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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宏没想到黑袍人会对自己出手,吓得眼泪直飙,嗯嗯啊啊的挣扎。
周冲见要闹出命来,赶忙想要上前劝解,却被黑袍人阴毒的眼神吓退。
“我有没有告诉你,要小心楚玉郎这个人!”
张宏挣扎,缩着脑袋大声的粗喘,深长舌头,眼睛暴突,苍哑着嗓子,回答:“只是看了船,并没有什么呀!”
“哼!哼!看了船?你们还说了什么话吧!”黑袍人的手劲加大,掐的张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彻底就像丢进锅里的汤圆,直等着被煮了。
周冲在一边,相劝:“老四,情况应该没有那么差,楚玉郎应该不会那么聪明,他……。”
“到底是你们了解他,还是我够了解他!”黑袍人一口喝住周冲的话,阴毒火辣的眼睛,就像吐着腥子的眼镜蛇,随时准备着致命的攻击:“楚玉郎自小就玩世不恭、臭名远播,但是真正讨厌他的人又有几个?这就是他的本事,恐怕连荣亲王都不清楚!你这肥猪居然还敢在他面前耍花腔,你就这么想早死吗?”
张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舌头越深越长,就像是快要被吊死一般。
“老四,就算是楚玉郎想要做什么动作,那也是从明天开始,我们阻止,应该还有机会。”周冲阔步上前,将袖中形状诡异的匕首拿出来,又道:“求助东蛮武士,让他们出面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反正他们跟我们有约定,而且,楚玉郎若是死在东蛮人手里,荣亲王就算是发怒,也会找东蛮人报仇,跟幽云州半点联系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黑袍人看着周冲睁大的眼睛,慢慢松开手,张宏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
黑袍人看着手里的匕首,又看了看半死不活的张宏,道:“那就今天晚上吧!但是——!”说到这里,黑袍人愣住了,眼里似有不舍,可又带着怨毒的恨,“但是,杀他的时候,别让他太痛苦!他从小就怕疼!”
周冲愣住了,看着黑袍人那双难以割舍的眼睛,嘴角带着一股讽刺的笑,偷偷地记下来!
☆、媳妇是禽兽 052:爷是男人
夜阑人静
乔羽看着睡熟的楚玉郎,单手支着脑袋,侧着身,细细的看。
雪白的肌肤细腻润滑,摸上去清凉剔透,柔软如脂,漆黑柔顺的头发四散在枕边,好像华丽的锦缎,睫毛很密,偶尔一颤,像极了振翅的蝴蝶,莹润的耳垂精致可爱,耳盘后,那一小块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弯月形胎记,让他就算是不小心走丢了她也会凭借着对他的熟悉再找回来。
乔羽看着看着,不免心生宠溺;一双手,依恋的摸向身边这个她称为夫君的男人,他看上去很弱,但是偶尔迸发的气势却是让她觉得安心,他看上去很不可靠,但是慢慢熟悉他的人,都会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视为最可靠地人对待,他看上去很无赖,可就是这样的一个无赖,得到了一朝之君的极大重视。
也许,这就是他的独特魅力吧!跟他初识,为他的容貌惊为天人,与他相熟,为他的聪明折腾钦佩;在这个世上,往往就是有那么一个人,他明明不是最好,也不是最棒的那一个,但是情有独钟的感情,却应征到了他的身上;也许,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许就是所谓的缘分!缘分让他们在一起,然后,牵上手,继续他们的缘分!
乔羽观察许久,果断出手;轻轻地抬起楚玉郎小巧的下巴,看着他紧闭的眉眼和放松的睡颜,邪恶的一笑,俯身,轻轻地吻上楚玉郎的睫毛,然后点了点鼻尖,最后落在有点莹润的嘴唇上,桃花般的香气,浅尝截止的尝了一圈,看着先才云雨时在他脖颈上留下的红色吻痕,暧昧的挑起了她的占有欲,但是,怕惊醒难得睡熟的他,不好深入,只是轻轻地抱了抱他,睡下来,叹了口气!
