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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凑巧,自己兄妹最近正在盛京,倒成了别人家里兄弟内斗的棋子了。
可想而知,昨天的事一旦依着宋泽的设计发展下去,那么死的就不仅是宋灏了,他们兄妹也绝对别想活着踏出这盛京一步。
军国大事纪红纱不懂,但她却很清楚通敌一罪追究下来的分量。
宋泽这不是要帮她,分明的要送她去死!
这样一想她不禁手脚发凉,不可置信的不住摇头道,“不——不会的——怎么会!”
“你给我好好呆着,殷王的事,以后想都不要想。这一次的事就当是给你长长教训,回头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我可保不住你!”纪浩渊道,走到门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回头,“对了,昨晚你带去的人跟宋灏动手了?”
一提殷王府的事,纪红纱就羞愧难当,眼泪又开始在眼圈里打转儿,“没有,我的人根本就没跟他碰面。”
纪浩渊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困惑。
纪红纱回过神来,狠狠的抹了把眼泪道,“二哥,昨天是他身边的那个贱丫头设计害我的,宋灏的事我可以暂且放下不提,但是那个小贱人我一定不能放过她,这件事,你说什么都得帮我!”
“你还有什么脸跟我提昨天的事?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堂堂的大兴公主,谁叫你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招惹殷王的?难不成还是别人把你绑到他的床上去的吗。”纪浩渊不悦道,说话间却是脑中一闪而过双明澈清透的眸子,再看纪红纱时不由的怒气更盛,推门出去对院外的婢女和侍卫吩咐道,“给我看着公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这个院子一步。”
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他动了怒,忙不迭的应着。
纪浩渊从纪红纱院子里出来,直接带了阿广回书房。
阿广见他目光沉郁就知道他是有心事,主动的开口道,“王爷,您是不是还有事要吩咐属下去办?”
纪浩渊紧绷着唇角,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吟一声道,“有一件事我总觉得很奇怪,从殷王府出来之前宋灏出来见我,当时他的毒明明已经解了,可脸色似乎却是不佳的。虽然他的定力极佳,但看起来还像是有伤痛在身的样子。”
“公主带出去的两个侍卫一直没有找到,会不会是——”阿广揣测。
“不是!我刚问过红纱了,她的人根本没来得及没动手。”纪浩渊抬手打断他的话,“昨晚在宫里的时候我看他还没事,从宫里回殷王府的路上若有什么意外也不可能一点风声也不透,这事儿似是有些古怪了。”
“属下明白,这就下去再安排些人手,暗中监视殷王府的一举一动。”阿广垂首道。
“嗯!”纪浩渊颔首,又在嘱咐,“远远盯着就行,不必强求,千万不要和他们的人正面冲突,毕竟我们现在还是盛京的客人!”
“属下明白!”
纪浩渊挥挥手,阿广拱手一礼转身悄然退下。
纪浩渊坐到案后的太师椅上靠着闭目养神,心里又再把昨天夜里的事整个梳理一遍,不想闭了会儿眼就那么睡着了。
就在驿馆里大兴肃王愁眉不展的时候,武安侯府也是鸡飞狗跳闹没有一刻安生。
晚间易永群和易明峰从宫中赴宴回来,兰香居里就已经炸开了锅。
萧氏听到易明心被夺了孩子还罚了禁足的消息,暴跳如雷,再一听说整个武威将军府一夕获罪,直接咳了一口血背过气去。
易永群本来就是个没主意又不担事儿的,易明峰又是请大夫又是安排人煎药,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天没亮就又换了朝服和易永群上朝。
孝宗余怒未消,就着萧澄的事儿发了好一顿的脾气,朝堂之上百官噤若寒蝉。
易永群大好了腹稿试着想要替亲家求情,结果没等他两句话说利索了,也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
好在是易明峰多智,说了几句忠君爱国的体恤话,表明了立场把他给摘了出来。
父子俩从下了朝,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刚下了车,等在门口的魏妈妈已经迎上来,“见过侯爷,见过世子。”
“嗯!”易永群刚在宫里受了窝囊气,黑着脸一声不吭的往里走。
易明峰看着他的背影,眸光一闪就又把目光收回来,道:“是不是母亲醒了?”
“是!”魏妈妈道,记得满头是汗,“世子快去看看吧,早前儿您和侯爷刚走了一会儿夫人就醒了,一直发着脾气要要见您呢。”
“知道了!”易明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燥郁的情绪跨进门去,快步往兰香居的方向行去。
易永群先他一步回去,上楼就后悔了。
萧氏不由分说就一把揪住他连哭带闹的厮打:“你这个杀千刀的,我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帮一把吗?我嫁给你二十多年,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内院,哪里都做的周到体面,你是怎么对我的?如今我的娘家人有难,你就袖手旁观不闻不问?易永群,你的良心是让狗给吃了是吗?”
萧氏的为人干练强悍,平时连失态的时候都少有,更别说像现在这样泼妇一样的大喊大叫。
易永群今本本来是预备安抚她一二,结果劈头受了一番打骂,脸都黑了的怒声道,“我怎么忘恩负义了?你以为我不想帮舅哥一把吗?你是没看见,今天在殿上我一开口求情,陛下那是个什么表情?他那是恨不能把我也一起拉出去斩了!”
