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柳妃闻言,不觉做直了身子,愠怒道,“她留下了礼王的一双儿女?”
头天晚上在寿宴上明乐站出来维护宋子黎,柳妃只当她是不甘心自己背着她做事而刻意给的下马威,那个死丫头看着是个狠辣无情的主儿,怎么这么好心,三番两次替礼王的一双儿女出头?
可是如果明乐的意思是要保住礼王的话,那么——
柳妃想来,就不觉用力揪住座下的褥子,冷了脸对刘公公道,“皇上叫你提人你就去提好了,他要夜审礼王是你能拦着还是本宫能拦着?这个时候你我这不是多此一举?是皇上要往礼王头上扣屎盆子,关本宫什么事?”
御膳房往各种派送海虾虽然是她暗中做的手脚给的提醒,但为了保险起见,却是隔了许多重关系,根本就不会查到她的身上来,所以在林皇后的事情上柳妃倒是不担心。
“娘娘!”刘公公闻言却是急了,忍不住四下看了眼,才心浮气躁的压低了声音道,“皇后娘娘的事情虽然做的干净利落,可娘娘怎么忘了,礼王府上你可是还用了一个如月的。那天奴才本来是想找机会除掉那个丫头的,但殷王妃的那几个丫头个个都精明的很,一刻不落的看着,最后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人带回了礼王府的。”
“嗯?”柳妃勃然变色,猛地一下从美人榻上站起来,“你是说怕他们审过那个丫头?”
横竖易明乐是将她的底细知道的清清楚楚,她也不怕那丫头知道了什么,但如果礼王撬开了如月的嘴巴,到时候要为自保而咬出来这件事——
这样一想,柳妃不觉的就有几分慌乱。
“这么多年,以奴才对礼王的了解,他最是个知道明哲保身的,未免招惹杀身之祸,他应该是不会审讯,而是该直接处理了息事宁人的。”刘公公分析道,脸上表情却不见放松,“娘娘,凡事都有个万一,现在是非常时期,一旦礼王那里知道了什么——”
谋害太子,比起毒杀一个失宠的皇后,那罪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柳妃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神情恍惚的重新坐回美人榻上。
刘公公也是一筹莫展,在旁边不住的咬牙叹气想对策。
柳妃兀自思忖了片刻,然后重新定了定神抬头看向他道:“那依你看,现在我们要如何做才是最妥当的?”
“这还用说嘛!”刘公公想也不想的回,“当然是别让礼王有机会在陛下面前开口了,不管他都知道些什么,只要没机会开口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他并不知道柳妃和明乐之间的关系,所以完全不会考虑宋沛夫妇的死活。
柳妃眸子一转,眼底有冰寒彻骨的冷光一纵即逝,突然一勾唇角,沉声道,“那就照你的意思做吧!”
“啊?”刘公公始料未及的愣了片刻,等到再反映过来却是吓的魂飞魄散,眼睛瞪得老大的颤声道,“娘娘您说什么?”
“大总管你不是说只有让礼王夫妇彻底闭嘴才是最妥实的方法吗?”柳妃说道。
“可是——可是——”刘公公支支吾吾,一直盯着他的脸想要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星半点玩笑的意思,可柳妃的神情冷酷而平静,怎么看怎么的叫人心里发寒。
“他可是王爷啊!”刘公公一个机灵。
诚然他方才也就只是那么一说,不管怎样宋沛都是个王爷,而且又是在宫里,哪里是说要处理掉就能处理掉的!
这个柳妃,是疯了吗?
“他是王爷又怎么样?”柳妃冷笑,“这个时候可不是你妇人之仁的时候,就算是当朝太子,还不是我们说叫他没了他就立刻得要魂归西天的吗?更何况区区一个礼王!刘公公,这个时候,可不是你说想要全身而退就能退出去的了,你跟本宫是同坐一条船上的,就算你想死,本宫还不愿意陪葬呢!”
她的话字字句句都阴冷绝情而不留余地,听的刘公公一身冷汗。
他们设计溺毙了太子,又毒杀了皇后,这两条里面无论哪一条被爆出来都是必死无疑。
诚如柳妃所言,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刘公公!”柳妃见他神色间还有犹豫,就起身走到他身边,眉目妖娆笑着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想想本宫答应过你的好处吧,现在你的位置,就算你爬的再高也不过一个伺候人的奴才,只要你帮本宫的孩儿顺利登上皇位,你就是可以参政议政,手握生杀大权的中书令了。”
她的语气轻缓,但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像是魔咒一般缠绕在刘公公的脑海中一寸一寸将他心中恐惧排挤出去。
刘公公的目光有凌乱慢慢沉淀下来,最后透出凶狠的光芒!
