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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上出现这样的失误,后果可大可小,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宴会上伺候了,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宋灏是声音冷静,不愠不火,但是于无形中却带了种凛冽而不可忽视的威严之气。
按照宫里的规矩,在宫宴这样的大场合当众失手闯祸的是应该直接杖毙。
当时宋灏没当回事就没计较,慎刑司就从轻发落只打了个她十个板子,可如果宋灏真要追究,她是绝对逃不过一死的。
那宫婢挨了板子,本来精神就极度细弱,再被在场这个阵仗一吓,立刻就哭了出来,磕头告饶道:“王爷饶命,奴婢知错,奴婢有罪,是齐小姐——是她——是她赏给了奴婢一根金钗,让奴婢故意把酒水洒在王爷身上的!”
“你胡说!”齐茹茵眼睛一瞪,扭头过去就给了她一巴掌,目光满汉警告之意的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陷害我?什么我指使的?我为什么要指使你这样做?你把酒洒在王爷身上我能得什么好处?”
“反正奴婢所言句句属实!”那宫婢自身难保,自然不会怕她的警告,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根已经压的变了形的精致的金钗递上来,“这就就是证据,这是你给我的!”
齐大夫人自然一眼就认出那金钗是齐茹茵的随身之物,顿时就瞠目结舌。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种事来。
其实在这之前齐茹茵也没有这样想过,可是最近因为齐宝茹的事她的名声也跟着丑了,她本来就极度压抑气闷,刚好晚宴上又出了章雪心的事,当时看到宋灏对明乐的维护,顿时就叫她红了眼,越想越不平衡。
做错事的是齐宝茹又不是她,凭什么那么些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而易明乐又为什么占着摄政王妃的头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宋灏那么优秀的男人,有权有势,长相又俊美无双,凭什么就该是易明乐一个人的?
无论是从出身还是样貌上她都自觉首屈一指,嫉妒之余突然就恶向胆边生,临时起意做了手脚,买通人打湿了宋灏的袍子,好制造一场邂逅。
毕竟明乐怀孕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而宋灏身边又没有别的女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要能得了这个男人的另眼相看,她就再不用被人指指点点了。
因为对自己的样貌有自信,所以她便决定放手一搏。
可是不曾想非但没有得了宋灏的青睐,还撞在了明乐的枪口上了。
如果只说是她和宋灏偶遇还好,可一旦把她设计引诱的事情抖出来,她就半分机会也没有了。
宋灏这样的人,肯定不会容忍一个女人的算计。
齐茹茵慌乱之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目光不住的四处乱飘,最后还是指着那婢女道,“我知道了,是你偷了我的金钗!”她扭头去拽住齐大夫人的袖子哭诉道,“母亲,是她偷了我的金钗还要陷害我!”
齐大夫人哪怕想要护着她,却又哪敢说话。
这边引宋灏过来的那个宫女也吓破了胆,再也扛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道:“奴婢招了,奴婢知罪了,奴婢根本就没有看到王妃进来这边的院子,是齐二小姐允诺会给奴婢百两银子的好处,奴婢才斗胆撒谎引了王爷到此。一切都是齐二小姐指使的,奴婢是被人指使的,王爷饶命,王妃饶命,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齐茹茵原来的打算是让人引宋灏过来换衣服,却不想宋灏并没有更衣的打算,直接就要去找明乐,她无奈之下就只能又指使那宫婢撒谎说明乐在这边,好把宋灏顺利引来。
其实宋灏进了院子没见到明乐的那一刻就已经猜到了内幕,不过他之前也懒得计较这种小事,偏偏齐茹茵不识趣,还非要死缠烂打。
“这样说来,齐二小姐为了制造和摄政王之间的这一场邂逅也是煞费苦心了。”张氏讽刺道,目光却是冷厉无比的一拍桌子:“在宫里都敢用这种阴私手段,你们齐家人好大的胆子,真当这里是你们齐家的后院,可以由着你们胡来的吗?”
齐家人同时一抖。
齐茹茵事情被揭穿,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绝望之余突然就没了顾及,一把推开抱着她的齐大夫人,目光恨恨的直视明乐道,“是啊,我是使了手段又如何?摄政王雄才伟略人中之龙,我就是仰慕他又有什么不对?王妃你何德何能占据着王妃的头衔还要独占王爷的宠爱吗?这世上男子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寻常,王妃你若是真的为王爷着想,就不该这样的霸道野蛮!”
“你给我住口!”齐大夫人七魂八魄全飞了,急忙去掩她的嘴。
因为有摄政王妃的暴戾之名在外,这么久以来一直没人敢公然打宋灏的主意,但这却并不表示就没人存这样的心。
这件事明乐心里早就有数,她怀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宋灏如今又位高权重,对他存了非分之想的人可想而知会有多少,不过敢付诸行动的,明乐还是第一次遇见。
当真可以称之为稀奇的。
从头到尾明乐都不过将这里的事看做一场闹剧,此时闻言才终于冷脸。
宋灏最后耐性也随之散尽,目光一厉,冷声道,“这里还轮不到你来做本王的主,你们鲁国公府是怎样的本王不管,但是本王的王府,有王妃一人足够,用不着其他人费心!国公夫人,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以他的身份,他不会亲自和齐茹茵这样不知好歹的女人动手,但是他也再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是!臣妇明白!”国公夫人连忙道。
宋灏携了明乐的手,再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大步离开。
宋沛看戏看的津津有味,还大有些意犹未尽,但也被张氏拉着走了。
“这个齐二小姐真是不要脸!”出了院子雪晴就忍不住啐了一口。
雪雁赶紧瞪她一眼,示意她不要火上浇油。
宋灏一直沉着脸,到了这会儿脸上表情也不见缓和。
这件事虽然非他所愿,但也是因他而起,不知道为什么,在明乐面前他突然就会觉得心虚。
“乐儿!”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
明乐似乎一直在等他这句话,闻言就回头看过去,微笑着伸手去揉他紧皱的眉心,道:“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吧?”
