在轿中,捂着被短箭木屑划破皮的手心呼呼地吹气时,心突然一颤,接着一个激灵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莫不是感冒了?
……
关西盐道码头
数百艘船只一字排开,用铁链铸锁着,就像一条长龙,漂浮在辽阔宽敞的河面上。
楚玉郎和张宏的轿子一到,就看见几名码头管事纷纷前来,在瞧见来者居然是延平王爷时,各个面露尴尬,戚戚然的看向捂着掌心吹气的张大人。
张宏瞥了一眼码头上停驻的商船,指着不远处几艘比较小巧灵便的船只,道:“王爷,大型船只虽然空间大,但运速太慢,还是挑几只比较灵巧的船只,行驶在河面上既稳当又快速,十分方便。”
楚玉郎点点头,上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的盛景,算是上了见识。
回头,看见码头的右侧推挤了不少木板,数十名劳工正在一块一块的搬运着木板往一个穿上走,而那艘船上也隐约传出些乒乒乓乓的声音,似乎在修补。
楚玉郎朝着那艘船靠近了几步,果然,瞧见几名嘴里咬着铁钉的大汉正在修补船底,而船头的桅杆似乎也有些裂痕,看上去让人有些心惊胆战,楚玉郎蹙了蹙眉,发挥了不懂就问的精神:“这样的船很容易坏吗?”
被楚玉郎问题差点逗笑的张宏看着眼前正在修补的船只,装模作样的露出一副有苦难言的神色:“王爷有所不知,一般船只的寿命都不是很长,行驶期间,若是不小心撞到磕到,回来就要花费大量的人力修补,银子跟流水一样哗啦啦的全部都用作在船只的保养修缮上面了;外面人都说我们盐道衙门是个富得流油的衙门,可是我们的苦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哪里跟外面传言的那般风生水起的!”
楚玉郎跟着呵呵的笑了几声,瞥着张宏那张肥油脸,腹诽:你大爷的会有难处?爷看你的难处是怎么使劲儿的捞银子吧!
“那依照大人的意思就是,盐道衙门有不少这样的商船需要修补?”
张宏看楚玉郎是个外行,又是一副天生没吃过苦的模样,想着借从他的手,从朝廷给盐道衙门捞些好处,于是就看他连忙点头,连手上的疼都忘了,只记得吐苦水,“王爷,关西的盐道衙门是大周最重要的运输衙门,要比以前,用的都是上好的船只,在河上运输,不光速度快,运量还很高;现今船只老化的严重,不少船只上的龙骨(船只最重要的一根船底木头)都受到损伤,我们需要换船,需要能工巧匠造船;可就是有不少人以为盐道衙门使的油水太多,朝廷不拨款;现今王爷您来了,您看看我们的船,是不是该换换?”
楚玉郎摸着下巴,点头:“应该换了!”
张宏开心的笑言:“连王爷您也说改换了,那属下就请求王爷上书皇上,让他能让皇商尽快筹款,为我关西盐道衙门换船、造船吧!”
楚玉郎点点头,道:“本王会想办法,张大人别担心。”
张宏看楚玉郎就是个蜜罐里泡大的金娃娃,看上去光好看,其实半点用的没有;几句话立马哄得团团转,着实要他占了很大的便宜;于是,张宏欢天喜地的帮着楚玉郎张罗小船,最后挑选了两艘,供他们这段时间游玩时用。
回到小院,已是霞光满天。
楚玉郎坐在书房里哼着小曲儿,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盯着手边的一对玲珑球。
乔羽看出楚玉郎心情不错,放下手边的长剑,问:“今天走了一圈,没见你累着,反倒是开心的不行!”
楚玉郎抬眉:“买了老鼠夹子夹老鼠,你说能不开心吗?”
乔羽一听,微微愣住:“你何时买了老鼠夹子?”
“就当着你的面啊!”楚玉郎说的很神秘。
乔羽不信,笑言:“我们走过大街你都坐在轿子里,只是在茶馆和张大人那里停留了一会儿,哪有的时间买老鼠夹子!”
见媳妇不相信,楚玉郎拿起狼毫笔,唰唰唰的在手边的纸上画了几下,然后招来媳妇,道:“你看,这不就是老鼠夹子吗?”
乔羽走过去,就看在白净的宣纸上,肥油满面的张宏被一个硕大的老鼠夹子夹在腰部,面容扭曲,一脸纵泪,痛苦的挣扎着。
见媳妇盯盯的看着纸上的画,楚玉郎一笑,站起身,走到窗户边,看着西陲的日落,玩味戏谑的说:“那只肥老鼠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想从本王这里捞油水,他个肥猪油面的废物,本王骗人的时候,他连裤衩都不会穿呢!”
……
张宏在楚玉郎那里得到了答案以后,一脸欢天喜地的回到府中,看见下人替上来的帖子,暗啐了一口,又心不甘情不愿的绕小路来到密室,就见四面是墙的密室中,已经燃起来白色的烛光。
黑袍人背对着门口站着,周冲一脸凝重的看着走进来的张宏,怒色更盛。
张宏现在心情很好,懒得跟他们多言,只是靠在石壁上,悠哉着说:“我们频繁见面不太好吧!”
黑袍人一听张宏这话,仅在闪电之间,黑袍人已经宛若厉鬼一般出现在张宏面前,然后,铁手一抓,狠狠地抠住张宏的喉咙,喑哑的声音,低沉而阴冷:“你今天带着楚玉郎去码头了?”
张宏没想到黑袍人会对自己出手,吓得眼泪直飙,嗯嗯啊啊的挣扎。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