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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修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萧以薇皱眉,再次试探着开口:“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何况我也需要你的帮忙,否则我在这朝中孤力难支,只就皇帝的那些儿女就会把我吃了。”
彭修的目光下移,落在她的肚子上,对她的保证还是没当回事,只道:“在你的这个肚子瓜熟蒂落之前,老皇帝的命你一定会留着的,用不着拿些好听话的来搪塞我,还不如务实一点。”
心事再次被他戳穿,萧以薇的表情立刻现出几分尴尬,硬着头皮道:“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我不能不为我自己考虑,总要先留住安身立命的资本。”
“我说过,我不管你的事。”彭修道,“大兴皇帝的寿宴之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宋灏应该也不会在这里滞留,你说的对,那宴会上就是最好的时机。不过要怎么做,你自己最好仔细的考虑清楚,毕竟想要成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以薇皱眉,急切不安的上前一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计划不是定在那一天?”
“我还可以等。”彭修的唇角扬起一个弧度,恍惚像是一个笑容,可是细看之下却还是什么情绪也没有。
他的眸光幽暗而深沉,叫人半分的端倪也窥视不透。
萧以薇不由的就慌乱几分,“那怎么行?如果没有你出手帮我,我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事根本就不可能,难道你想要坐收渔人之利吗?”
因为着急,她的声音就带了几分尖锐。
彭修看她一眼,“你要稳固自己的地位,首要的就是先锄掉黎贵妃母子,到时候你只管做好这件事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萧以薇并不敢掉以轻心,狐疑的打量他好半天,最后才忍不住试探着开口道,“你心里已经有计划了?”
彭修但笑不语,“这不关你的事,总之不久的将来我会叫你如愿就是。”
萧以薇的心里存了很大的困惑,但是这一番面对面的接触下来她却是将这个男人的脾气看透了——
如果他不说,自己就算再逼迫也没有用。
“那好!”咬咬牙,萧以薇道,想了一下又补充,“宫里的事,等我定完了计划可能需要你帮忙参谋。”
彭修倒是没有拒绝,淡淡的点了下头。
萧以薇满怀希翼的看着他,等了好一会儿彭修才道:“大兴皇帝的寿宴我会名正言顺的出席。”
萧以薇听了,这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
如果彭修会以靖海王的身份赴宴的话,那么他的仪仗应该不用两日就要抵京了,到时候她便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了。
“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萧以薇道。
“嗯!”彭修点头,抬脚就要离开。
萧以薇见他要走,心里终究还是颇有几分恼意,再次大着胆子开口道,“我之前说的事,你再帮我一把吧,我知道你手中有许多身手一流的暗卫,杀一两个人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桩。太子虽然死了,可那太子妃陈氏却是个不省心的,如果不能一并将她除掉,恐怕会留有后患,影响我们后面的计划。”
“一个女人而已,现在大兴皇帝就在你的掌握之内,你要杀一个人又有多难?”彭修道。
他根本就不会直接出手去动太子妃,因为他太清楚纪浩禹的想法了,为了成全萧以薇而和纪浩禹杠上?这样的蠢事他如何会做?
更何况——
他根本也就没打算萧以薇能成事。
这个女人妄图以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筹码,全盘控制整个大兴朝廷?这个想法比痴人说梦还不实际,因为——
大兴的真正控局者,永远都是荣王纪千赫。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异想天开,连做跳梁小丑的资格都不够。
萧以薇得了他的提点倒是获益良多,皱眉略一思忖,唇角就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彭修便再没有多看她一眼,径自走了出去。
院子里他带来的两个随从已经在等候,见他出来就对他略一点头表示一切正常,三个人三条人影飞快的纵身一跃便翻过墙头,沿着临近的冷宫旧址出宫去了。
萧以薇擦了脸上的污渍又拍打干净了身上的灰尘才从三清殿里出来,外面等候的宫女一声不吭的上前扶了她的手转身回了寝宫。
一路上她都心不在焉的想着事情,可是到最后也还是一筹莫展的模样,实在无计可施了就提笔写了一张字条然后借着去御花园里散步的机会塞到了一处假山旁边的石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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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城外温泉别院的马车上,纪浩禹和宋灏相对而坐,煮酒品茶一团和气,倒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以前听到传闻说是荣王的性情冷傲,很不容易相处,现在看来倒像是谣传的可能性居多。”宋灏闲闲的靠在身后的车厢壁上,手中执一只画着墨色风荷的小杯眼前透过茶汤上升起的袅袅雾气看着桌子对面的纪浩禹。
纪浩禹挽了袖子,动作娴熟的煮着茶,眉目之间还是挂着绚烂的笑容道,“此话怎讲?”
“最起码他对荆王殿下就足够随和,可以允你连招呼也不打就随便带着本王这个来者不善的客人登门。”宋灏道,玩味着勾了勾唇角。
纪浩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然后才抬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本王说过多少次了,摄政王你们两口子这性格真是不讨人喜欢,有什么事都非得要一板一眼的拿到明面上来计较清楚,其实这都是多大的事儿啊?不过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嘛,难得糊涂的说法儿您还不明白?”
