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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娴粗粗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叫三惠气愤不已:“五妹怎可如此?”再看看七娴,很是心疼,“好在小七你福泽深厚。三姐说过要好好保护住小七。三姐现在必能做到。小七放心,以后必不叫人欺负了你去。”说着又爱怜的抚了抚七娴的脸。
七娴心内融融,只道若有人欺负了三惠去,她必也不会饶恕。
正说话间,屋外传来宫监传话:“陛下驾到。”
三惠牵起七娴急急到门口跪迎:“恭迎陛下。”
“惠儿,赶紧起来。别伤了身子。”一阵朗朗的男声传来,隐隐带着些紧张。伸手便将三惠扶了起来。
明黄色的衣角晃过七娴的眼。
“陛下,这是家妹。”三惠自是没忘记还跪着的七娴。
赫连云岚眯起眼睛望向七娴:“战夫人,平身。”声音里带上了疏远以及威严。
七娴起身,暗自里打量起眼前的皇帝,头上一顶龙冠,微挺的剑眉,眸子里尽是精光。大概是长久处于这个算计的高位之上,七娴总感觉他身上有股阴沉沉的感觉。本来该是爽朗的面庞也似是被压抑住了。
赫连云岚也正上下打量着七娴,这个本来该是为他妃嫔的女人。虽不算美丽,但也有点淡然如菊的感觉。
“你就是惠儿的妹妹,战家的主母?”赫连云岚问道。
“正是民妇。”七娴答。
“果然很气质。”赫连云岚点头道。
七娴挑挑眉,又是个说瞎话的。她长这样叫好气质?还是说真没其它词来形容她了?
“谢陛下夸奖。”他敢说她就能应。
赫连云岚没有再接话,转过去对着三惠,轻挥起她额间的发:“惠儿,今天身体怎么样?小家伙调皮了吗?”眉眼里竟是散尽了阴沉,带出了无限的温柔。
三惠瞬时粉了脸:“陛下,今天小家伙安静的很,大概是前几天折腾狠了,想要休息休息了。”盈盈美目望向赫连云岚,顾盼生娇,
赫连云岚抚上三惠略微隆起的肚子。屋内荡漾开幸福的味道。
七娴扬起了微笑。现在看来,她这个皇帝姐夫虽不知是不是个好皇帝,但对三惠的真心那是显而易见的。虽说帝王之家无长爱,但最起码现在应是爱着的。
既是三惠的选择,她便不干涉,只盼她能幸福。
七娴静静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屋内的一双璧人。
七娴沿着宫道,曲曲延延间,竟拐到了一片桃树林边。
初春的季节,早发了几枝桃花,零零星星的点缀在大片的树林里,竟也是曼妙的一景,没了盛放时的绚烂,却多了分零碎的哀戚。
只听里间传来如清泉过隙般的清澈的箫声,一时叫七娴沉浸在那浓浓的哀思里。
顺着狭长的石子道路,七娴走了进去。只见孤零零的桃枝下站着一个灰衣的男子,闭着眼睛,手中的萧在他口下自成旋律,叫人陷入其中。
灰色的衣裳,悲哀的调子,更加将整个人衬托得愈发灰蒙蒙。
突然,箫声戛然而止,随即而来的是一阵急咳声。
那人转眼,正对上不远处的七娴。惊愣一下,恢复正常:“皇宫内院,怎可随意轻闯?”不疾不徐的语气,不高不沉的声音,不怒而威。
清淡无欲的目光,清澈见底的声音,立刻就叫七娴把他认了出来——正是在内城之外有过一面之缘的安王赫连云冰。
“民妇打扰安王兴致,还望恕罪。”七娴轻福身。
赫连云冰看了看她:“你便是战家夫人?”今日进宫的女眷也就只她一人,不做他想。
“正是。”七娴道。
一时间无话。气愤有些尴尬。七娴正想退出,却听赫连云冰轻叹一声:“战夫人,你何苦来这一遭?”
