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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浅托着下颚宛如降临人间的仙子,静静的跌入谷底却脱尘的静观着外物变迁。惟那双澄澈的眸似是想起什么添了几许哀愁。“家里也是这般,天空又高又远。每每这个时候便多几分凉意,周身都舒爽的很!”
见她这般神往,洛瑾不由得想起了听雨轩,曾有几次爹爹也映着夕阳的余辉同瑾儿讲着娘亲的事,是否那时的娘亲也曾如这人儿一般美妙。
“洛瑾,一会儿天色暗了洗洗你的衣服吧,黏在身上对伤口也不好……”秋浅看看清瘦的洛瑾,总觉他不想那人说的那般危险,或许他们本就一样,过早的担负了太多,都有各自赖以生存的外壳,但夜阑人静时他们只是不染纤尘的孩子。
洛瑾想想,似是有了什么好点子,点点头应下。“我去拾些柴!”
不一会儿二人中间搭起了竹竿,竿下点起了篝火。
隐隐明白他的意思却又说不上是开心还是失望,意识到自己的想法秋浅也是一惊,望着远方光裸的脊背,透过花光只看得到他光裸的脊背。听那人说,他受伤无数,那脊背上是否也是同今日那般证明的伤疤?
夜晚的谷底溪水也泛起丝丝凉意,凉气透出指尖揉搓掉寸寸血迹,这般场景着实久违了。洛瑾全然不觉失落,拿着洗好的衣物颇是羞赧的转了身,却见秋浅正依着他堆起的柴堆小憩。
蹑手蹑脚的走回,搭好衣物仿佛一道屏障隔在二人中间。虽是如此却多了乡间小屋普通人家的“侬情惬意”。
“会不会冷?”虽是夏日可这谷底还是泛着丝丝凉意。
洛瑾往篝火出蹭蹭,才停的苦药汁再不想问道了。“不会!你呢?”
地上的影子微晃晃头,只问道,“我们何时才能上去?”
洛瑾思索了一番,只安慰道,“不急,只是怕你吃腻了桃子!”
明知他才没那些脑子逗人开心,但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忍俊不禁。秋浅只道,“外面想是天翻地覆,可你却为自己说不上半句,如此这般你不觉委屈吗?”
你可以,之后的委屈可能是这的千万倍……
委屈?自从那也焰火明媚便再不会了……
洛瑾不知,自此生命的另一个开端里,他千丝万缕的情绪紧紧盘绕纠结,更胜从前。
“没关系,总会解决的。眼下,既来之则安之!”过往那些年若日日盼着以后,便早没有以后了。
真想参与你的过去,那人所说的你和我看到的重合的太多却也空白的太多,你究竟什么样的?
秋浅打了个冷战,抱着臂膀搓了几下道,“那你要如何‘安之’?”
洛瑾不答,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片绿叶,清脆的哨音响起,伴着山谷的回响颇有韵味。
秋浅听的入迷,情不自禁的看着地上的影,一次又一次的想着两年那竹林里一样的篝火……
或许那将成为永远的秘密,若不是那教主令,我如何识辨这张越发成熟的脸,而容颜亦变的我,你再难认出了。多想同你分享我们初识那晚,我眼中那个干净纯粹的你,可惜,这秘密只能深锁心底,而今时火光中窜动的心绪却因背负的使命而失去了暖意,我想,于你可能是一辈子的秘密……
洞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谷底三日,洛瑾也少了初时的气定神闲,困境于他从未算得上是威胁,可今时不同往日,看着水流奔腾不息,心中也不安起来。
岩洞中秋浅正对着还在运功的洛瑾出神。这样的男子何时看都是这般淡淡呆呆的,似乎乱世浮华于他都不重要,不知怎样的人、怎样的事才能勾起他的心性。她不知眼波里的好奇闪着奇异的光点,映射出一方净土和着那晚的哨声——和缓动人。
洛瑾深知出谷定是一番血雨腥风,这三日也极为用心的日日调息,深谷中不比忘幽更没有南宫影耳提面命,不曾想竟好的极快。洛瑾面色红润的收了功,内力也不知不觉的恢复了九成。木讷讷的看看伤口洛瑾掩好衣物起身淡淡笑道,“今日不用再吃果子了!”
