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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他的身份特殊,没有人敢真的上去拦他。
纪浩渊匆匆而过,明乐换了副恭顺的姿态迎上,屈膝行礼,“见过肃王殿下!”
她没有像王府其他的下人一般避让开去,而是稳稳的站在回廊中间和她身后跟着的赵毅一起堵了纪浩渊的路。
纪浩渊眉头微蹙,他一贯谦和,做不出来动手推人的举动,前一刻还火急火燎谁都拦不住的火爆模样,这会儿竟然真就硬生生的被堵在了这里。
此时明乐身上穿的是一套殷王府一等婢女的短袄襦裙,卸去发间贵重的饰物,再加上整个人的气韵温顺轻柔,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管家一路小跑着追上来,喘着气道,“蝶衣姑娘,您怎么在这儿?”
“我——”明乐开口,像是脱口而出要说什么,但看一眼站在跟前的纪浩渊又有些犹豫,拉过管家在一旁小声耳语道,“沈大夫那里说是医不得呢,柳扬正着急呢,让我和赵毅去柳太医府上走一遭。”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但却是瞒不了人的。
纪浩渊的眉心微微一跳,心里就更加着急。
“啊——”管家闻言大骇,急的一头大汗,颤声道,“这这这——这可怎么好?”
他转了两圈,一跺脚道,“得了,院子里还是你留下来守着吧,我去!”
“周管家!”明乐向前一步扯住他的袖子,“别——这刚才出了事,府里大事小事不都得您来操持吧,要不就让赵毅去吧!”
她说着,意有所指的瞥了眼旁边的纪浩渊。
周管家也觉得这话有理,略一思忖就重重的点头,吩咐赵毅道,“你赶紧的,快去快回,别耽搁了!”
“是,管家!”赵毅点头,躬身对纪浩渊施了一礼就错过他身边直奔大门而去。
易明乐只是叫他帮着演一场戏,自然是不需要他真的出府去请太医的,是以拐出了这座院子他便换了个方向,身形一晃藏进了暗影里。
这边的回廊上,明乐垂着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跟纪浩渊告罪:“肃王殿下,真是抱歉的很,我家王爷刚刚吩咐下来,今日谢客,怕是不能见您。”
纪浩渊心烦意乱,面上表情依旧和煦,淡淡道,“我也知道深夜贸然造访有欠礼数,但本王是真的有要事急着见殷王,麻烦姑娘,去禀了你们主子,本王今天既然已经进了这道门,便请他通融一二吧。”
晚上在宫里纪红纱算计宋灏不成,又受了挫,他本来还以为那丫头知难而退会有所收敛,回到驿馆以后听她发了一通脾气也就算了。直至后来乌兰大巫医被掳,纪浩渊过去查看的时候才知道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竟然瞒着他私自带了两个侍卫连夜出门了。
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来了宋灏这里,纪浩渊怕她再生事就火急火燎的就带人赶来,不曾想还没等到王府门口就听见这边一片吵嚷声要拿刺客。
他心知必定和纪红纱有关,但在事情未明的情况下也不敢贸然追问,只能打着拜访宋灏的名义闯了进来。
“这——”明乐垂着头,一脸的为难,却也不让路。
管家见着场面僵持,额上冷汗涔涔的挤上前来打圆场,“蝶衣姑娘,你看这是不是——”
纪浩渊这样的贵客,真要拒之门外,怎么都说不过去。
明乐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一咬牙抬头看向纪浩渊,目光在他随侍的侍卫身上扫了扫,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纪浩渊担心纪红纱的安危,早就心急如焚,见状马上一个眼神示意,“你们都先退出去,去门口等着。”
“是,王爷!”八名侍卫应声而退,片刻之后便走了个干净,他身边却有个方脸青袍的汉子守着未动。
就像宋灏出门总会随时随地带着柳扬一样,这人八成就是他的贴身护卫了。
纪浩渊出一口气,“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明乐也不好得寸进尺,于是一笑,这才忽而拧眉露出凝重的神色道,“肃王殿下您是府中贵客,奴婢不敢瞒您,其实不是我家主子有意避讳您,而是——方才有刺客闯入,他中了毒了。”
“中毒?”纪浩渊倒抽一口凉气。
“是!”明乐道,一脸的担忧,“主子中了毒,府里的大夫也解不得,这不才打发了奴婢去请太医,这会儿我们府里正乱,实在是不好留您,您看——”
她说着顿了一顿,“而且现在天也晚了,莫不如奴婢代为禀报了我家主子,回头等他身子大好了再去拜会您吧!”
不管宋灏中毒的消息是真是假,直觉上纪浩渊终觉得这事儿必定和纪红纱有关。
在没有见到纪红纱之前,他怎肯无功而返?
“既然被我赶上了,本王要是过门而走似乎也说不过去。”纪浩渊道,说着温和一笑,“麻烦姑娘,还是引我去探望殷王殿下吧。”
他这便是打定了主意不肯走的。
明乐支支吾吾的挡在那里不进不退,纪浩渊刚要开口再行劝说,柳扬就从内院拐了过来。
明乐见他,急忙快步迎上去,“怎么样了?刺客那里可审出什么了?”
“没有!”柳扬一筹莫展的摇头,抬头一看站在不远处的纪浩渊却是一愣,“肃王殿下?您深夜到访不知所谓何事?”
纪浩渊心里苦笑,面上却是一片平和之气,温文尔雅道,“今日陛下的寿宴上,本王那个不懂事的妹子得罪了殷王,本王辗转反侧还是觉得过意不去,这不就赶着过来赔个不是。”
“这怕是不行的!”柳扬道,脸上始终是一副冷冰冰不卑不亢的表情,“您也看到了,我们府上现在有点乱,不太方便。”
“是本王来的不是时候。”纪浩渊轻咳一声,颇有几分尴尬,继而话锋一转道,“对了,听说殷王遇刺,却不知道刺客是什么人?”
