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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样贵气逼人的LV,赵甲第依然是闲庭信步,袁树的忐忑稍减,但依旧远远做不到赵甲第那般坦然,他们这两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当然是没钱买东西的,百分百的只看不买。随后赵甲第带着袁树逛了一下迪奥和香奈儿,与商场格格不入的袁树终于有一丁点儿进步,就是敢于自己去搜寻中意的奢侈品。她在迪奥看中了一只挎包,在香奈儿钟情一对耳环,在卡地亚珠宝的时候生了一段插曲,终于让袁树明白这几家顶尖奢侈品店对身边年轻男人的“捣蛋”为何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容忍和尊敬。一名年轻卡地亚服务员微笑着问正埋头帮袁树挑手表的赵甲第:“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手上戴的是百达翡丽5959款吗?”
“是的。”赵甲第抬头,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掩饰什么。
“很贵吗?”袁树调皮问道。
服务员愣了一下,见赵甲第没有反应,就微笑道:“我不知道确切价格,大概在三百万左右吧。”
袁树张大嘴巴,瞪了一眼身边的穷人。
“家里人送的。”赵甲第平淡道。
“废话,是你挣的才怪。”袁树不客气道。
赵甲第回瞪了她一眼。
服务员似乎觉得这对看上去不太登对的情侣有趣,于是她脸上的笑容少了些礼节性,多了点真诚,当然多的还是对袁树的艳羡——典型的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啊。
光是恒隆逛了一圈,就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赵甲第肚子有点饿了,笑问道:“晚上吃什么大餐?”
“肯德基肯德基,可好吃了。”袁树笑眯眯道。
然后赵甲第就带着她去找肯德基。在灯火辉煌的上海大街上随意走着,袁树已经开始习惯挽着他的手臂,轻轻依偎着他。
他果真陪着她在一家肯德基解决了晚餐问题,袁树点了一份全家桶,却只吃了一丁点儿,赵甲第则轻松解决掉三分之二,如果不是觉得油腻,他完全可以包办,剩下一点袁树拿着说当夜宵。
回去是肯定没有公交车了,袁树捧着全家桶,说要散步,所幸他们打车回汤臣一品的钱还是有剩余的,否则跟别人说没钱坐车回汤臣一品睡觉,谁都当他们是神经病。
赵甲第由着她,反正他自己也没好好逛过上海。
走啊走,袁树一点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那感觉就像要走一辈子似的。
差不多十二点,赵甲第说回了,袁树乖巧温婉地嗯了一声。
一起坐在出租车后排,这座城市道路两边耀眼的灯光飞逝而过,袁树傻乎乎捧着全家桶,把头枕在赵甲第肩膀上,哭了出来。
这个吃过肯德基次数用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却坚持骄傲的女孩,这个坎坎坷坷莽莽撞撞拆了马尾辫跟一个陌生男人走却装作没心没肺幸福快乐的女孩,这个从小就发誓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却一次次被生活磨去信心只敢躲在被子里小声哽咽的善良孩子,第一次哭得这样肆无忌惮。
她抬起头,泪眼蒙眬地望着她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年轻男人,道:“我迷路了。”