她知道夫妻就是那湖中的水鸳鸯,应该同游同走,相扶到老,所以她一直默默守护,想要跟他一世白头,但是做妻子她实在不懂,做恶霸却是一流;明白自身弱点的她尽量将自己的感情表现的浓烈,就算是闺房之乐,她也是尽全力让他尽兴欢畅,只为用行动证明,他的特殊性!
只是,她好像做的还不够好,要不然,也不会惹得他跟着她一起去见月芳;这种表现是他对她的不信任?还是他对她的太过依恋?
她糊涂了,有点弄不清楚;只是紧紧地圈着怀中的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嘴边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终于闭上眼睛,睡了!
黑夜,欲遮住丑陋和罪恶;当光亮被一层层的黑色包裹起来的时候,鬼魅就会纠缠上来!
鬼影闪动,树影婆娑。
荣王府购置在幽云州的小别院中,一席清凉月光从天际洒下,笼罩着精巧别致的阁楼上,投影在清亮如镜的小湖中。
小院里,个个角落走动的虎狼军铠甲微微碰撞,发出嚓嚓嚓的声音,各个岗哨挺立的帝皇军,手中长矛锋利无比,还有挂满了昏黄灯笼的曲折蜿蜒的石阶走廊,安逸放松的熟睡呼吸声;让这个夜显得更加平静。
突然,树影晃动了一下!
紧接着——
几个流窜如豹的矫捷身影潜伏在花丛中,黑影唰唰唰的流动,花茎被折断,发出啪的声响,泥土被厚重的脚趾踩的松软,一脚陷下去,一脚又抬起来,带着幽云州特有的红泥,沾在那用兽皮制作的筒靴上。
厢房中
楚玉郎舒服的翻了个身,潜意识的在身边摸了摸,找到媳妇的手臂和腰,单腿一搭,单手一搂,紧紧地缠着媳妇强壮的身体,就像一个放心安睡的孩子,嘴角带着甜甜的笑。
厢房里,黑夜依旧!
乔羽的手指动了动,慢慢睁开那双清冷寡淡的眼睛,只是在眼角,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暗红;不知是太累留下来的血丝,还是闻见了猎物的味道,已经让她体内野性的血液窜窜流动。
一双布满粗茧的手,温柔的摸着楚玉郎柔软嫩滑的侧脸,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微微敛紧眉目,窥探一般,朝着月色洒上的门窗看去。
隐约间,发现了窜动的黑影高低迭起跳动的的身姿,看见了那一个个黑影变成了一头头攻击力强大的野兽,朝着楚玉郎伸出了渗着血的毒爪。
乔羽微微翻动了下身子,悄悄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赤着脚,走到门口,没有打开门,她就凭借多年来嗜血的骨性闻到了新鲜的肉味。
嘴角邪气的笑容,渐渐扩大!
就看着乔羽不冷不淡的回过头,走到一边的兵器架上,看着架子上都舔过血的宝贝,考虑着今晚应该让哪个宝贝饱餐一顿;当目光游移到一把闪着阴亮光泽的铁刀上时,乔羽就像挑衣服一样,看见心仪的立马提起来,然后在手里掂量掂量,背起放在兵器架旁边的弯弓,诡异的笑着,一步步的朝着房门走去。
楚玉郎的睡性极小,微微听见一点动静,就伸手摸媳妇,可是,摸了很久就只是摸到了软哄哄的被子,闭着眼睛的他似乎有些不高兴的嘟起嘴,在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媳妇穿着一身青黑色的缎锦劲装,一个肩膀扛着一把大刀,一个肩膀被这一张长弓,脸上带着诡异的笑,朝着门口走着。
楚玉郎慢慢坐起来,瞪大了眼,不确信的喊了声:“是阿羽吗?”
乔羽停下来,转过身,温柔一笑:“我吵醒你了?!”
楚玉郎木讷的摇头,伸手指着那些看着都骇人的凶器,刚醒过来的柔软声音里,带着一点不易觉察的颤抖:“你要干什么去?打野猪吗?”
乔羽笑:“对,猎人要狩猎了!只是,不是野猪,是老虎!”
