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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郎正趴在桌子上喘气,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忙抬起头,看见是媳妇的时候,又低下头,缩起来!
乔羽知道刚才是把小白兔吓着了,也不敢太靠近,只是温柔一笑,对着小白兔细声慢语道:“玉郎别怕!他们都死了!”
楚玉郎延伸一滞,拍着桌子拔声而起:“你大爷的乔羽!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这么恐怖的事情!”
看着小白兔到现在还能蹦能跳,乔羽很欣慰,点头:“放心,下次不会了!”
她决定,下次要是再宰人,她一定会先点了小白兔的睡穴,到时候随她杀、随她宰,有小白兔在场,她总是发挥不好,心里有负担!
既然知道潜进小院里的人是东蛮人,那么,目标再明确不过了!
第一:银矿跟东蛮人有关系,至于关西怎样,有待调查!
第二:碰见了杀手,就证明了幽云州里真的有秘密!
第三:根本不排除有人假意借东蛮人的手,处之而后快!
随后赶来的猫儿和小喜点起房间中的烛光,看着脸色苍白的王爷和一脸正常的小姐,都不敢回头看小院里正在处理尸体的虎狼军。
楚玉郎被猫儿扶着坐在床边,几名侍卫提着大木桶进来,走到屏风后,将热水倒进浴盆中,就听见王爷坐在床垣,吼:“你给老子洗干净了再上床,身上要是带着味儿,这辈子你甭想再碰我!”
原来,咱们的王爷还有很严重的洁癖!只不过,哪个粗爷们身上不带点味道,也只有如花似玉的小王爷每天香喷喷、软绵绵的吧!
乔羽看着在屏风后面冒着热气的浴盆,示意猫儿去煮一碗安神茶,然后由小喜伺候着到后面更衣沐浴。
看媳妇乖乖的去洗澡,楚玉郎苦逼的咬着被角,到现在还在冒冷汗的手心让他心里一阵胆寒;仔细想想,他并不是惧怕那些杀手,而是媳妇,他的媳妇哇!太他妈彪悍了,恐怕这段时间他都无法睡个安稳觉了。
乔羽坐在浴盆里洗花瓣澡,小喜拿着白色的帕子给小姐擦身子,擦了老半天,除了去了点汗味,还真是干干净净;于是就听见小喜对着床上的王爷喊:“爷,小姐什么没味道了,香香的!”
“屁的没味,她刚才杀了好多人!”楚玉郎戚戚然。
乔羽趴在不说话,深深地在自我反省;看来莫雷的那句话说准了,小白兔心里有阴影了!
小喜不高兴了,心里想道:小姐就算是杀人,那也是为了保护王爷,可是现在王爷居然在嫌弃小姐,实在是可恨!
啪的一声扔了手边的帕子,小喜走到床边,看着王爷咬着被角的哆嗦样,道:“爷,你这样不对!”
楚玉郎眼睛一横:“怎么不对了?爷说的话,那就是对的!”
小喜也是个倔驴子,对于保护自家小姐的事情,可是会认真地做到尽职尽责:“小姐的皮都搓红了,哪里又问什么血腥子味,王爷也不想想,若真论杀人多少,老王爷杀的人都能组建一个小国了;王爷怎么不嫌弃老王爷,王爷怎么不让老王爷把皮搓红了?”
楚玉郎被小喜噎住,瞪大了眼,反驳:“老王爷是我父王,我能这样对待他吗?”
“可小姐还是你的王妃呢,你为何要这样对待她?”说到这里,小喜哭了!捂着脸也不管乔羽了,冲出门就朝着猫儿走去的厨房跑去。
小姐担心王爷睡不好,还要猫儿熬安神茶,可是王爷那个混蛋却在那里挑三拣四,好不欺负人!
王爷欺负小姐,那她就欺负王爷的跟班;这样才公平!
厢房中
楚玉郎耳边不断的回响着小喜的话,想了想,也觉得在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脸看着屏风上倒影出来的媳妇搓澡的模样,心里又觉得心疼了!
