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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定解释:“一般是四个字,前面那个是家族名字,比较难得,说明算是贵族。”
陶雅玲冷笑:“共和国还有贵族?”
伍文定讪笑:“少数民族世袭嘛……”
孙琴加入冷笑:“还世袭……就该革他们的命!”富豪女立刻变身气势汹汹的无产阶级
在山口的喇嘛中有去参加过嘉德集团一日游的,认得上师这辆简朴修行的座驾,立刻起身招呼,魔术般变出各种乐器,雄壮威武的声音开始传向远方。
队伍说不上整齐,可这一天三变的草原天气下,这些喇嘛就这样一直在这里等着?
伍文定赶紧下车,让孙琴开车。
不过他很快就被自己撵回车上,因为他下去步行了两步,就发现喇嘛们从后面的尼玛堆,变了个步撵出来,就是豪华版的滑竿,大有让他坐上去摆个活佛造型的意思,两相比较,伍文定还是觉得坐在车上靠谱一点。
翻过山口,陶雅玲就惊讶得捂住自己的嘴……
她来过,这里最大的冲击就是漫山遍野黑乎乎的棚屋和金碧辉煌的寺庙强烈的反差,现在完全变样!
一座山,是一整座山,一整座斜面平整的山坡,全部是一整幅超级巨大的唐卡,上面应该起码有数千个人物,而每一个人物都应该比真人还高大,唐卡中心就是一位上师的尊荣,伍文定知道,这就是第六世活佛土益尼玛,他在恍惚灌顶时看到过的那位慈祥老僧。
唐卡的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黑点,那每一个点都是一个正在虔诚叩首的信众。陶雅玲摆出游客姿态开始拍照。
等陶雅玲的镜头转向寺庙这边的时候,以她的心态都真的忍不住有点嫉妒了。
漫山遍野的黑色棚屋全部都换上了红色和黄色的铁皮顶,量变不一定产生质变,但是如果量到了一个极端,就一定会产生质变,那片红色和黄色就如同土地和太阳一样散发出永恒的力量。
孙琴手有点抖,语句稍微颤抖:“这……么大的场面?”
伍文定苦恼之极……又被登巴这死小孩利用了!
随着山口乐队浑厚的声音响起,一波一波的低沉喇叭声,由近及远,烽火台一般传递消息到四面八方,能看见唐卡四周聚集的黑点,如同波浪一样起伏,更有寺庙里的钟声开始加入,远远的能看见暗红色潮水一般的喇嘛从各种建筑物里面出来聚集。
孙琴不干了,停下车赶伍文定下车:“我不愿意在这种场景里面跑龙套!我宁愿当个旁观者。”陶雅玲不放下相机,但是弹弹的手指表示了同样地态度。
伍文定只好灰溜溜的下车,坚定的拒绝了滑竿,自己顺着公路往寺庙山脚下的棚屋区走,因为之前有说好,等着接待他们的人在那里等,谁会知道是这么一个类似于无遮平等大法会规模档次。
步行下山的上师平易近人态度,让纷纷涌到公路边的信众更加虔诚疯狂,其中的喇嘛们自动担负起维护秩序的职责,一个挨一个结成人墙挡住从每个缝隙挤出来的人潮。
其实伍文定是安全的,所有人都在离他几步之外就或跪或拜,无数条哈达被请求喇嘛们帮忙挂到伍文定的脖子上,有幸自己进献的哈达能挂上的,更是欣喜万分,喉咙里发出毫无实际含义的吼吼声。
卫士四周也被喇嘛们围住,虽然没有信众涌向这里,可是这是上师的座驾啊……孙琴掉头看陶雅玲,陶雅玲掉头看孙琴,呆滞了,这都什么情况啊,这还是不是二十一世纪即将到来的人民民主社会啊?
伍钦也在看,钱姨和钟媛媛跟米玛那边帮忙去了,只有他带着小赵和自己最好的几个老朋友一起站在唐卡对面的大庙门口。
原本当做一次民俗风情游的他们,完全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类似的情况得在三十年前那个巨大广场上伟人接见的时候才会发生吧?
