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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能说,而是睿智如您,一定能看出其中的道理。”高山键太小心的说道。
“但我偏不这么想。”王直毫不留情地回答。“我不需要别人对我怎么样,我只需要考虑要对别人怎么样。”
高山又要开口,王直却阻止了他。
“对我没有好处的事我是不会做的,想要我帮助你们,很简单,只要你做一件事就行。”王直笑眯眯地说道,他心里忽然痒痒的,想要看到这个矮子倒在血泊中的样子。
“什么事?请陛下明示。”高山键太感到有了希望。
“你刚刚不是号称要在我门口切腹自杀吗?其实我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召见你的。”王直兴致勃勃地说道。“我曾经看过一个人切腹,但那是个美国人,一点也不专业。”
“我听说真正的切腹要在肚子上划一个十字形的刀口,而且最后一刀要直达心脏,但那个美国人仅仅完成了一半就死了,让我一直感到很遗憾。”他意犹未尽地说道。“如果你能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切腹,我就马上帮你们搞定安布罗斯,怎么样?这个条件很优越吧?听说真正的日本人从不畏惧死亡,为了国家甚至能够牺牲一切,我真的很想见识一下。”
“陛下……”高山键太一下子浑身都是冷汗。作为一个日本人,他当然知道王直所指的那种“真正的切腹”意味着什么。但他看着王直戏谑的目光,知道他从一开始就等着说这番话,这个怪物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残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便要一国的使节自尽,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王直提到的十字切仅仅是出现在上古的文字记载中,几乎没有人能够承受那种痛苦,也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的痛苦中完成全套仪式。二战日本投降前,许多堪称军中坚石的军人选择切腹自杀,也仅仅是把武士刀捅进自己的肚子后便由担任介错的同伴把他杀死以免承受更大的痛苦。
别说是不愿意,高山健太知道自己就算是愿意切腹也不可能做到那一步。
“十字切乃是百年难遇的英杰在特定的条件才能做到的事情,在下年老体弱、意志不坚,恐怕只会丑态百出,污了陛下的法眼。”他双膝跪地,俯下身子乞求道。“还请陛下以两国未来的长久友谊为念,提一个下臣力所能及的要求。”
“是这样吗?”王直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那你就随便切一下,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下臣身负重任,不敢在此处轻生,求陛下垂怜。”高山伏在地上,大汗淋漓。
“先前提出要切腹的是你,等我邀请你进来表演一下,你又推三阻四。日本人都是这样的德行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戏弄我?”王直却仍旧紧追不放。“今天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死在外面。”
“陛下真的愿意出面拯救日本吗?”
“只要你能让我满意,那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高山健太无奈,咬牙答道。“如此……就请陛下赐我静室,并容我安排后事。”
“这么麻烦。”王直站了起来。“就在这间房了,我给你10分钟,足够了吧?”他对罗宾逊说道。“把人都叫来,大家一起看看热闹。”
高山健太气得几乎要晕过去,但他清楚在这种时候,他的话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十分钟后,王直重新回到了房间,屋子中央铺了一块白布,高山健太换了一身白衣,已经跪坐在白布中央,双膝上放着一把短刀,面前有一壶酒。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子,脸色苍白,浑身发抖,手里拿着一把手枪。
“这是什么人?”王直问道。
“下臣的助手原田正树,由他来担任下臣的介错。”高山健太此时反而释然了,十分从容地答道。
“这样不行啊。”王直摇摇头。“切腹时介错应该是用刀嘛,这是对大使先生的不敬啊!快找把刀来!”
很快有人拿来了一把武士刀,那是以前的总统访问日本时得到的赠礼。
王直拔刀出鞘,随手舞了几下,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才对嘛,日本是一个礼仪之邦,这样神圣的仪式上任何一点差错都是不能容许的。”他把刀递给原田正树,但后者却慌张地躲开,还摔了一跤。
“我……我只是个外交人员,这种事我……”他汗流浃背地说着。
“真是没用啊。”王直冷笑道。“那么,就由我来担任介错,高山,你有什么意见吗?”
“这是我的荣幸!陛下。”高山闭上眼睛,认命地答道。
“开始吧。”王直随意地把刀扛在肩膀上,大咧咧地说道。
“请陛下一定遵守此前的诺言,全力帮助日本打退侵略。”高山身体往前拜服,行了一个大礼。
“那么多人看着,难道我还会反悔吗?”王直不耐烦地答道。
“如此,多谢了。”
高山点点头,十分认真地用白布洁净了自己的双手,把短刀拔出鞘,慢慢地把它拭净,然后拿起酒壶,喷了一口酒在上面。
他把衣服拉开,露出肚子,最后说道:“诸君,来世再见了。”随即双手持刀用力捅了进去。
王直十分认真地看着他的动作,鲜血一开始并没有涌出来,但高山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后面的动作,持刀的手也握不紧刀柄,鲜血便慢慢地从伤口渗了出来。
“继续啊。”王直十分失望的说道。
“请你……”高山用额头顶着地板,祈求地说道。
“至少再拉一刀呀。”王直对他说。
高山鼓起剩下的全部力气,但仅仅是动了一下便疼的叫了出来。
“求求你,皇帝陛下,您是介错人呀!”原田正树忽然大叫了起来。
“他自己搞得这么难看,关我什么事?”王直一脚把他踢开,十分不满的看着高山健太。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倒在一边开始不由自主地抽搐,就像是一条放在案板上的鱼。
鲜血此时已经大量地涌出来,在白布上集起一洼血泊。
“比起巴尔鲁斯,这个日本佬真是弱爆了。”王直把刀随手扔在一边,大步走出房间。
“陛下,这怎么处理?”罗宾逊对整个仪式只感到野蛮和残酷,但这却让他对自己的主君有了更多的认识,他强忍着不适追出去问道。
“等他彻底死了,把他扔出去让日本人自己处理。”王直头也不回的答道。
“那么,对于夏威夷出兵日本的事情?”
