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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纪浩禹都坐镇在步兵衙门,对方要杀他,肯定就是直奔着衙门前来寻人的。
方才纪浩禹若是离开,一定还会遇到刺客截杀。
到时候他孤身一人,那就绝对是危险了。
听到隔壁巷子里的打斗声,绿绮便知道自己人很快便要到了,振奋精神,一剑逼退一个刺客,也退到纪浩禹等人的阵营里,六个人合力迎敌。
可想而知,在他们看到希望的同时,对方必定阵脚大乱。
“竭尽全力,杀了荆王,一定不能叫他脱困!”领头的黑衣人厉喝一声,砰地一声扔了手中长剑,双手往腰际一摸,再抬手的时候就随手甩出来十余枚半弯形的暗器。
夜色中,暗器上闪着幽兰的冷光扑面而来。
“主子当心,暗器有毒。”唐卡低吼一声。
话音未落,其余的刺客也都有样学样,直接扔了兵刃,发射暗器。
一时之间,光影纷飞,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形状各异的大小不一的百余件暗器如同一张扑面而来的网,全无漏洞的兜头罩了下来。
“唐卡、唐阑,去!”纪浩禹冷声道,说话间已经飞快的脱了自己的外袍。
唐宁和唐心的反应也极为迅捷,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也赶紧脱了袍子。
唐卡和唐阑两个凌空脱出包围,纪浩禹三人则是霍的把袍子都开,柔韧的布料在几人手下便像是被注入了灵气一般,横扫而过,便将那些扑面而来的暗器给扫落了七七八八,剩下为数不多的也被打偏了方向,撞落在地。
而方才那些刺客为了孤注一掷,已经丢了兵刃。
此时一击不成,想要再动手的时候,唐卡和唐阑已经到了,剑锋扫过,一群手无寸铁的刺客也没了用武之地,当场就倒下去十二名,剩下的几个也被迫开。
眼见着大势已去,刺客们纵使再不甘也只能放弃。
“走!”领头的黑衣人捂着受伤的胳膊,一跺脚就先行跃上旁边阁楼的屋檐。
几个人飞快的窜上房顶,四散而去。
“主子,追不追?”唐卡往前奔了一步。
“不必了!”纪浩禹道,把手里千疮百孔的外袍直接扔在了地上,面色暗沉如水,与往日里那个总是笑的风声水起桃花漫天的荆王殿下判若两人。
他的目光很冷,冷的叫人完全看不透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的情绪,话音未落已经重新翻上马背,“走,回去!”
直觉上,他已经断定,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由分说已经打马飞奔而去。
绿绮等人不敢怠慢,就赶忙跟上。
“主子,来人应当是肃王的人,可是都这么多年了,他一直都按兵不动,怎么这会儿会突然想起来对您出手了?”唐卡追上来,一边谨慎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防止再遭刺客偷袭,一边问道,“难道是因为我们杀了李嬷嬷,惹恼了他,叫他狗急跳墙了?”
“只怕不只是这样!”纪浩禹道,连着甩了好几下马鞭。
纪浩渊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他出手,只从方才有从后面追上来的人手上看,就可以预见,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应该是往步兵衙门和李嬷嬷的藏身之处分别都派了人手,这是铁了心的要将他一举拿下了。
这其中固然少不了李嬷嬷被杀的原因,但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下午的时候明乐进了宫,说是赴萧以薇之约,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纪浩渊会突然兵行险招叫人来刺杀他,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明乐入宫,李嬷嬷的行踪暴露,再到纪浩渊的刺客,种种迹象联系起来,纪浩禹的一颗心瞬时就沉到了谷底。
而同时,心里盘庚了整个下午都没有找到出口的那种心情也在瞬间开阔明朗起来了——
这些事,都不是巧合,每件事之间必定都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那个李嬷嬷什么时候出现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而纪浩渊这样不惜一切,仿佛是要破釜沉舟了一般,这只能说明他在害怕。
他们两者之间默认对方的存在由来已久,纪浩渊一直都是个耐性很好的人,这会儿能逼他狗急跳墙的,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明乐出事了!
因为他动了明乐,为了防止自己的报复,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自己永绝后患。
这个念头刚刚扑入脑海,纪浩禹便觉得胸口被一口火气积压着,几乎要将他的胸口涨的发疼。
真是该死!
他事先居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没有想到这样的巧合叠加起来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局。
他快马加鞭,却是没有回衙门,而是直奔了荆王府。
绿绮等人也容不得多想,只能全力跟上。
夜色中,一行人来去匆匆,隔着老远看到荆王府周边严密封锁的御林军时,纪浩禹的眼底突然就迸射出冷厉的杀气。
“怎么回事?王府咱们会让御林军给围了?”绿绮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纪浩禹。
“宫里出事了!”纪浩禹道,语气笃定而平静。
他看着荆王府的方向沉默了一瞬,就再度调转马头离开,一边吩咐道,“马上想办法联络红玉,问问是怎么回事。”
话虽是这样说,他自己却是第一时间打马直奔了皇宫方向。
绿绮留下来想办法联系红玉,唐卡等人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皇宫外面,雪雁还是遵照明乐之前的指示,尽量在外围拉开一道防线,严密的注视着皇宫周边的一切动静。
只不过因为纪浩渊代替皇帝下了命令,戒严了全城,她这里做事为免露出马脚,便要吃力很多。
影二是几个影卫当中轻功最好的,伏在一株大树的树冠上,远远看到来人,忙不迭迎上去接应:“荆王殿下!”