小赵最早发现不对劲:“伍总,您看那边开始的是不是小伍的车。”毕竟专业出身,眼光和注意力还是不错。
伍钦认真看,只恨手边没有望远镜。
5小赵着急:“那个人肯定是小伍,肯定是啊!他们全都冲着他去的……”
1伍钦看不太清楚,不管了,招呼小赵:“赶紧把车开过来,我们靠上去看。”
7几个老朋友发呆:“不会吧?随便点人就把车给掀翻了,这种人潮是最危险的!”
z伍文定不管:“我儿子在那边,我得去看看,掀翻了老子出来走!”文化人少见的说了粗话。
小小赵把一辆途乐开过来,是从米玛家开的,说是方便得多。
说几个老朋友不放心,还是一起登上车过去。
网喇嘛们看来其实是熟悉这种场面的,伍文定脖子上的哈达积累到快没住脸就有人上来全部摘下捧着跟在后面,其他喇嘛有继续往上挂,伍文定觉得自己就是进门那个挂衣钩!
伍文定步行了大约一公里,背后捧哈达的喇嘛已经有三十来个,可见挂衣钩被过度使用了多少次!
走到山脚,却是一群老喇嘛聚集在那里,明显是刚从各处汇集来的,背后的滑竿都还没有来得及撤退完成,登巴这死小孩为首,双手合十……
还好伍文定记得带上那串自己的念珠,平时在家米玛奉为神明,天天擦拭一遍,还不给伍文定摸,直到要回来才再三告诫他一定要带上。
原来这时可以用作谢幕,伍文定下山的时候就拿在手里的念珠,傻不愣登的举起来,四周一片欢腾,潮水般的又伏下去一片又一片,也方便伍钦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那里的儿子。
登巴带领的就是二十多位活佛,那个追星族小活佛也在,带着欣喜明亮的眼神看着伍文定。
伍文定开口:“登巴……”周围这么多人,还真不好说什么。
登巴笑得合不拢嘴:“上师看上去真是如同……”一大串以自然界雄壮、挺拔、威严为参照物的比喻,不要钱的一个劲送上。
伍文定很想把念珠给登巴塞嘴里,笑眯眯过去拍他肩膀:“我结婚,你搞这么大阵仗?……”颇有点笑里藏刀的味道。
登巴皮厚脸厚:“好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浩大规模了,值得值得……”
伍文定无奈:“接下来怎么办?”
登巴点头:“那边有马队,陪您过去,还有几十公里。”
伍文定看看街角整齐而花团锦簌的清一色黑马马队,摇摇头,指指山口:“那……让人指引那辆车,安排好,保护好,回头我再来好好问候你!”
登巴笑得眯上眼:“您无论怎么责怪,都值了,值了!”跟个中了五百万的彩民似的。
伍文定被打败,只好转身往马队走,远远还是看见了小赵站在途乐车顶上使劲挥外套,招招手,指指山口上的车,就看见小赵跳下去开车往山口走。
四周的信众跟着伍文定的动作又是一阵欢呼!
伍文定走到马队前,发现牵着一匹空鞍马的居然是扎西,那就好说了,有熟人,伍文定就懒得动脑筋了,直接问:“我上马?”
扎西穿得很正式,背上还背了杆猎枪,后面一队人都背着猎枪,就是那种带叉的枪。
扎西向前一步,半跪,小声提醒:“踩着上马……”
伍文定腻歪:“我又不是上不去,你一搞装修的,真把自己当跃层梯子了?”伸手拉住缰绳,踩住马镫跃身而上,用力稍微大了点,差点从那边滑下去,还好是武林高手,稳住了身形。
扎西乐,转身挥手,一溜人一起上马,动作那叫一个娴熟,围观人群欢声雷动,很多人纷纷散开,就近拉上自己的马,一片片马蹄声开始混乱起来。
伍文定吼扎西:“杂耍呢!赶紧的!这么多人,待会挤上了伤人怎么办?”
