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惊闻此言,将要回禀给孝宗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孝宗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就道:“如何了?”
林太医摇头:“三碗水里头的血滴都不曾相融!”
“李家的大公子呢?”孝宗看向李夫人,问道。
方才他是一时气急有所忽视,但是经昌珉公主一提还哪有不明白的?
如果真的是柳妃和李家狼狈为奸想要谋取他的江山,那么李成玉和李夫人就算是要找人借种,也不会找到庶出的儿子身上去。
勋贵之家历来都将嫡庶尊卑看的很重,李家想要窃取皇权,定会要一个血统相对尊贵的孩子。
兵部尚书李成玉时年已经三十有七,膝下一共育有四子,其中长子和幺儿是嫡出,也就是李夫人的亲儿子。
可是四公子此时也不过刚刚十四岁,是不可能成事的——
也难怪李夫人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原来是胸有成竹么?
李夫人被孝宗这样看着,不由的一个机灵,眼神闪躲的垂下头去,回道:“皇上明鉴,犬子外出游学多年,是直到今年入春以后才折返京城的,五皇子都已经快两个月大了,哪怕是皇上有所怀疑,也万不能怀疑到他的身上去的。”
说着又怕孝宗不信,连忙指着殿外的百官道:“这件事我家老爷的几位同僚都可以作证,请皇上明察!”
这个时候,孝宗已经不可能听的进去任何人的证言证词,只就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李夫人被他盯的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死咬着牙关牙齿也几乎忍不住的在打颤。
“朕是问你他的人现在何处?”孝宗重复,语气偏执而不容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李夫人犹豫着。
旁边李云瑶是一直看见太医给她的几位兄弟和五皇子验过血才如梦初醒,此时便是气不过的一把抱住李夫人的胳膊,不忿道,“母亲,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怕什么?既然皇上信不过我们,你就叫人去把大哥找来也一起验证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还有那些攻击我们的流言也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李夫人心里着急,恨不能回头甩她一记耳光,但是碍着眼前的形势又不能,只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说话。
“母亲,都这个时候了,什么能比我们李家的声誉更重要?只有澄清了这件事我们才能重新站起来!”李云瑶焦急说道。
“李夫人,你这不会是心虚了吧?”昌珉公主冷笑说道,眼神嘲讽。
这样看来,和柳妃暗度陈仓有一腿的的确就是李家的大公子了。
“公主,请您慎言!”李夫人一怒,声色俱厉的喝了一声,然后转向孝宗声泪俱下的磕了个头道:“皇上,我们李家三代为官侍奉君王从来都是忠心不二的。今日有奸人挑拨,皇上心有疑虑臣妇不敢有所怨言,您要证明皇室的清誉更是天经地义的。可是皇上,我们李家的儿女难道就不是人了吗?这一天之内,先是瑶儿被人算计了,硬是叫我们咽下这口苦水,现在又非要栽我儿子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吗?我不是不能把儿子叫来给皇上看一个明白,可是我李氏一门受了这样的污蔑和怀疑,就算是最后证明了我们的清白,又叫我李家人日后要如何能够抬起头来做人?皇上,人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横竖我也是没有脸面再存活于世了,今天不如就一头撞死在这里来的干脆!”
话音未落就爬起来,卯足了力气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
“母亲不要!”李云瑶捂住嘴失声尖叫。
昌珉公主皱眉,厉声喝道:“拦住她!”
云霓和云裳两个也早有准备,没等她吩咐就扑过去,抱住李夫人,三个人撕扯着摔了一地。
“李夫人,你也是被封了诰命的大家夫人了,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昌珉公主冷冷说道:“这里可是皇宫,当着皇兄的面自戕你可想清楚了。你自己死不要紧,可是追究起来,这就是大不敬的罪名,你李家满门都要跟着获罪的。”
说话间就款步走过去,纡尊降贵的给嚎啕不止的李夫人亲自整理了一下领口,同时红唇微启在她耳边吐字无声道:“李夫人,哪怕是做戏也得看着分寸来,这里可是皇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么——还是免了吧,用的不好当心弄巧成拙!”
这李夫人分明就的打着如意算盘,想要一死方休的把事情闹大了,然后叫孝宗没有办法再继续追究,也好给李成玉争取点时间罢了!
明乐莞尔,仍是作壁上观,不置一词。
李夫人被昌珉公主冷嘲热讽一番,心里又气又怕却是不能发作,只就拿帕子掩着脸呜呜的哭。
李云瑶吓坏了,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抱住她也跟着哭,“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的想不开?您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
李夫人也是无计可施,母女两个抱着哭作一团。
整个大殿里头闹哄哄的,孝宗却全然没有心情理会。
五皇子不是他的血脉,他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和柳妃苟合给他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找出来。
“皇上,李尚书一家围观多年,不仅侍奉了皇上,还侍奉了前面的三位先帝,他们是如何的用心难道您还看不明白吗?现在就因为殷王妃别有居心的一番话,和几位太医众口铄金的证词,您就要这样的猜疑和误会他们?若是就这样逼死了李夫人,您难道就不怕朝臣们寒心吗?”柳妃含泪说道,几乎声声泣泪,眼神含怨带怒的看着孝宗,“想来今天不叫了李家公子过来亲自对峙,您也是不能安心的了。正好,臣妾也不甘心被人这样的诬陷了清白,索性今天我们今天就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好了!”
