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昌珉公主眉心一蹙,一时有点摸不准她要说什么。
明乐眼眸弯起,直视她的眼睛笑了笑,毫不容情的开口说道:“听闻平阳侯最近公务繁忙,却不知道他是真的因为身负皇差而难以脱身进宫,还是有意避讳,不想见到某些人呢?”
按理说她和昌珉公主之间虽然相看两厌,但是有之前的那一次宋灏从中调停,昌珉公主就没有理由再找茬对她死咬着不放了,可是这一次她却又主动找上门来。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又因为旁的事继续迁怒于自己了。
昌珉公主被她当众戳到痛处,一则尴尬一则气愤,脸上颜色青一阵白一阵,突然之间变化的好不精彩。
在场的宫女内侍都使劲的垂下头去,怕被波及。
昌珉公主浑身散发出一股子戾气,张嬷嬷生怕她会当场失态,老脸一沉,忙是一个阴测测的眼神横过去,对旁边侍立的宫人叱道:“都杵着做什么?”
众人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行礼退开,离两人远远的。
远处亭子里荣妃察觉这边的异样,心里大奇之下就扯着脖子不住的张望。
昌珉公主死咬着牙关,愤恨的盯着明乐的脸,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明乐对她这吃人的表情却是视而不见,反而从容笑道,“平阳侯的脾气我多少也知道一些,昌珉公主你虽然贵为皇室之女,但最好也是不要接二连三的去碰他的底线,逆耳忠言,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可不是危言耸听!”
话到最后,她的眸色突然一深。
昌珉公主本来正在愣神,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竟然觉得她这笑容莫名的带了几分诡异。
见明乐要走,昌珉公主心下一急,仍是横臂将她拦下,怒道,“你这是在存心挖苦本宫的吗?”
“不敢!”明乐冷冷看着她横在面前的手臂,唇角笑容冷峻,“只是就我所见,与你分享一下。平阳侯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你再继续这样不知收敛,保不准易明真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你威胁我?”昌珉公主怒不可遏的厉声质问。
“那你以为易明真为什么会死?”明乐脸上表情不变,却是不答反问。
“这话该是去问你吧!”昌珉公主讽刺的一扯嘴角。
“她背后一个武安侯府,再加上一个平阳侯府,你真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的,会平白去找她的麻烦?”明乐摇头一笑,语气之中突然多了几分怅惘之意,只听得昌珉公主心神恍惚,心里突然就有些没底。
因为易明真挡了她的路,她就顺理成章的把她的死看做理所应当,现在仔细想来,这种身在高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反而叫她忽略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是啊!即使自己算计,易明真身后若是有武安侯府和平阳侯府双方面的支持在,怎么都不会死的如此卑贱!
易明峰那边可以说是他出门在外一时鞭长莫及,可彭修那里,难道不是因为易明真再三残害他的妾侍子嗣而彻底对她断了夫妻之情才会默许自己去算计扳倒了她吗?
否则以易明真身后那么强硬的一个娘家在,何至于连半点情面都不给的任由她被人设计陷害践踏致死?
明乐见她失神,心里冷笑一声,就更进一步的继续说道:“那易氏与平阳侯可是有七年的夫妻情意在,平阳侯会一飞冲天在仕途上飞黄腾达,其中借了武安侯府多少势想必无需我来多言你心里也是有数,你自己想想吧!”
易明乐这话虽然不乏夸大其词的成分在里头,但至少有一点还是肯定的——
如果不是彭修默许,孙氏应当是不会把那些见不得人的家丑抖到孝宗面前进而闹到满城风雨的。
“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挑拨开本宫和侯爷之间的关系了吗?侯爷他是怎样的人,本宫自己有眼睛,我会自己看,不用你来置喙。”想到自己连次和彭修之间起冲突,昌珉公主心里突然隐隐有些紧张,冷哼一声。
原来说要嫁给彭修,只是为了遮掩那件丑事,但是后来与彭修见面接触之后,她却是真的开始慢慢动心了。
那样一个卓绝不凡的男子,有气度有韵味,尤其是身上久经沙场磨练出来的铁血军人气质,更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宦子弟无法比拟的,即使他对她收驰有度的冷淡,都让她心驰神往,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所以她处心积虑设计易明真,说什么都要将他独占不与人分享。
如果真叫彭修在这个时候就先跟她生出嫌隙来,那么不仅她之前的努力白费,即使日后嫁给他日子也未必顺心。
“昌珉公主您慧眼识英,所选的驸马万里挑一,自是无人可比!”明乐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然后就敛了笑容,挑眉对昌珉公主笑道,“可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感激我除掉易明真给你腾了位子出来不是吗?”
“什么?”昌珉公主像是听了笑话似的突然笑了出来,不可思议道,“你这是在向本宫邀功吗?难道还指望我要重礼拜谢你不成?残杀手足这样的事,亏得你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皇兄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没有追究那是给你体面,你还真是有恃无恐不知所谓!”
她说着就不屑的冷哼一声,甩袖往旁边背过身去。
虽然孝宗碍着宋灏的面子,对那件事没有追究,对外编排的理由更是大义凛然,但堂姐死在自己的手上,这都是明乐身上洗不掉的污点。
有这样的名声在外,易明乐在京城闺秀之间的名声就算是彻底臭了。
对一个女子而言,名声何其重要?