“你好了?”秋浅眼中一丝狭促,究竟是好了还是不好了?
洛瑾不言只俯身细细查看秋浅的脚伤。这三日二人朝夕相处,洛瑾也不是时时练功,闲下来便给秋浅准备食物和水,还采了芦苇叶编了各色的蚱蜢风车,逗的秋浅好不开心。深夜总会响起秋浅喜欢的曲儿,她不似鸢儿那般沉默守候、静静聆听,而是无形中用某种共鸣和情愫应和着,洛瑾不懂那是什么,只知这份乐趣和畅然的心绪是不曾有的。
“无大碍的,不过养好了才不会留下病根!”洛瑾嘱咐的分外认真,不知这幅模样若是给南宫影瞧了去是何模样。
秋浅眸中一丝落寞,触及他灵动的视线颇是尴尬的四处望望。最后拾起了那些摆放整齐的蚱蜢风车颇是宝贝的看看收到衣袖中。“你功力恢复了?”
“嗯,我们先回客栈去!”洛瑾无由来蹦出一句。
秋浅日日赞野果子好吃,洛瑾却听成了另一份意味,那样的生活他太熟悉,似乎猛然的开了窍,这般柔弱的女子为他所累自是多了几分歉意。
秋浅忽而黯淡下来,低声道,“那些人也不知哪去了!对不起……”
“不不,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不会伤了脚、还困在这深谷里!”不差这一会儿,瑾儿先送秋姑娘回客栈,况且,况且给爹爹知道瑾儿没照顾好自己……
洛瑾想着几乎穿透的弯刀头皮有些发麻,而今他再不懂得也知不能让自己轻易的饿了伤了。
“你在想什么?”习惯了洛瑾各种“与众不同”的思维,秋浅更多了几分挣扎。
洛瑾脸上一丝忙乱,这般小鹿乱撞的神色看的秋浅脸上阵阵发红。“没有。”
虽是意料之中但出谷后洛瑾心中的不安越发的强烈起来,江湖上人与亦云,洛瑾早成了畏罪潜逃的杀人凶手,甚至客栈里茶摊议论的都是这传说中少年英豪会的魁首。
“洛瑾?”秋浅眼里的担忧几乎能骗了自己。
洛瑾倒似不以为意,莫说想到了就是想不到这些年也过来了。“没事,我们不走大道了吧!”
“好!”
二人一路无话,秋浅跟在洛瑾身旁说不清心中所想,是否这条无人的小路再长一些她便能有了时间回去未曾结识的那天。
秋浅思绪正远却见身前一条手臂坚而有力,洛瑾忽的站定低声道,“前面有人争斗,小心!”
秋浅有一刻的恍惚,未意识到便先问了出去,“你如此保护每个人吗?”
洛瑾怔怔显然是不懂这话为何意,只顾侧耳听着前方毫无自觉道,“应该的!”
秋浅撇开洛瑾快走了几步,说不上什么情绪竟是有些辨不清的气恼。
“秋浅!”洛瑾忙赶上她的步子挡在身前,又嘱托道,“要是冲我来,你莫插手!”
秋浅冷哼一声。“我管你做什么!”
洛瑾没头没脑的愣了片刻。眼前人脸色变的太快,不比爹爹难看却也好不到哪去,而且竟是另一种,另一种的……说不清的心慌。
“昆吾的掌门?”秋浅状似不解。
“又是那些黑衣人!”洛瑾看着前方围殴的人群,虽是同样的尖刀却是换了一袭蒙面的蓝衣。
故此秋浅似是不解道,“何以见得?”
“身法相同!”洛瑾见他们斗的凶险,昆吾掌门半边身子已被血染,想都未想便冲了上去!“你快走!”
“喂!”秋浅身手不及洛瑾,几招过后也能探知洛瑾的功力已然恢复,心里说不上是担忧还是庆幸,只是眼前的两个身影同那些蓝衣人越斗越凶,洛瑾伤未痊愈到底要迟缓几分,想从刀下救人颇是不易。
秋浅怎能袖手,一同混战倒引得洛瑾分心。
昆吾的弟子感到时见到的就是这般混乱的场景。荒僻的路上一时风沙四起,裹着夏日青荇的味道显得格格不入。
“为何帮我?”昆吾掌门已有些支撑不住,见弟子来营救心中却也多了几分打算。
洛瑾不答只道,“不要说话,保存实力!”