宋灏笑笑,不置可否。
纪浩禹撇着嘴,只觉得无趣,耸耸肩道,“皇叔这个人,虽然不近人情的时候多,但是对于他真正感兴趣的东西却是永远不会拒之门外的。今天虽说不是他授意本王带你来的,可至于一会儿到底能不能进得他的庄园大门,就要看摄政王你的面子到底有多大了。”
纪浩禹既然会这么做,那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纪千赫一定不会把宋灏拒之门外。
毕竟这是他和宋灏之间谈好的交易,既然昨天在宫里宋灏已经顺水推舟的送了他人情,那么这会儿他答应替他解惑的事情也该兑现了。
和彭修之间他可以不守信,但是和宋灏——
却不能。
宋灏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遂就没再多言。
他的神色很淡,但是隐约之间又显得有几分辽远。
纪浩禹眨巴着睫毛看了两眼,随后就眼光锃亮,突然倾身往前凑了几分,兴致勃勃道,“本王怎么觉得——摄政王这是有心事要说予本王听呢?”
他问,却是个笃定的语气,脸上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宋灏的唇角勾起,看着眼前红光满面的一张脸,轻笑一声,却是突然开口问道,“本王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三句话都不离她身上?真的觉得我们很像,是天生一对儿?”
纪浩禹眼中光影不易察觉的微微凝滞瞬间,随即脸上的笑容却是淡了几分。
他坐回自己的位子上,竟是个难得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也是透过眼前袅袅雾气看着对面倚车微笑的男子,抿抿唇道:“你想说什么?”
宋灏唇角微笑的表情保持不变,却是破天荒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轻轻道:“你让本王觉得,你对本王的王妃存了觊觎之心。”
这话实在是太过直白,直白到让人觉得根本是不可能从宋灏口中被说出来的。
纪浩禹的眉头挑了一下,却是不答反问,“何以见得?”
“难道本王说错了吗?”宋灏道,说着就自嘲的兀自笑了一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事情。”
纪浩禹十分清楚宋灏是的气,更知道他在对待和明乐有关的所有事情上的态度,所以这会儿他会用这样的神情语气和自己谈论起这样的事情,纪浩禹唯一的感觉就是——
对面那只衣冠禽兽抽风了!
当然了,此时真正抽搐的却是他自己的嘴角。
“你到底想说什么?”纪浩禹道,这一刻也是一反常态,几乎全神戒备。
宋灏的眉目之间带着明朗的笑意,那表情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看着对面的纪浩禹,过了一会儿又把目光移到窗外,慢慢的开口道,“你对大兴这场夺嫡之争的成算有几分?”
纪浩禹一愣,一时半刻竟然破天荒的完全没能跟上他思维转换的节奏,只就沉默下来。
宋灏也不在意,又继续问了另一个问题:“这个皇位,你是非要不可的是吗?”
相对而言,这个问题要好回答的多。
“这皇位若不是我坐的话,总也不能轮的上摄政王你吧?”纪浩禹道,“你有什么话直说就好,这么拐弯抹角的倒不像是你的风格了。”
“呵——”宋灏笑了笑,还是那么一副不愠不火的脾气,他低头看着杯中碧青色的茶水,道,“本王最近在权衡一些事情,在一些事情的取舍之间当局者迷,很难做出判断,荆王你心怀天下,本王才想要听一听你的意见,你应该不介意吧?”
宋灏找他谈心事?
纪浩禹觉得自己的整个思维都扭曲了,脸上表情都别扭的拿捏不准。
“你一心一意的想要这个皇位,到底是出于你自己本意还是——”宋灏道,说着顿了一下,然后才又语气平和的继续,“或者说你现在不惜一切在打着荣王的主意,到底是为了皇位的成分居多,还是只为了报当初的杀母之仇?”
纪浩禹全力谋划,意在夺位,纪千赫就是他在通往皇权路上的最大的绊脚石。
同时,纪千赫和他之间还夹杂着一个杀母之仇。
这两者之间的主次之分很少有人会去计较,可是今天宋灏却是较了真。
纪浩禹是听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他重新露出一个笑容道,“对本王而言,这两者之间没有区别。我要拿皇位,那么那个人就必须让路,而同样,如果我要和他清算旧仇,你觉得在我成事之后,这大兴的皇位还会有另一个人比本王更合适去坐的吗?所以抱歉了,摄政王,可能本王也帮不上你的忙了,因为你我之间面临的问题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也没有任何的可比性,你的事存在取舍,可是本王没有,对本王而言,两者本就是一件事。”
宋灏闻言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表情,可是眼底的神色却慢慢清明了几分,深深的看他一眼,突然就再次笑了:“让你夺位,这应该是苏皇后的遗愿吧?”
纪浩禹闻言,不由的勃然变色。
然后,几乎是毫无征兆的,他的双手便是往那桌案上一压。
小炉子里沸腾的茶汤如同被人灌注了筋骨一般瞬间喷射而出,带着弥漫的强大的雾气朝宋灏面上泼去。
宋灏的目光微微一凝,却是桌下足尖轻轻一带,原本固定在车箱底部的红木方桌就直立而起形成一幅天然的屏障把热气滚滚的茶汤尽数挡了回去。
车厢里热雾弥散,带起浓烈的茶香,把原本味道很重的熏香都压了下去。
纪浩禹一击不成,下一刻已经飞身扑了过去,手指弯曲成爪一掌穿过桌面,直朝着宋灏身上拍去。
宋灏的身形一侧,泥鳅一般从他的掌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