这样想着,昌珉公主就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不想明乐闻言,不过一笑置之,灿然笑道,“同心相连的才叫手足,至于那些内里枯朽、分不清亲疏内外的残肢,还是趁早断掉的比较好,省的留下来碍事!这个道理,昌珉公主不明白?”
说道手足凶残,皇室之中才是首屈一指,无人能够望其项背。
昌珉公主神色一恼,霍的转身瞪了明乐一眼,然则两人的视线一碰,她脸上怒色突然就烟消云散,了然一笑道,“我还当你是在得意什么,原来是仗着背后有人给你撑腰呢!”
明乐弯了弯唇角,不置可否。
昌珉公主找到了突破口就越发的有恃无恐,款步走回明乐身边,一边四下里打量着一边神秘问道,“你说五哥他真的会来这里吗?”
明乐斜睨她一眼,没有接话。
昌珉公主却不介意,紧跟着哑笑一声,语气也跟着缓和起来,略带感慨的继续慢慢说道,“太后从凤鸣宫移居这座万寿宫已有十四年之久,你和五哥的关系非比寻常,难道不知道这里是他的禁忌?整整十四年了,就算是五年前的那次,太后重病垂危命悬一线他都避而不见,未曾踏进这万寿宫里一步!”
明乐心头微微一动,随即了然——
五年前宋灏的外公猝然离世,树大招风的姜氏一组就此开始衰败没落,姜太后会郁结成疾也在情理之中!
而宋灏和姜太后之间为了避嫌,对外的确是个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那样生死一线的时机之下,母子二人,一个处于残烛病中奄奄一息,却未能得儿子在身边尽孝,一个却远在千里之外,即使归心似箭,也要隐忍绝情。
这一双母子,所谓的风光人生永远都只是活在人前的那一面。
十四年!这座万寿宫锁住了他们母子之间的情分十四年,当真是连两个路人也不如!
明乐心中感喟,神色之间就有了几分难掩的黯淡。
昌珉公主只当是她也被自己戳到痛处,不由的更加得意起来,道:“那人对自己的生母都如此薄凉,你觉得他可能会为了你而破例吗?”
和姜太后之间,是宋灏一生无法弥补的遗憾所在。
虽然他不说,但是为了生存而被逼和自己的母亲形同陌路,甚至于不惜互相伤害痛下杀手,这样的处境,叫谁看来都觉得心寒。
此时昌珉公主竟然还拿这事儿来打趣,作为攻击自己的武器?
明乐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无名怒火,面寒如冰冷冷的看着她道,“既然是禁忌,就总有需要打破的一天,看看吧!”
她的语气铿然而肯定,似乎是被灌输了某种坚定的信念!
可是昌珉公主心里亦是笃定,宋灏一定不会来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和姜太后之间的嫌隙,更主要的是今天易明乐这里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有猫腻,宋灏又不傻,干嘛要招惹?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都不肯先让一步,正在僵持间,就听见外面内侍扯着嗓子通传:“殷王殿下到!礼王殿下到!”
声音尖锐嘹亮,直刺云霄。
昌珉公主一个机灵,嘴巴张了张又像是无话可说,匆忙敛神转身看去。
竟然真是宋灏和宋沛两个相携,并肩走了进来。
“给二位王爷请安!”一众宫人、侍卫纷纷见礼。
“都起来吧!”宋沛随意的挥挥手,抬头见到院子里的昌珉公主和明乐两个就觉得头大,话还没说,眉头就先皱了起来。
昌珉公主自宋灏进门起就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才猛的回过神来,往前迎上去两步,笑道:“见过两位哥哥!”
“殷王殿下,礼王殿下!”明乐亦是微微一笑,不过她的态度却表现的极为冷淡,让宋沛于第一时间就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过去请人的吴伟良这时候也黑着脸跟进来。
昌珉公主越过眼去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他只就心虚的摇了摇头,垂头下去,什么也没有多说。
既然宋灏和宋沛都来了,荣妃和柳妃也就没有作壁上观的道理,也都起身迎过来打了招呼。
例行公事的寒暄完,宋沛就左右环视了一圈,开口问道:“方才伟良急匆匆的过去找老五,说是义阳有请,还十万火急,怎么昌珉和两位嫂嫂也在这里?”
“哦,我们只是在附近散步,在门口遇到义阳公主,就进来坐坐。”荣妃急忙说道。
她不在乎昌珉公主要作何感想,眼下昌珉公主是打定了主意和易明乐死磕,事情又和她们无关,她自然不会傻到去趟浑水。
对她的说辞,宋沛似信非信,却未点破。
“你叫我来?”宋灏进门以后这是第一次开口说话,视线却是越过众人,直视站在昌珉公主身后一步之外的明乐。
你叫我来?即使没有明确的缘由,也没有经过取证核实,只因为有人说是你叫我,所以我就来了!
本以为这座万寿宫对宋灏而言会是个无法克服的心魔,却不曾想就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就让他轻易的跨出了这一步来。
荣妃和柳妃等人脸上都跟着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目光一半暧昧一半狐疑的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
“方才昌珉公主和这位吴校尉带着一队人马杀进来,不由分说就要闯进本宫的寝殿里去搜查,还说是奉了殷王殿下的命令前来,所以本宫就只好请了殷王殿下前来问个明白。”明乐原是漫不经心的看着别处走神,说话间这才嘴角冷讽一牵,抬眸对宋灏飘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殷王殿下,真的是您要这些奴才闯进来搜查本宫寝殿的吗?”
宋灏闻言,唇角的弧度不觉往下拉去,目光一瞥斜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