“不!还请南宫少主相告!”几个剑花挽过早已是体力不支。
影晴的厉颖带过留下血的弧度,几招格挡才给了掌门喘息的时间。
“日前他们将我重创逼入谷底,想来有什么诡计,定要助您的!”洛瑾的空表明立场。
掌门眉间一抹深色,嘴角溢出丝丝血迹,“你是路过!好巧,哈,好巧,咳咳……”
来人越发凶猛,洛瑾身后护着掌门,一面关切这秋浅,周身凌厉的气焰令来人心惊。
“掌门这是何意?”洛瑾意识到不对时已然见他的血从口中汩汩冒出。
——“掌门!”众弟子纷纷靠拢却被弯刀所阻。
维持着最后一口气,掌门只道,“昆吾弟子听令……今后……今后全听南宫少主差遣!”
洛瑾一怔混战中仿若听到了什么惊雷,心中万千思绪回神时数把弯刀已经迎面而来。
冷刃没入身体的声音,干练、阴狠……
“撤!”一声令下蓝衣人四散无踪。
洛瑾无暇多想,抱着身前滑落的身体,除了爹爹,这般奋不顾身的他是第一个。洛瑾莫名又震撼,自然当下无暇多想,只凝聚了真气缓缓注入他体内。
一众弟子关切的围上前,有的捂的胸口、有的蹭蹭嘴角的鲜血……
昆吾掌门缓缓张开眼睛,死死的攥住洛瑾的手喃喃道,“拜托,我……昆吾一门……靠,靠你了……”
言罢,未待洛瑾开口,眼前人双目突出,筋脉暴走,死状凄惨。
☆、乌龙未睡定惊猜
“真气涨体了!”秋浅满脸狼狈,站在不远处忧心的看着洛瑾。
“你!是你害死了掌门,派人杀他,又传他真气使他爆体!你简直畜生!”林飞两眼冒着血丝分外狰狞。
洛瑾不动不避,探着已然摸索不到的脉搏一时有些无措。怎么会?真气无恙,却真气爆体,是那些黑衣人的武功!幡然醒悟一般,早在他赶来之前黑衣人便早将真气打入他体内了……洛瑾额角一滴冷汗,好深计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林飞已然上前,“谁要你假仁假义,杀死了风掌门不够,我昆吾与你有何愁怨?”
洛瑾不辨,人是因为他才真气爆体的。“对不起!”
“你们做什么!就算他不出手,他也活不成了,而且你们掌门都说让你们认他为主!”秋浅看看洛瑾迅速肿起的脸颊,一贯平静的眸子染了火色。
一众弟子面面相觑,满目哀恸一面忖度着方才掌门的话。
“你们忘记咱们是收到讯号才来营救掌门的吗?传言南宫洛瑾要杀害掌门,眼见为实他就在此地,不为掌门报仇还等什么?”林飞站在洛瑾身后,似是自知不敌却又愤恨的咆哮道。
洛瑾抚了掌门的双眼。心中早闪过了千万种可能。“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诉你我要杀他?”
“江湖早已传遍,掌门失踪两日,今日才见到信号,果真你在此地!”林飞有些气恼不知地上的同门在犹豫什么,他对这空气劈了两剑,转头质问,“你们配作昆吾的人吗?”
众人似乎也被激怒了,一个声音道,“掌门说要听他指示,你都没多想有什么不对吗?”这人便是孔瑞。
“混江湖不是一天两天了,看到未必是真的,可掌门不会骗咱们!”有人接话道。
“是啊!”
众人议论纷纷俨然是失了主心骨。
洛瑾还在思索却秋浅道,“自然该听你们掌门的!定然是你们掌门意识到了不对,唯恐你们出事才如此决定的!”
林飞怒颜淡了几分,瞥了洛瑾一眼不屑道,“若是他迫使掌门说的这番话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