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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这个孽障!”老夫人双目圆瞪,一时怒极,捏了拳头抬手就要往易明爵身上招呼。
明乐的目色一寒,立刻一个闪身上前,一把稳稳的抓住她的手腕。
她手下用力极大的力气,老夫人手腕一麻,手里的佛珠就落在了地上。
姐弟两个都动了怒气,脸色一个比一个还要阴沉森凉。
“你——你们——”老夫人被她这刀锋一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心里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发泄不出,只就疼的脊背上隐隐冒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
这个丫头早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是真,但这却是头一次,她竟然敢于光明正大的和她动手。
萧氏在后面看着,心里泛起丝丝冷笑。
她想要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局面,彻底激化了老夫人和明乐姐弟之间的矛盾,那么在今晚的这件事上,老夫人就会完全彻底的站在她这一方了。
“九丫头,你也未免太过放肆了,你怎么可以——”萧氏露出焦急的身子,似乎迫切的想要扑过来的帮忙,但因为腿脚不利索,只能焦急的在藤椅上捶胸顿足。
柳妃察言观色,只在旁边故作惊讶的看着。
明乐盯着老夫人的眼睛一声,然后一转身,直接拽着她的手就往厅中走去,一边语速飞快的冷声说道:“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一丝的情面,但既然你自己一定要当众来撕破脸,我也无所谓了。这是最后一次,今天我还在你易家之内,你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吗?好!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记着,可一不可二,这只是最后一次了!”
老夫人终究是年纪大了,被她半拖半拽的,一路上脚下被绊了几次,都险些摔倒。
黄妈妈在旁边跟着,急的满头大汗,几次想要开口终究还是没敢。
明乐脚下不停,几步就把老夫人拽回了厅里,进门就是手一松。
老夫人身子不稳,一个踉跄。
老在黄妈妈一直在旁边护着,即使一把抱住她。
几十年来,老夫人一直都是被人高高的供起,即使遭到过如此粗暴的对待,当时就急怒攻心,整张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没忍住,眼泪就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儿。
明乐进门以后,也一直冷着一张脸,回头缓和了语气对对跟进来的易明爵道:“不放心的话,你就先在旁边坐一会儿,要是不想听他们撒泼,就先回吧!”
易明爵对上她的视线,深深的看她一眼,迟疑片刻却是略一颔首道:“那好吧!”
说完就轻轻的吐了口气,谁都不再理会的一撩袍角转身大步离开。
眼前的老夫人已经接近爆发的边缘,柳妃随后跟进来,便是款步上前的搀了她的手,面有难色道:“老夫人,本宫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过府来帮衬着义阳公主备嫁的,您说这好巧不巧的,打扰您了!”
老夫人绷着一张脸,却终究不能把脾气撒在她身上。
“娘娘说哪里的话!”老夫人僵硬回道。
“娘娘请上座吧!”旁边的明乐已经冷冰冰的开口。
柳妃是一张笑脸,但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却都仿佛因为明乐一个人的情绪而完全冻结,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气不敢出。
“那好!”柳妃干咳一声,又再握了下老夫人的手,然后就势走到首位上坐了。
“老夫人!”黄妈妈焦急的拽了下老夫人的袖子,也把她拽过去。
待到老夫人在另一侧落座,柳妃才再次开口,对老夫人道:“因为是傍晚那会儿才临时得了太后娘娘的旨意,我过来也没有提前跟老夫人打招呼,老夫人该不会怪罪本宫唐突吧?”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老夫人心里正是恨的紧,一肚子的火气,就是因为她在当场而无从发作。
但柳妃名义上说是受了姜太后的指派,但众所周知,这几年她在宫中风头正盛,是孝宗身边对得宠的妃子。
老夫人心里清楚的很,既然是和明乐这一方翻了脸,那么要保住这武安侯府的前程和自己的富贵,就一定不能再惹了孝宗不痛快。
心口里堵了一口气无处发作,老夫人终究还是怄的慌,恼怒之余扬手就给了身边采荷一记耳光,劈头骂道:“作死的奴婢,娘娘是一番好意为了我老婆子着想,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娘娘入府这么重要的事也不知道通禀一声?”
采荷被她一巴掌抽出了五个指印,心里更是委屈的紧。
但是她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很了解的对方的脾气,当即也不辩解,直接噗通一声捂着脸跪地请罪:“老夫人息怒,是奴婢的疏忽,奴婢知错了!”
“你也不用为难她了。”明乐不动声色的看着,这时才冷冷一笑,找了张椅子坐下,懒洋洋的开口道:“这事儿不怨她,是我叫人封锁了消息,没让声张。”
“那他们就更该罚了!”老夫人脸一沉,刚刚消下去几分的脾气登时又蹿了上来,抬手一指门口的方向,扬声道,“去把钱四和前院那些个管事的各打三十大板,罢了他们的差事,一并的赶出府去。想我堂堂一个武安侯府,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样不成规矩的地步?你年纪小,他们也分不清轻重吗?”
言下之意,却是怪罪钱四等人听了明乐的指使,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采荷不敢怠慢,爬起来急忙就要去通传。
“这事儿也不必祖母劳神了,孙女已经代您办了。”看着采荷慌张的奔到门口,明乐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
采荷一阵狐疑的止了步子,回头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更是满脸阴云密布,死死的盯着明乐的面孔。
明乐冷然的一牵嘴角,却是抬眸对上首的柳妃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道:“娘娘,可否借您几个人手,去我那院子的西厢房里把里头关着的几个奴才带过来?”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萧氏的眼神却越发显得幽暗而阴狠。
“这个——不太合适吧?”柳妃面有难色的扭头向老夫人看去,迟疑道,“这是在你们武安侯府,本宫这样是不是会有越俎代庖之嫌?”