七娴心内一动,似乎有什么就要解开一样,却还差那么一环。
“战夫人,本王先走,你随意。”赫连云冰看七娴一眼,仿若清风,轻轻的走了过去。
第六十六章 帝王之爱
惠妃有喜,皇室将添新子。惠妃领清惠宫一殿去万恩寺还愿,七娴自是跟上。皇帝对贵妃宠爱有加,派御林军随行保护,并配太医两名随行侍候。
万恩寺内,三惠诚心跪于佛堂佛祖面前,前头是高僧祷念经文。
七娴听得直打哈欠,引得三惠直对她使眼色。七娴耸耸肩,看看四周,全都在认真地听老和尚诵经,自己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三惠暗叹口气,只道小七还是小孩子脾性,定不住性子。也不管她。
到得外头,转了几圈。七娴深吸几口气,果然还是外头的空气来得新鲜自由得多。
“君毅,你求了什么?”传来熟悉的青嫩的声音。
七娴侧身,迅速转到近身的大殿门后。
“但求姑娘能原谅君毅。”君毅的声音里居然有一丝倦色。
沉默一会儿,拓跋归开口:“我求的是希望她能活过来。”
声音远去。
七娴咧嘴,人生何处不相逢,竟又遇上了这两人。
她又未怪他们,他们自己折腾个什么劲。况且,她已得到了重生,现在只当不曾相遇过便好。
正想着,突然,七娴感觉到背后一股子的气息逼近,她本能得出手,向后击去。
却被后头的人一把抱住,拽了进去:“是我。”低语中是浓浓的思念。
七娴猛的停手,嘴角噙起一丝微笑。回眼,正是战笙歌常年不变的冰块脸。
“不许再想他们!”带着酸味儿的命令。
“啊?”七娴一瞬间的愣神后,立时就明白了这别扭男人的意思。反手勾住他的脖子,笑了开来,“好!不想,不想。我只想你一个人。”这个男人总像孩子一样,需要给糖吃。
果然,男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薄唇印了上来,深深咬住七娴的粉唇,叫殿堂里的佛祖都羞红了脸。
一阵痴缠之后,直至七娴嘴唇红润到肿胀,男人才放过她。
“你怎么在这里?”七娴靠在他肩窝,轻问道。
“你在这里。”战笙歌答。
七娴笑得开怀,她在这里,所以他就来了么?
“想你了。”男人又道。
七娴嗔道:“昨天刚分开呢。”
“早点出宫。那里危险。”男人满满的担忧化作了这两句话。
“明白。”七娴答。确定了三姐的心意,她确实也不想再待在那里了。况且赫连云冰那一句颇含深意的话语总盘旋在她脑内,叫她安不了心。
“七妹。”刚与战笙歌分开的七娴一出屋便听到一声优雅的男声。
七娴挑眉。七妹?
回头一看,一个着墨绿色衣裳的男子正向自己走来,闲庭漫步的样子。一头长发打理得井井有条,睿智的双眸,脸上散发一种慵懒的微笑。那模样,那神色,犹如九天之外的莲华仙子踏波而来。
“大哥。”七娴轻唤一声。眼前这个唤她七妹的必是那个她从未谋过面的姬家老大,文之状元姬伊睿。
这万恩寺可真是热闹,真真是全都碰头了。七娴好笑地心想。看他那样子,不定在外头听到什么了。
姬伊睿微笑地望七娴:“一年不见,七妹真是变了不少。”
“人都是要长大的,不是吗,大哥?”七娴轻笑,与姬伊睿对望之中。
“正是。”姬伊睿笑得愈发飘忽,“这样性子的七妹我比较喜欢。”
“能得大哥的赞赏是妹妹的荣幸。”七娴道。
正说着,只见迎面低头急急走来一个破衫垢面的女子,似是后头有个恶鬼追着一般。一个急冲间,竟是撞上了七娴,那女子跌开了几步。抬眼一看,扫过七娴与姬伊睿,像是吓一大跳,匆匆又瞥开了眼神:“对不起,对不起。”又疾跑了开去。
七娴蹙眉,低头一看,一个白色小纸包落在了草丛中。七娴拾起,轻嗅。能叫这人揣着它紧张成这样的,必不是好东西。
不过不关她的事。七娴随手将纸包向后一扔。
“七妹为何又扔了?”姬伊睿看着七娴一连的举动,问道。
“闲事莫管。”七娴答。
“呵呵。”姬伊睿笑得高深莫测起来,“七妹说的是。”
这笑容叫七娴心内直发毛,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很不对劲。
两人又几句有的没的,便各自别过了开来。
一会功夫后,那破衫垢面女子又出现,慌慌张张的,似是在寻找什么似的。突然看到了草坪中那绿丛中的一点白,立时惊喜浮了上来。
七娴进屋,迎面而来的味道叫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怎么在三姐的屋内出现?
