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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大理寺的人已经去搜这奴才的房间了吗?皇上先稍安勿躁,可能会有发现也不一定。”纪红纱劝道,然后对殿里的奴才使眼色,叫人把掀翻了的桌案撤下去。
既然一切的线索都指到了江厨子这里,她殿里的下人就没有了嫌疑。
一众的宫婢太监轻手轻脚的上前,把孝宗打翻的东西收拾了,又撤了其他几桌的几案,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敢于吭声或是弄出任何的动静来。
孝宗单手撑头靠在椅子的扶手上,不住的揉着眉心。
其他人跪在地上,没得他的命令也不好私自起身。
如此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大理寺卿才急匆匆的赶过来求见。
“宣!”孝宗猛地睁开眼,沉声吐出一个字。
小庆子领命出去通传,不多时就领着大理寺卿齐大人从殿外进来。
“微臣见过皇上!”突然接到消息说是宫里出了这样的大事,齐大人火急火燎了的就赶了来,一番的折腾下来也是衣物汗湿,顶了一脑门的汗。
“搜过那个奴才的屋子了?可有什么发现?”孝宗问道。
如果这江厨子是被人收买了,那么无论是发现一些银票,珠宝首饰,哪怕只是一些现银都还可以顺藤摸瓜,试着从中再辟出一条路子来走。
“回禀陛下,整个屋子都搜过了,微臣甚至叫人拆了土炕和地砖,整个炕洞里都翻找了一遍,可是——”齐大人屏住呼吸,拿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孝宗阴沉恐怖的脸色,最终也只能一筹莫展的摇头,随即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道,“微臣无能,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物件抑或是可供追查的线索。”
竟然做的这样利落干净?已经不只是准备充分那么简单了。
孝宗听着,嘴角不住的抽搐着,却是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来。
“御膳房的一干人等已经全部看押起来了,臣敢问皇上,是不是要逐一审问试试?”齐大人心里发虚,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孝宗吭声,就主动开口问道。
“查!”孝宗这才开口吐出一个字,“给朕问清楚了,最近一个月之内这奴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把他接触过的人也一个不落的全部给朕抓起来审问清楚,务必要把背后黑手给朕揪出来。”
只要是人做的事,她就不信会毫无痕迹可寻。
“是,微臣领旨!”齐大人急忙拱手领命,却是被小庆子出言拦下了。
“皇上,可能不必这么麻烦了。”小庆子为难说道,“奴才已经问过御膳房的人了,这江厨子孤家寡人一个,人又十分的木讷老实,话也不多,自打去年下半年入宫以后,除了在膳房做菜就是在自己的屋子里睡觉,整整一年,莫说是宫门,就连御膳房的大门都没有踏出去过一步,他接触到的人,也无非就是御膳房里的那一些。再者因为他只做大兴的御膳,其他各宫也都用不上,即便是成妃娘娘这里,娘娘因为有自己的小厨房,除了宫里几次大的宴会之外,平日里娘娘也基本都不用他。”
与外人交集不多,也不见与谁亲近走动?
“幕后的人会找上这么一个人,应该也是有意为之的吧!”齐大人揣测说道,想着都觉得头疼——
十有八九又会演变成一桩无头公案。
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这宫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而且一次比一次邪门。
孝宗没有马上表态,又再闭上眼去。
易明心等人也是只要想到可能拿不到幕后凶手就坐卧不安,焦躁的几欲发狂——
就怕那人敢动手一次,就敢再动手第二次,不把那人揪出来,她们岂不是随时都要置身险境等着别人来宰杀?
“皇上,您一定要想办法将凶手绳之以法啊!”柳妃膝行过去,拽着孝宗的袖子恳求,“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如此的丧心病狂,竟是下了这样的狠手,若不是发现及时,臣妾等人性命不保还是小事,万一叫皇上您的龙体有什么闪失,那么——那么——”
柳妃说着就哀哀的泣不成声。
凶手的真正目的不明,而她最近水涨船高,虎视眈眈盯着她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柳妃自是比任何人都着急。
其实以前初入宫门时候的柳妃不是这样动辄就落泪扮可怜的,那时候的她得明乐的指点调教,总是柔情似水温和娴静又不失妩媚的,小家碧玉的气质十足,只是如今攀上高位之后仗着孝宗的宠爱却是越发的喜欢用这些伎俩来拴住他!
孝宗自己本来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再看她哭的眼泪哗哗的一张脸就更是心口堵得慌。
“你先起来。”出一口气,孝宗亲自伸手去扶柳妃起身。
“谢皇上!”柳妃借着他手上力道爬起来,一边拿帕子抹着眼泪,一边目光不经意的一瞥突然瞧见了面无表情几乎毫无存在感一般跪在稍远地方的明乐,心里不由的暗恨——
她们没有被毒死那是侥幸,上天庇佑,可为什么易明乐这死丫头明明是第一个接触了那有毒的鹿肉,最终却还是叫她给避过去了?
除掉她,这是多好的机会!
柳妃愤恨的想着,心中扼腕的同时就飞快的定了思路。
眸子一转,柳妃突然试着对孝宗小声的试着开口道,“皇上,之前那么巧就是殷王妃如有神助没去动那道菜——”
她刚一引了个头,其他人就是从善如流,殿中几十道视线齐刷刷的集体朝着明乐射去。
纪浩禹因为桌子是与明乐挨着的,所以之前下跪的时候就故意挪到和她的同一边跪着,这时候便是幸灾乐祸的扯了下嘴角,从喉咙里挤出仅限于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几个字,“你这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喂!”