“等等再说吧。”王直忽然伸了个懒腰。“连自杀都做不好,这种人不值得我兑现承诺。”
巴尔鲁斯的死忽然又让他联想到了黄远的死,他们死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却同样死得毫无价值,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与他们相比,这个日本人的死根本不值那么高的代价。
第173章 魔王(七)
加里·罗宾逊以为高山健太的死只是一个偶然事件,他考虑得更多的是如何平息人民对于皇帝陛下出尔反尔的舆论。但事实上,皇帝陛下从未认为自己违约,在他看来,无法完成自己的承诺的高山违约在先,因此自己根本没有履行约定的必要。
另一个方面,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已。
皇帝陛下是不需要休息的,他不知疲倦的肉体让他能够一天24小时生龙活虎,但在他的部下中,只有少数血脉者能够做到这一点。一名助理很快因为过于疲倦而犯了错误,在罗宾逊知道消息时,王直已经决定对他施以腰斩的刑罚。
“你来得正好。”王直看上去有些兴奋地说道。“据说这是比剖腹更有趣的刑罚,有人在被斩断之后,还能在地上爬十几米,甚至还能在地上写字。”
“但是陛下,他犯的错误完全够不上死刑啊。”罗宾逊小心翼翼地说。
“是啊,可是我难得想起这种事来,手边又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只能说他太倒霉了。”王直耸了耸肩答道。
那名助理很快被两名血脉者担任的卫兵拖了出来,罗宾逊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王直从身后一刀切成两段,然后在地下哀嚎了将近5分钟后才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有那么多血,更不知道人临死前的叫声能够有那么响,那么刺耳,能够让他一直冷到骨子里去。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也听到了这整整持续了五分钟的惨叫,更不知道他们对这样的事情有什么样的想法,但他终于知道自己对于帝制的了解还是太肤浅了。他想当然地把西方王国的分封制度与东方帝国的帝国制度混为一谈,错误的以为帝制仅仅是把总统换成终生制的皇帝,废除国会和议会制度,以为皇帝仍然要遵守法律,尊重个人的权利和财产。王直在政治上的无知和不作为让他以为帝制就像是大英帝国的首相制度,皇帝只是国家法理上的领袖,真正处理政务的是他这个首相。他甚至无需向议会负责,能够独揽更多的权利。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王直眼中的帝制,意味着皇帝超脱于世上的一切,所有人都是他的奴隶,所有人的财产都是他的财产,而所有人的生死也只在他一时好恶之间。
“完全没有书上说的那么精彩啊。”王直不满地咂了咂嘴,他的目光扫过人群,人们不约而同地把身子缩在人群里,低下头生怕被他看到。
“哈哈。”王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怕什么呢?因为他犯了错我才杀他。我早就说过,帝国的规矩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你们勤勤恳恳地为帝国服务,我是不会责罚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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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直终日无所事事,以各种理由杀人寻找乐子时,约瑟夫并没有忘记黄安德。事实上,自他被王直复活的那一刻起,他就暗地里发誓一定要把黄安德挫骨扬灰。新生的超级CIA中还有许多事情没有理清,但约瑟夫早已经划拨了一笔巨款,从已经宣誓效忠帝国的人员中抽调了相当多的人手组成队伍,专门寻找黄安德的踪迹。
“我们必须找到黄安德,这不是私仇,而是帝国能否存续的头等大事。”当帝国首相加里·罗宾逊察觉到这一动作并且对他小心地提出疑问时,约瑟夫这样回答。
王直能够真正掌握的不过是此前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接受了“基因疗法”的两万多人,这些人大多数拥有一定的资产和社会地位,这也意味着他们拥有着比一般人更出色的能力和更广的人际关系网络。虽然后者在王直暴风雨一般的破坏行为中已经被摧毁殆尽,但一旦局势平稳下来,这些人将重新焕发出巨大的能量。
然而,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并且是死一个少一个。尤其严重的是,能够作为武力震慑地方的超级战士,加上约瑟夫自己也不过25人。一旦王直有事离开帝国,这点人手根本无法应对可能面临的问题。
约瑟夫最后敲着桌子说道:“只要能抓住黄安德,血脉的力量将让他向皇帝陛下毫无保留地交出制造血脉者的方法,而那个时候,我们将能够成批地制造出拥有无限忠诚的超级战士,只有这样,帝国才能真正立足于世界!”
加里·罗宾逊并不这么想,但他还是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之间的巨大的层级差别让他们单独相处时,都是约瑟夫在主导一切。正是因为如此,加里·罗宾逊总是小心地避开约瑟夫,或者总是在王直面前才与约瑟夫对话。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王直获得了黄安德的秘法,为了加强帝国的战斗力,随之制造出来的血脉者层级必将远远超过他这样的七级血脉者。
难道身为帝国首相的他,将不得不屈从于那些毫无功绩的新晋血脉者吗?
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