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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好多小巷子,一无所获的小女生不气馁,背着二胡开始探索着往热闹的地段走,一直走到一个十字街头才停下。呆了一会,试探着在路边花台坐下,从二胡袋子里居然掏出一个搪瓷碗放在面前,最后才取出二胡开始卖艺!
伍文定把距离拉得有点远,免得别人误会他是跟踪小瞎女的坏人就搞笑了。所以等他靠近点,卖艺场子都已经拉开了,稀稀拉拉的围了几个人好奇的看。
其实稍微有点眼力的人就感觉得到不靠谱,徐妃青穿的运动服是米玛买的,那位从来都是去大商场买名牌的,一身勾勾牌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卖艺的?从直顺的长发,闪闪的发卡,脚上的名牌运动鞋,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出来玩闹的。所以还真没人给搪瓷碗里扔钱。
徐妃青拉的是最有名的《二泉映月》,这里的人都算是听过,也能鉴赏,小议论:“还不错!”“挺专业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啊?”“好像是瞎子?有盲棍呢……”
伍文定混在人群里,饶有兴致的看着不说话。
人还是也越来越多,最后几十个人还是有,伍文定就自己掏张十块的,放进搪瓷碗里,又退回去听。
有人带头,陆陆续续还是有人给钱,一块,五毛,五块的都有,目前看,伍文定领先……
一曲拉罢,小女生挺直小腰板用普通话说:“小女子是贵州人,师傅教我拉唱点小曲,希望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看来是有练习过,还是能听出声音有点小颤抖,第一次嘛。
稀稀落落的有掌声,伍文定使劲鼓掌带动气氛。
徐妃青这次就应景的唱当地流行《白蛇传》,居然一开口就引起很大的掌声和叫好声,看来这江浙一带底蕴是真不同,和孙琴她们就听个新鲜完全不同。
人还越围越多,都有点阻碍了行人交通了,如果是白天恐怕就有城管或者警察要来撵人了,这会儿还没有。
小女生可能有点人来疯,状态极好,一曲唱毕,就接着拉二胡又来一段,完了就又拉唱一曲,轮番上阵,小碗里的收入是越来越好,倒也没看见小流氓眼红,可能是真的民风比较好。
差不多折腾快两个小时,小女生鞠躬说卖艺完毕,人群才陆陆续续的散去,徐妃青乐滋滋的开始收地上的钱,还用盲棍有模有样的横竖一拨拉,就跟赌场台子上那小耙子似的,扔得一地都是的钱币就给拢到一块了,伍文定蹲远点,实在想笑,手里的摄像机倒是一直拿着没抖动,估计得有快一百多的收入,挺不错的。
伍文定盼了好久的反面角色都没有登场,也只好傻不愣登的远处看着。
不过小女生收拾好,却没回酒店,寻了个方向又开始走,伍文定奇怪,继续跟着。
原来心狠的小女生还想跑场,找个听起来热闹的地方打算再搞一次。
伍文定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女生蹲在一个自己觉得热闹的地方坐下,又一次开始开场白……背后闪烁的粉色霓虹灯无不彰显着这算是个比较高档一点的夜场!
于是徐妃青的找钱大业终于嘎然而止了,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就如同小说里面一样:保安来撵,小女生倔强,过路人围观,欢客围观,惊艳,不免有点色心的动手动脚,徐妃青发飙的拿盲棍打人,于是场面就混乱了。
伍文定摇摇头过去,一手拉开徐妃青,佯装保镖沉声说:“我家小姐出来玩,别不开眼!”
真有不开眼的,骂骂咧咧就伸手去拉徐妃青:“一个瞎子,装什么装?我也知道是小姐!”