说话间就挤眉弄眼对着明乐抛媚眼,明显就是故意找茬挑衅的。
明乐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他那一双极力隐忍仍旧盖不住明亮笑意的璀璨眸子,心里就有一种错觉——
此时若不叫他捶胸顿足的大笑一番,回头等这殿里的事情了了,纪浩禹这厮八成是要被憋出内伤的。
这里纪浩禹忍的相当辛苦的同时,柳妃已经忧虑的开口,仔细询问道,“王妃,你不会是知道些什么——”
柳妃说着就是欲言又止,像是极不确定又不好意思深入追究的模样。
“殷王妃——”而孝宗也已经神色不明的看过来。
柳妃那女人,当真是一时半刻的不找事就不舒服是吗?
“呵——”明乐闭了下眼,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然后下一刻重新再睁开眼的时候却是目光清凉如雪。
她起身,一把抓过桌上的酒壶就箭步冲上去,二话不说一手揪住柳妃的头发,另一手将酒壶高高的举起,壶嘴冲着她的脸就倒了下去。
她下手绝对不轻,撕扯的柳妃五官都有点扭曲变形。
“啊——”柳妃防备不及的尖叫一声,下一刻已经被香气浓郁的酒水浇了个透心凉,呛的一阵猛咳嗽。
因为事出突然,所有人都忘了反应也忘了阻止,只就瞠目结舌的看着。
整个大殿之中瞬间泯灭了人声,就只有清洌的酒水从高处落下击打在柳妃面孔之上的啪啦声,将她脸上描摹的精致的妆容冲洗的全部花了,涂了满脸,脏兮兮的。
柳妃想要挣扎,但因为明乐揪住了她的头发太紧,也叫她不敢太过用力。
只在被酒水灌的难受了的时候,突然忍无可忍的嚎啕一声尖叫了起来。
这一声尖锐的喊叫声响彻整个大殿,蓦的将所有人都从神游状态给拉了回来。
“殷王妃你放肆!”孝宗一张脸黑成了锅底灰,怒然拍案。
明乐冷哼一声,却不理他,手里的酒倒完了,就又顺手从旁边柳妃自己的桌案上又拿了一壶继续往柳妃脸上浇去。
“你——你放手!”柳妃被她撕扯的头皮又痛又麻,想要张嘴开骂就马上被从高处落下来的酒水呛住,几乎要背过气去。
冷冽的清酒从鼻子里眼睛里往里灌,涩的柳妃两眼泪水直冒。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全然不曾想到明乐会当众对着柳妃来这一手。
孝宗一声没有喝住她,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又跟着冒上来,怒道,“来人!你们都是死人吗?还不把殷王妃给朕拉开。”
“哦,是!”小庆子等人这才如梦初醒,应着围拢过去,却是被殷王妃如此彪悍的神情和举动吓住,畏首畏尾的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阻止这一场闹剧。
“等什么?还不拉开她?”孝宗怒不可遏的再度出声催促。
若不是顾及着纪浩禹在场,须得要维持他一国之君的风度,他几乎就要冲上去亲自动手了。
“殷王妃,奴才们得罪了!”小庆子几个避无可避,狠心一咬牙,刚要挽了袖子动手,却被明乐冰冷而锐利的一道眼波震住。
而他们动作就那么稍微一缓,明乐手里的第二壶酒也已经倒完了。
明乐胳膊擎着那酒壶在高处,最后一滴残酒洒尽,她五指缓缓一松——
啪的一声,酒壶就砸在她和柳妃的脚边摔成了一地的碎片。
“皇上,救我!”柳妃吓的跳脚,惊惧的就要扑向孝宗求救。
明乐抓着她头发的一只手却并没有完全的放松,见她要跑,就手腕一翻,将她已经被抖开的长发直接绕了两圈在手腕上,紧跟着毫不容情的发力,愣是又将已经跑出去一步的柳妃给生生的拽了回来。
这一次她手上所用的力道较之以前更重,柳妃原本站直的身子生生被她拉下去一个头。
也好在是柳妃是舞姬出身,身段柔韧,腰部还能够往后一仰达到她的高度要求,否则必定是要筋断骨折的狼狈摔倒的。
柳妃往后仰着身子,这样一角度刚好是够明乐由上而下俯视她的脸。
“清醒了吗?”明乐问道,语气可以称之为温柔,但是落在耳朵里,却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柳妃被她盯的浑身一抖,张了张嘴,两眼迷茫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而眼睛里被那酒水辣的,更是眼泪止不住哗哗的往外流。
“殷王妃,你还不放开柳妃?”孝宗终于忍无可忍的拍案而起。
眼见着他气势汹汹一个箭步就要冲上来抢人,明乐瞅准了时机,不等他靠近,就抬手用力一送把毫无还手之力的柳妃推了过去。
孝宗被柳妃撞了个满怀,急忙伸手接住她,那一瞬间就被她身上浓烈的酒气呛的险些背过气去。
“皇上!”柳妃狼狈的扑倒在孝宗的怀里。
因为刚才是仰着头的,从鼻子里被灌进去不少的酒,柳妃被呛的鼻腔难受眼冒金星,身子瘫软只能靠孝宗的手臂支撑,半趴在他的臂弯里卡着自己的脖子拼命的咳嗽,试图把误入呼吸道里的酒水给咳出来。
但越是咳嗽,眼泪反而流的更加欢畅了起来。
孝宗一阵的手忙脚乱,眼睛几乎能在明乐身上瞪出两个窟窿来。
明乐却就只当看不到他,直接看向他怀里狼狈不堪的柳妃,字字清晰的重复问道,“柳妃娘娘,这两壶酒可是叫你清醒了些?如果您还是分不清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话——”
明乐脸上表情阴冷的笑,说话间略一停顿,完全不用她吩咐,雪晴已经取了别的桌上的酒壶递到她手里。
明乐信手打开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