“刺客已经拿下了,不过这会儿还没来得及审!”柳扬道,却是有意回避他的问题,说着就又看向明乐,“不是说去请太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赵毅去了!”明乐道。
柳扬却也不用她解释,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道,“我跟去看看,院子里你帮管家盯着点儿,刺客那里再调派些人手看着,可别出什么乱子,一切都等主子好转再说。”
他这一番话下来倒是颇合自己心意,想来是背后又受了宋灏的指教。
“好!”明乐点头,目送他离开。
正好前院有小厮招呼周管家,周管家也是察觉这纪浩渊今天怕是不好打发,索性也就不与他在这里磨蹭,告了罪转身走了。
“殿下,奴婢要代柳扬去后院吩咐点事儿,不能招呼您,我先叫个人引您去里面的厅中坐会儿,晚点再去替您给我家主子传信,您看成么?”待到他们各自散了,明乐才又面露焦灼之色期期艾艾的看了纪浩渊一眼。
纪浩渊心里惦记着纪红纱,还哪里坐得住,微微笑道,“横竖你也是要进内院,就顺带着给本王带路吧。”
“那好吧!”明乐只做不懂他的心思,微微点了下头。
三个人先后绕出回廊进了内院的花园,明乐佯装要去办差,脚下步子走的极快。
纪浩渊一声不吭在后面从容跟着她一路到了宋灏的那个院子外头,彼时那里已经加派三重守卫,由赵荣带队把整个院子团团围住。
明乐只当是忘了身后还跟着纪浩渊就径自走了过去,对赵荣道,“柳扬叫我传个话儿来,说让你一定把这里看好了,可别出什么岔子。”
“这里里外都加派了人手,不过就是守个女人,不会出纰漏的。”赵荣道,神色凝重,“我看她自己也是毒发撑不了多久了,可就是死咬着不肯交出解药,是不是要动刑?”
明乐思忖着一阵为难,“跑掉的她那两个同伙还没有线索,都不知道殿下的毒解不解得,还是先留着她,仔细看管就是!”
屋子里关着的是个女人?纪红纱?
可宋灏又不是不认识纪红纱,怎么会把她做刺客关起来?
纪浩渊心中狐疑,心口一闷的同时眼中有种锐利的锋芒一闪而逝。
然后他走上前去,关切道,“这屋子里关着行刺殷王的刺客?”
“是啊!当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回头非得活剥了她的皮!”明乐一跺脚,似乎还是觉得不解气,语气愤愤道,“把门打开,我进去看一眼。”
“好!”赵荣掏了钥匙过去开门。
明乐走过去,纪浩渊举步要跟却被赵荣拦了一把。
“大胆!”纪浩渊身边的方脸侍卫怒喝一喝就要上前去拿他的手腕。
“阿广!”纪浩渊沉声喝道,那叫阿广的侍卫立刻收手退到他身后。
彼时明乐已经站在了台阶上,不悦的拧眉回头。
纪浩渊温文一笑,解释道,“听说屋子里的刺客中了毒,我这个侍卫的祖上是行医的大夫,对各种毒都有些研究,或许能帮上忙。”
现在殷王府里宋灏中毒的消息不胫而走,人心惶惶,明乐想了想就点头示意赵荣放行,把两人让进门去,并且解释道,“这里是我家主子的卧房,晚上那会儿主子从宫中赴宴回来,一进屋就被人偷袭中了毒,好在是柳扬当时在身边跟着,打斗中又把那毒药扑到了刺客身上,可她的同伙却没能擒住,给跑了。”
三人进了房,赵荣却没跟进来。
入目就是一屋子东倒西歪的摆设,桌子掀翻在地,茶具碎裂脚下,宫灯也砸了数盏,一侧墙边多宝格上的摆设被摔的七七八八,一室的凌乱。
半暗的光线里有种奇怪的声音在哀哀作响,像是婉转的嘤咛又像是带了痛苦的呻吟,分明就是女子动情时候发出的靡靡之音。
纪浩渊刚一进门已经勃然变色,因为——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是纪红纱!
他心里噌的起了火,一个箭步冲进里面的卧房,儒雅白皙的面孔上顿时熟透了一般整个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里屋的地面上亦是凌乱一片,被褥枕头扔了一地,连床帐都被人扯下来落丢在了脚踏上。
纪红纱头发蓬乱,满面通红的缩在床边。
她那外袍和穿在里面的纱衣都被她自己扯了去,里面的抹胸宫裙也扯的半落,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脯。
彼时她正蹭在床边柱子上不住的磨蹭,粉面含春,媚眼迷离,口中呢呢喃喃不住的发出婉转而难耐的呻吟声。
那整个人看上去哪里还有一点皇家公主高高在上的岑贵气质,淫靡腐败,连烟花之地最下作的女子都不如。
纪浩渊断没有想到进来看到的会是这么一副场景,向来游刃有余游走于朝堂政局之中的大兴皇子竟然完全愣在当场,只剩下发红的眼眶里喷薄出来的满腔怒意。
他当先一步愣在那里,明乐和阿广随后才跟过来。
“呀——”见到这副场景,明乐低呼一声急忙捂住脸不敢多看,气恼不已的语无伦次,“这这这——”
阿广也是一愣,纪浩渊一个杀人般的眼神横过去,他立刻识趣的背过身去,非礼勿视。
床边的纪红纱听到动静迷离着一双眼睛看过来,看到纪浩渊顿时嚎啕大哭,眼睛一亮就跌跌撞撞的扑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袍角,一边带着难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