“好!”回过神来,刘公公坚定的一咬牙,“只要娘娘能信守承诺,记得答应过奴才的好处,一个礼王又算什么。”
“本宫说过的话,当然算数。”柳妃满意笑道,说着就面有戚戚然的垂眸抚了抚隆起的肚子,叹息起来:“刘公公你是知道的,本宫一个妇道人家,在这宫里无依无靠,一切都唯有仰仗刘公公你了。”
柳妃没有娘家,没有靠山,她想要成事的确是要仰仗自己的。
刘公公不疑有他,想着不久的将来就能大权在握,心里反而多了几分雄心勃勃。
“娘娘放心吧,这件事奴才知道该怎么做。”刘公公道,信心满满,“事不宜迟,奴才这便先行告退了,等事情办妥了再着人来向娘娘报喜。”
“好!”柳妃颔首,想了想又像是不很放心的嘱咐道,“宫里人多眼杂,公公千万小心着些,记得隔墙有耳,即便是对那将死之人也要防备着些。我们现在的处境艰难,在本宫顺利诞下皇子之前,一切还是要小心为上。”
言下之意不要因为在礼王面前觉得胜券在握就得意忘形的漏了陷。
“奴才心里有数。”刘公公道,于是就不再多留,转身告退。
柳妃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的长廊尽头,唇角勾起的笑容就越发冰冷而鬼魅起来。
“娘娘——”壁珠听柳妃这一番话已经听的心惊胆战,此时终于敢于上前谏言道,“礼王殿下的身份非同一般,虽然皇上说要审他,定他毒害皇后的罪名,可如果他就这样死于非命的话,事情怕是就要闹大的。而且——而且——”
壁珠说着就有些六神无主,很是慌乱了片刻,咬牙道:“如果礼王夫妇会有什么闪失,殷王妃那里怕是交代不过去的。”
“哼!”柳妃冷哼一声,挺直了脊背眼神布满阴霾的冷冷说道,“这件事里头的利害关系本宫如何不知道?在宫里公然谋害当朝王爷?就只有刘福海那种没有远见的阉人才敢去做!”
壁珠一愣,随即疑惑,“那娘娘您刚刚——”
“殷王妃是我现在动她不得,至于刘福海么——”柳妃唇角牵起一个笑容,走回美人榻前坐下,端起旁边温着的一杯茶浅啜一口,转而却是目色一厉,冷冷道,“他为本宫铺路铺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歇歇了!”
刘公公也知道她的太多事,谋害太子,毒杀皇后,每一件都性命攸关,她怎么可能放心一直留着这么个祸害在世上!
“娘娘您是说——”壁珠一惊,脸上的不由的神色大骇。
娘娘这分明就是故意诱导了刘公公叫他去杀人,然后再反将一军将他除掉,以绝后患,这是——
弃车保帅?
“心里知道就行了,不用什么都说出来!”柳妃不悦的横她一眼。
壁珠心里一怕,仓惶跪了下去,“是,奴婢知错了,再不敢多嘴。”
“起来吧!”柳妃懒洋洋的抬了下下巴,然后手指一勾,道,“你过来,现在马上去替本宫办件事,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壁珠急忙爬起来,凑了过去。
柳妃倾身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
壁珠全神贯注的听着,生怕听露了一个字。
“快去吧,一定要他赶在刘福海出手之前动手,一定不能叫礼王夫妇有事!”柳妃叮嘱。
“奴婢明白!”壁珠屈膝一福,然后快步的转身去了。
柳妃舒一口气,重新躺会美人榻上闭目养神。
这次能叫她顺水推舟除掉刘福海这块绊脚石,貌似对她而言也是个不错的收获。
壁珠去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回。
听闻她的脚步声柳妃就翻身从美人榻上坐起,道:“如何了?本宫的话你给送出去了?”
“是!按照娘娘的吩咐一字不落。”壁珠回道,“贾侍卫已经去安排了,说保证万无一失定能叫娘娘满意。”
“那就好。”柳妃点点头,也就放下心来。
那刘福海是完全的一点防备都没有,所以这件事应该是十拿九稳的。
柳妃的心情很有几分愉悦,索性也就不再躺着了,转而对侍立在侧的碧玉道,“你去寝殿把本宫的针线拿来,今晚本宫索性也就不睡了,就坐在这里等消息吧!”
“是,娘娘!”碧玉点头,转身去内殿把她的针线筐抱出来。
柳妃的肚子还不到五个月,而她却是从太医刚对孝宗宣布了喜讯之后就开始亲自动手做婴儿的衣服,现在手头上缝制的是一顶虎头帽,上面绣工都是叫下面的绣娘做的,然后她自己裁出样子来一针一针的缝合。
当然,衣物做的都是男婴的款式。
虽然有点为时过早,但是因为孝宗也盼着个儿子,所以倒也算不上什么不是。
柳妃坐在灯下一针一针的缝,碧玉仍然跪在旁边给她捶腿,一边提醒道,“夜里做针线伤眼睛,就算只为着肚子里的小皇子,娘娘也不要太累着自己,做两针就歇一歇吧。”
“嗯!”柳妃漫不经心的应。
壁珠去茶水房新沏了一碗茶汤端进来,递给她,“娘娘喝一口暖暖肠胃吧。”
柳妃抿了两口茶,然后又拾起针线来继续做。
“娘娘,殷王妃不惜一切把礼王世子和小郡主留在了她那里,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壁珠心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的试着问道,“皇上要拿礼王一家,明摆着来者不善,殷王和殷王妃怎会看不出来,按理说他们怎么都不该主动掺和进来的。”
“易明乐那死丫头自以为手里拿着本宫的把柄,是用这事儿讹上本宫了。”柳妃道,“若是本宫袖手旁观,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眼前的这个面子,本宫还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的。”
其实不是给她面子,而是为了自保。
那个死丫头当真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眼下还不是时候跟她翻脸。
“可是皇上这一次大动干戈,摆明了就是冲着殷王和殷王妃去的,会不会——”壁珠思忖道,说着就隐隐带了几分希翼抬眸去看柳妃。
“还用你说吗?”柳妃柳眉倒竖,不悦的瞪了她一眼,提起易明乐,方才的那点好心情就被消耗殆尽,怒道,“那个丫头若是那么容易就能除掉倒是好了,你真的以为本宫愿意费那唇舌去跟刘福海那阉人演戏吗?还不是不得已,只能退而求其次。”
“娘娘的意思是——”壁珠皱眉,心里虽然隐约明白了几分,但知道柳妃不喜欢有人在她面前卖弄聪明,是以只能装糊涂。
“哼!”柳妃面有戾色,由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