“我不管,我不管!”萧氏嚎啕大哭,一手捶着自己的胸口一手去扯他身上朝服,“你去,你现在就去,去跟皇上求情,让他放了我哥哥。”
“人头已经落地了,还说什么求情?今日早朝陛下已经明摆着放下话来,谁要是敢给萧家求情就一并处罚。”一想到自己在宫里受的窝囊气,易永群就吹胡子瞪眼瞪眼,一把甩开扯掉她的手。
萧氏急怒攻心,本来就正在虚弱的时候,被他一把甩开,就软软的挂在了床沿上。
易永群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你还好意思让我去给他求情?是巴不得我跟着他一起去死了是吧?”
“你就是不管我,你这个没良心的!窝囊废!”萧氏歇斯底里的吼,“你也不想想我哥哥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如果不是有我娘家人的支持,这个武安侯的位子能轮的上你来做吗?现在他们落了难了,你就袖手旁观,你不是人!”
当初老武安侯和易永辉一死,易永群和易永贺就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位子。
易永群无勇无谋又性格懦弱,从设计易明凡,到把三房的易永贺排挤下位,从头到尾都是离不开萧家的扶持和助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年易永群对萧氏一直都十分纵容和尊敬,有时候甚至不得不委曲求全。
听她翻旧账,易永群就如同被人踩了尾巴,登时火冒三丈,“我没良心?我不是人?我要是没良心,今天早就让你去和你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胆敢触怒天颜的哥哥一起去死,还由着你这泼妇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给我难堪?你再这么不识好歹,你信不信——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纸休书休了你?”
萧氏在他面前强势惯了,骤一听他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才是哀嚎一声,浑身颤抖的指着他就要开骂,“你——你——”
“够了!全都给我住口!”冷不防一声怒喝从楼下传来。
两人齐齐住了口,扭头往楼梯口看去,却是黄妈妈扶着一脸阴沉的老夫人走了上来。
萧氏伏在床沿上拍着床板失声痛哭,易永群斗鸡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
屋子里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所有人都大气不敢出。
一个打碎的药碗裂在楼梯口,泼了一地味道难闻的药汁。
“母亲?您怎么来了!”易永群一怔,急忙迎上去扶他。
“这一大早的嚷嚷什么?”老夫人没有拒绝,由他扶着往里走,目光先是扫了眼床上的萧氏又落在他脸上,“你是一家之主,还要点体面规矩不要?这一大早就当着奴才们的面吵成这样,你们不要脸,我还舍不得武安侯府丢人呢!”
老夫人的语气严厉,形容冷酷。
易永群对她向来都有几分畏惧,当即便是讪讪的垂下眼去,“儿子也是一时被这个悍妇气昏了头,一时考虑不周,母亲您消消气。”
“你——”萧氏听他当着老夫人的面骂自己悍妇,一口火气上涌,顶了口痰出来压在嗓子眼,憋得满面通红的剧烈咳嗽起来。
易明峰的妻子韩氏最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之前一直不敢躲在旁边不敢吭声,这便急忙快走过弯身给她拍着后背顺气,“母亲,您消消气,身子要紧。”
老夫人看一眼伏在床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萧氏,心烦意乱的叹了口,缓和了语气道,“大夫怎么说?你母亲她怎么样了?”
“大夫说母亲是急怒攻心,牵动了体内虚火,开个方子给让仔细调理着。”韩氏说,说着就心有余悸的拿眼角的余光去瞥了眼地上的碎碗。
老夫人眉头皱了皱,黄妈妈马上吩咐跪在不远处的春桃道,“我给二夫人把药重新煎了送上来。”
“是,老夫人!”春桃谨小慎微的应着,急忙起身下楼,楼梯下来一半就迎着易明峰从楼下上来。
“世子!”春桃福了福身,急忙往旁边让开。
易明峰刚一进院子就听下面的仆妇说了老夫人在这,他心知以自己母亲现在的状况怕是要坏事,急忙就跟着进来。
春桃给他见礼他也没空理会,直接提着袍子快步上了楼,果然就撞见眼前一副僵持不下的场面。
“祖母!”易明峰走上前来,对老夫人一揖。
“免了免了!”老夫人扶了下他的胳膊,又扭头往屋里众人脸上粗略的扫了眼,对韩氏道,“你留在这好生照照看着你母亲,她现在身子虚,多劝着点。”
“是,老夫人!”韩氏低垂着眉眼小声应道。
老夫人的目光又移向易永群,微微带了几分恼意:“你和峰儿随我去一趟寒梅馆!”
说完就扶着黄妈妈的手臂先一步下楼。
易永群想着老夫人方才看他的那一眼怎么看都不讨喜,心里一怄,就又狠狠的瞪了眼萧氏,然后才是急匆匆的追着老夫人的下楼去了。
老夫人叫走易永群父子,定然是为着询问昨儿宫里的发生的事的,这算是家里的大事,断不该避讳着自己。
“扶我,去看看!”萧氏一阵心慌,挣扎着就要起身。
然而她早上刚刚吐了血,方才又和易永群争执耗了神,刚一欠身就又扑了下去。
“母亲,你身子不好就好生养着,万事有我!”易明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亲自把她安置在床上躺好。
萧氏抓着他的衣袖,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刚刚止了不久的眼泪又夺眶而出,用力的点点头,道:“峰儿,你父亲庸碌,是个靠不住的,你就是母亲的指望了,你大姐和舅舅的事——”
萧家的事如果没有转机,那么日后她在府中的地位必定一落千丈。
而现在,唯一能够仪仗的就只有自己这个一直都出类拔萃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了。
“母亲!”易明峰打断她的话,给她掖好被角,平静道,“祖母那里我得先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