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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耶律冀齐正斜躺在床榻之上,狭长却又深邃的眼眸里透露出几分慵懒的气息。
那个女人,真是有趣。在人前一个样子,在人后却又另一个样子,而刚刚,她在他面前,却是与之前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么,究竟哪一面,才是真实的她呢?
正沉思着,却听到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耶律冀齐不禁欣喜起来,一下坐起了身。
却在下一秒,他的脸色刷的变了。
房门应声而开,从门外只走进了几个看似柔美的男人,哪里还有欧阳清歌的影子?
男人们调笑着,依次来到了耶律冀齐的面前。
耶律冀齐警惕地看着他们。男人们互相看了一眼,相视一笑后,其中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耶律冀齐的手臂。
“王爷,您怎么能将我们狠心抛弃呢,您不记得您曾经说过的话了吗?您说过,要将我们全都娶回府的!”
耶律冀齐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一张冰冷的脸上脸上似乎能拧出水来。
那些男人见耶律冀齐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王爷,王爷您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几个前几天还陪您的,您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快就将我们忘得一干净?”
耶律冀齐的眼眸眯了起来,他抬起眸,望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说道:“你们这里管事的人呢?快让她过来!”
为首的男人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王爷,我们管事的不在,您找管事的想要做什么?您说好了要带我们回府的,可不能轻易食言!”
耶律冀齐的眼中渐渐露出抹危险的神色,他的语调变得低沉起来,其中带着压抑的怒气:“本王再说一遍,你们管事的人呢?”
“这……”
随着吵闹声的动静加大,门外已多出了一些‘看客’。
“天哪!王爷是断袖?”
“真不看出来!王爷乍一看长得倒是顺眼的很,可没想到竟然是个断袖?!”
“噫,好恶心哦!”
“……”
所谓人言可畏,面对如此多的流言蜚语,任谁也没有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待在他们的面前,如同小丑一般承受着那些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耶律冀齐迫不得已,只好一甩袖,冷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门外。
躲在拐角处的欧阳清歌,看着男人脸色发青地走出了缔仙楼,不由得笑了出声。
活该!谁让他总想着占她的便宜呢?也活该他被当做断袖了,不过,仅仅是这些还不够,还不能平复她心里的那口怒气!
想着,欧阳清歌的眼眸里一抹狡黠的神色一闪而过,看到了一旁目瞪口呆的季贝儿,她挑了挑眉,叫住了她。
“季贝儿,还有些事,需要你再去城里处理一下。”
“主子有何吩咐?”
欧阳清歌的唇边勾起抹戏谑的笑容,压低声音道:“你去将今天发生的事在京城里传开,让那个王爷吃不了兜着走。”
☆、009。皇上怒了
耶律冀齐才回到王府没多久,刘复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王爷,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耶律冀齐已经在心中隐隐猜出了几分,今日在缔仙楼中的发生的那些事事,那么多的男人对他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害的他被众人嘲笑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老鸨!
想到这,心中不禁蓦地升起了一股浓重的怒意。
等他下一次找到了那个女人,绝不会轻易地放过她!他要让她后悔,他要让她亲口向他道歉!
“王爷,皇上找,找您!”刘复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父皇?他找本王有何事?”
“不知道,只听说皇上这一次脸色很差,好像是生气了……”
“生气?他每一次看到本王不都是在生气吗?想必这一次,也不例外吧。”
“皇……”不等刘复说话,耶律冀齐却一下站了起身,向门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孤寂落寞。
其实,二王爷他,也会渴望父亲母亲的关怀吧,只是……
生在帝王家,就不得不变得冷血,但这种冷血,并非是发自内心的想法,而是害怕自己的脆弱,会被他人看一览无余,以此被当做软肋来加以利用,来让自己受伤害。
其实,二王爷他,一直都害怕孤独,一直都是……
……
“父皇——”空荡的金銮殿中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正一脸不经意地站在殿中间。
“给朕跪下!”王位之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大约已年过四旬,男人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眸,里面透露出威严的神色。
见耶律冀齐仍然站在原地,皇上不由得大怒:“你这不孝子,快给朕跪下!”
耶律冀齐只是任由自家父皇在王位上大声斥责着他,脸上是无动于衷的表情。
“儿臣为何要跪?”
“你还好意思问我?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真是丢朕的脸!”
“儿臣不是一直都在丢父皇您的脸吗?如今父皇怎么气成了这样?”耶律冀齐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脸上却是一脸的温和。
“你……”皇上气的脸色铁青,嘴唇也开始哆嗦起来。
一旁的大内见皇上一脸怒意,忙走到皇上的身边轻声劝慰了几句后,便走上前去。
“二王爷,您知不知道,今日整个京城里都传开了,说您……”
“说本王什么?”
“说二王爷您是个断袖,和男人们撇不清关系,还在外面为所欲为……”
“……”耶律冀齐听到这,身子一紧。
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一切,想必都是那个女人想出的好办法吧!目的就是为了整他,想让他难堪!