“你们主子呢?”纪浩禹拉住马缰,远远看着皇宫门前的守卫突然增加数倍,心里不安的预感就越发的强烈切来。
一张脸上遍布寒霜,连唐卡几个看了都觉得陌生。
“我们跟主子是去联络了。”影二道,难掩眼中的焦灼之色,把前面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说了。
纪浩禹一声不吭的听着,待他说完才道:“你确定,她现在人是落在彭子楚的手里的?”
“属下等查问过宫里的侍卫,按照他们的说辞,的确应该是这样。”影二道,说着眼中焦虑的神色就越发的浓厚起来道,“可是那会儿宫门口发生混乱,所有人都被刺客冲散了,我们晚到一步,没能寻到王妃的行踪。这京城这么大,要藏一两个人很容易,可是再要翻出来却无异于大海捞针了。”
纪浩禹没有马上接话,抿着唇角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才又重新确认道:“你说刺客是埋伏在那门楼上动的手?”
“是!”影二道,“当时皇帝的辇车刚刚过到门下就出事了,想必是靖海王的安排,借以分散御林军的注意力,好借机脱身。”
“哼!”纪浩禹的唇边终于再度扬起一个冷冰的笑容,转身就要再度上马,一边对唐阑道:“去让他们开宫门,就说本王有要事要进宫面见父皇。”
“殿下,不可!”影二一惊,忙是一个箭步上前,横臂将他拦下,“皇上受了惊吓,这会儿还生死不明,宫里一切都在肃王殿下的把持之下,他已经颁了指令传达各个衙门,说是我家主子和靖海王连成一气,挟持皇帝,意图颠覆大兴的江山,而王爷您——”
影二说着,就苦笑了一下:“虽然没有被明着点出来,却是背后真正等着渔翁得利的同谋无疑。”
“他说本王是同谋,本王就是了吗?”纪浩禹却是不以为然,一翻身就上了马,仍是对唐阑道:“去让他们开门。”
纪浩渊打的好主意,他现在若是少有迟疑不肯直接露面的话,等到天亮之后那才绝对要被对方坐实了这个罪名,说他是做贼心虚。
所以这会儿,反而是迎刃而上才是摆脱眼下这个困境的最得当的法子。
唐阑心里虽是不乐意,但却也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纪浩禹坐在马背上,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居高临下对影二叮嘱道,“照你家主子的吩咐,严密注意皇宫周边动静。”
影二触到他眸子里深刻的眸光,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惊讶道:“殿下您是说——”
“如果本王没料错的话,彭子楚制造了混乱脱身是真,但他却不是逃出宫外的,这会儿还一定藏在宫中某处。”纪浩禹道,目光阴沉,却有锐利如同刀锋一样的东西一闪而逝,“如果他只是为了脱身,大可以等到那辇车出了宫门,行到城中更为有利的地形的时候再动手,何必非要在宫门这里就迫不及待的出手,还是在纪浩渊的眼皮子底下,他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混淆视听。因为所有目睹这一切的人都会下意识的觉得他是趁乱离宫了,可他本身却偏偏反其道而行,这会儿——他人一定还在宫中。”
言罢就不再迟疑,扬鞭直奔着皇宫大门的方向去了。
而彼时,彭修和明乐也的确是滞留在了宫中,暂时栖身在那座废弃了的三清殿里。
明乐随意的坐在布满灰尘的台阶上,闭目养神。
彭修负手立在旁边,同样也是静默无声的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清殿外面的御道上,不时就有巡逻的御林军匆匆而过,但是只就着最初粗略的搜了一遍这里之后就再没人进来了。
这里废弃已久,里头也没什么摆设,只有几尊破烂的神像而已,站在大殿门口就可以一目了然的将里头看的清楚,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藏在这里的。
而他们第一遍搜查此处的时候,彭修却是带着明乐躲在了萧以薇的玉坤宫里,逃过一劫。
侍卫往来几趟,都过了二更,整个宫中还是一片混乱,半点消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明乐缓缓的睁开眼,透过破败的屋顶看了眼远处的星空,嘲讽笑道:“老皇帝不会是就此去了吧?这么闹下去,也不怕引发军变危及朝纲吗?”
“他就是真的想死,也不是这个时候。”彭修却没有如明乐预料中的那样保持缄默,反而很配合的开了口。
只是他一直没睁眼,一张脸上也没有分毫表情,完全叫人看不透情绪。
明乐对他的心思也懒得去猜,只道:“你准备在这里藏多久?虽然他们应该不会再进到这里来搜查了,可是这宫里人多眼杂,你该不会把希望寄在萧以薇身上吧?”
彭修的唇角牵起一个冷笑的弧度,不置可否。
明乐不信萧以薇,他更不信。
那个女人,满肚子都揣着自己的小算盘,根本就是个靠不住的。
明乐见他如此,就知道他心里对萧以薇也是留了一手的,这才放心,遂又重新闭上眼去不再多言。
她和彭修,虽然不是同谋,可是现在纪浩渊要她死,老皇帝也容不下她,与其暴露行踪回到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还不如和彭修留在一处——
最起码人身安全暂时还有保证。
为了养足了精神来对付后面的事,明乐的心境一直都放的很平和,仿佛逆来顺受一般,一声不吭。
彭修对她这样的应对法子也丝毫都不意外,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是各自沉默。
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