她话虽是这样说,但现在这里属她的位份最高。
并且身份特殊,以她的名义去提人,才是最公正的。
诚然她这一说也不过是对老夫人的一个态度问题,老夫人憋的脸色发青,终究只能讪笑一声,敷衍道:“娘娘说的哪里话。”
说着却是话锋一转,对采荷冷声吩咐道:“夜里头天黑,咱们府上娘娘的侍卫也不熟悉,你给引路过去吧。”
这便是要采荷随行,以便于掌握第一手的信息,更防止柳妃的人私底下动手脚。
柳妃垂眸抿了口茶,似是对此没有异议。
“是,老夫人!”采荷恭敬的垂首应下,显然是对老夫人的心思了若指掌,转身进了院子。
明乐靠在椅背上,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这时才又继续开口,慢慢说道:“钱四那几个奴才的确是很不像话,我说让他们不要去打扰了祖母养病,他们却非得要逆着我的意思办,可是祖母您的身子要紧没办法,我只能借了柳妃娘娘的人手,一人先赏了他们三十个板子,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主子什么是奴才。不曾想,歪打正着,刚好是和祖母您的想法不谋而合,反而替您解忧了不是?”
这府里,到底还是自己最大,易明乐这丫头,竟然背着她就敢私底下处置了府上的管家?还封锁她的消息?
这个丫头未免太过狂妄,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你——”老夫人脑中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整张脸都涨红了。
明乐却未等她发作已经冷然的继续说道:“祖母不必动怒,孙女已经替您教训过他们了。不过那几个奴才实在是太没规矩了,三十个板子下去犹且不老实,为了不让他们到处吵闹,我也就顺手把他们堵了嘴,带回菊华苑暂且关起来。等一会儿把人提了来,您随便处置就是!”
明乐说着,又是转向柳妃,神色冷淡道:“最近我们府里事儿多,奴才们疏于管教,还得要劳烦您的人帮着处理家务事,叫娘娘见笑了。”
柳妃抿唇一笑,没有接茬。
明乐的这一番话说的十分客气体面。
老夫人心里的火却是一拱一拱的往上冒,不过相较于前一刻,听到后面她的脾气反而慢慢压制住了——
好歹旁边还坐着一个柳妃,明乐口口声声是借了她的手在处理家务事,自己一旦对明乐发难也就相当于是连着柳妃的脸也一块儿打了。
“好!”狠狠的咽下一口起,老夫人扯着嘴角,脸上与其说是一个笑着的表情,倒不如说是抽搐。
“你是个懂事的,多亏了有你替祖母解忧。”老夫人说道,每一个几乎都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
“孙女的本分。”明乐淡淡说道,径自从她脸上移开目光。
似乎是从重新进门以后,这整个局面就开始完全落入易明乐这个死丫头的掌控之中了?
萧氏心里暗恨,这会儿却也不敢贸然发难,只能咬牙忍着,以不变应万变。
采荷带着一众御林军去了不多时候就匆匆折返。
“回老夫人,人已经带来了。”采荷使劲低垂的脑袋,眼神闪躲,一直不敢去看老夫人的脸。
老夫人的眸色一深,心里更加狐疑。
“全部带进来吧!”明乐不等她反应,已经开口。
“是——”采荷迟疑着应道,侧身往旁边让开。
紧跟着御林军就把十来个灰头土脸的奴才推了进来。
而出乎意料的是,里头除了钱四和前院的另外三个管事,连带着明乐菊华苑里的大小仆役,上至管事丫头,下至洒扫小厮,并着那个已经疯了很久痴痴呆呆的芷文都被反复了双手,给一并给推了上来。
钱四几个挨了板子,皮开肉绽,直接扑在了地上眼泪汪汪的直哼哼。
其他的下人奴仆则是战战兢兢,神情拘谨的跪着。
老夫人等人看着这个阵仗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儿。
“他们要一个解释,柳妃娘娘,为了避嫌,还是您来说吧!”明乐斜睨一眼跪了满地的奴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柳妃有些不自在的垂眸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才扭头迎上老夫人困惑的目光道:“老夫人,实在不是本宫多事,早前傍晚那会儿,本宫刚到府上义阳公主就说最近贵府里头有些不太平,为了保险起见,就叫本宫的人把她院里内外所有的下人一并管制起来,换了本宫贴身的嬷嬷和宫女服侍。您也知道,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又不常出宫门,这心里头难免——”
柳妃说着,就是欲言又止。
“殷王府护送我回来的侍卫,入夜就已经撤出府去了,人是钱四几个亲自送出去的,这事儿做不了假!”明乐侧目扫了眼跟在她身边的雪雁和雪晴,才又继续说道:“现在这府里,除了这两个丫头,没有一个是我的人。而为了保证柳妃娘娘的安全,自她入府以后,整个菊华苑内外都被她带来的御林军团团围住了。而且柳妃娘娘可以作证,从入夜时分一直到刚才我过来兰亭阁之前,我这两个丫头一直都寸步不离的在房里服侍我与娘娘对弈,我与她们,都无暇分身出来。”
她院子里的人,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