这个女人……
耶律冀齐的心里怒气未消,却听到皇上雷霆大怒地吼道:“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朕念在你是朕的儿子,从前你犯再多的错误,朕都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宽容,却不想,你竟然如此不争气,真是气死朕了!”
“父皇若是不想对儿臣宽容,那么大可不必宽容。”耶律冀齐望着自家父皇眼里如同狂涛怒吼般的气愤和悲痛,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
“好!好!朕想清楚了,从前那般对你放纵是害了你!从今天起,你给朕好好地在府中闭门思过,半个月内,没朕的允许不可踏出王府半步!”
“悉听尊便。”耶律冀齐仍然慵懒地回答了一句,接着便走出了金銮殿。
回到王府的时候,已是黄昏。
天际,那一抹令人沉醉的夕阳正散发出点点橙红色的光彩,悬挂在天地之间,一点一点地,自西边降落而下。
耶律冀齐疲惫地回到里屋,躺在了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此刻在他的眼前一幕一幕的浮现出来。
那群男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会找上他,而那段时间里,唯独只有那个女人下了楼,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
那么这一切,不是她做的还会有谁?她以为他会不知道吗?她把他当做傻子来看待吗?
耶律冀齐越想越气愤,心里不禁燃烧起一团怒火。
他恨,恨得心里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找到那个女人,将她撕成碎片,可苦于他现在被禁足,就算他想出去,也无能为力。
◆
夜晚降临了,耶律冀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着,却怎样都睡不着。依稀中,眼前却蓦地浮现出一个女人的影子。
那个女人的影子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却还是令他大吃了一惊。
那个女人,便是青楼的老鸨,也是他另一个身份的合作人。
女子的音容笑貌一一在他的他的脑海里闪过,令他本有些急促的呼吸,此刻却变得安稳沉静下来。
那个女人,就恍如一个难以琢磨的谜,而谜底,却怎样也无法揭开。
他似乎,有一点点喜欢那个女人了。
……
欧阳清歌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天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出神。
此时她的脸上是一片宁静,带着一抹少见的微笑,如同仙子一般凝视着夜色。她丝毫也不知道,方才她一直被一个男人在心里骂了无数次,又想了无数次。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女子的秀眉忽然间毫无预兆地皱了起来,眉眼间透露出一抹喜怒难辨的神色。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早晨的那一幕,欧阳清歌的脸颊不禁一阵发烫,身子也没来由的酥软起来。
都怪那个男人,都和他说了自己卖艺不卖身,可却仍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只是自顾地做着他想要做的事。
和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处事还是那么的霸道。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狠狠地整了他,他反应过来了后,会不会来找她报复?不过,无论怎样她都不怕!报复?他要是想欺负她,那么她一定会十倍加以偿还!
男人?哼,也不过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包括他在内,无一例外。和男人相处,也不过是要巧妙地周旋,巧妙到既让他不会迁怒于你,又保全了自身,一举两得。
这样想来,季贝儿她,从小都在青楼中度过,一定见到过各种各样类型的男人,想必自身,早就学会了一种本领。
一种见到男人处变不惊,坦然相迎的本领吧。在这种乱世里,也只有那样做,才会活的不那么卑微。
一觉醒来,天空已经大亮。
欧阳清歌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空万里无云,只有悬挂在蓝天中的那一轮太阳,火辣辣地散发着灿烂的光泽,不由得闪乱了她的眼。
今天是一个难得的晴天。
既然是这么好的一个天气,她若是不出去走走,岂不是辜负了这么好的光景?
欧阳清歌伸了个懒腰,坐起了身。
早点已经做好了,正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欧阳清歌走到桌子旁,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了下去。
桌子上是一碗非常简单的粥食,碗里一片白茫茫,米粒干净的似乎毫无任何杂质,这让她不禁胃口大好,端起碗便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碗粥便被欧阳清歌飞快的解决了。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010。勾搭一只美少年
缔仙楼位处偏僻,平时也有很少人来这里,所以楼里的生意自然是冷冷清清,不过这样正合她意。
她本意就是想要建一座以青楼为掩人耳目的杀手组织,在里面秘密培养训练出一批精良的杀手,这样不仅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利益保障,日后也可以为日益壮大这个杀手组织做一个很好的铺垫。
正想着,眼前却突然一闪而过了一抹黑影,而那抹黑影的速度,却是异常的敏捷。
这让欧阳清歌不禁眼前一亮。这样强大的轻功,怕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欧阳清歌抬起了眸,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着黑影掠过的方向,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处,四周满是残垣断壁。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一般,黑影忽的停止了奔跑。趁着欧阳清歌微微发愣的空档中,黑影一个闪身,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欧阳清歌回过神来,想去寻找黑影的所在。忽然,她被一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拖到了拐角处。
她下意识地回头,想去看看是什么人将她拽到了这里,却发现眼前是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少年。
少年年约十八,剑眉星目,眉眼之间透露出丝丝坚毅,一双幽黑的眸子里,迸出了几分原本不属于他年龄的沉着于冷静。
少年警惕地盯着欧阳清歌。似乎要将她看透。
半晌,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一边缓慢地吐出了几个字:“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我?”
欧阳清歌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慢条斯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