扎西毫不在意:“哪能……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就顺着那个方向走就是了。”指指西北方向。
真不需要指路,全是人,有些是本来就抢占的这边位置,有些是看过前面的戏码又来这边插队的,中间倒是留出了几米宽的马道。
伍文定试探着提绳,夹马肚子,还好不是犟驴,居然真开始动了,心里大松一口气,尝试着两边甩甩缰绳,再夹夹腿,挂个二档,真的提速了,手动挡就好办多了,唉……怪不得米玛问过好几次骑马的事情,怎么不在山口那边搞几匹马先练练?
扎西靠近点,落后半个马身:“小白花是米总自己的马,很温顺很好骑的,马鞍和缰绳都是她一早自己一个人给你套上的。”这么乌七八黑的还叫小白花?
伍文定感动之余忍不住转头:“你还会煽情?”
扎西笑:“徐秘书教我的……”怪不得!
这边人潮都被吸引着跟过去了,小赵如愿驾车靠近了卫士,下来帮伍钦开门,还没等他绕过车头,伍钦就自己跳下来朝着卫士跑过去。
才过去,看见公公过来就跳下来的孙琴带哭腔:“爸……米玛搞这么大排场都不告诉我们!”
陶雅玲实在想笑,又觉得确实应该给公公告状,就不说话,只尽量站一边皱眉。
伍钦心中大骂儿子搞这么多事,一边安慰两个儿媳妇,还要张望儿子的动向,没注意到,孙琴转头使劲给陶雅玲使眼色,喊她挤点眼泪,陶子也一阵挤眉弄眼,意思是挤不出来!
伍钦那几个坐在后面的朋友又一次瞠目结舌,他们多半是伍钦结交的文化人,不是生意人,就是陪着伍钦来参加他儿子的藏族婚礼,可这两个漂亮汉族女孩又是谁?
回到驾驶座上的小赵得意万分:“这俩也是伍总的儿媳妇!”
吓!!!
第199章 抢亲
伍钦最后干脆上儿媳妇的车,坐副驾驶位给俩儿媳妇撑腰。
小赵开车在前面带路,不过速度不快,因为跟在马队后面的信众移动也很慢。
伍钦还没怎么单独和儿媳妇相处过,而且一次就俩:“早上吃的什么?”问出来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还好俩儿媳也紧张,孙琴回答:“没吃上稀饭。”陶雅玲说:“中午还没吃。”
伍钦干脆说事情:“我们昨晚到的,就住在米玛家,那边还看不出来这么大的规模,我们看家里都是女人家在做事安排,今天就出来看看,这里听说是算个旅游景点。”
陶雅玲也稍微正常点:“确实是,那时我和伍文定就是在这里写生认识米玛的。”
孙琴专心开车。
伍钦难得的挠头:“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孩子,小孙的父亲我已经很熟了,小陶的父母我还没有见过,我原本是打算上门去赔礼的,伍文定说她自己来处理,我想也对,她也必须自己面对这些事情……”
顿一下继续:“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怎么说,说实话,我这个父亲很不称职,对伍文定的教育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嗯……在这里,我想先给你们赔个礼……”
孙琴和陶雅玲就慌乱起来,孙琴在开车,陶雅玲就赶紧代表:“伍……爸……我们真的很好,没有……没有……”却说不下去,委屈、难过、伤感,什么都有,一时间涌上来,还真说不出什么,居然真有点哽咽了。
孙琴回头看陶雅玲,又赶紧回头抓紧方向盘,抿紧嘴唇,好像也有点想哭,但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
伍钦没想到这样的情形,好想老婆在旁边打个圆场,也不知道说什么。
陶雅玲摇摇头,咬咬牙:“爸……我们……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了,感情很好,请您不要担心,我们会好好生活的。”
孙琴点头:“爸,我们会过得好好的。”就不说话了,怕哭。
伍钦赶紧接话头:“那就好,那就好。”
于是都不说话了。
好一阵,伍钦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