伍文定手里拉着小女生就懒得动上身,一个鞭腿甩到对方脖子侧面,嘡的一下,这位就闷声倒在地上了,周围人给吓一跳。
伍文定指指地上这位:“我说了别不开眼,您不信!”泰泰然的拉着徐妃青走了。
伍文定等走了两个街口看看没人注意,才拉着开始走小巷子,人少,免得给人跟上了。
徐妃青不说话,稍微有点抽泣。
伍文定小声:“还没怎么看你哭过呢?”
徐妃青不说话。
伍文定话痨:“怎么样?还觉得有情绪么?”
徐妃青抽泣声大一点了。
“嘿……说话啊,你没被打着吧?”伍文定觉得拉着手不太好,把她的手移到自己衣服上,徐妃青就拽着衣服,另一只手把二胡和盲棍提着,伍文定就干脆接过来自己拿,兜里掏一包纸巾给她拿着。
好一阵徐妃青才放大哭腔:“钱……钱被抢了!……哇……!”后面干脆开始大哭。
第134章 活着
伍文定才是哭笑不得:“至于嘛,你上次给公司拍照起码也是两千块吧?这才多少?我都看见了,你在那边街口最多也就收了一百五六!你就没说把大票子给收起来?”不耐烦的拿纸巾给小女生擦泪,顺便把她鼻子孔堵住,因为是真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的。
徐妃青终于因为呼吸被堵住才止住了点哭,光抽抽:“大票子……都收起来了,师傅教过的,要留点零钱在碗里吸引别人给钱,抢了……抢了四十多!”估计是想起远去的四十多块巨款,眼泪又要开始飚。
伍文定赶紧发问:“你自己兜里都有几百块吧?四十多,够你买几次菜的?”
徐妃青给转移了注意力,还是抽:“那……那不一样,这是我自己找的……瞎子钱,那是你们可怜我,给我的钱。”
伍文定无奈:“你这么说就没良心了,给公司拍照,给公司拉曲,你还给米姐做饭做菜,这些都是要给你工资的啊。”
徐妃青摇头:“你们逗我开心,怕我不要才找的理由……”感情都明白啊?
伍文定摆事实讲道理:“那你说怎么办?找不到同伴,没人和你一起,单独卖唱就是这个结果,别说是偶然的,你真要天天做这个,我保证你两天遇见一次。”
徐妃青摇头:“我就是这个命!”
伍文定有点头晕:“你就打算这样?”
徐妃青终于不抽了:“就这样,我想一个人这样生活,走街卖唱,能过多久是多久……”
伍文定质问:“你爸妈呢?他们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打算这样一走了之?”
徐妃青又有要哭的架势,伍文定不打算阻拦了:“说啊,你就只想你自己?”
徐妃青狠狠的咬咬牙:“从小我就是他们的负担,他们一直都因为我过得很苦,没有了我,他们一定会好一点!”
伍文定好想给她一巴掌:“放屁!你想过他们失去你有多伤心?不是因为疼爱你,你妈妈的头发会白得那么快?你爸的腰背我看也有点问题,还坚持着去停车场看更,你以为是为什么?你脑子里就只有那些瞎子!”
徐妃青头脑混乱的发飙:“你看你们都是这样的脸嘴,口口声声说盲人怎么怎么,其实心里还不是喊我们瞎子!”
伍文定气得笑:“瞎子盲人就是个书面语口头语的区别,你钻牛角尖!”
徐妃青伸手抢自己的东西:“还给我,我就是要去钻牛角尖!”
伍文定忍不住伸手拧她耳朵:“你如果是个丑八怪还差不多,这个样子怎么去跑江湖?怀璧其罪你懂不懂?”
徐妃青很生气:“我不懂!我不懂什么怀不怀的!”
伍文定笑起来:“你就是个被你师父教坏了,父母宠坏了的傻子!”
徐妃青发怒:“你才是傻子!!还我东西……”还伸腿踢伍文定!
伍文定语气平缓下来:“你知道你这么去卖艺的结果是什么吗?”
徐妃青想得浪漫:“大不了饿死在街头!”