说着就使劲的压制住眼泪,对金子说道:“金子你去看看李尚书他人在哪里,叫他把李家公子请来和皇上当面对质问个明白!”
这话说的,倒是底气十足,听起来倒真像是别人冤枉了她的样子。
可是她不直接说是去请李公子,而是点了名的要金子去找李成玉——
这件事,貌似还是很值得玩味的。
金子心里飞快的略一思忖,忙是点头应下就快跑着出了门。
李夫人的心跳一滞,想要说什么已经晚了。
原以为金子得要离开一会儿,不曾想只去了片刻就又跌跌撞撞的重新跑了回来。
柳妃眉毛一拧,昌珉公主已经抢先问道:“你怎么自己回来了?叫你找的人呢?”
“来——来了!”金子气喘吁吁道,反手指向院子里。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宋沛带人押解着几个人,将人五花大绑的从外面进来,为首的一个——
赫然就是兵部尚书李成玉。
“父亲?”李云瑶一惊,面无血色的用力抓着李夫人的手。
“老爷,这是怎么了?”李夫人更是心跳一滞,急忙迎上去,却被宋沛的人隔开了。
孝宗皱眉看着,见到自己之前派去宫门处查看状况的内侍也随在宋沛身边一起回来,就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怎么回事?”
“皇上,奴才奉命是宫门处查看,去的时候发现李尚书竟然私自调动了兵部驻京的人马,将三处宫门都一并困死了,不准任何人出入。”内侍回道,面色很有几分凄惶的又再继续:“奴才本来是要回来向皇上回禀的,可是九城兵马司的秦指挥使大人刚好带兵赶到,宫里礼王殿下调动了部分御林军配合,左右夹击,于是——”
内侍说着就住了声音。
结果不言而喻,是秦啸和宋沛两人里应外合,把围困皇宫的李成玉给生擒了!
李成玉围困皇宫?
兵部的人马没有他的谕令调配竟然就敢私自围了皇宫了?现在哪怕是说柳妃和这李家之间没有猫腻,这李成玉一家也决计留不得了。
同时——
还有神兵天降的秦啸!
这个人不应该和宋沛里应外合来做事的!
看来——
又有其他的事再次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了。
孝宗死死的攥着座椅的扶手,冷冷的盯着被人五花大绑的李成玉道:“李爱卿,需要朕给你一个机会做个解释吗?”
李成玉也万没有想到他和柳妃精心谋划的事情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击破。
这京城之内可用的最大的一部分兵力就是攥在他手里的那部分驻军,其次就是九城兵马司的三万人马,可是这部分人马不该是守在外城的吗?
再者了,秦啸其人和殷王宋灏绝对是敌非友,他怎么会突然和宋沛连成一气了?
还杀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李成玉身上冷汗直流,终究是坐以待毙,涕泪横流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皇上,微臣冤枉啊!微臣只是突然接到线报说是殷王妃瞒天过海滞留宫中,并且殷王府的侍卫大批量的集结起来似有异动。臣唯恐她暗藏在宫中会对皇上不利,故而才自作主张,调兵前来救驾的。皇上,这位小公公和礼王殿下对微臣可能是有所误会,请皇上明察,臣真的只是为了前来救驾的!”
倒是推的干净!
“朕倒是从来不曾想到,李爱卿竟然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巧嘴!”孝宗冷声说道。
李成玉的说辞他已经不可能相信了。
李成玉也不敢再辩驳,使劲地垂下脑袋不说话。
昌珉公主走过去左右看了看,不由的皱了眉头道:“李家的大公子呢?怎么人也不在这里?”
被她一提,李夫人也才如梦初醒,猛地发现儿子竟然不在此列,不由的心惊肉跳起来。
孝宗的目光沉了沉,深深的看了李成玉一眼。
李成玉心里一慌,下一刻却是突然老泪纵横的屈膝跪在了地上,哀哀的痛哭起来。
李夫人被他哭的整个心都吊了起来,干吞了口唾沫就扑过去扯着他的领口撕扯起来:“献儿呢?我的献儿呢?我的儿子呢?”
“夫人!”李成玉神情哀痛的看她一眼,随即就别过头去。
李云瑶心里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提着裙子快步奔进了院子里,冲开人群扑到候在远处的几个侍卫面前,看着横躺在一张门板上的男子尸体一下子就尖叫了起来,捂着嘴,连着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的摇着头喃喃自语:“不!这不是真的!不可能!不是的!”
说着眼中就平添一抹狠色,重新转身跑回屋子里,对李尚书大声的质问道:“父亲,是谁害死大哥的?是谁?为什么会这样?”
说话间宋沛已经招手叫人把那李公子的尸首抬了进来。
“献儿?”李夫人低呼一声,就扑过抱住那李公子的尸身嚎啕痛哭起来,“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啊?你醒醒,醒醒啊!”
她哭的悲恸不已,几乎要背过气去,但终究是心里太过不甘,就霍的扭头看向孝宗道:“皇上,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我儿子就这样被人害了性命,您要为我们做主啊!”
孝宗心里还惦记着柳妃的事情,哪里会管这李公子的死活?
昌珉公主更是见不得功败垂成,不悦道:“怎么这么巧,偏生的在这个时候人倒是没了。”
“皇上,公主,李公子虽然人是不在了,却不耽误取他一滴血来用吧?”云霓提醒道。
“也是!”昌珉公主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