抬眼,正见三惠捧着药碗正要喝。
“不要喝。”七娴心下一惊,疾走过去,劈手夺过药碗。
“小七……”三惠一脸奇怪,正要说话,却被七娴一把捏住下颚。
“吐出来!”七娴一脸的急迫,甚至手指抠进了三惠的嗓子眼。
“呕”一声,三惠吐出一大口。
“快去请太医!”七娴厉喝一声。
屋内侍女早就被这架势吓了一大跳,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只消一会工夫,太医便赶到。
捏脉诊断,太医脸色白了又白:“娘娘是吃了什么东西,竟惹得胎气震动如此厉害。”
七娴把药碗递了过去:“这个。”
太医一闻,脸色瞬间煞白:“这本该是微臣配的安胎之药,怎么掺杂上了红花?”
一句话叫整屋的人震惊。
七娴脸色沉了又沉。好,好!他们要害谁她都不管!可怎么偏偏害到了她三姐头上!
她终于明了姬伊睿那笑容的涵义。心内更是火起,那男人必是知了这一切的。偏偏不说、不阻止,到底是安了什么样的心。
虽说姬家确是一个大染缸,兄弟姐妹间也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可到底三惠还是皇帝的贵妃,也算是那男人的半个主子,那姬伊睿却还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生生是要看笑话不成?
她当时怎么会觉得那姬伊睿会像莲华仙人?明明是个恶魔才对!比她更加冷心冷肺的恶魔!
“孩子……”三惠也是大惊,抚着肚子,喃喃。心内是后怕不已。她知宫内凶险。她进宫的时候便知,她步步谨慎,不害别人,也只求别人放过她。她想要给肚里的孩子积些阴德,这点要求都不能达到吗?难道在这染缸中是真的不能独善其身吗?
“还好发现得早,喝下的药也全都吐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太医说完,也是汗噌噌的。宫中谁都知道惠妃娘娘是陛下的心头肉,若是此时出了什么问题,估计他的老命都要休矣。
“谁煮的药?”七娴朝底下厉声问道。
“回夫人,是负责厨间的菊香。”底下一个小丫头哆哆嗦嗦得答道。
“叫她过来。”七娴喝道。
赶紧有人去唤了菊香。
菊香一进屋便跪了下来:“娘娘,不关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她得知此事时,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毒杀皇子,那是死几次都不够的罪过。
七娴扫一眼,不是之前她碰上的那破衫女子,虽只匆匆瞥过一眼,但只要再让她见到,必是不会认错。
万恩寺发生下毒事件,贵妃祈福便提早结束了行程,匆匆赶回了宫。
贵妃与小皇子虽是没有大碍,但到底也是受了惊吓的,必须回去叫太医院轮流会诊,以免万一。
赫连云岚知道三惠遭人下药十分震怒,把跟去的婢人全都杖责五十。煮药与近身的宫女更是撤了换上新的。
“这回惠儿无恙还真是多亏了战夫人。”赫连云岚紧盯住七娴,道。
虽是说着感激的话语,但那眸中的阴狠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七娴看得明白,这是在怀疑她才是下药之人吗?
想来也是,这么长时间没事,偏偏自己来后第二天便发生了这般事故,而且自己还是宫外之人,不是他赫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