伍文定看前面有个花台,就自己带着小女生过去:“坐下来说,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妃青嘴硬:“坐下就坐下。”
伍文定就着路灯看她脸上还有不少泪痕:“自己拿纸巾把眼泪擦了。”
小女生鼓着嘴自己擦。
伍文定开始吓人:“今天的状况如果我不去拉你,你觉得会怎么样?”
徐妃青揪着纸巾说:“大不了全部钱都给抢走!”
伍文定轻声说:“你站的那个夜总会门口,里面一瓶酒就四百多,你认为那个对你毛手毛脚的人是图你那一百多?”
徐妃青恨声:“那还能怎么样?杀了我?!”看来那个老师傅是真不知道徒弟还算长得美丽。
伍文定说:“你知不知道有种坏人叫色狼!”
徐妃青反应快:“你就是!三个老婆!”
伍文定大窘:“我是说刚才那种人,图的就是你。”
徐妃青梗脖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能做什么?!”
伍文定又觉得哭笑不得:“我看你是背说书背傻了,我给你推演一下!”
徐妃青不示弱:“你才傻!”
伍文定说:“那个男的有很多办法对付你,最简单的说拉扯那几下衣服给你撕烂了,要你赔,于是就要求保安一起把你拉夜总会里面去……”
徐妃青不说话。
“然后别人以为你是他带进去的,也不会多问,至于进了包间做什么都可以了,强行来也可以,你如果不从,随便找杯水下点药也可以,你就随便别人摆布了……”想了想,伍文定还是觉得把话说重一点:“强奸算是轻的了,保安也可以来分一杯羹嘛,还有谁看见也可以来,至于你说的什么朗朗乾坤,你以为一个磕了药在夜总会被**的女孩子会有人同情?良家女子谁会去那种地方?”
徐妃青终于有点发抖了。
“然后你以为这样就完了?不会的,既然有了第一次就应该有第二次第三次,社会就是这样的,阴暗的角落里永远是阴暗的,让你死都是轻松了你,得让你帮他们找钱,把你身体每一部分都榨干,把你甩给某个妈妈桑,也就是妓女头子,带去当妓女,继续帮他们找钱,或者你运气好,有一技之长,可以让你给他们表演?但是台下的观众有看中你的也可以买你的身体……如果你不漂亮也无所谓,可以下零件去卖啊,你眼睛不好,肾总是好的吧?心脏也可以,肝,脊髓,可能最后就算你是瞎子还是要把你的眼角膜弄下来看是不是可以卖给别人用。你这样消失了,谁都不会知道,因为你就是个流浪的可怜虫,没有任何关心你的人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徐妃青无声的哭起来。
伍文定不放松:“你以为你妈妈一直陪着你是为什么?窥探你的人应该随时都是有的,你以为你米姐没有帮你挡住什么?学校还是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可是暗示学生上床的老师你以为没有?你就活在你那个师傅给你描述的虚空的世界里,社会早就在你身边了,只是你妈妈和周围爱护你的人一直帮你撑着!你不学会自立自强,却要任性的跑江湖,你以为很浪漫么!”
小女生滑下去坐地上,把头埋在曲起来的膝盖里,呜呜的开始哭起来。
伍文定做总结:“你是一个美丽聪明的女孩子,这就好像一块宝石,却随手扔在街上,你不觉得谁都可以去窥视么?贪婪的人到处都是,你不但不保护自己,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暴露在街上,放弃任何的保护,这就叫怀璧其罪,错就在你自己了,是你不懂得保护你自己,引起别人的贪婪……”
终于絮叨完毕,伍文定也不说话了,点一支烟,等小女生自己反省人生。
过了好久,徐妃青才有了点声音:“你救了我多少次?”有点少沙哑。
伍文定想想:“三四次吧?我也觉得奇怪,我们在一块的时间不多吧?要按照这个频率,你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徐妃青低声:“我真的美丽么?”
伍文定笑:“那天早上你偷偷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