楚玉郎猛地睁大眼,一双手将手底下的被子一把攥得紧紧的,连呼吸都窒息了一下:“别说笑了,大晚上的狩什么猎,还要打老虎?你打我算了!”
乔羽见楚玉郎有些激动,忙伸出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斜眼透过窗栏看了看外面看似平静的夜色,然后,一步步的移到门边,靠在门垣上,推开一个小缝隙,道:“你睡吧,我打完老虎就回来!”
楚玉郎快要被媳妇这种半夜不睡觉,吼着要出去打老虎的冲动气炸了,刚要吼出声,了解他的乔羽飞身压来,一手紧捂着他的嘴,一手压住他的腰,猛地朝床上一按,砰的一声,楚玉郎又倒在床上,瞪大了眼睛盯着乔羽。
乔羽看楚玉郎要挣脱,对着他摇了摇头,然后又担心的朝外面看了几眼,果然,那几个黑影似乎觉察到了动静,不再动了!
乔羽暗想不妙,抽过一边的被子,唰唰唰的就将楚玉郎紧紧地包在被子里,压低声音,道:“有人!你给我老实呆在房间里,别出来!”
楚玉郎看着媳妇不似开玩笑的模样,再想到几个月前在京城延平王府发生的暗杀,他的心瞬时一拧,恐慌转眼扩大,布满了他晶亮的眼睛,一时间什么怒气都跑没了,只是听话的点点头,看着媳妇蹀血阴沉的眼珠子,后怕的咽了口口水,手指,藏在被子里微微的颤抖。
见小白兔有点发白的脸,乔羽安心的摸着他的后背,拍了几下,看着夜色,道:“就怕他们不来,这厢出现,老子总算是松了口气。”
当初她跟着楚玉郎出来,一路上虽然有虎狼军和帝皇军随驾,但她还是日夜小心,天天跟着楚玉郎,保护他与左右;在均县,杀手没有出现,她开始担心,因为越是沉得住气的猎物越会在攻击的时候要人毙命,她曾经数个日夜不眠,看着酣睡在身边的楚玉郎,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谨慎;到了幽云州,那批人还是没有动静,可是急坏了她暴躁的心,只有重复不停的擦拭着兵器,摸着那冰凉的触感心里才会平静一些;现今,猎物出现,一直苦苦等候的猎人终于要满载而归,这份欢喜,岂是他人能够明白?
乔羽看乍毛的兔子乖了,转过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
房门大大方方的敞开!
乔羽站在门口中央,一双幽幽冷目看着夜幕中的鬼影,悻然一笑!
此次来人的功夫绝非上次的那几个小残兵能够比得上的,来人轻功极好,下盘力道极大,身影看似粗壮威武,应该都是一个个的彪悍之辈;空气中的杀戮极重,看来都是长年累月刀尖上舔血的专业杀手;怪不得让适合明枪明斗的虎狼军都摸不准他们已经潜进来了;若不是当时楚玉郎在她怀里翻身,她恐怕也会忽略这夜色中的血气,就这样一睡再也起不来。
乔羽将肩上的大刀放在门边靠着,将跨在肩上的长弓拿在手中,手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磨得极为锋利的长箭,箭搭长弦,微微使力,手肘平稳有力的朝着后面一点一点的拉扯,空气中,隐隐肃杀渐渐隐现。
黑影似乎已经看见了乔羽的动作,各个停下脚步,站在夜色中,吐着猩红的腥子,滴着恶臭的毒液。
弓弦越来越紧,长箭越拉越挺,在长弓拉成满月,空气中弓弦因为承受负力而发出的磕磕巴巴的声音时,乔羽粗喝一声,爆粗的脖颈上鲜血充红,瞪大的圆圆大眼宛若吃人的夜叉,死死地盯着黑影;右腿朝后一跨,腰盘带着劲道朝下一弓。
人如弓,弓变人!
大喝一声,手中长箭噌的一声犹如长龙出海,凌烈的朝着黑夜刺穿——
“噗”——
一束血柱在黑夜中犹如启明星一般闪亮!
接着,就听见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