一步一步的靠近屏风,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一闻,真的没有血腥子味!
楚玉郎窜头窜脑的趴在屏风上,踮着脚朝下看,果然,就瞧见媳妇的胸口和背部已经红彤彤了一大片,看现在媳妇还是在用力的擦着胳膊,一道一道的红痕让他看上去更加心疼了。
于是,快一步走上去,也不管刚才的狗屁坚持,一把抓住媳妇的手,按住:“别搓了!要烂了!”
乔羽见楚玉郎突然出现,抬起雾蒙蒙眼睛,纤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看上去居然有些迷人,“我很快就洗好了,绝对什么没味。”
楚玉郎一听这话,着实认为自己就是个畜生!
心里一横,干脆一把拉起媳妇,看着展现在眼前的光溜溜的阿羽,抓起一边干净的衣服,随便往媳妇身上套,然后拉着媳妇的手就朝着床上走,一边走,一边骂:“我说你咋就这么听话呢?小喜都知道对着爷喊,你就不喊一句呢?身上都红了,这该有多疼,你难道没感觉吗?”
一声声的质问和轻骂传到乔羽的耳朵里,突然,她不走了!
在站在临了床边的位置,盯盯的看着楚玉郎担心的侧脸,然后,温柔的笑起来。
“你不生我的气了?”
楚玉郎气势弱下去:“我哪有生你的气,我只是怪自己太没用,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你保护,其实我并不是嫌弃你身上有血腥,我只是……”楚玉郎咬了咬嘴唇,据实已告:“只是无法正视自己的媳妇是个骁勇善战的主子,可自己却是个窝囊废!”说到这里,楚玉郎低下了头,他不让别人看见他眼里的自卑,更不想让媳妇同情他。
乔羽愣了一下,眸色一暗,然后一把打横抱有些悻悻然的楚玉郎,朝着床上一滚,两个人又是:夫人在上,我在下!
楚玉郎看着压着自己的媳妇,别过头,不理她。
乔羽看着唇红齿白的小白兔,心情大好,凑上前,亲了亲他的鼻尖,没有了刚才肃杀的冷冽,只有满满的深情不移。
将小白兔耳边的鬓发别在耳后,粗糙的指腹刮着小白兔敏感的耳垂,笑颜,道:“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月芳说的那句话,在这个世上,有一种兵器比手里的刀剑更厉害。”
楚玉郎看媳妇提起月芳,微微一愣,道:“他是说感情吗?”
乔羽惊喜,赏了楚玉郎一个轻吻,眼神里迸射着惊人的神采,道:“对!就是感情!我手里的长剑再厉害,也有砍不了高手;可只有感情,能让一个人一招毙命;玉郎,鉴定一个窝囊废的标准不是看那个人会不会武功,而是看他有没有用;你身负钦差之命,帮助沉冤之人,身系大周国运,像你这样的人若是个窝囊废,那我们还算什么?”
楚玉郎怔了怔,没想到媳妇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乔羽摸着手下白玉一般的肌肤,继续说道:“文治国、武治边;这句话是父王告诉我的,他说,只有乱世暴君出现的时候,才会需要能征善战的武将,如果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起最大作用的人还是真正的饱学之士,玉郎心思醇厚,心地善良,身负治国重任那是实至名归,我为你感到骄傲,不要羡慕我这种打打杀杀的人,我只能算得上是一个身份高贵的侩子手,跟你比不上的。”
楚玉郎举得自己现在快要哭了,眼眶湿漉漉的,看着媳妇认真的眼神又是那么舒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有摸着媳妇的长腿,支支吾吾了老半天,说了句:“干一场吧!”
乔羽一听这话,差点笑出来;然后挑了挑眉,看着小白兔期盼的眼神,点头,邪恶的问道:“一场够吗?”
楚玉郎藏在媳妇怀里嘿嘿的笑,上去就咬住媳妇无耻的嘴巴,用力的吮吸了几下,迷离着一双眼睛,喑哑着嗓音,道:“当然不够!夫人好生威武,一定要把爷伺候好了!”