城市太大,生活太苦,所以就有了一个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可怜孩子。
赵甲第侧过身,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另一只手帮她擦着泪水,柔声道:“别怕,跟着我走。”
第51章 包养
把积攒了很多年的眼泪一次性流干后,回去的路上袁树就安静许多,不哭不闹不悲不伤,这样的金丝雀上哪找去,不仅乐意坐公交车,逛了一晚上恒隆广场一样东西都没要,点了一份肯德基全家桶就感动得稀里哗啦,可见花花世界里的小蜜们也是有境界差距的。下了出租车袁树哼了一首不知名的歌谣,赵甲第听得津津有味,两人回到汤臣一品,赵甲第先洗了个澡就去能望见外滩夜景的阳台抽烟,等他抽完一根烟,发现有一条准媳妇沐红鲤的短信,半个钟头前的。沐红鲤过了晚上一点后即使想念赵甲第,也一定会率先发一条不痛不痒的短信确定一下赵甲第是否睡觉了,如果石沉大海,她就不会再打扰,如果回了,那基本上就要煲电话粥了。
赵甲第穿着浴袍靠着阳台栏杆眺望满目的绚烂夜景,给沐红鲤发了一条短信,结果媳妇马上就打电话过来,赵甲第酝酿了一下措词,解释说:“叫司徒坚强的家教学生忽悠我玩,其实没什么大事,干脆就去看了一下家里去年在上海购置的一套房,晚上不回学校了。”躺在学校寝室小床上的沐红鲤压低声音嗯嗯呀呀,一点都没有疑问,赵甲第笑问:“有事情就直说。”沐红鲤犹豫了一下问他有没有时间跟她舅舅、舅妈一起吃顿饭,赵甲第毫不犹豫地同意了,沐红鲤一下就乐了。
赵甲第转头瞥了眼身后,不再是马尾辫的金丝雀也穿着浴袍,站在阳台角落,眼神复杂。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半,赵甲第和沐红鲤谈妥见面时间后就没有继续闲聊。赵甲第坐在一条沙发上,袁树没有坐下,趴在栏杆上踮着脚跟,眼神迷离,呢喃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有一个理想。”
“嫁个好老公。”赵甲第笑道。
袁树转过身,双手撑在栏杆上,如此一来她那副与年龄有点不符的魔鬼身材十分具有冲击力,不过她倒没有纯心勾引赵甲第的意图,“我的理想最市侩不过了,我一定要越长越漂亮,一定要考第一,一定要在十八岁的时候长成大美女,然后考进中国最好的大学,这样我能保证用大学四年时间去找一个满意的男人,不管我爱不爱他,他都要很爱我,爱我一辈子。所以上了高中后我就告诉自己大学之前,绝不会谈恋爱。早恋就跟客厅桌上的肯德基一样,也许对很多人来说是快餐,但放在我身上,就是奢侈品。我得为那个他保留初吻和初夜,甚至还有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因为这样,我才有资格让男人疼惜一些。喂,你说我是不是很实际,是不是很庸俗?”
“有点。”赵甲第窝在沙发里抽烟,没有烟灰缸,就随便弹在地上,反正赵三金说买了房交接给他后就当甩手掌柜了,物业费和私人管家、保姆之类的,自然不需要赵甲第担心。
“你这种人能想象吗?小学时一枝铅笔,我会用到这么短,短到不能再短了。”袁树笑着伸出拇指和食指,摆了一个手势,“有了圆珠笔后,我都是很小心翼翼去呵护,因为我只敢换圆珠笔芯,不敢换笔,你说我这种斤斤计较的女人,以后是不是一定很适合过日子,相夫教子,持家有道?”
“可能吧。”赵甲第轻轻望着袁树,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地说道。
“我很笨,热水器不会用,是用冷水的。”袁树嘟着嘴巴委屈道。
赵甲第哑然失笑,骂道:“不会用你不会喊我啊?”