以宋灏今时今日的地位,存了这样心思的绝对不可能只有齐茹茵一个。
宋灏闻言,眉头却是皱的更紧,愣着声音道:“没有!”
“没有?”明乐闻言突然就笑了,看着他的一张冷脸,抿抿唇,“也是,胆子像我这么大的女人的确是不多的。你放心吧,这种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也不用在意。其实齐茹茵的事也不怪你,就当是我自己做了缺德事的因果报应吧,她气我一气也是应该的。”
当时为了靖襄公主,这齐茹茵也算是遭了无妄之灾了,不过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讨人喜欢也是真的。
明乐叹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去接了尉迟瑶就一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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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
三更夜半。
李氏等人从宫里回来之后也都睡下了。
易明菲披着外衫坐在桌前对着烛火,手里正攥着一个小瓶子发呆,突然觉得身后的空气一冷。
------题外话------
有点卡文,这章先这样吧,回头我来修一修,捂脸~
第033章 七姐威武,推倒?
突如其来的感觉,有些怪异。
易明菲的心神一敛,手指一收迅速将握在手里的小瓷瓶收入掌心。
回头。
赫然发现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竟是悄然裂开一道缝隙。
时下已经是七月,但夜里还是很有些凉意的。
窗户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开了?
易明菲皱眉看着,心绪突然就恍惚了一瞬,一个破天荒的念头突然闯入脑海——
夜深人静,她的心跳有一瞬间镂空了节奏。
然后她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窗子只裂开了一道缝隙,手指压上去的一瞬易明菲有了片刻的迟疑,然后用力的一闭眼抬手推开了窗子。
冷风扑面而来,她顺势重新再睁开眼的时候便是瞧见树影下斜倚着的那个人。
那人还是下午在宫里遇见时候的装束,白色的锦袍,紫玉金冠,只是手里多了一个酒囊,不时的仰头灌一口酒。
易明菲推开窗子的一瞬,秦啸听到动静便扭头看过来一眼。
两个人隔着窗子相望。
秦啸的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复又靠回树干上对着夜色独酌。
易明菲站在窗前远远的看着他。
华服之下将男子伟岸高大的身躯衬托着,明明是散漫不羁的一个人,但是从侧影看上去竟也会给人一种平和雅致的感觉。
他侧脸的轮廓刚毅,映在不太明亮的月光下,棱角分明。
这种视觉冲击太过强大,像是一个梦,却真实的让人无法忽视。
易明菲抿抿唇,她在窗口站了半晌未动,直至迎面的夜风扑来她便合了窗子转身走到外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的脚步没有犹豫,一直走到秦啸面前两步之外才止了步子。
秦啸从天际收回目光,淡淡的看她一眼,似乎是在打量,从头顶到裙摆下方露出的一点樱桃红的鞋尖都飞快的审视一眼。
“最近这段时间又出什么事了吗?”最后他问,挑高了眉头,以一种玩味的姿态,语气却是出人意料的平和。
“没!”易明菲唇齿微启,声音短促的吐出一个字。
“是吗?”秦啸笑笑,漫不经心的又灌了一口酒,闲闲说道:“既然没出事,那是怎么了?好像最近大半年都一直听说你不舒服,如果没病的话,总这么避着不见人算怎么回事?”
傍晚的时候在宫里见她,她便推脱说是不舒服,当时见她的脸色不好,秦啸还差一点当真,这会儿见她的身子虽然略显单薄了一些,面目之间却无病态,秦啸才确定她其实并没有事。
前面几个月,他人虽然不在京城却也隐约知道,这大半年以来易明菲都一直称病,推拒了外面所有的宴会和应酬。
曾经一度他还真的以为她是病了,直到今天才觉得不对劲,让他一度怀疑是易家内里又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影响了她。
易明菲听了他的话却是十分意外。
她突然抬头朝秦啸看去,一直勉强维持镇定的心绪突然就有几分凌乱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却是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看着他,一双眸子大半掩藏在刘海之下,用了一种分外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她知道前几个月他领兵去了海域,可是他似乎知道她这段时间之内的境况,这是不是可以看做他也曾在意过她的处境和举动?
秦啸一愣,竟是生生被她问住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其实为了招待卢远晟,宫宴结束之后他就回了自己府上。
卢远晟和他一见如故,大有拉着他秉烛夜谈的架势,可是鬼使神差他却编了醉酒的理由推辞了,等到如今脑子再清醒过来人已经站在了这里。
方才见到易明菲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