乔羽一拍胸口,大义凌然,“没问题!”
红纱床账中,两个紧紧交叠的身影发出暧昧的声音,黑发翻滚,白玉一般的肌肤上渗出了晶莹的汗珠;楚玉郎迎合着媳妇的动作,在心里默默期盼,如果将来有个孩子,他还是希望孩子是个武将,因为不会武功,是会被自己女人压的!
……
翌日
天方晴朗!
楚玉郎摇着玉骨折扇出现在盐道衙门,当张宏看见应该遇害的小王爷现在不光红光满面,而且还是精神抖擞,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栽跟头。
楚玉郎“啪”的一声合上扇子,看着张宏那张酱猪脸,道:“张大人,今天本王要带着众位虎狼军的兄弟们前去游湖,要麻烦大人下令将昨日我们看上的船开来咯。”
张宏现在早就一个头两个懵了,只有木讷的点点脑袋,心惊胆战的说道:“王爷放心,属下这就要人将船开过来。”
楚玉郎笑,神秘的看了一眼张宏后,在刚要抬步离开之际,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东子,转过头,轻轻用扇子敲了敲头,一副懒散从容的模样,笑颜,道:“大人,昨夜本王的小院出现了几只小猫偷东西吃,看来这幽云州地大物博,引来了一大群垂涎的猫儿欲要捣乱;大人还是小心为好,免得家里失了盗。”
张宏自然是知道楚玉郎口中的“小猫”是什么意思,征着一张刷白的脸,点头,拱礼:“多谢王爷提点,属下会要下属好好捉拿这群小猫,免得王爷在此处受了惊。”
“受惊到不至于!”楚玉郎自信的一笑,言:“本王只是怕小院失窃的事情传到京城,皇兄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爱乱想,指不定他以为本王在这里受了什么苦楚,又心疼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要杨天带着御林军过来帮本王破案,那本王可就不好说了。”
张宏一听这话,是彻底的瘫了,坐在地上只有粗喘气的份儿,怔怔的看着面色带笑的王爷,心里戚戚然。
楚玉郎带着一队人从盐道衙门走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去码头,而是交代属下一声,转了个弯,朝着关西漕帮走去。
先是派人监视,接着又是要人暗杀,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任人宰割,那楚玉郎这个名字就要倒着念了!
轿子中
乔羽轻轻地抓着楚玉郎白嫩的小手,轻轻地揉了揉,嘴角带着一点笑,“你怎么知道这匹东蛮人会是张宏派来的?”
“我可从来没讲过张宏会派东蛮人哦!”楚玉郎斜斜的看了一眼媳妇,然后撩起轿帘,正好看见街道上一个妙美的少妇正在给身边的孩童买纸灯笼,一时看的入了迷,忍不住吹了个口哨。
瞧见小白兔心情极好,乔羽笑笑:“那你为何今日说了这样一番话,这口气分明就是在试探别人,别以为我听不出来。”
楚玉郎反手握住媳妇的大掌,摸着媳妇掌心中的粗茧子,心里莫名的安心了,“张宏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也没有那样的智谋。”
乔羽一听,愣住!
楚玉郎闭眼,靠在饺子边养神,道:“以我这两天对张宏的了解,他充其量只是一只小虾米,只会捞钱,吃的脑满肠肥的一头肥猪样,你认为像他这样的人,会是幕后的主谋吗?”
这次,换乔羽惊愕了:“那你为何要告诉他,昨夜小院招了小猫的事?而且一大早就起来说要去游湖什么湖?”
楚玉郎睁开眼,看媳妇,暧昧的在媳妇的嘴唇上一点,道:“我的阿羽真的是脑袋简单,四肢发达呀!”
乔羽听出楚玉郎是在逗笑她,也不生气,只是好奇的望着,等待答案。
“江河中小虾米的角色看上去并不重要,但是要成就一个阴谋,小虾米却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这就是所谓的一瓢自饮,百瓢成江;今天我故意出现在这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