“万一你一定要洗鸳鸯浴咋办。”袁树笑道,脸红得煞是可爱。
“拒绝呗。”赵甲第愣了一下道。说实话他从头到尾都没往坏地方想,袁树漂亮是漂亮,但还不至于让他不管不顾,再说了他一个丢人现眼的原装处男,真畜生了,好不容易把袁树给剥光,对着羊脂白玉一样的娇嫩美人儿,愣是不得其门而入,霸王硬上弓了只差临阵一枪就能生米煮成熟饭,结果卡在那里,那估计被硬上弓的袁树一定会由愤怒娇羞转为捧腹大笑,赵甲第丢不起这个人。
“拒绝有用吗?”袁树笑着小心翼翼地问道,有试探意味。
“对我有用。对别人我不知道。”赵甲第笑道。
“你有奇怪的癖好吗?”袁树脸色有点绯红娇艳,眼神有点担忧。
“你是说滴蜡、皮鞭、喜欢制服、玩双飞燕这种吗?”赵甲第挑了下眉头。
袁树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不吓唬你了,说点正经事。”赵甲第坐直身体,掐灭烟头,“我说把房送给你,也许一开始有点开玩笑,但现在不是了,它属于你,但我想什么时候来看你你都不能拒绝。好吧,也许这么说有点含蓄,我还是露骨坦白一点。等我想要你的身体了,你就要洗干净白白嫩嫩的身体,挤出开开心心漂漂亮亮的笑脸,别给我摆谱,我们之间的关系在你决定收下钥匙的时候就定性定量了。你是学理科的,应该知道这个说法的意思。除此之外,我没有额外的要求,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干扰你的学业,我也不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想必你也奇怪为什么一个住得起汤臣一品戴得上百达翡丽的二世祖怎么裤袋里连张像样的信用卡都没有。既然大家确定关系了,我就跟你透个底,我是北方唐山人,家庭离异,老子有点钱,是典型的暴发户。我有很小就定下的媳妇,有刚认识的女朋友,你不要奢望能再上一个台阶了,不可能的,我奶奶是个极其看重门当户对的长辈,再说,论相貌,在跟我有关系的女孩中,你也没什么优势,气质就不要说了,如果有一天你丢了现在的这份朴素,就真是俗气的花瓶了,到时候我一定一脚踢开你。提醒一点,我这个人怕麻烦,别粘我,因为我有正规女朋友,你别主动找我,出了意外,比如今天这种事情,可以第一时间找我。”
“这就算被包养了吗?”袁树低下头轻声道。
“别问我,我也是第一次。”赵甲第失声笑道。
“真的吗?”袁树抬起头,红着眼睛。
“也是最后一次。”赵甲第站起来,陪她站在一起。
袁树转身,探出身,扯开嗓子喊道:“我被包养了!万岁!”
“高兴吗?”赵甲第问道。
“高兴!”袁树大声道。
“幸福吗?”赵甲第也大声起来。
“幸福!”袁树使出全身力气嚷道,似乎恨不得整个上海都知道她的“幸福”。
赵甲第看着她,这个傻孩子又哭了。
第52章 帅
“天气冷,你先回去睡觉,明早还得早起赶公交车。记得把门锁上。”赵甲第微笑地下了逐客令,没打算让袁树穿着浴袍在阳台上看风景。袁树不知道是很“识时务”地代入了目前的角色,还是真困了,小手攥紧浴袍领口小跑出阳台,进了客厅,停顿了一下。她可是在西南位育年级第一这个位置高处不胜寒了整整五年的聪明女孩,当然知道赵甲第后一句话的含义,大大松了一口气,只是如释重负后又有点迷糊,她能敏锐捕获一些年轻男老师借机肆虐她早早就发育很好的胸脯的肮脏视线,能轻松看穿同龄男生在她周围做作表现的稚嫩心理,可是到了这个似乎并不比她大几岁的男人面前,她天生的智商和被生活逼迫出来的城府就没那么灵光。
赵甲第给司徒坚强打了一个电话,这个一手造成包养事件的罪魁祸首正在挑灯夜战,接到师傅电话后吓了一跳,心里战战兢兢。赵甲第没跟他绕弯,不听他精心准备了一晚上的解释和溜须拍马,让他直接把教室里出现的那批二世祖们的背景都说一遍。司徒坚强哪敢含糊,就一五一十说了一下详细情况。被赵甲第一肘击打傻的戚皓是上海富三代,牛的当然不是他那个入赘的老爸,而是他那个上海老牌大亨的外公,现在还在上海国际商会挂着副会长的头衔。司徒坚强顺便爆了些无责任八卦,说戚皓那个入赘的老爸一年有十个月都在山西和内蒙古那边跟煤矿打交道,不知道戴了多少顶绿帽。说到郑坤,司徒坚强格外加大篇幅,重点提了一下郑坤父亲的红色身份,郑坤母亲则是宁波商圈里的红人,传闻有一年要上胡润财富榜,托人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就给撤了,可见其能量。司徒坚强对一肚子坏水却从不给人抓把柄的郑坤极其不顺眼,不忘把早上出操时候这阴险小人对袁树